秦賀勃然大怒:笑毛啊,死到臨頭還敢笑。
「宏哥,這小子不識好……咦,宏哥你怎麼了?」
不止宏宇,他身後的幾個也都是面色劇變。
「宏哥?」余銘笑瞇瞇地說道,「你這麼吊,小陽陽知道麼?」
「余銘!」
宏宇盯著余銘,咬牙切齒,眼神中有憤怒、也有畏懼。
「余銘,這名字咋有點耳熟呢?」秦賀摸了摸皮球臉,疑惑地問道,「宏哥,你認識這小子?」
「閉嘴。」宏宇不耐煩地擺手,像趕蒼蠅一樣,「這兒沒你的事,哪涼快哪呆著去!」
秦賀差點一口氣憋過去,鬱悶的抓心撓肝:什麼叫沒我的事,我是堂堂當事人,是受害者好不好?
余銘瞄了眼宏宇的胯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嘖嘖,看樣子,恢復的不錯嘛。」
宏宇不禁打了個哆嗦,小弟弟萎縮了幾分,眼中怨恨也更盛了幾分。
他一直認為余銘徒有虛名,即便自己的蛋蛋差點被踢碎,那也是對方偷襲的緣故,所以,他覺得自己和余銘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但,余銘接下來的表現卻讓他的想法改變了,要知道,即便自己對上那四個同伴,也只有挨揍的份,可事實卻是,他們在球場上被余銘耍的團團轉。
「余銘,你昨天不過是偷襲,別以為老子就怕了你!」宏宇雖然有些膽怯,但未戰先退不是他的風格。
「我幹嘛需要你怕我?」余銘搓了搓下巴,懶洋洋地說道,「你的級別太低了,還是你的主人小陽陽比較可愛。」
主人?
這兩個字,深深戳中了宏宇脆弱的小自尊。他當然知道,很多人雖然表面上對他畢恭畢敬,背地裡卻罵他是「孫明陽的一條狗」,但那畢竟只是背後的閒話,還從沒有人像余銘這樣堂而皇之地講出來。
「余銘,老子和你拼了!」
宏宇徹底暴怒了,前衝幾步,跳起飛踢,自己可是跆拳道黑帶選手,就不信這一腳無法建功。
但他注定失望了。
余銘微微一笑,精準地抓住宏宇高速襲來的小腿,原地掄了兩圈,然後像掄鏈球一樣把他掄了出去。
時間彷彿被調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空中的宏宇,追隨著他扭曲的臉龐,追隨著他一百七十多斤的體重,卻像飛蛾一樣撞到牆上,又緩緩滑了下來。
秦賀都驚呆了,這小子到底誰啊,連宏宇都敢打,膽子也太大了吧?
宏宇的那幾個小跟班,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昨天籃球賽他們都在場,這余銘可是和社長叫板的人物,宏宇敢動手,他們可不敢。
「噗!」
宏宇吐出一口血來,雖然沒有外傷,但五臟六腑卻像是要碎裂一般,搖搖晃晃,靠著手下攙扶才能站穩。
秦賀倏然瞪大了雙眼,他終於想起「余銘」是誰了,怪不得名字聽著耳熟。
「你,你是余銘?實驗中學的那個……」秦賀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不是,難道你是?」
余銘一愣,這娃發什麼神經。
秦賀的身體,霎時抖得像風中殘燭,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這可是余銘啊,雖然出名沒幾天,但他的凶名赫然已經走出了實驗,傳遍了一中,被稱為「實驗中學史上最凶殘扛把子」,人人驚呼「寧惹孫大社長,莫惹惡鬼余銘」,傳說中他有三頭六臂,傳說中他殺人不眨眼,傳說中……
呃,總之,自己是走了多大霉運,才會得罪這個煞星?
秦賀的臉色不斷變幻,余銘看得有意思,不禁多瞅了幾眼,秦賀立馬瑟瑟縮縮,腦袋差點塞到胸口裡。
「小銘哥,你在實驗很出名麼?」孟婉瑩懵懵懂懂。
「還好吧。」余銘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他出的實在不是什麼好名,不好意思和小鼻涕蟲說啊,只得敷衍道,「主要是你小銘哥長得太帥了,他們嫉妒。」
「嗯,小銘哥確實很帥。」孟婉瑩重重點頭,一絲不苟地說道,「但不招人妒是庸才,小銘哥你不用介意。」
很多人都開始冒汗了:這余銘臉皮忒厚,這孟婉瑩忒好糊弄。
宏宇冷冷注視著談笑風生的余銘,心中只剩下了恨意和畏懼,完全沒了衝上去拚命的勇氣。身體的劇痛擊碎了他的幻想,他終於明白,在余銘面前,自己毫無還手之力,難怪社長屢次勸他不要和余銘正面衝突。
要走麼?要走!大丈夫能屈能伸,丟點臉算什麼,等到社長順利把他踩在腳下,今日之辱,必將百倍奉還。
「走。」
宏宇毫不拖泥帶水,被幾個小弟攙著離開了,至於秦賀是死是活,干我屁事?
「嘿嘿,溜得倒是挺快。」余銘好笑地搖搖頭。
跟著秦賀混的幾個男生,也俱是無語。班長今早意氣風發,描繪好了藍圖,只要攀上宏宇這顆大樹,他們以後在一中就可橫著走了,豈料還沒開始攀呢,大樹就長腿自己跑了。
秦賀面如死灰,真想立馬衝進病房跟表弟道歉:弟啊,哥罵錯你了,咱哥倆同病相憐,哥惹的麻煩比你還大吶!
「我和你的班長單獨談談,你在這兒好好呆著。」余銘輕輕對孟婉瑩說道。
「嗯。」孟婉瑩點點頭。
余銘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走過去把秦賀拎跑了,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沒人敢上前阻止。
孟婉瑩看著余銘的背影,心中很是滿足,以前小銘哥在國外的時候,每年只能見一兩回,現在隔幾天就能見一面,真是太幸福了。
「小孟,你和那個余銘是什麼關係啊?」
「對啊婉瑩,以前都沒聽你提過。」
「婉瑩你太不夠意思了,也不說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那余銘可是尊大神啊。」
「余銘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沒有的話,幫我搭搭線唄。」
「有也沒關係,問他介不介意多一個?」
孟婉瑩的女同學瞬間把她圍了起來,嘰嘰喳喳,熱情無比,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
孟婉瑩懵了,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瓜有點不夠用。她在學校沉默寡言,只知道悶頭學習,基本沒什麼朋友,就算是同班的女生,也只是點頭之交,怎麼她們,突然對自己這麼熱情了?
小銘哥啊小銘哥,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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