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兒?!我的裔兒,你終於回來看爹爹了。請使用訪問本站。」從下午便守在門外的寧王終於在天色漸黑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想念了多年的身影。
銀月當真沒想過寧王會在門外等著他,近幾年來他每月都給他寫信,他偶爾只是會回一兩封。
「爹,孩兒回來了。」銀月清秀的面上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跨下馬鞍的同時輕甩袍底,抱拳單膝跪在了寧王的面前。
「起來!快起來!」寧王攙扶著銀月那叫一個老淚眾橫。
「爹,快讓六弟進去歇著吧,趕路應該很累了。」夏侯木染這次可算踏實了不少,這個老六終於回來了,接下來也不用聽老爺子整天的念叨了。
「好!好!」寧王激動的直點頭,看樣子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若大的膳廳,高雅的八仙桌坐著其樂融融的一家子,桌子上最高興的莫過於寧王,八年了,他的六兒子終於回來了。
「小二呢?」寧王只顧著高興,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父親,二哥他出去了……」夏侯清明略帶擔憂的回答。
寧王右掌猛地拍著桌子,鎖眉,冷聲道:「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我不是吩咐今日裔兒回來,誰都不准出去嗎」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大家都瞭解夏侯丞的性格,讓他老實的呆著府上簡直比登天還難。
寧王望著一個個不說話的兒子,掌痕又落在了桌子上:「老大!老七!給我把小二抓回來!不管他現在在做什麼,都要給我立即的抓回來,不然你們倆個跟著他一起受罰!」
「是!」二人立馬起身領命,他們可不想因為夏侯丞受罰。
寧王擺手後,夏侯木染與夏侯瀾退下了,這邊二人前腳敢走出膳廳,寧王怒氣勃發的面色,在面對銀月的時候,瞬間的載上了溫柔:「裔兒……餓了吧……你先吃。」
「嗯。」銀月也不多說什麼,反正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吃。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夏侯木染與夏侯瀾拖著醉醺醺的夏侯丞回來。
「幹什麼,你們究竟要幹什麼,沒看到老子正在跟美人度**正在關鍵時刻嗎?你們有沒有一點眼識?」衣衫不整的夏侯丞還在抗議著某二人對他無禮的對待。
「小二!你放肆!」寧王怒瞪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夏侯丞,臉色已然變成了豬肝色,看來是真的動氣了。
夏侯丞暈暈乎乎的甩著胳膊搖著頭,來到寧王的身邊,熱絡且客氣的打招呼:「老頭……還沒吃呢?我吃飽了不用客氣。」
「你!」寧王語塞,對於這個孽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置。
而,此時坐在寧王身邊咬嚼著菜的銀月早已秉眉呆滯在一旁,眸眼中映出的熟悉面孔,讓他不由自主的回想到那一夜的點滴,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活的這麼瀟灑?話說他不是風流兒嗎?怎麼變成老二了?
「老二老實的坐著,難得我們一家人聚齊了,你也安生點。」夏侯木染接著寧王的話繼續了下去。
夏侯丞被胡亂的拉著坐在了夏侯木染的身邊,仰頭望著眾人,一臉的無知:「啊?聚齊?什麼聚齊?」
「這個孽子啊!」寧王真是恨不得將一盆冷水潑在他的身上,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
「五少爺,你要的解酒湯。」管家進門端著解酒湯恭恭敬敬的開口。
「正好,快端上來。」夏侯清明早早便知道夏侯丞會喝多,不管是回府還是不回府,十次他沒有一次不喝多的時候。
「快點灌下去!這個孽子!」寧王大好的心情被夏侯丞這麼一鬧騰,也跟著煩躁了起來,正確來說這二兒子只要在府上,他就沒有順心過。
「啊……不要……謀殺啊……」夏侯丞被夏侯木染與夏侯瀾聯合著,壓制住了身體,夏侯清明則端著解酒湯使勁的灌他。
銀月竟然覺著這一幕很好笑,這個夏侯丞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是不是當初他就應該一掌打死他,現在大家也都省事了。
「裔兒……多吃點……」寧王細心的朝銀月的碗裡布菜,那表情,那語氣,那態度,簡直跟對待夏侯丞有著天大的差距。
一碗醒酒湯下肚,夏侯丞也醒的七七八八,聽著寧王的聲音他才注意到飯桌上多了一個人,不由的指著某人開口道:「你是老六?怎麼跟想像中的不一樣!」
夏侯丞想像中的老六應該是那種白白胖胖的,甜甜的笑容堆滿在臉上,然後看到他親切的叫喚著『二哥哥』,現在看來眼前這個飯姿優雅,面冷話少的人,的確讓他非常的失望。
「嗯?不知你想像中的我是怎麼的?」銀月本打算在這場飯局上保持沉默,隨他們鬧騰去,如今話題轉到他的身上,他還真的有許些不適。
「話說……」夏侯丞一句話沒說完,便起身來到了銀月的身邊,彎身的同時幾乎把臉貼在了他的臉上,喃喃著:「我怎麼覺得在哪裡見過你呢?」
銀月聞言眸色一緊,冷然的一把把他靠近的臉推開:「我想你記錯了。」
「是嗎?」夏侯丞用他的狗鼻子在銀月的身上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聞了許多遍,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是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小二,別胡鬧。」寧王瞧出了銀月的不適,出言訓斥著夏侯丞。
「幹什麼大呼小叫的,你是一家之主了不起,只不過跟老六表示一下友好而已,瞧瞧你緊張兮兮的面孔,我又不是狼,能吃了他!關鍵是他就是求我吃,我也不吃!我只吃嬌滴滴的小美人!」某人的話越說到最後越沒點正經行。
這麼多年來,銀月第一次佩服自己的忍耐性,如果夏侯丞現在身處在鬼魅,早不知被剁成多少段了。
「老二!你能不能不要把這麼無恥的話擺在檯面上說!」夏侯木染惆悵,真不應該把他拉回來,就知道會這樣。
「什麼叫無恥的話?哪裡無恥了,我只是在敘說事實而已,難道你會吃老六嗎還是說你其實真的很想吃了他?是不是那種扒光了丟在榻間狠狠的吃了他呢?」夏侯丞越說越口無遮攔,越說猥瑣的神情在他臉上彰顯的越明顯。
「放肆!!」寧王連掀桌子的衝動都有了。
「爹,用膳。」銀月還是那般的鎮定自如,反正他就當夏侯丞的話是放屁。
「好好好……用膳……」寧王望著碗裡六兒子為他夾的魚肉,怒火瞬間被泯滅掉換上了笑容,重新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