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殺人
第221章殺人
秦鬍子的鬱悶無人能懂,看著劉福天投過來的讚許神色,心裡苦笑,他並不認為劉福天會將這個『統領』的位置交給他,劉福天這麼說,更多的應該是一種轉移,轉移下面的人情緒。
所以他聽著劉福天那一副予以交付大任的模樣,神色平靜,目光澄清,沒有一絲感情流露。
但是劉福天與下面的眾人,卻都將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副他就是要『統領』一般。
秦鬍子臉皮夠厚,但是被這麼多人看著,還是老臉一紅。他拳頭抵在嘴邊,低低的咳嗽一聲,然後一臉平靜的看著前面,對於劉福天與下面的眾人的眼神當做稀有空氣,神情極其專注的盯著對面的柱子,好似研究古董的大師,臉色一動不動。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秦鬍子,那眼神就好似要吞他如肚,狠狠的消化一般。如果誰真的能夠將三山十六寨的人手收編手下,那後果……
劉福天見眾人的注意力已經被成功轉移,淡淡一笑,道:「老夫打算讓我的獨子來統領,眾位兄弟以為如何?」
眾人一聽,頭一昏,再次腦子轉悠,艱難的回過味來,怒目圓瞪的盯著劉福天,眼神裡怒火熊熊燃燒。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玩耍,耍的他們暈頭轉向。
但是劉福天的話眾人去需要仔細的思索一翻了,劉福天的兒子不在,眾人從開始到現在被壓抑的怒氣依然憋在心裡,也只能憋這。
眾人臉色都不好看,絳紅的絳紅,亮黃的亮黃,鐵青的鐵青。
「劉爺,聽說您兒子今年才19歲吧?」眾人再次默契的低聲交談一陣,三人對著前面的一人點了點頭,那人便神色微喜的站了出來,抱拳對著劉福天高聲道。
劉福天目光閃動,淡淡一笑道:「沒錯。」
那人一見,瞥了眼身邊的人,眼神裡露出一絲得意,再次說道:「劉爺,論打仗,我們三山十六寨的高手很多,讓一個毛還未干的小子來統領我們著些兄弟,是不是有些過了?」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劉福天眼神裡毫不掩飾的閃過一道寒芒,滿面笑容道。
那人掃了身邊的眾人一眼,昂著頭大聲道:「霍家寨,霍響天」
劉福天冷笑一聲,猛然挺胸抬頭厲喝道:「來人」
他一聲令下,當即門口就轉出了四人極其快速的奔了過來,對著劉福天抱拳大聲道「劉爺」
眾人被劉福天的一聲高喝弄的一愣,但是還沒等眾人回過神,劉福天再次臉色陰沉的厲喝道:「將這位兄弟帶下去好好招呼」
眾人當即心神一震,忽然間回想過來,眼前這個人可是曾經有著『赤手屠夫』的稱號的劉福天
眾人心裡暗暗警惕,剛剛說話的那霍響天卻是沒有那麼幸運,他一下子就被四人撲倒在地上,四肢立即就被套上了繩子。他臉被死死的貼在地上,神情猙獰的在地上翻滾掙扎起來,極力的抬頭對著劉福天大聲喊道「劉爺,你這是幹什麼?我是霍家寨的人……」
「帶下去」劉福天陰笑一聲。
四人當即將霍響天綁的嚴嚴實實在眾人一臉詫異中,拖拽著就硬生生的拉出了大門。
眾人紛紛對視,神色陰沉,面色泛黃。
本來他們答應劉福天將手下的兄弟們交出來其實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到時候自然有千般手段推脫搪塞,但是如今看著近乎囂張跋扈陰險城府的劉福天,眾人心裡紛紛打鼓,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裡膽怯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秦鬍子微瞇著眼,細細的觀察著這裡發生的一切,他知道,他立功的機會來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即使是他也隱隱覺得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如果到了陳禹手裡,他稍稍想一想就感覺雙目漲的厲害,心裡更是砰砰砰跳個不停。
沈靄衣看著場面漸漸失控,愈發的緊張起來。本來對於殺死日本人極度渴望的她,看著劉福天近乎真面目般的陰狠神色,當即芳心湧出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啊……」在眾人沉思應對之策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慘叫聲剛剛想起又驀然間停止,就好像慘叫的豬,一刀猛然下去,聲音戛然而止。
屋裡的眾人除了劉福天所有人都心神震動,雙目驚懼駭然畏縮種種神色不一而足。哪怕是秦鬍子沈靄衣神色也是紛紛大變,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劉福天竟然公然挑戰三山十六寨。
劉福天很滿意眾人的表現,前面三番兩次的敲打不過是為了這次殺人立威作鋪墊罷了。看著這些人臉色露出的憂懼表情,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有再跟他耍花招的膽子了。
他得意一笑,環顧一圈,最後眼神在秦鬍子與沈靄衣身上轉了轉,笑容多了幾分。
但是他的笑容在沈靄衣與秦鬍子看來,充滿了陰森詭異的味道。兩人悄悄的餘光對視一眼,四目露出一道憂慮之色。
劉福天眼神轉悠一陣,最後還是落了在沈靄衣的身上,面帶溫和笑意,輕聲道「沈大當家,劉老頭我可否問一個冒昧的問題?」
沈靄衣這個時候對劉福天那種敬畏的心理早已經被拋到了爪哇國,取而代之是深深的警惕。畢竟是經過不少風浪,沈靄衣稍稍慌亂瞬間就冷靜下來,抱拳對著劉福天淡淡一笑,從容道:「劉爺請講。」
對於劉福天忽然間將話題轉到她身上,雖然奇怪,卻也容不得她多想。
劉福天眼孔深處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縮,久經閱歷的他一眼便看出了沈靄衣對他態度的前後變化。不過他也只是稍稍意外,旋即便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輕聲道「那老夫就老不正經一次,敢問沈大當家可曾婚配?」
沈靄衣一聽劉福天的話俏臉就是一變,但旋即心理卻是冷笑一聲,美目輕輕一眨,低聲道:「劉爺,我們都是出來混的,本來也沒有多少好扭捏的。實話就和劉爺說吧,小時候我父親的確曾經給我定過一門婚事,但是世道不太平,兵荒馬亂的,我未婚夫一家早年就搬走了,後來漸漸的也就失去了聯繫。因此靄衣到現在還是雲英之身。」
沈靄衣也不是矯揉造作的人,心理微動,便張口就來。說的面不紅心不跳,暢如流水。
劉福天是什麼人,沈靄衣的這些招數哪裡能騙得了他,他心思瞭然的淡淡一笑,道:「好啊,沈大當家有我亡妻風範,哪天將你的那個未婚夫帶過來看看,有沒有我劉老頭當年的威風,啊,哈哈……」
劉福天笑呵呵的說著,最後竟然哈哈大笑,神情就好似在調笑後輩一般,充滿慈祥的味道。
沈靄衣俏臉微變,旋即勉強的笑了笑,點頭答應下來。
劉福天心裡明瞭,對著她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環顧四周,淡淡的看著眾人微笑道:「諸位兄弟,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在我這裡多玩幾天,給寨裡去個信就行。千山萬水的跋涉來跋涉去,眾位兄弟都很不容易的。」
眾人臉色一變,當即就有些目瞪口呆雙目駭然。劉福天這話裡的意思可是很簡單啊,簡單的就是傻子都能夠明白。
軟禁
眾人心裡劇烈的顫抖起來,浮現出了這兩個字。劉福天本來已經色厲內荏,得寸進尺咄咄逼人,如今更是要軟禁眾人簡直就是猖狂,囂張
這些人都是血雨腥風過來,血跡斑斑的一身血債,如今一聽劉福天竟然要軟禁他們,當即眾人就神色厲狠,三人中心的其中一人勃然大怒的站了起來,厲聲喝道:「劉爺,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們可都是答應了你的」
眾人也紛紛站了起來,怒目圓睜的瞪著劉福天,眾人被他逼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極限,如今轟然爆發,一起站起來與劉福天對峙,隱隱的撕破臉。
劉福天本來以為眾人被他壓迫到現在已經是消磨了抗拒的勇氣,如今一見眾人站起來一臉凶狠的看著他,頓時臉色陰沉下來,雙目陰狠厲芒閃爍。
「諸位兄弟,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劉福天眼神裡的狠厲迅速的褪去,然後面對危險的從容微笑。
雖然劉家大院勢力強橫,卻也沒有一舉消滅三山十六寨的把握。
眾人憤怒不減,幾近吼叫道:「劉爺,咱們三山十六寨可從來就沒有合併的打算?」
這句話就是直接明瞭的告訴劉福天:我們反悔了
劉福天雙目狠色爆閃,臉色卻依舊平靜無波,淡淡道:「現在沒有,但是不代表將來沒有。」
這句話說的平平淡淡,安安靜靜,但是話裡的狠辣威脅意味卻十足,隱隱的血腥氣瀰漫。
眾人心神一跳,這才忽然間想起,這裡是劉家大院,劉福天這個『血手屠夫』就在眼前。
眾人殺氣騰騰的厲狠臉色轟然一變,旋即看向劉福天的臉色就千奇百怪的變換起來,有的尷尬,有的膽怯,有的討好,有的悻悻……
秦鬍子雙目冰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這群人的表現他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對於劉福天這一刻的心情也能夠體會七八。不過如今身份變換,卻不再的一路人。秦鬍子心裡冷冷一笑,微瞇著雙目,暗暗將這裡的人可用不可用悄悄進行了一個判斷,暗暗的記下。
沈靄衣如今也是芳心砰砰砰直跳,美目渾圓的瞪著劉福天,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堂裡的一幕幕。先前對於劉福天的印象就已經崩潰,如今再一看,頓時俏臉通紅,美目煞氣繚繞。
劉福天冷眼掃過眾人,雙目寒芒四溢,淡淡的笑道「呵呵,眾位兄弟今天先去好好休息一番,如果還想不通,明天咱們再談。」
眾人臉色抽搐,但是看著身邊人不同的神色,也恨恨的皺著眉頭,選擇了沉默。
劉福天最後先是對著沈靄衣溫和和藹的輕輕一笑,然後又讚賞般的看了眼秦鬍子。他身後的人眼力十足,連忙推這輪椅將劉福天推出了大堂。
眾人一見劉福天離開,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面紅耳赤的吼叫起來。
「劉福天欺人太甚,我們天寶山絕不答應,絕不答應」原來三人中心的其中一人勃然大怒,站起來一臉猙獰的對著眾人厲吼厲叫。
天寶山是三山十六寨中頂尖勢力之一,如今秦鬍子代表的野水寨也是天寶山的勢力範圍,兩家算是不對等的盟友。
「我們肥雲峰也不答應,不然我們三山十六寨就隨便任人欺負了」三人中心的另一個也臉紅脖子粗,跳起來就大聲嚷嚷道。這人是肥雲峰多人,神色極其猙獰。
肥雲峰也是三山十六寨頂尖勢力之一,與天寶山不相上下。那個被殺了的霍響天屬於的霍家寨也是肥雲峰的一個盟友,而實際上霍家寨就是肥雲峰的一個分堂了。
「不錯,我們三山十六寨決不能妥協,否則我們三山十六寨必然會被劉福天吞掉」最後一個三人中心的是豹頭寨的一臉凶狠的中年人也神色扭曲,陰沉沉的大聲吼叫道。
其他小勢力在三人發話完後,立即也跳了出來,大聲叫囂著,肆意的抨擊劉福天,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場面再一次戲劇性的發生了改變,大堂由靜謐轉變成了沸騰。
秦鬍子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雖然眾人有恃無恐的肆無忌憚的大喊大叫,但是秦鬍子明白,這些人表面上看似團結一致齊心協力的對付劉福天,實際上早就心懷鬼胎,各有打算了。
劉福天是老狐狸,這些人的動作哪裡能夠瞞得了他。
他搖頭歎了口氣,不動聲色的起身,然後從身後的旁門向門外走去。
沈靄衣今天心裡前所未有的受到衝擊,但是她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平復下來,將自己的位置重新進行的定位。本來看著場上眾人熱鬧沸騰的激烈爭吵,以為這樣或許可以逼迫劉福天出『三不管』抗擊日本人。但是看到秦鬍子那失望的眼神,她頓時心裡一動,剛要開口詢問又見秦鬍子已經起身離開,當即秀眉微皺,瞥了眼大堂裡漏*點磅礡的眾人,眉頭緊擰,奔著秦鬍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秦鬍子悄然離開,自然是想盡快將這裡的消息給送出去。如今劉福天又准許眾人送信,秦鬍子自然是要少費一番手腳了。
他心裡悄悄的將剛才的畫面回憶了一番,決定待會兒回去告訴辰充讓他寫下來,好給陳禹送去。
「秦三當家。」一聲脆響,從秦鬍子身後驀然間響起。
秦鬍子猛然停住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秦鬍子心裡有鬼,被這麼一喊心臟猛的就是一縮,好不容易緩過氣嚥了咽喉嚨,轉過身,一見是沈靄衣,當即面露一絲古怪笑容苦笑道:「啊,是沈大當家啊,真是巧啊……」
沈靄衣美目眨了眨,這,還的確是巧啊。
「呵呵,秦三當家,裡面正爭論呢,你怎麼就走了?」沈靄衣走過來俏臉嫣然一笑,輕聲道。
秦鬍子心裡咚咚咚的跳,見沈靄衣抓著不放也只好勉強的應付著,笑呵呵道:「呵呵,我這人愛清靜,還是外面空氣好一點。」說著,還作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沈靄衣沒有理會秦鬍子的『胡說八道』。美目在秦鬍子身上流連一番,輕輕皺眉,旋即她上前兩步,俏臉半開玩笑半肅然道:「秦三當家可知道一種需要兩種藥物摻和使用,三天見效昏迷一整天的強力**?」
秦鬍子一聽就是雙目猛然一睜,下意識的眼神就閃過一道凶狠厲芒,殺機隱然。但很快,殺機迅速退去,然後暗暗呼了口氣,雙目微帶迷惑的看著沈靄衣,沒有說話。
這種藥世上現在只有他一人知道,所以秦鬍子經過短暫的驚慌後,立即就冷靜下來。擔心語氣會洩露自己的心態,索性他便沒有開口,只是一臉迷惑的看著沈靄衣。
沈靄衣本來就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秦鬍子,那一閃而逝的煞氣自然沒有逃過她的感應。她美目瞬間就是一睜,旋即秦鬍子的反應又讓她有些不確定,芳心急速跳動,再次試探道:「秦三當家,聽你的口音,你似乎不是『三不管』的人吧?」
秦鬍子有了這個空隙迅速的鎮定下來,他現在對沈靄衣也產生了濃濃的疑惑。如果說能夠隨便瞎說就蒙到這麼多,而且還是他下了藥的第二天,秦鬍子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願相信這麼巧。
秦鬍子盯著沈靄衣美麗帶著野性的俏臉,心裡吸了口氣,笑道:「哦?沈大當家的口音似乎也不是這裡的人吧?」
「嗯,我的確不是,那秦當家呢?」沈靄衣神色急迫的追問道。
秦鬍子微微一愣,旋即心裡苦笑,上當了,所有人都知道沈靄衣是外來,他秦鬍子可沒有。
「沈當家想說什麼?」秦鬍子心思轉動,沉著臉盯著沈靄衣沉聲道。
沈靄衣美目精光一閃,旋即紅唇輕啟,道:「秦當家,我想知道……」
就在沈靄衣要說話的時候,身後忽然間聲音大作,只見大堂裡的爭吵的眾人推推嚷嚷的就直奔兩人過來。
…………………………………………………………
咳咳,求月票啊,光頭好難受的,還有支持的書友麼?臨風需要看到你們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