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變化
第222章變化
沈靄衣秀眉緊蹙,有些惱怒的看著推推嚷嚷圍繞過來的眾人,有些恨恨的跺了跺腳,瞥了眼臉色不動始終平靜無波的秦鬍子,嬌哼一聲,轉身離去。她本來也只是想確認一番,並沒有想著這樣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如今已經確認,時間地點又不對,她當即纖細腰肢一扭,英姿颯爽的轉身便走。
秦鬍子心裡微沉,看著沈靄衣離去的背影,眼神也閃爍起來。這種藥世上的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鬍子心裡疑雲叢生,不過卻也沒有怎麼在意。沈靄衣既然沒有當眾阻止揭露他,那說明沈靄衣沒有對她不利的意思。秦鬍子暗自思忖了一陣,便沉了口氣,向著辰充住的地方走去。他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消息送出去,免得陳禹不瞭解情況引發不當後果。
當家的與手下被分了開來,雖然不遠卻隔了一道牆。秦鬍子沒有受到任何阻止便越過了門,毫不費力的找到了辰充。
「情況怎麼樣?」辰充一見秦鬍子臉色沉重,忍不住的低聲問道。
秦鬍子擺了擺手,笑呵呵道:「事情還得大當家的拿主意,你待會兒派人送信吧,將這個的情況如實告訴大當家就行。」
辰充立即會意,眼神不經意的在四周瞟了一眼,恭敬道:「是三當家。」
秦鬍子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睛一轉,道:「走,出去逛逛,我還沒有逛過這劉家大院呢一直都說劉家大院是『三不管』最熱鬧的地方,這次一定要好好耍他一刷」
「是三當家。」辰充臉上肅然聲音諂媚道。
兩人眼神閃爍便不動聲色的向著門外走去,說著不痛不癢的廢話。
兩人剛剛出門,兩人房間隔壁的一個暗格裡,兩個背靠背的家丁服飾的人中那個貼耳在辰充壁上的人便輕輕轉頭,對著身後的人低聲道:「我先去了,你盯好天寶山的人。」
他身後的連忙答應一聲,耳朵緊緊貼在天寶山的人住的房間的牆壁上,黑乎乎中綠幽幽的眼睛滴溜溜的轉。
雖然秦鬍子不知道他走後暗格裡發生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劉福天肯定會監視這裡的所有人的。
兩人不緊不慢的緩慢走著,左右四顧搖頭晃腦的好似在欣賞周圍美景不時讚美一般,近前的人才會明白,秦鬍子在快速的說著剛才大堂上看到的一切,並且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神情極其肅然。
辰充低頭跟在身後,好似忠心的奴才一般低眉順眼躬身哈腰,心裡卻默默的記著秦鬍子說的一切,絲毫不敢遺漏。
而另一個地方,剛剛離去的那個家丁迅速的將聽到的給報了上去。
「老爺,情況就是這麼多。」劉福天的書房裡,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躬身站在劉福天身前,臉色木然道。
劉福天一臉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陰晴閃爍不定。三山十六寨的反抗出乎了他的預料,本以為軟硬兼施三山十六寨就只有乖乖就範一途,讓他沒想到的是,即使搬出了樸省長這位大菩薩,效果也是不盡人意,讓他臉面盡丟。()
「看來三山十六寨已經忘了我劉福天曾經幹過什麼了!」劉福天斜著頭,臉角抽搐著陰冷雙目泛起道道令人心悸的寒芒。
三山十六寨本來應該是五山二十一寨,卻說劉福天三十多年前因為一個女人曾經帶著人馬一口氣滅掉了兩山五寨,這立即引起了其他寨子的恐慌,紛紛派人前往調停。
經過一番廝殺,劉福天也實力大損,無法抗衡這些寨子派來的人馬,而且他也殺夠了,氣也出了,便帶著人馬下了山。後來更是斷了腿,一直藏在劉家大院不出,因此這件事基本上也就被人漸漸遺忘,三山十六寨如今也成了『三不管』的主宰,勢力相對穩定了下來。
如今劉福天忽然間舊事重提,下面站著的人也曾經是跟隨劉福天縱橫『三不管』手下,當即心神就是一跳。回想起當年的那場屠殺,他至今心神隱隱顫抖。
如今的劉家大院早已經今非昔比,三十年的養精蓄銳,劉家大院的實力即使是他也看不透徹。如果劉福天再一次發飆,他敢肯定,三山十六寨擋不下劉家大院的攻勢想要像上次那樣逼退劉福天,想都不用想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上面的劉福天雙目殺機一閃卻迅速的消失無蹤,這讓他疑惑不解。這裡是劉福天的書房,是劉家大院最重要的地方,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如今只有兩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裝腔作勢,他不明白為何劉福天的殺機一閃那麼容易的就退去?
劉福天抬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暗暗歎了口氣,低聲自語道:「現在還不是一統『三不管』的時候,外面不論是姓樸的還是那位將軍,抑或是已經打下大半個上海的日本人,都不是知足的人。我們這個時候和三山十六寨的人拚死拚活,最後還是會讓外面的人撿便宜。相反,三山十六寨的存在,現在對於我來說,好處要遠遠大於壞處。哼,如果不是這樣,我今天就毫不猶豫的大開殺戒了」
管家模樣的人一聽,當即心領神會,身子弓的更多。
劉福天淡淡點了點頭,旋即眼神微亮低聲道:「從雲怎麼樣了?」
管家模樣稍稍抬頭,聲音淡漠道:「從雲現在還沒有消息,畢竟戰火越發激烈,現在有些手段也用不出。」
劉福天瞇著眼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雙目厲芒閃爍道:「監視好三山十六寨的人,即使這些人不開眼,那些山裡寨裡的頭頭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我劉福天的手段這些人不懂,但是那些老人恐怕一輩子都忘不掉。」
管家模樣的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劉福天暗暗吸了口氣,冷哼道:「這些人如果真的不懂事,將我劉福天看成了老將就木,哼哼,那我就不妨滅殺幾個立立威,給他們長長記性」
……
在秦鬍子散步劉福天密謀的時候,三山十六寨的人紛紛將手下的人給派了出去,這些人雖然都是三山十六寨的後起之秀,並不十分瞭解劉福天的真正厲害之處。但卻也都不是傻瓜,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明白劉家大院的水有多深。悄悄的將手下分成幾路派了出去,即使這樣也還是提心吊膽的不放心。
將人派出去之後,這些人便內心顫抖表面上肆無忌憚的玩耍起來。劉家大院可以說是『三不管』最繁榮的地方,無論是集市還是商舖都有了比較完備的規模。再加上有劉家的庇護,這裡自然是風調雨順,不管外面掛多大的風下多大的雨,這裡的生意都一如既往的好。
劉家大院實際上已經不能算是一個院子,因為一大塊高地都被納入了劉家大院,劉家大院總體來說,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城池。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也是為什麼劉家大院實力發展如此的快卻沒有人敢打他們的注意的原因。一來是地理位置特殊,二來也是因為劉家大院善於經營。單單說是這些保護費,就足夠養活劉家大院的全部開銷而綽綽有餘,何況還有那麼多田地,產業,煙土買賣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收入了。
三山十六寨的人來過這裡的人很多,但是肆無忌憚的玩的還真沒有。這些人就好似剛剛出山的土包子,看到什麼新奇就抓著不放,最後竟然成群結隊的逛窯子去了。
唯一列外的就是秦鬍子和沈靄衣了,一個是已經過了年紀,不好這一口了。而另外一個是女同志,自然也列外了。
其實兩人也都沒事,沒事的兩人也都在想著彼此。秦鬍子暗暗猜測沈靄衣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會知道這個藥的?而沈靄衣猜測的幾乎和秦鬍子一模一樣,兩人坐在房裡苦苦思索。
夜。
黑漆漆的夜晚總是可以遮擋任何的藏污納垢,辰充雖然不算卻也要藉著黑暗的外套才能夠悄無聲息的離開劉家大院。
「呼,總算寫好了。」悄無聲息的出了劉家大院,背靠一棵樹,辰充大口的呼吸起來。
白天不敢寫,只能晚上寫了。辰充飛速的將自己寫好的又給秦鬍子看了一遍,見沒有問題,才翻牆導軌的跑出了劉家大院,在黑夜裡快速飛奔。
梅縣。
晚上的陳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劉家大院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陳禹很是焦急。雖然對於秦鬍子辰充信心十足,但是信心歸信心,擔心歸擔心,兩者完全不搭噶。
歎了口氣,陳禹也沒有了訓練一天的疲憊了。披上件衣服,拖著草鞋,便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
如今都要到八月了,上海的戰事雖然依舊激烈卻也已經基本可以定論,雖然戰事還在繼續,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結束,但是格局結果明眼人都已經一眼看穿。
天空繁星滿天,閃閃爍爍清新遼闊。地面上熱騰騰的氣流隨風飄動,吹拂在臉頰,一陣滾燙煩躁,擾的人心神難安。
陳禹坐在院子裡的石墩上,搖著扇子,臉上的汗水依然控制不住的緩緩流淌。毛巾上的味道太重,陳禹扔到了一邊。袖子左右擦了擦,剛剛靜心,很快,耳邊就傳來嗡嗡聲將陳禹本來就不平靜的心弄的更加煩躁不安,汗流浹背。
許久,陳禹拍的滿手是血,無奈的歎了口氣,敞開胸口,穿著大褲衩搖搖晃晃的就出了院門。
繁星在上,有些昏暗的月亮投下一點點光亮,隱隱約約讓陳禹看清前進的路。
陳禹沿著以往散步的路線漫步走著,腳上踏這石徑小路,感受著上面傳來的滾燙的熱度,心裡卻想著劉家大院的事。在他看來,劉家大院是阻擋日本人進攻安徽的一道天然屏障,這裡山林茂密,溝壑縱橫,如果能夠派兵把守,在這易守難攻的山脈交錯間,定然能與日本周旋一番,好好殺一殺日本人的囂張氣焰。
但是有著這群土匪在,陳禹要想順利進入這裡那是想都別想,所以陳禹才派秦鬍子混入劉家大院,將這個混亂之地的情況給摸清楚,然後他對陣下藥。如果這群土匪能夠識大體還好,如果實在不行……
「夫人,還是外面舒服,不但有風,還很涼快。」正在沉思間,忽然一聲清脆如黃鶯初啼般的脆響傳入陳禹的耳朵。
陳禹身子一頓,有些皺眉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剛剛理順的思路,忽然間被打斷了。
「嗯,白天都是些臭男人光著膀子到處亂跑,我們也沒法出來。」又一個比較滄桑粗厚的聲音傳來。
陳禹微微一愣,旋即釋然。
他聽得出,這應該是藺徽兒的兩個下人。估計是白天沒法出來,晚上出來透透氣。
「好了,不要埋怨了。大熱天的他們訓練也很辛苦,我們寄居在這裡,有什麼好埋怨的。」陳禹剛剛點頭準備往回走,一聲柔柔的聲音飄飄忽忽傳入陳禹耳朵裡。
陳禹腳步一停,臉色微變稍稍有些意外,藺徽兒竟然也出來了
本來陳禹打算轉身回去的,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藺徽兒那有些媚意的聲音好似貓爪一般,在他心裡狠狠的撓了一把,讓他本來就不安分的心裡忽然間蕩漾起陣陣難以明瞭意味,雙腿再怎麼使勁也邁不動了。
陳禹猶豫再三,又張頭四望,確定四周無人,他忽然間轉身,貓著腰躲入了身邊的一個陰影裡,然後緩慢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三人平平淡淡的對話依然在繼續,陳禹心裡的起伏也隨著距離的靠近越發的澎湃。陳禹感覺自己的喉嚨裡好像卡了什麼一般,怎麼咽也嚥不下去。心裡更是砰砰砰直跳,臉上的汗水也忘記了擦。
「夫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總不能和這群粗魯的男人一直住在一起吧。」那位年紀大一點的僕人神色愁苦的對著藺徽兒說道。
陳禹近前,悄悄的撥開眼前的草木,月光下,亭子裡三人有些朦朧的身影就出現在陳禹眼前。
陳禹仔細打量一番,暗暗點頭。他知道,說話的這個老女人叫做崔娘,是藺徽兒娘家帶過來的人,跟了藺徽兒很多年。
「那,不然,我們怎麼辦?」小姑娘開口本來想質詢一句,但是忽然間想起身份地位的不同,連忙又收回了話,改了語氣。
這個小姑娘陳禹也認識,叫做晴兒,是藺徽兒收養的。人的長的眉清目秀,乖巧可人。
藺徽兒坐在石墩上,凹凸玲瓏的嬌軀穿著一件無袖旗袍,白嫩如蓮藕的玉臂暴漏在空氣中,晃人眼神。一隻像是粉色的扇子來回的扇動,輕輕撩起藺徽兒長長的秀髮,平添撩人之感。
遠處的陳禹雙目大睜,藉著淡淡的月光他能夠將藺徽兒那豐腴婀娜的曲線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豐腴又細潤的柳腰,陳禹心裡一陣蕩漾,情不自禁。
藺徽兒搖晃扇子的手臂輕輕一停,一聲歎息幽幽傳蕩。
見藺徽兒這麼久沒有反應,惱羞成怒的陳舜也顧不得什麼新生活運動了,一張休書直接從武漢寄了過來,將還沒有心裡準備的藺徽兒一下子打的悶了。
不過還好,有一段時間的緩衝,藺徽兒接受起來並不困難,雖然最近一直哭哭啼啼哀聲不已,但是很快便鎮定下來。除了偶爾的唉聲歎氣,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被拋棄的痕跡了。
陳禹聽著這一聲歎息,再看著藺徽兒那朦朧粉致的俏臉,心裡忽然湧起一陣衝動。但是這種衝動剛剛湧起就被陳禹給壓了回去。
陳禹心裡懷這難以的意味,悄然離開。雖然有些不捨,但是陳禹還沒有昏頭,這個時候冒出來嚇人。
他藉著黑暗的掩護,悄然往回走。
百無聊賴的陳禹搖晃著扇子在小路上晃蕩著,心裡的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眼前老是浮現藺徽兒那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風的西子捧腹模樣,心裡難以平靜。
陳禹嚥了咽喉嚨,歎了口氣,奔著營房走去。如今他的人手已經超過了三千,隨著姜青招攬的人手越來越多,陳禹的實力也猛然間膨脹的厲害。如果到時候真能弄個旅長當當,到時候他自然要擴軍,最起碼也要有三個團。仔仔細細的算算人馬,陳禹很興奮,人馬是夠了,武器也足夠,他現在充滿了一種壯志豪情,躊躇滿志
「團座」剛剛走到營房門口,迎面走出來的姜青看著陳禹甩這膀子走來,不禁奇怪的喊了一句。
陳禹也稍稍一愣,道:「老薑,你也沒休息啊。」
姜青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團座,秦鬍子與辰充有什麼消息嗎?」
陳禹做事向來是獨斷專行打定主意後從來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事後也不喜歡解釋來解釋去。因此秦鬍子與辰充的事情,姜青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陳禹臉色微沉,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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