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面目猙獰,舉著拳頭撲向余銘。
「啪!」
巨大的耳光聲響起。
秦賀像個木偶一樣,轉著圈飛向牆角,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吐出兩顆混著血沫的牙齒。
余銘對這腦殘實在沒好感,這一巴掌的勁道很大。
孟婉瑩猶豫著是否要出來打圓場,畢竟同學一場,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動,心中信念堅定:小銘哥做什麼都是對的!
「以後嘴巴乾淨點。」余銘搓了搓手,淡淡地說道,「還有,孟婉瑩做什麼,不需要你來管,你算哪根蔥?」
這時,病房裡突然湧出二十多個學生,有男有女,看到秦賀的慘狀,頓時大驚。
「班長,你怎麼了?」
「班長,你……」
七嘴八舌,一片混亂。
秦賀臉色陰霾,指著余銘,嘶吼道:「這小子是來找事的,給我揍他!」
班長有令,豈敢不從。十幾個男生也不問緣由,紛紛破口大罵,擼起袖子就要往上衝。
「都給我停下。」
余銘不鹹不淡的聲音,卻彷彿炸雷一樣,在眾人耳中轟轟作響。
霎時間,安靜無比,十幾個男生也都定在原地,面面相覷、很是茫然。
余銘其實很糾結,要不是這秦賀找揍,他真的不想動手,畢竟是小鼻涕蟲的同學。
但打都已經打了,再說其他也沒有意義了,只能盡量不讓事態擴大:打了一個也就算了,再把小鼻涕蟲的同學都修理一頓,那就熱鬧了。
「草,還愣著幹啥,趕緊上去揍他!」
秦賀撕心裂肺,把這一巴掌視為奇恥大辱,尤其是在暗戀的女生面前出醜,更是讓人無法忍受。
其他男生這才反應過來,正想繼續動手,秦賀又說話了。
「住手!」
眾人都想罵娘了:讓動手的是你,喊住手的也是你,你特麼神經病吧?
秦賀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兩名男生說道:「你們兩個,把這小子看住,一會兒再回來找他算賬!其他人,跟我去向宏哥賠罪。」
伴隨著他的聲音,有五六個人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也都是十**歲,為首的男生很壯碩。
秦賀擦了擦嘴角,擠出一抹笑容,領著同學迎了上去,倒是把余銘的視線阻隔住了。
不過,這對余銘來說絲毫不是問題,他覺得很好笑,因為那個壯碩男生竟然是孫明陽的小弟,宏宇。
「這還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呸呸,什麼臭詞。」
余銘嘀嘀咕咕,吐槽不已。
「小銘哥,你快走吧。」孟婉瑩扯著余銘的袖子,小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再打你的同學了。」余銘覺得很羞愧,赧然道,「剛才純粹是是失手。」
「誒呀,他們人多,我是怕你打不……」
孟婉瑩見小銘哥誤會自己的意思,正想解釋,突然想到了余銘那天單挑幾十個地痞流氓的場景,立刻就變得安心了,呼出一口氣,不說話了。
余銘當然不知道小鼻涕蟲複雜的心理活動,耐心地說道:「等一會兒,我和你的同學好好談談,也省的他們找你麻煩。」
孟婉瑩笑得很甜,悄聲道:「小銘哥你不用擔心,學校的老師都護著我,沒人敢找我麻煩。」
余銘笑著點點頭,小鼻涕蟲這種學習又好、又懂事的學生,當然得老師寵愛,但他還是不放心啊,總要把麻煩徹底解決了才好。
另一邊,秦賀和宏宇也完成了見面的寒暄,開始步入正題。
「宏哥,那小子不懂事,你千萬別介意!」秦賀諂笑著說道。
「我要是介意,今天就不來了。」宏宇說道。
「嘿嘿,那是宏哥您大度。」秦賀笑開了花,「我那表弟也是不認識你,否則也不會……」
「行啦,你也別說了,不知者無罪嘛。」宏宇擺擺手,「一會兒讓他給我好好陪個禮,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那必須的!」
秦賀猛點頭,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正在住院的那個男生,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表弟,糊里糊塗和宏宇搶女朋友,結果被打了一頓,秦賀知道後,頓時火冒三丈:你說你惹誰不好,偏要招惹宏宇,那可是孫明陽孫大少的跟班,豈是我們這種小角色惹得起的?
秦賀急得焦頭爛額,幸好他和宏宇做過一年初中同學,打了電話過去,好說歹說,宏宇才答應接受賠禮道歉。
「宏哥,飯店我已經預定好了,等那小兔崽子給你賠禮道歉之後,咱就去喝個不醉不歸!」
「哈哈哈哈,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宏宇朗聲笑道,「如果只是為了一句道歉,我不至於親自過來,還不就是為了你這頓酒嘛!畢竟咱們是初中同學,得好好敘敘舊才是。」
「當然,當然。」
秦賀眉開眼笑,其實心裡已經罵開了花:同你麻痺的學!你要真記得我這個初中同學,昨晚也不至於求了那麼久才鬆口,老子就差對著電話磕頭了,草!
當然,這些話他絕對不敢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笑,以顯示自己非常、十分的開心。
「嗯,小賀啊,你這臉是怎麼了?」
正事談完,宏宇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剛才一見面,他就發現秦賀一邊臉腫的像皮球,異常搞笑。
「唉,別提了。」秦賀忿然道,「剛才不注意,讓人給打了。」
「誰打的?」宏宇雙眼一瞪。
「不認識。」提起這茬來,秦賀就來氣,「那小子讓我給留住了,等會兒老子要十倍百倍打回來!」
「你也別等會兒了,就現在,趕緊帶我去瞅瞅。」宏宇右手高舉,氣勢十足,「我倒也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敢打我的老同學。」
「那敢情好啊,多謝宏哥了!」
秦賀這次是真開心,既能報仇,又能在孟婉瑩面前掙回面子:你看我多牛筆,能和宏宇這樣的人物稱兄道弟。
如果余銘知道這娃的想法,一定會感歎:多麼單純樸實的孩子啊!
秦賀確實夠單純,他大搖大擺走過來,指著余銘,得意洋洋地說道:「宏哥,就是他,就是這小子偷襲我,你一定要替兄弟我出這口惡氣啊!」
宏宇沒搭話,余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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