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骨想要叫住師父,他很擔心琉刖不安好心,可是此情此景實在輪不到他說話的份。
包括同門師兄們在內,都目送著師父漸行漸遠,沒人言語。
這時,一直戳在一旁的血淵忽然笑了,有點諷刺,轉身就要走。
素骨急忙叫住他道:「血舵主你等等。」
「小徒兒何事。」血淵看起來不大樂呵。
「我有事問你。」素骨小小聲的道,又瞄了一眼身邊的凌玄,「你往這邊點。」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血淵被素骨扯到一處沒人的地方,身後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木,素骨看了看他,委實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先道了句:「琉刖不會把我師父怎麼樣吧。」
「量他也沒那麼本事。」血淵頗為不屑的笑了笑,「琉刖這人狂妄自大的很,他的功力倒稱不上數一數二,可奈何他是朝廷的人,江湖上的人是沒人願意跟官府扯到一起的。」
素骨聽血淵這麼說,放心多了,四下瞧了瞧,朝血淵勾了勾手指,血淵滿目迷惑的微微低頭湊近他,但聽素骨道:「我跟我師父,那什麼了。」
「啊!?」血淵頓時向後一傾身,眼睛瞪得老大,「你這個小徒兒,不會是來真的吧。」
「不是你告訴我的麼。」
「我,我那是,噯,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真……」說著,血淵就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兒,立馬眼睛就精光四射,賊兮兮的道:「小徒兒,你快與本舵說說,你和你師父誰在上面?哈哈。」
素骨的臉被他說得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的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還沒問呢。」血淵一副老不正經的模樣,「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到底誰在上面?」
「噯呀煩死了你!」素骨的雙頰都泛紅起來,「你再這樣,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你不告訴我,我問重華去。」
「哎!你回來!」素骨忙不迭的拽回血淵,「血舵主,其實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的帥。」
「哈哈,小徒兒,也學會溜鬚拍馬了,不過你這馬屁拍得太明顯了,本舵可不大相信吶。」
素骨覺得血淵這個人大大咧咧的,人不壞,而且還是師父的好朋友,在心裡上對他倒是沒什麼戒備,可他左一個右一個的拿自己開玩笑,弄得他很不舒服,很不好意思,遂瞪著血淵道:「你再開我玩笑,我就告訴師父是你告訴我的。」
「哎呀呀,小徒兒,威脅本舵。」
「不是啦,你……」素骨著急死了,「我真有正經事問你。」
血淵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什麼事問吧。」
「就是,昨日你說的那個心有靈犀,要到什麼程度。」
「你不已經跟你師父心有靈犀了麼。」
「可,師父,他,他其實沒,做。」
「什麼?」血淵飛速的眨了眨眼睛,「那你跟我吹牛說你與重華都洞房了。」
素骨使勁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滿臉的怨念,「你休要再拿我說笑。」
「沒有!」血淵被他弄得有點不耐煩,「到底怎麼,你這個小徒兒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這點可不像你師父。」
「你才吞吞吐吐。」素骨被他一激將,心裡不服,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抹不開的,「可我跟你說了,你不許笑。」
「我不笑,我堂堂血浮屠的總舵主,就那麼沒見識沒深沉,快說。」
「師父就進去一下,就,就出去了。」
「哈哈哈~~」
……
「你……」
血淵的腰都笑彎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素骨瞪著他,被氣得天旋地轉的,「血淵!你堂堂血浮屠的舵主,不還是笑了麼!沒見識沒深沉!」
「沒笑沒笑。」血淵擦了擦眼角,迅速的嚴肅神情,看起來怪異的很,嘴抿得死死的,一副隨時要噴的樣子,「快與本舵說說,為何你師父剛一進去就出去了。」
「因為師父怕我疼……」素骨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此刻要是有一面鏡子,恐怕他的臉比柿子還紅。
這時,血淵忽然就沉寂了,嘴角強忍著的笑意也漸漸的消退,隨後緩緩的歎氣道:「重華,就是為難自己的一個人。」
「是啊,我也覺得師父很為難的,不過後來,我還是,給他解決了。」
「哦?怎麼解決的。」
「你怎麼那麼色。」
「我說你這個小徒兒,是你主動找本舵說這種事的,還反過來說我色。」
「……」素骨沒言語,指了指嘴。
血淵又噗嗤一聲樂出來,「很好。」
……
素骨連連黑線,然後道:「那這樣,我跟師父算不算心有靈犀啊。」
「算算,當然算,這要還不算,那就沒了。」血淵拍了拍他的肩,「看來你這個小徒兒對你師父還真是忠心耿耿,呃,應該說情深意重。」
素骨終於是放心了,「多謝血舵主,素骨告辭。」
「哎!你等下。」血淵叫住他,「你只是做到了第一步,這也於事無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