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總可以了吧,哈哈,又是懸念,我自己覺得不錯了的。大家看了記得給個回音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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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山繞水,健碩的棗紅馬在宜人的天氣中奔馳,馬上的少女英姿勃勃,一襲輕便的束裙隨風鼓動,鏤空的發環緊緊的箍在長長的秀髮上,柔順黑亮的馬尾辮迎風飄揚,鬢邊的兩柳秀髮卻又給她添了幾分柔和的秀美。
她輕輕喝了一聲,芊芊玉手猛的一拉,矯健的馬匹頓時嘶鳴起來,踢踏著腳下的塵土。而她身後的兩匹馬也漸漸放緩了腳步,有些焦躁的搖頭擺尾,打著重重的鼻響。
「師姐,我們到哪兒了?」何茵茵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顰眉問道。
蕭洛將額前遮目的劉海撩開,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色,有些苦惱而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在這個方向的。」
「走了這麼遠,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想找個人問問也不行。」何茵茵扁著嘴巴,小臉上顯露出一絲埋怨,目光幽幽的看著蕭洛。
蕭洛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不必擔心,我們只要順著路走,一定會看到人家的。」馮坤神色淡定,毫不在意道。
「那我們就快點走,也好早點問問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等人回話,蕭洛一夾馬腹,頓時那馬兒又跑了起來。
離開中州已經七天了,那一日慕容英並沒能讓蕭洛隨其返回慕容家。
開玩笑,她要是真回去了那才是見鬼了,回去了還能出的來?
而後她便開始收拾行禮,以免夜長夢多,不單單有出去避難的意思事實上她更給了自己一個不辭而別的絕好借口,畢竟,所有人都明白,她對慕容風的一切安排都是很感冒的,而因為不敢會慕容家,她的很對東西都留在了裡面沒能拿過來,全身上下除了幾套臨時換洗的衣物也就只有一包鼓鼓的金針。
趙拓早在十幾天以前就已經與趙靈告別了,因為沒能如願的見到蕭洛自然是非常遺憾的事情,而好動的何茵茵玩遍了中州大大小小的地方也終於想起了她這個師姐,興沖沖的跑過來讓正要啟程的蕭洛誤以為是蕭遠有了消息,只是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空歡喜一場。
慕容家的動作其實還是很快的,只不過這麼久也沒有查到什麼真正可靠的消息讓蕭洛非常懷疑是不是他們故意消極怠工,而上一次的驚險事件也是捕風捉影一般沒有多少頭緒,這也讓蕭洛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有什麼收穫了,畢竟世家的力量雖然龐大,但卻不可能讓所有的力量都去處理蕭洛這件於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因為蕭洛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講,遠遠沒有家族來的重要,為了維持家族的正常運作,大部分的力量人才都是投入其中的,而他們肯派出人去查,這本身就已經是非常的難得很給蕭洛面子的了。
求人不如求自己!
蕭洛心中想道,然後猛的抽了一下韁繩。
長途跋涉之後,三人終於看到了夕陽之下的小店,那店門前的兩顆桂花開的正茂,淡淡的幽香隔的老遠便撲鼻而來。道路緊貼著一條河流,交錯的馬蹄下淌著靜怡的河水,波光粼粼金燦燦的水天一色真是分外優美。
飛奔的馬兒驚起一片在棲息在邊的飛鳥,柔和晚風撲面,夕陽下的馳馬迎風,此起彼伏的鳥叫,這一幕就彷彿是電影中某一幕江湖兒女的瀟灑隨意,任我逍遙。
柔順的絲邊裙帶在風中飄揚,頭上的秀髮也隨風而動,晚霞之下的臉龐被映的通紅,片片秋葉卻遲遲不肯落地,而是飄飄灑灑的朝那遠去的馬匹追逐了幾步,這才安分下來。
馬兒在主人的示意下漸漸收住了蹄子,然後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揚了揚鬃毛,甩著鼻息。
山野小店有些破敗,裡面冷冷清清,外面支起的油棚子裡零散的坐著幾個人,他們微微抬眼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自己的事情。
「店家,請問這個地方時哪裡?去陶宛怎麼走?」蕭洛悅耳動聽的聲音惹得裡面的過客紛紛側目,蕭洛背著夕陽,三人一行,一撇之下卻只能看到三個昏暗的人影。
「喲!姑娘是要去陶宛麼?可不好了,各位走錯方向了,這條路啊是去同山的,在前邊不遠便是十八里小鎮,幾位若是要去陶宛,應該在前一個路口朝東走。」勤勞的小哥拿著提著水壺正要給客人沏一壺茶,當他走近之後臉上的笑卻一下子凝固了,目光中滿是驚艷,連壺嘴漸漸傾斜了也不知道。
「怎麼辦?」蕭洛看向了二人。
馮坤道,「現在天色已晚看來我們只有在附近歇息一夜了。」
「店家,請問這裡到前面的小鎮需要多長時間?」蕭洛轉頭又問道,心中還是希望能夠趕到其他落腳的地方,畢竟這家店不但簡陋而且是個野店,這總是讓她有些不喜歡。
「若是尋常走路的話大概五個時辰能到,幾位騎馬便只需要兩個多時辰。」那小哥回過神來道,黝黑的臉上頓時有些發燙,好在這夕陽下也無人看得出來。
「兩個多時辰?」蕭洛簡直是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這四五的小時的路還不算遠那怎樣才叫遠?
「喂!你知不知道怎樣才叫遠啊!」何茵茵翹著小嘴巴,眉毛頓時斜起。
「啊?遠?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不遠哪,一天都可以走個來回了呢,怎麼算遠。」那小哥憨憨的笑了,然後似乎發覺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哦,我忘了幾位和我們窮人家不一樣,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真是讓各位見笑了,嘿嘿嘿嘿。」
他的本意是道歉,可是卻聽著不是滋味,何茵茵立馬就斥道,「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在你眼裡就這麼吃不了苦?!真是瞎了你的眼,看不出我們是會武功的麼?!」她越說越怒,咬著牙齒恨恨的瞪著這個淳樸老實的小哥。
「不不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姑娘你誤會了。」他連連擺手,神色頗為窘迫。
「好了茵茵。」蕭洛叫了一句,何茵茵哼了一聲,偏過頭去顯然是不以為然。
入夜,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掀動了瓦片,蕭洛瞬間醒來,經過上次的事情後她已經變得格外謹慎小心,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心生警惕。()
萬籟俱寂,此起彼伏的蟲鳴令黑夜顯得格外安靜可怕,直到她確認虛驚一場才發現,何茵茵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臂,身子蜷縮著將一顆腦袋深深的埋入了她的胸口,就好像是一隻窩在母親邊上的小白兔那般惹人憐惜。這是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有的反應吧。
她這樣想到,接著才感覺到那微微有些熾熱的氣息正規律的吐在自己的胸口上,暖暖的有些癢,而自己胸前的衣襟也有一小片口水漬,蕭洛一下子紅了臉,覺得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輕輕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蕭洛細心的為何茵茵拉好被子,然後全無睡意的看著,直到她再次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大霧還沒有散去,蕭洛一行人便已經在路上策馬奔馳,路邊的露珠晶瑩圓潤,但是卻被快馬帶起的風吹動了花草,抖落了晨露。
「師姐,慢一些吧,我覺得有些冷。」何茵茵終於受不住清晨的寒冷,抖著牙齒喊了一句。
身披著朝陽,蕭洛和馮坤雙雙緩緩的降低了速度,他們二人的內力藥比何茵茵的精純雄厚的多,對寒暑也不是太過畏懼,可何茵茵畢竟武功低下,自然還禁受不起這麼一路風吹霧寒。
「前面可以曬到太陽,去前面歇歇吧。」蕭洛看著何茵茵一手拉住韁繩,一手搓著自己的身子指了指前面有陽光的地方然後催馬走過去。
「啪!」
「站住!交出東西饒你不死!」
「快快下馬束手就擒!否則要你不得好死!」
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遠遠的奔來一群人,為首的青衣小廝伏在馬背上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肉都繃緊了,發白的嘴唇不住的哆嗦著,顯然是被凍壞了。
他的背上斜背著一個包袱,裡面的四方物件被包的嚴嚴實實,一點也沒有露出來,那群人口中所說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可是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呢?這群人為什麼如此大張旗鼓的追人,這個被追的人又是什麼人?
那青衣的小廝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是遇見到後事一般,用被凍僵的手臂飛快的解開了胸前的結,然後將包袱護在懷中。
「前面的江湖朋友!快快攔住他!事後必有重謝!」
那邊的一個領頭用粗壯的聲音喊了一句,顯然是對蕭洛一行人喊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青衣小廝卻做出了出人預料的舉動來,他藉著馬匹的腳力重重的朝著蕭洛馮坤將那包袱丟了出去,然後筆直的撞上了上去。
馮坤驚恐的堪堪接下了那個包袱,散開的包袱裡路出一個結實的木盒,還沒等他穩住手腳只見那小廝已經不要命的抽著馬鞭朝自己這邊撞來,他連忙一拉韁繩,胯下的馬兒將頭一偏口中發出一聲嘶叫,那小廝也幾乎在同時偏過了馬頭,頓時那匹矯健的黑馬與他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可是馮坤座下的馬匹並不是什麼良駒,被這一嚇,頓時就橫在了路上,再加上蕭洛和何茵茵二人便將這原本就不寬敞的大路攔住了大半。
後面的追兵紛紛都降低了馬速,生怕一頭撞上去。
可也正是這個時候,那個小廝石破天驚的叫了一句,「事已兩清!後會有期!」只看到那小廝揚長而去,口中發出囂張狂妄的大笑,「天理會,不過如此!哈哈哈哈哈。」
蕭洛馮坤聞言頓時明白過來。
栽贓嫁禍!
她拉過馬頭,想要逮住那個無恥的小廝,卻不料那群原本追拿小廝的江湖人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只有四個人在首領的示意之下繼續追趕。
「哎!你們想幹什麼?!」何茵茵怒喝一聲,還沒有從寒冷中恢復過來,看上去有些驚慌。
「我們只想幾位給我們一個解釋!」一個大鬍子的漢子指著馮坤手中的包袱道,「只要幾位將手中之物歸還回來,再更我們回去,我們保證絕不傷害你們一根毫毛,否則!哼!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諸位,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了,我們只是路經此地,這東西即刻歸還。」馮坤拉穩了坐下受驚的馬匹,二話不說就將那東西丟了回去,看也不看。
「算你們識相!」那邊的一個手下語氣不善的說道,然後色迷迷的打量著馮坤身邊的蕭洛與何茵茵,「堂主!這兩個小娘們長的可真不錯啊,看來兄弟們又有福了。」接著他的同伴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全然不復方才追人之時的那股嚴峻。
蕭洛秀眉猛的一皺,何茵茵卻已經按耐不住破口大罵了,「你們說什麼?!你們知道我們是誰麼?!我告訴你們!我師姐可是慕容家的小姐!得罪了我們要你們好看!」
「不得無禮!」那個被稱為堂主的人聞言立刻就冷著臉叫了一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收了笑。
慕容家,這三個字的份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諸位,我們只是路經此地,師妹因為受不住冷才在這歇息片刻,方纔那人我們毫不認識。我們還要趕路,東西既然已經追回,各位便行個方便如何?」馮坤抱手好言道。
「呸!趕路?你框誰呢?!此地距離最近的城鎮是十八里,難不成你們今早摸黑便趕路了?那我倒想知道知道,你們究竟有何等要事居然如此急迫!」一個手下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厲聲的說道。
「我們不是從十八里啟程的,就在前面有個野店,昨夜我們便是在那裡落的腳。」
「野店?哈哈!」那些人忽然哈哈大笑。
「那你可知道那店家早在月前就已經搬回了鄉下,現在這方圓數十里地除去十八里根本就無處落腳!估計你們是見那野店關著門,以為裡面有人這才想出的借口托詞吧?!」
什麼?野店裡的人不是正真的店家?!
蕭洛和馮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麼說來,昨日的那些人包括店家小哥都是方纔那個小廝的同夥?!
「什麼?你們說什麼?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們昨日明明就是住在裡面的,不信你們立刻就去看!」何茵茵顯然是被又氣又急,她也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要發生。
「你們昨天也許真的住在裡面,但是卻絕對不是普通的住客,因為裡面根本就無人招待你們!恐怕你們就是在這裡接應的吧!」
那人頓了一頓,堅挺有力的朝堂主拱手道,「堂主!不必和這幾個狡猾之徒多費唇舌,直接綁了回去便是!還好我們會裡的弟兄早有耳聞,恰巧我昨日才聽人提起,否則便要給這幾個人給騙了過去!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看你們還有什麼招數!」
「你!你!你們胡說!我們是青山弟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我,我一定要告訴師父!」何茵茵頓時被亂了方寸,語無倫次起來。
「青山劍門?」那個人又是笑了,「方纔說自己是慕容家的人,現在卻又說自己是青山劍門的弟子,可笑!現在江湖上誰人不知青山劍門中有不軌之人,方掌門正聚集門下弟子準備清理門戶,你們既然說自己的青山弟子,為何不向南去,反而要北上!莫要說你們不知,只要過了十八里,再順水而下便可以直接到青山劍門的山腳下!」
「你們!你們強詞奪理!我說我師姐是慕容家的八小姐!我和師兄是青山劍門的弟子,不對不對,我們都是青山弟子!」何茵茵漲紅了臉,扯著脖子和人爭辯,可是卻已經語無倫次起來。
馮坤忍不住了,他重重的一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諸位,我等下山時奉了師命幫助慕容師妹查探有沒有青天一劍蕭遠蕭師叔的蹤跡,至於我們要北上,乃是蕭師叔曾經隱居之地,此事絕無虛言!」
「青天一劍?!」那個堂主眼神閃爍一下,然後哈哈一笑,「你方才說這位慕容姑娘是青天一劍的徒弟?」
「正是!」
「據我所知,青天一劍已經銷聲匿跡數十年了,慕容小姐既然是慕容家的人,怎麼會是青天一劍的徒弟?即便是,那為何好端端的慕容家不待,非得跑去北方荒涼之地隱世習武?再者,徒弟怎麼會不知道師父在哪裡呢,而既然已經知道隱居之地,為何帶著人家的徒弟卻還要查探蹤跡?這豈不是牛頭馬嘴?實在是惹人懷疑。」
他看了一圈,接下來說道,「三位!某並非不相信你們所言,只是事關重大不敢擅自做主放你們離開,還請三位隨我會去一趟,待我們核實之後,再放幾位離開,到時候設宴賠罪,無不應允!」他說的義正言辭,可是任誰也能聽出他的不相信,若是真跟他們走了,先不說耽誤了行程,就是他們的話可不可信還在二話,難道他們真的如此好說話?不會濫用私刑?恐怕就是傻子也不會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吧,對待如此行徑可疑的人還會好茶好酒的招待?放屁!誰會信!
「我只說一句,這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還有事,恕不奉陪!」蕭洛冷冷的看著那個堂主的眼睛,她看得出來,那張臉雖然滿是笑意,可是他的眸子卻始終是冷厲的。
「姑娘是在說笑麼?」那堂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語氣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這是巧合?亦或者是早有預謀的陷阱?
「你還當真以為我青山劍門好欺負不成!」
馮坤原本還想勸說幾句,可是見到對方拔刀出劍,頓時一股傲氣也上了了,將手探到了背上的劍柄,隨時準備拔出來。而蕭洛的手心也早就已經含住了幾枚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