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破封
第177章破封
參謀官一說完，便恭敬的站到了一邊。
板垣貞直一聽，迅的回過神來，強壓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命令全部炮火前移，狙擊支那人的追擊」板垣貞直神色閃爍許久，忽然聲音陰冷的沉聲道。
參謀官當即身體一顫，驚呼道：「大佐，支那人已經和我們的人交錯在一起了，您難道……」
參謀官的話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但他的意思很明白：你難道連自己的人都炸，自己的人都不管了？
板垣貞直臉龐狠狠一抽搐，臉上掙扎著一絲痛苦神情，雙目陰冷光芒閃爍的低喝道：「炮火炸的就是我們自己人，要拖延支那人的追擊時間，好讓我有時間收攏隊伍，就必須這麼做。我已經看明白了，支那人的人數很少，即使我收攏的殘軍依然比他們多。我的武器先進，我的人訓練有素，我們，還有機會」
板垣貞直說道最後，臉上陰沉漸消，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堅毅的臉龐，一絲猙獰閃過。
參謀官一愣，旋即心裡一震，也明白了這場戰輸的後果。當即一躬身，大聲道：「哈伊」
姜青衝鋒在前，他的機槍來回一掃，無數的小鬼子轟然倒地。他覺自己的渾身都在沸騰，都在顫抖。這不同於他以前在軍校的演習，也不同於他在參謀部縱橫捭闔，這種感覺，是骨子裡的鮮血在燃燒，是心臟裡咕咕的血液在砰砰砰跳動。他雙目怒睜，低吼連連，一貫『文質彬彬』的他，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他身後的士兵，早已經化作野狼，他們神色猙獰的咆哮著，怒吼著，瘋狂的沖，瘋狂的殺，雙眼血紅，紅光閃爍。那彷彿來自前世的仇恨，這一刻轟然爆，徹底摧毀了他們的理智，他們眼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字：殺
他們的神智早已經混沌，模糊的雙眼緊緊盯著小鬼子那醜陋可笑的軍服，見到一個殺一個，然後嘴角帶著快意瘋狂的大笑，瘋狂的向前衝去。
小日本一個不及便會被人打成篩子或被踩成肉餅，慘叫聲，呼天搶地。
張德宏被人架著，同樣在衝鋒，他眼神裡飄蕩的身影，這一刻也猙獰可怖的化作淒厲的鬼魂，衝著小鬼子厲聲咆哮，瘋狂撕扯。
秦鬍子汪明朝邱晨三人，傷的傷，昏的昏，另一個已經半死不活，雖然臉龐狠狠抽*動，卻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他們看著排山倒海般一面倒追擊的兄弟士兵，臉上紛紛露出痛快淋漓無限遺憾的複雜笑容。
「營座，鬼子的炮火移走了。」
本來作為預備隊的第五營，這個時候也議論紛紛，嘈雜喧嚷不停。見其他營士兵拚死拚活打鬼子，更是呈現一面倒的追擊盛況，沒有功勞的他們，更加的焦急，不停的在劉洪耳邊嘀咕吹風，抱怨不停。
劉洪一聽，當即神色一震，他躲在這裡本來就是不情願，如今一聽鬼子炮火撤走了，當即大喜。但是剛剛一站起來，他心裡又是一驚，畢竟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而且，沒有陳禹的命令，他也不好擅自行動。
劉洪心裡翻騰，站在那裡猶豫不定起來。
「營座，這是個好機會啊。」劉洪身邊的士兵見劉洪站起來，卻沒有動作，也不顧他變幻不停的陰沉臉色，不停的催促道。
劉洪心裡本來就在煩躁，一聽這個士兵如此囉嗦，心裡自然更加的躁動，他抽著煙，狠狠瞪了眼叫聲最大的那個。
幾人被他一瞪，頓時噤若寒蟬，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就在劉洪幾人鬱悶的時候，一個警衛連士兵從天而降，大聲道「團座命令，第五營，全部出擊，聽從參謀長的調遣」
劉洪一聽，當即神色一正，大喝道：「全體進攻」
早就荷槍實彈整裝待的第五營，迅的排列隊形，如同離弦的箭，迸射而出。
「不好」在小樹林盡頭的一座小山丘上，陳禹在望遠鏡裡一見小鬼子的炮火陡然停止，當即冷喝一聲道。
「怎麼了小禹？」吳珊俏臉一緊，連忙低聲問道。這裡只有陳禹，她，還有不遠處是王哲秋，吳珊說起話來比較隨便。
陳禹一臉的冷沉，雙目露出擔憂之色。他自然明白小鬼炮火停下的目的，看著已經追出很遠的姜青，他皺著眉頭，神色陰沉變幻不定。
「小禹，怎麼了？」吳珊見陳禹神色變幻不停，連忙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柔聲道。
陳禹冷吸了一口氣，低喝道：「小鬼子是打算轟擊姜青，阻斷他的追擊。」
吳珊一聽，俏臉一變，美眸閃動，旋即驚呼道：「你是說小鬼子有埋伏？」
陳禹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雖然吳珊說的不大可能，卻也不能排除。但是讓陳禹真正的擔憂的，還不是這個。如果小日本肯冒一冒險，從中間截斷姜青，那麼，後果就會立即倒過來，小鬼子吃掉前一半，再乘勝追擊，吃掉另一半這種可能性比前面的要大的多，多的多
「不知道。」陳禹神色陰沉，搖了搖頭，雙目灼灼燃燒的緊緊的盯著小鬼子的一舉一動。
「開炮!」
「開炮!」
「開炮!」
日本人的炮火陣地，小鬼子調設好距離，在指揮官的一聲令下，轟隆隆的炮火，再次轟然響起。
炮彈猙獰閃爍，在淒厲的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轟然落下。
「啊~~」正在瘋狂的逃命的小鬼子，猛然間一見頭頂上密密麻麻的的炮彈直奔他們而來，當即紛紛神色大驚，忍不住的低吼起來。
「八嘎~~」當有一個炮彈在他們身邊炸響的時候，幾個同伴被轟然一聲炸的死無全屍，一聲慘叫在耳邊迴盪的時候，當即一聲國罵出口，神色大變。
「快跑」這個時候，聰明的人反應過來，只恨爹媽沒有把他生成怪胎，少了兩條腿。但是跑的度，卻比剛才逃命更加快的奔跑起來。
轟隆隆~~~
迫擊炮九二步兵炮的炮彈，如同雨落，紛紛落在了最後面的小鬼子身上。炮彈轟隆隆炸響，小鬼子更是慘叫連連，怒吼謾罵。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作用，那密集犀利的炮彈，在這些的怒罵聲中，帶著怒吼的咆哮，如同九幽惡魔的血盆大口，帶著滾滾濃煙，吞噬著一切。
板垣貞直在望遠鏡裡看著，看著一個個屬於自己的士兵紛紛死在自己的炮火之下，神色抽搐的將牙齒磨的格格響，雙目凸圓，猙獰欲裂。
看著著在自己炮火轟鳴之下，自己人死傷無數的參謀官，神色很是不忍，猶豫良久，他還是忍不住的低聲問道：「大佐閣下，你為什麼要轟炸在我們自己人身上，炸在支那人身上不是更好嗎？」
「你在懷疑我對天皇陛下的忠誠嗎？」板垣貞直本來就怒氣勃，狠命的壓抑著。一聽參謀官的問話，當即神色陰狠的轉過頭，冷冷的盯著他。雙目如毒蛇般閃爍著幽幽的綠光，讓人一看之下，心生戰慄。
參謀官渾身一顫，連忙低頭躬身道：「哈伊，請大佐閣下原諒」
板垣貞直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狠狠的吸了口氣，轉過頭，看著不遠處倉皇失措，早已經失去大日本帝國英勇士兵該有的視死如歸精神卻瘋狂奔跑的士兵，他雙目厲芒閃爍，臉角輕輕抽*動，聲音嘶啞的低吼道：「如果轟在支那人頭上，那麼我們損失的肯定會是支那人的幾倍，幾十倍甚至，全軍覆沒」
參謀官一聽，當即面露釋然之色，也不管聽懂沒聽懂，連忙躬身道：「請大佐閣下原諒我剛才的冒昧。」
板垣貞直擺了擺手，神色陰冷的又道：「何況，如果支那人有一部分穿了過來，我就無法收攏士兵，從容佈陣，再次進攻了。」
參謀官一聽，當即恍然，對著板垣貞直面露欽佩之色。
追擊在最前面的姜青一見小日本如此狠招，當即臉龐狠狠一抽，雙目露出驚駭之色。早就聽說過日本人是瘋狂的野獸，如今一看，果然絲毫沒有人性。他急的判斷著現在的場面。微微思索，連忙低喝道：「不要追了，掃滅殘敵，打掃戰場」
姜青很快就明白了對面小鬼子要幹什麼，他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阻止了瘋狂追擊的士兵。對面的小鬼子需要時間整頓，他們同樣也需要時間準備。
雙方都在拼時間了。
但是許多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士兵，還是有一些衝進了日本人的炮火裡。姜青來不及阻止，只好喝退其他人。
隨著姜青的阻止，以及小鬼子越來越少，許多士兵開始清醒過來。連忙喚醒其他人。很快，姜青就控制了局面。
張德宏跟在後面也漸漸衝了上來，一見不遠處轟隆隆炸響不斷的炮火，本來怒氣沖沖陰寒的臉龐準備質問的他，瞬間也冷了下來。內心急劇的怒火，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壓制下來。對於姜青的決定，他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止。
「夠狠」陳禹看著這一幕，臉龐一顫，低吼道。
吳珊也看的嬌軀顫抖，忍不住的將身軀靠在了陳禹身上，神情很是驚恐。
陳禹輕輕摟著吳珊，感覺著她滑膩嬌軀的顫動，不由得心裡歎了口氣：『戰爭，始終是男人的遊戲。』
「團座，日本人為什麼不轟炸我們，反而轟炸他們自己的人？」王哲秋悄悄走到陳禹身後，低聲問道。
吳珊與陳禹的關係，也沒有避諱他。畢竟王哲秋身份特殊，想瞞他也不容易。王哲秋很是好學，遇到不懂的，一般都會問。而陳禹有意培養他，自然分外照顧。
陳禹摟著吳珊，輕輕的拍了拍，好讓她安定下來。他抬頭看著姜青打掃戰場收拾殘軍，暗暗鬆了口氣，低聲道：「如果小日本炮彈無序的轟在姜青追擊的隊伍裡，那作用不大，反而讓姜青追擊的愈兇猛。如果在落在中間，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全軍覆沒，而另一種就是他們全軍覆沒。這兩種可能性在板垣貞直看來是前者大，我看來是後者大。事實究竟如何，不到最後，沒人知道。如果小日本僅僅轟炸最前面的一部分，後果也不同。可能是姜青幾十人將小日本擊垮，俘虜無數，最不濟的，也會拉著小日本幾十倍的陪葬。但最重要的是，姜青追了過去，小日本想收攏殘軍，重整旗鼓，基本不可能……」
陳禹說了許多，又停了一陣，好讓王哲秋消化。許久，陳禹又道：「之所以轟炸在自己頭上，一來是對面的板垣貞直不敢賭，當然也許還有其他目的。二來是拖延時間，讓他準備，最後，他是有心要壯士斷腕的想表達什麼。」
吳珊靠在陳禹懷裡，美眸閃動，異彩連連。
王哲秋露出思索之色，自語道：「表達什麼？」
陳禹淡然一笑，看著姜青已然撤退，不由得的笑道「呵呵，也許是表達某種決心，也許是表達某種魄力。是給他的士兵看，也是給我們看，或許是給他的上司們看。」
王哲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吳珊依靠在陳禹懷裡，心裡隱隱的露出一絲欲、情，看向陳禹的美目裡，水光繚繞。
陳禹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雙目的盯著炮火隆隆的對面，猜測著小日本的下一步動作。
「你說，日本人下一步會做什麼？」陳禹忍不住的低聲問道。
吳珊一聽，嬌軀一顫，美眸欲、情迅收斂，俏臉的紅暈也悄悄退去。
陳禹感覺吳珊嬌軀的顫抖，低頭看向吳珊，見她出了臉色微微紅暈外，沒有異色，不由得輕輕拍了拍她彈性豐滿的翹臀，低聲道：「有我在，不要怕，下次就老實的待在家裡，我也放心。」
吳珊俏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低聲道：「我猜小鬼子肯定會捲土重來，而且會更加兇猛。」
陳禹眉頭皺了皺，冷色的點了點頭，小日本的脾性他十分瞭解。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會就這麼算了。
姜青迅的收攏殘兵，加上趕來的第五營，五個營加起來，這個時候，勉勉強強能湊足八百人，損失了一半還多。
姜青將幾個營長安排下去，然後又將防禦佈置一番，直到感覺暫時沒有問題，他才稍稍放心。
姜青看著士兵們臉上露出的興奮之色，心裡微鬆。但是對面卻毫無動靜，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將所有人安排在第二道戰壕，稍稍遲疑，轉身向著陳禹所在的小山丘走去。
姜青在收攏殘兵，板垣貞直同樣也沒有閒著。他將被嚇破膽的士兵集結在一起，不停給他們鼓氣，然後又將田中行二給壓了下去，擊斃了幾十個率先逃跑的士兵。
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心力後，總算將這群戰慄的士兵給安撫下來。
「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
「我們為天皇陛下效忠，無懼無畏」
「為了天皇陛下，我們英勇向前」
各種各樣的口號，在這些戰慄恐懼的士兵耳邊轟鳴，來來回回的傳播，過了許久，這群心驚膽戰膽戰心驚戰戰兢兢的士兵總算平復了心境，臉上的緊張驚恐之色緩緩消退。
「大佐。」參謀官神色很是疲憊，站在板垣貞直面前，頭上汗水直冒。
板垣貞直神色也是疲憊，看了眼參謀官，歎道：「對面的支那人有什麼動靜？」
參謀官搖了搖頭，吐了口氣，道「沒有。」
板垣貞直點了點頭，臉色忽又很不好的沉聲道：「將田中君看好。」
參謀官臉色也抽搐的答應一聲，那個白癡竟然幹出這麼愚蠢的事，實在是讓他們恨的牙癢癢卻又一句話說不出。
兩人憋屈的十分難受。
「團座。」姜青走到陳禹面前，神色冷然道。
陳禹與吳珊早就分開了，陳禹看著一臉煞氣的姜青，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你想說什麼？」
「我們損失了一半兄弟，武器彈藥所剩也不多。」姜青冷硬的臉角微微抽*動，聲音嘶吼般的說道。
陳禹目光漠然的點了點頭，點頭道「我能猜到。」
姜青眼神裡跳躍著一絲怒火，卻被壓抑著，他低吼道「對面的日本人最起碼還能有一千五百人，是我們的兩倍。」
陳禹轉過頭，看著炮火已經聽了的遠處，神情冷厲道「小日本的人數絕對會過兩千人，而且他們的武器先進，彈藥充足。」
姜青眼角輕輕一抽，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盡量壓抑著，低聲咆哮道：「我想知道團座的後手。」
陳禹眉頭一挑，轉頭雙目冷冽的盯著姜青，閃爍著厲芒，冷色道：「你怎麼知道我有後手？」
姜青絲毫不為所動，沉聲道：「我告訴過你，我研究過你。」
陳禹雙目閃爍，心裡微微掙扎，又轉頭看向陣地裡還在呻吟的士兵，雙目露出一絲猙獰。
「小禹。」吳珊站在陳禹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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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現在很痛苦，有些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