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柔畢竟不是十幾歲的懷_春少女,很快鎮定下來,又恢復了泰然自若的神情。
「對於薪酬方面,余先生是否滿意呢?」
「滿意!」余銘狂點頭,他何止滿意,簡直就是太滿意了。
「那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余先生還有什麼疑問麼?」
「有。」余銘搓了搓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名字叫余銘,不叫余先生,千萬別再叫錯了。」
凌雨柔:「……」
兩人商談妥當,也就沒必要在這裡耽擱,凌雨柔便先一步去結賬了。其實她是不想和余銘走在一起,身上本來就穿著人家的衣服,若是再並肩出入,旁人想不誤會都難。
匆匆結了賬,凌雨柔便徑直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誰知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
「雨柔,真的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凌雨柔疑惑地轉過頭,就見幾個人陸續從旁邊的五星酒店走出來,其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滿身國際名牌的瘦弱男子正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周文?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凌雨柔的眉毛不經意地挑了挑。
「呵呵,才回來沒幾天……兩年多不見,雨柔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凌雨柔心底閃過一絲厭惡,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強裝著笑意,應承道:「謬讚了!倒是你,這次回國是準備接周老先生班的吧?」
「哈哈,對,是回來準備接管公司的!」周文大笑兩聲,眼神肆無忌憚地往凌雨柔臉上瞄,「雨柔太見外了,叫什麼周老先生,叫伯父更好一點兒!」
凌雨柔緊了緊身上的外衣,笑了笑,並沒有回應,因為她實在不想和周文有任何交集,眼前這人簡直就是人渣的代名詞。
周文是她的高中同學,父親叫周季成,擁有著玉水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這周文從小就打架鬥毆、無惡不作,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孩子,不過都被周季成用錢擺平了。直到兩年前,周文終於得罪了某個大人物,他父親惱怒之下,就把他攆到美國避難去了。
凌雨柔對這種人向來是敬而遠之,當下強壓心中的不適,說道:「那真是恭喜了,祝你成功接掌季成地產!對了,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聊,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告辭了。」
「別介呀!」周文沒有一點兒自覺,依然涎著臉說道,「久別重逢,那麼著急走幹嘛?我和朋友剛剛吃完飯,正要去k歌,你一起來,我們也好敘敘舊。」
「不用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凌雨柔秀眉深皺,不耐地說道。
「雨柔,大家是老同學,別這麼不給面子嘛。」周文一閃身,攔住了凌雨柔的去路。
凌雨柔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摟住了,「雨柔,碰到熟人了?」
凌雨柔愣了一下,但腦子轉的很快,馬上開始配合余銘。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周文。」又轉過頭,對周文說道,「這位是我的……男朋友,余銘!」凌雨柔幾乎是咬著牙把話說完,為了擺脫周文,她也是拼了。
余銘沖周文點點頭,大喇喇地說道:「你好,我是雨柔的未婚夫。」
未婚夫?!周文的臉色,霎時陰沉無比。
「恩……是,是未婚夫,其實我們已經訂婚了。」凌雨柔乾笑著回應。右手卻伸到余銘背後,擰住腰間軟肉,三百六十度使勁旋轉!
周文上下打量著余銘,嘴角閃過陰森的笑意。
要說這余銘,雖然身高有一米八、長相也不賴,但一身著裝全是地攤貨,而且蓬頭垢面、不修邊幅,怎麼看怎麼像一事無成的土鱉,最最重要的一點……這傢伙明明只有十**歲呀!
難道凌雨柔喜歡嫩的?
周文不屑地撇了撇嘴,轉過頭對凌雨柔說道:「雨柔,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這種人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夫?」
凌雨柔剛想說話,就被余銘搶了先,「我這種人怎麼了?我這種人才叫有內涵,才叫人不可貌相,才叫金玉其外、敗絮……呸呸,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你懂個蛋!」
余銘說著,又把凌雨柔往懷裡摟了摟,主要是因為這娘們掐的太狠,余銘估計自己的腰都紫了。
雖然知道余銘在報復自己掐他,但周文就在眼前,凌雨柔只得硬撐著頭皮演下去,右手卻擰的更起勁了。
周文沒想到,眼前這個土鱉竟敢跟自己耍橫,登時勃然大怒,「你特麼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我是你的爺爺呀。」余銘泰然自若,淡淡地說道。
這句話仿若平地驚雷,震得在場人一陣發懵。要知道,周文可是季成地產的繼承人,大名鼎鼎的玉水三少之一,從來都是他罵別人,哪輪得到別人罵他?
周文徹底暴怒了,他用手指著余銘,怒吼道:「草你媽,老子要讓你死!!!」
凌雨柔也給嚇得俏臉煞白,她實在是低估了余銘的膽量。
「周文,內個……他說話從來都口無遮攔,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凌雨柔趕緊出來打圓場,她實在不想讓余銘招惹這麼一個大敵。
而余銘依然緊緊摟著凌雨柔,神態輕鬆,靜靜地看著周文。
「雨柔,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你這個未婚夫太不知死活!」周文已經惱羞成怒,他挽起了袖子,回頭說道,「給我上,先把他的腿打斷!」
「周少放心,哥幾個一定把這小子打殘廢!」周文身後的幾人,紛紛說道。
只有一個長相陰柔的中年沒有開口,他放下耳邊的電話,走到周文身旁,低語了幾句,周文惱羞成怒的神情便緩緩消散。
「這筆賬本少爺記下了,就先讓你多活幾天!走!」周文撂下句狠話,竟領著眾人離開了。
一場衝突,還沒開始,就化解於無形。
「怎麼回事,他就這麼走了?」凌雨柔滿頭霧水,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余銘笑了笑,悠然道:「周季成馬上就要嚥氣兒了,他能不走嗎?」雖然剛才陰柔中年說話的聲音很小,但以余銘的耳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凌雨柔明顯呆滯了片刻,才喟然長歎道:「唉,玉水市,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