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的天陰陰冷冷的,讓剛從南半球回來的凌菲感到極度不適應。
葉於琛拿出大衣把凌菲裹了個嚴嚴實實,自己卻依舊短袖白襯衫,看得她連連皺眉。
「你不冷?」
他推過行李車,「你老公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凌菲一個哆嗦,剛才在飛機上聽到的天氣預報,雲城今天也只有一兩度而已,而葉於琛此刻卻是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還真夠狠的猷。
「你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她嘟了嘟嘴。
葉於琛一笑,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行李車上,「走吧,我推你出去,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冷了。」
「切,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感冒了,我還要費時費力照顧你蕖」
「臭丫頭」
一路說說笑笑地到了門口,自動門甫一打開,寒風撲面而來,真真是冷到了骨子裡,凌菲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葉於琛這才發現兩個人原來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她腳上竟然還穿著島上那雙拖鞋,細白的嫩足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讓他皺了皺眉。
他將車推到一個背風的柱子後,然後彎腰,將她的細足攤在自己的掌心,細細摩挲了一下。
「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她乖乖答好,也不知道他要去幹嘛。
片刻之後,才見得他遠遠而來,手裡拎了一個盒子一樣的物件。
走進了她才看清楚,他手裡是一雙鞋。
凌菲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盒子,打算起身自己穿,卻被他按住,「坐好不要動。」
「啊?」
說話間他已經單膝蹲下,脫掉她原本那雙拖鞋,然後拿出盒子裡毛絨絨的小靴子,仔細地幫她套了上去——在那之前,他還十分細心地用自己溫熱的大掌暖了暖她的足心。
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從腳底竄起,直衝凌菲的眼圈,讓她的眸子裡迅速升起一層水膜。
她用力睜了睜眼,乞求那層水膜表面的張力能夠保持平衡,千萬不要掉下來才好。
想起小時候,坐在家門口等著媽媽蹲下來幫自己穿鞋子,然後和媽媽一起上街的場景了。
此刻她的丈夫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而且做得和媽媽一樣自然,毫不矯揉造作,彷彿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天生如此一樣。
粉色的絨絨靴子,腳頭還有兩隻小豬豬的圖案,看不出牌子,穿在腳上,竟是不大不小正正好,帶來的溫暖透過她薄嫩的肌膚,傳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
過往的人們看到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蹲在地上悉心為面前的姣美女子穿鞋,紛紛側目,露出會心一笑。
世界上最美之事,莫過於有一人對自己溫柔以待。
回到尚品的家,剛換好拖鞋,葉於琛就見得她急急跑進洗衣間,拿了一小塊抹布跑了出來,蹲在門口將那雙豬豬鞋仔細地擦拭著。
他看得好笑,「這是做什麼?髒了再買就是了。」
又不是什麼頂級牌子頂好的東西,機場的鞋店裡,唯一適合她尺碼的也就這麼個款式罷了。
「你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將豬豬鞋收起來,然後放進原來的包裝盒裡,往儲物間裡抱了進去。
葉於琛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果然還是個小丫頭。
凌菲想了想,「好。」
過年都沒陪爺爺奶奶,說來真是慚愧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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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被徐媽的巧手佈置得美輪美奐,窗花燈籠對聯,一個也不少,充滿了年味。
老爺子和老太太穿著正紅色唐裝,端坐在正上方,等著兒子媳婦,孫子孫女的請安。
今年多了孫媳婦,老太太準備的紅包也多了一個,而且還是又大又厚的,惹得葉於瑾一陣嫉妒,「奶奶偏心,給凌菲的紅包被我的大了好幾倍。」
葉於琛斜睨了她一眼,「你往年拿了那麼多,還不知足?」
葉於瑾嘴巴一扁,跑到譚美雲身邊,「媽,你看哥,娶了媳婦忘了妹子。」
女兒在側,譚美雲也露出了縱容一笑,「你呀!」
傭人過來,「老太太,家裡人齊了,點了鞭炮就可以開飯了。」
老太太起身,拉過凌菲的手,「走吧,丫頭,今年你是新人,你來點。」
凌菲有些遲疑。
葉於琛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陪你。」
然後他雙手握住她的,籠著那一團小小火苗,看著她緊閉著雙眼的可愛模樣,縱容地一笑,便一起伸手,將爆竹點燃,然後溫柔地攏住她的耳朵,「別怕,有我在。」
火藥味立刻瀰漫在他們身邊,可她竟也不覺得刺鼻,只覺那是幸福的味道。
辟里啪啦的爆竹聲拉開了葉家這個遲到的年夜飯的序幕,大事小事在這一天統統都被放在了一邊,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餐年夜飯。
這是份凌菲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暖,讓她覺得冬夜也不似那般寒冷了起來。
只是霽月難逢彩雲易散,第二天一早送完葉於瑾去機場,葉於琛也應該要回部隊了。
凌菲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麼快,快到她還來不及細細享受完完滿滿的幸福,就要開始飽嘗分離的思念之苦了。
「軍嫂果然不容易做。」她感歎了一聲。
惹來葉於琛一笑,「才做多久,就抱怨起來。」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嘟了嘟嘴,「你一有空就得回來看我。」
「嗯,」不用她說,他也會的,「傻丫頭,你有空也可以來部隊找我。」
「要是你在出任務怎麼辦?」
他每次出任務連手機都是關機的,更不可能找到他的人了。
「你發短信給我,好不好?我一定第一時間開機,看到你的短信。」
她想了想,「把你手機拿來。」
他將手機遞給她,她這才發現屏幕居然已經是自己的照片了。
而且還是睡著的時候,流口水的樣子
凌菲無語,「你什麼時候拍的?」
「你每天睡覺都是這樣子,我每天都拍一張,這個是昨天晚上的。」然後他壞壞一笑,「本來想拍更加限制級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我欣賞本尊更為刺激。」
「」
簡直是毀滅她的形象一百遍!
「不許用這張,我刪了。」她毫不客氣地刪掉那張照片,然後舉起他的手機,美美的自拍了一張側面四十五度角無瑕疵的,設置成桌面以後,才點開他的通訊錄。
結果發現自己的號碼名字存的是——小豬豬。
凌菲再次囧了囧,真是悶***得可以。
指尖飛快地動了動,然後將手機還給他。
葉於琛接過自己的手機一看,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凌菲把自己的名字從小豬豬改成了大老虎。
她要是大老虎了,那他這個老公是什麼?母老虎嗎?
熟練地點了編輯鍵,然後將她的名字又改了改,凌菲眼見,立刻撲了上去,「你改成什麼了?給我看看。」
葉於琛不肯,但她哪裡肯依,在他身上又咬又撓,終是把手機奪了過來,點開一看,差點沒厥過去——他把她的名字從大老虎改成了紙老虎。
紙老虎,紙老虎,這是在說她空有其表,虛張聲勢嗎?
她懲罰性地在他肩頭一啃,然後跳下沙發,「不理你了,我去做早餐。」
說罷便氣鼓鼓地小跑而去。
葉於琛一笑,跟進廚房,環住她的腰,「做什麼好吃的?」
凌菲張牙舞爪,「砒霜粥!」
他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葉太太,看來我昨天晚上的表現沒有讓你滿意,你覺得你要謀殺親夫?嗯?」
昨天晚上他百般逗弄,終是讓他得逞了去,廝磨了大半夜才讓她睡去,表現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可圈可點。
「」
再說了,她要是敢說不滿意,葉於琛一定給她來一個「包君滿意」。
想到這裡,她小身軀一震,乾笑兩聲,「怎麼可能?我還指望你包吃包住包購物呢,你先出去,等粥好了,我來叫你。」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先放過你。」
待他提了自己那只tumi的行李箱出來,粥已經涼好放在桌上了。
葉於琛驀地想起那句:飯在鍋裡,我在床上。
如今卻是粥在桌上,他卻要走了。
淡淡的離愁也開始籠罩在他頭上,倒是像個小年輕一樣,受不了分離了。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是她,是自己的小妻子給了自己這樣的歸屬感,家的感覺。
兩個人懷著同樣的心事,吃完了早餐。
她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走到門口。
覺得他每走一步,自己心裡的失落便增加了一分,像是心中有一團線,而線頭在他身上,被他越扯越空一樣。
「乖,跟我再見。」他哄著她。
「不要。」她鼻音濃重,咬著唇不讓自己掉眼淚。
「乖,別這樣。」葉於琛歎了一口氣,將她擁在懷裡拍了拍,幫她順了順氣,「不准哭,我很快就回來。」
「很快是多久?」
她雖然小,可也沒那麼好騙,自然懂得問清楚。
「」
工作性質特殊,他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以後了。
「騙子。」她悶悶出聲。
「不許這樣說自己老公。」他聲音裡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早已不復以往的嚴厲,聽起來自然沒有什麼威懾力。
「騙子。」
葉於琛又一次採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既然說了不起作用,那他還是做吧。
將穿著睡裙的她直接抱了起來,放在門口的矮櫃上。
凌菲微微愣住,「干什」
接下來的話便自動消音了。
衣服在他手中一件件剝落,她年輕而美好的身體再次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凌菲有些羞赧,習慣性地伸手遮住自己。
可他卻不允,拉開她的手,撐在矮櫃的檯面之上,「很美,讓我看著你」
他親吻著她緋紅的小臉,掌心的溫度依舊灼熱地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引得她一陣輕顫,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很美」
已經硬得不像話了,卻還是耐心地拉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
凌菲的掌心明顯地感覺到了那上面血管的跳動,一陣戰慄。
他自背後扶住她的腰身,吻住了她滴落在腮邊的一滴汗珠,唇輕輕覆蓋在他的英雄塚上,「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他點點沒入,他深深佔有。
凌菲哪裡承受的住他的力道,眼看後腦勺就要撞到身後的鏡子上去,葉於琛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了回來,然後又開始了原始的律動。
背後的冰涼的鏡面,而前面是他火熱的軀體,讓她遊走在冰火之間,快要承受不住
但他卻帶著殘忍的愛意,不讓她閉上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們」
輕撫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頭微微往下按了一點,葉於琛讓她看著兩個人最深切的結合,他在反覆進出,數度佔有。
而只消這一眼,她便升入天堂,眼前一片花海,她願埋首其中不再醒來
最後怎麼回的臥室,怎麼睡著的,她全然不知,就連葉於琛什麼時候離開的,也已經記不得了。
醒來窗外已是一片斜陽,照得一片暮色,點點成金。
室內的清冷讓她低低一歎,告訴自己必須像以前一樣,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不僅物質上如此,就連感情上,只怕也得遵循這個老祖宗留下的道理了。
享受過他給的甜蜜與幸福,著實有點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冷寂了。
凌菲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腰,這個葉於琛
昨夜糾糾纏纏一夜,今天又這樣,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而且還是餵不飽的餓狼
慢慢從床上起來,有氣無力地將床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一件件穿好,她打算去廚房給自己做點吃食來祭一祭自己的五臟廟,可經過客廳的時候卻是門鈴聲大作,讓她不得不先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陌生中年男子,手中拎著一個考究的公文包。
凌菲愣了愣,微微往後站了一步,抓住門把的手緊了緊,準備隨時關門。
「請問有什麼事?」
「您好,我是劉關張事務所的律師,劉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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