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於琛帶著凌菲,上了任江的車,直接朝飲鴆咖啡館駛去。
到了街口他就讓任江停車,然後牽著凌菲直接過馬路,走向對面的咖啡館。
遠遠地就見得門口站了一個推著垃圾車,穿著橘色環衛背心的老者,一臉焦急地朝這邊張望著。
然後目光就落在了朝自己走來的葉於琛和凌菲身上。
「是負責人嗎?靦」
「是的。」
說完她就往門口走去,打算開門揍。
卻被葉於琛不動聲色地拉住了。
「你是哪個部門的?」
老者報出了一個名號。
葉於琛立刻拿出手機求證。
那邊的人剛開始漫不經心的應著,後來發現是葉於琛,才恭謹了起來。
進去之後才發現洗手間的水管果然爆掉了,此刻水已經漫過洗手間的門檻石,開始往大廳裡流去。
葉於琛走過去,尋到位置之後,直接關掉了總閘門。
「謝謝了。」凌菲感激地看著老者。
「不客氣,我也想早點下班。」
「走吧。」葉於琛牽起凌菲的手,示意老者走前面。
後者也毫不客氣,佝僂著身子往門口走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葉於琛探究的目光。
此時任江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門口,葉於琛一言不發地帶著凌菲上車。
任江從後視鏡中看都剛才的情景,到底也沒多問,只專心地看著前面的路面,「首長,現在去哪兒?」
「回家。」
葉於琛吩咐完畢之後,便抿唇不語。
悍馬很快駛離了咖啡館門口。
老者垂頭看著路面,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垃圾車,掩飾著眼裡的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直到推著車前行了許久,他才環顧了一眼四周,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了出去,外地口音消失不見,「消息有誤,葉於琛不在部隊。」
回到海邊別墅,凌菲已經睡意朦朧。
葉於琛將她安置在床上之後,才慢慢出去。
任江還等在門口。
見到葉於琛出來,立刻迎上前去,「首長。」
葉於琛看了他一眼,抬步下樓,直到確定說話的聲音在凌菲的聽覺範圍之外以後,他才開口,「派人去查看一下水管爆裂的現場是不是人為破壞的。」
「是。」
「找人盯著那個環衛工,如果他辭職,或者突然不上班了,立刻把他帶到我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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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恭敬地拉開咖啡館的大門,「小姐,歡迎光臨。」
張悅然一襲煙灰色短裙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四周,「你們老闆呢?」
被問的人垂下頭,掩住眼裡的探究,「請問你是?」
「悅然姐!」
凌菲遠遠地看到張悅然,立刻小跑而來。
「凌菲。」張悅然微微笑著,拉著凌菲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當小老闆了,還真就不一樣了。」
「哪有,」凌菲臉一紅,見張悅然眼下烏青濃重,不由問道,「悅然姐,你昨晚沒睡好?要不要來杯咖啡?」
張悅然點了點頭,「早就聽你二哥說你這裡咖啡好,一直沒機會來。不如先來一杯打包,然後你陪我去逛一會兒街,怎麼樣?」
見她憔悴的神色,又想起前段日子凌柏凡說的話,凌菲自然地認為她是因為和二哥的關係問題精神不濟了,哪裡還會推辭,只連連說好,就往料理台跑去。
留下張悅然一個人站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悅然姐,努瓦克可以嗎?」凌菲清亮的聲音響起,打斷她的冥思。
「當然。」
葉於瑾朝門口看了一眼,眼尖地認出了張悅然,「你哥怎麼沒來?這個咖啡豆可是剛剛空運到港的,嘗嘗鮮呀。」
凌菲被她問得有些語塞,只搪塞道,「大概工作忙吧。」
總不能說人家男女朋友在鬧矛盾吧?
「哦,」葉於瑾也不懷疑,只將咖啡倒了出來,然後打包遞到凌菲手中,「希望是個識貨的,別像你那樣浪費了。」
「放心,」凌菲拿起袋子,「她約我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
葉於瑾頓住,指了指牆上的掛鐘,「現在去?」
「是啊。」
「恐怕你今天去不了了。」
「怎麼了,你有事?」
「啊?」凌菲為難地看了張悅然一眼,然後轉頭道,「我知道了,那改天去逛街也是一樣的。」
爺爺去世之後,奶奶精神也大不如前,雖說不表露什麼,可這些小輩們都心知肚明。
難得老人家肯讓他們陪著,自然誰都沒有推脫之理了。
她走過去,將手中溫熱的咖啡杯遞給張悅然,「悅然姐,恐怕今天不能陪你去逛街了。」
「怎麼了?」張悅然臉上難掩失望。
「奶奶叫我們回家吃飯呢。」凌菲歉意地笑著,「怕是不能夠陪你了。」
張悅然卻也不好再說什麼,輕啜了一口杯中物,大方地道,「那就改天再約了。」
「好的。」
「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慢走啊,悅然姐。」
葉於瑾從後面上前,直接拍了一下她,「那走吧,趁沒客人進來先關門,我們去一趟零嘴巷子,奶奶喜歡吃那邊胡ど雞家的桃酥,我們早點去排隊,興許能買上。」
「那趕緊走吧。」
凌菲不好意思地沖張悅然一笑,「要不一起去吧?悅然姐。」
「不了,你們去吧,我先走了,謝謝咖啡。」
「不客氣,」葉於瑾嫣然一笑,「常來啊。」
兩個人站在這家門庭若市的糕點鋪子門口,看著前面黑壓壓的人群,倒也沒有絲毫不耐煩。
葉於瑾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任江,「凌菲,我哥是不是把你看得太緊了點?」
凌菲順著她的餘光一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無奈地吐了吐舌頭,「你哥簡直就是草木皆兵,我現在走到哪裡,任江都跟著。」
「不過,」葉於瑾咳了咳嗽,「也不怪他。」
上次凌菲受傷,葉於琛的反應,讓葉於瑾記憶猶新。
「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們水管爆裂那天晚上,都是他陪著我去看的。」
後來快回到家了,凌菲才發現根本不止他們一輛車去了,後面浩浩蕩蕩地跟了不下十輛改裝過的越野,讓她無比緊張。
「證明我哥緊張你,我以前可從來沒見他這麼緊張過誰呢!」
「嘿嘿,」凌菲有些得意一笑,拿出手機遞給葉於瑾,「請允許我在你面前炫耀一下。」
屏幕上是葉於琛熟睡在陽光下的臉,俊朗非常。
葉於瑾翻了翻白眼,「他是我哥,你跟我炫耀個什麼勁兒?」
「也是哦。」凌菲這才恍然大悟,惹來葉於瑾一陣嘲笑。
「咦,老闆怎麼換人了?」
輪到她們的時候,才發現老闆換了個人,變成了一個手裡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
老闆娘看著眼前兩位嬌客,和藹地回到,「老闆臨時有事,回老家了,我是他家親戚,幫忙來看兩天。」
「哦哦,」葉於瑾指著前面的新鮮桃酥,「桃酥來兩斤,低糖的。再來兩斤芙蓉糕。」
「好叻!」
此刻除去這個婦女,也沒有其他人幫忙,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一時間也顧不上懷裡的三歲小孩,直接將其放在地上便忙了開來。
結果小男孩不依,立刻大哭起來。
婦女一時慌了神。
凌菲見狀,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將小男孩抱起,「沒事,你忙你的,我幫你看著。」
說來倒也奇怪,孩子被凌菲抱住之後,立馬就不哭了,乖巧地吃著手中的冰淇淋,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凌菲。
東西很快就捯飭好了。
葉於瑾付了錢,「凌菲,走吧。」
「好。」
可就在把小孩遞回去的那一瞬間,婦女卻一時沒有接住,驚得凌菲一把抱住小孩,整個冰淇淋就這樣被揉化在她胸前。
「哎呀呀,不好意思」婦女連聲道歉,揚起巴掌作勢要打自家孩子。
小男孩立刻哇哇大哭,聲音比剛才更響。
遠處的任江立刻大步上前,「夫人,怎麼了?」
凌菲擺了擺手,「沒事,」然後轉頭衝著那婦女道,「你別打孩子,我沒事。」
葉於瑾皺眉,看著凌菲胸前被冰淇淋浸染的那一大塊,現在已經暈染開來,露出了海軍款白襯衫下面若有似無的酥胸。
三伏天的,連件遮擋的外套都沒有。
那婦女萬分歉意,指了指自己背後的小房間,「如果不嫌棄,先進去擦一擦吧?我去找一塊乾淨毛巾出來。」
「不用,太麻煩了。」
「這裡人多,你這樣走出去,也不好看啊。」婦女熱情地道。
「」
說得也是。
而且對方這樣歉意地客氣著,反倒讓凌菲越發不好意思起來了。
「那我進去擦一擦吧。」說罷她就抬步入內。
卻被任江擋住,「夫人,這不合適。」
凌菲笑了笑,「沒事,我擦一擦就出來,這樣著實難看。」
「那請稍等。」
任江打開婦女背後的小房間看了一眼,裡面除了一些糕點存貨之外,倒也空無一人。
他退了出來,站在門口,接過婦女手上遞過來的乾淨毛巾,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夫人,我在門口,有事叫我。」
「好的。」凌菲快步入內,合上了小木門。
十分鐘後,她從裡面出來。
任江略略鬆了一口氣。
葉於瑾看著凌菲,「嫂子,要不要再買點其他的?」
「不必了吧。」凌菲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喉嚨,聲音有點沙啞。
「夫人,你怎麼了?」任江看著她的臉。
「沒事,」凌菲微微一笑,「這個小倉庫冷氣開得可真足。」
「那我們走吧,」葉於瑾吩咐任江,「免得奶奶等急了。」
「好的。」
上車之後凌菲便從包裡翻出墨鏡,架在鼻樑上昏昏睡去。
「嫂子,你不舒服了?」
「有點。」凌菲的目光別向窗外。
「那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好。」
任江從後視鏡掃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葉於琛在哪裡?」凌菲突然開口問道。
任江有點驚訝,但很快就笑著答道,「首長不是在開會嗎?他下午交代過了,說開完會直接回去的。」
沒有人注意到,他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已是骨節泛白。
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才打完屏幕上所有的字,然後悄無聲息地將這條信息發了出去。
老宅的飯菜似乎很合胃口,凌菲這天也破天荒地沒有拒絕奶奶的好意,吃了許多海鮮。
席間葉於琛還開了一瓶05年的拉圖,她分了三分之一的量,居然也未顯醉態。
賓主盡歡。
走的時候她還在奶奶的殷殷叮囑下,含羞地保證自己會很快為葉於琛生下孩子。
兩個人酒足飯飽之後,一路無話地驅車回到了海濱別墅。
進了玄關處,裡面漆黑一片,她伸手想要開燈,卻被葉於琛一把擋住。
「怎麼不開燈啊?我怕黑的。」她撒嬌地咕噥了一聲。
葉於琛一笑,「不必,有的事,在黑暗中進行,比較好。」
凌菲柔柔轉身,將雙臂搭在葉於琛肩上,然後她俯身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不要這樣急,我們先上樓,去臥室,好嗎?」
「可是我很著急。」他笑著摩挲了一下她的臉。
「討厭,就喜歡這樣逗人家。」她更加嬌羞。
「我是認真的。」
下一秒,一個冰涼的硬物已經抵住了她的腰。
然後她耳邊便響起葉於琛更加寒厲的聲音,「瑪麗昂,我的妻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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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