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救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我不想這輩子欠下一條人命。」百里芷說完就要甩開容墨玉的手,但是容墨玉的手卻絲毫不動:「這是劇毒,你要是用嘴吸的話,你也會死。」
「我才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自己的良心,要是不是因為我,彩雲也不會被你暗算。」百里芷凶狠的說著,一心只想去救彩雲。
而秋墨聽這一句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心想自己無論怎樣是死,倒不如救了一個人再死,說著便去吸彩雲身上的毒。
「秋墨,有毒的,不要吸。」百里芷驚恐的要去阻止。
但是容墨玉卻牢牢的禁錮著百里芷的手,冷聲說道:「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救了你,你又拿什麼償還?」
百里芷本身是要死兩次,但是每次都是被容墨玉給救,第一次她被關在狗籠中,強迫吃下那些生肉,是他在水裡下了假死藥,讓她逃過一劫。
在石穴的時候,她高燒不退,是他自己以身試藥,才找到退燒的藥材,自己也中了毒。
其實,他吃的草藥,遠比她猜想的還要多……
百里芷明白,但是這個時候心底卻只剩下恨意,這個是救過自己,可是卻總是為了另外一個人,去傷害她。
他傷害她的次數,可是比救她的次數還要多。
而且還要去傷害那些保護她的人。
「如若你不娶我,便沒有這檔子事。」
容墨玉萬萬沒有想到,百里芷會將這些前因後果歸結到成親的事情上。
「放開我。」百里芷的右手被容墨玉抓著,只得用左手狠命的在他胸前捶打著,她掌心的那一道傷疤,還殘留著。
百里芷一看到掌心的拿到傷疤,便將之前被他折磨的事情,細節統統想起,由此錘得便也更胸了。
「滾……」容墨玉沒有情緒的臉上,猛然迸出這麼一個怒字,一甩手便將掙扎的百里芷摔到了地上。
地上那些瓷器,陶瓷碎片,便將她的大腿,胳膊割傷。
秋墨已經將彩雲傷口的毒吸出了大半,自己滿嘴也是毒血,興許是吸得太多,彩雲也變得有些昏沉。
而百里芷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過去……
彩雲的毒,還有著一半殘留在裡面。
秋墨是不能再吸了,百里芷便捏住那有毒血的地方,要繼續將那殘餘的毒吸出來。
她太知道,蛇毒侵入到血液中會是怎樣的情形,如果這個時候在不趕緊吸出來,那麼這些血便會凝固,堵在細管中,到時候血液無法流通,彩雲還是一個死字。
「去拿解藥……」容墨玉在百里芷的頭頂響起這一句話。
百里芷要吸毒的姿勢,便也停了下來,回頭依然怒意的看著容墨玉。
閒來無事在江中垂釣的池水墨,聽到下人來稟報這件事,立即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等到了丁香閣,大雨忽然從天而降。
嘩啦啦的雨聲,夾雜著院內淒厲的叫喊聲,不禁使人身上一涼。
一個下人走過來,替他撐開了十六骨的油布傘。
直到走到丁香閣的院落才遠遠的看見,一個翠綠色的身影被兩個人強按在地上使勁的掙扎著,而另外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在被按在板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打著。
大雨混合著那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著實幹脆。
淒厲的喊聲,由強到弱,到最後變成了呻吟。
而被兩人強拉住的身影,更是悲覺,一個勁的叫著「住手」喊著「秋墨……」
池水墨立即就衝入了雨中,抱住那被按住的身影,大雨一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使他長長的睫毛淋濕:「苑檸,怎麼了?」
「夜少爺,你救救秋墨,王爺要割了秋墨的舌頭,還要將她下身打殘了……你救救她……」百里芷的聲音已經喊啞了,臉上,身上全是水漬,頭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從額前滑落,落入池水墨的掌心。
「知道了!」池水墨有些心疼,長而卷的睫毛糾纏在一塊兒,俯身要將百里芷抱起。
但是按住百里芷的侍衛卻說:「夜公子,沒有王爺的允許,她必須一直跪在這……」
「閉嘴……」池水墨狠瞪了一眼說話的人,還是要將百里芷帶走。
可是侍衛卻不為所動……
池水墨拿過頭頂上的油布傘放在百里芷的跟前:「我去去就來。」
百里芷抓住池水墨玄色的長袖繼續說道:「彩雲她中了毒,被王爺泡在了糞水中,還將他的手筋給挑斷了……」
雨嘩啦啦的下著,越發顯得百里芷聲音的細小。
池水墨聽在耳中,雙手更加握緊了百里芷的肩膀:「苑檸,放心,有我在,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說完池水墨便大跨步的走進了屋內。
狼藉一片的屋子還沒有來得及打掃,只是重新名人抬了張桌子,和幾張凳子過來。
容墨玉坐在窗前,神態悠然的欣賞著秋日的大雨。
「容墨玉,苑檸又做錯了什麼?快把她們放了……」池水墨衝過去,不顧身上潮濕。
額前的幾縷長髮正滴著雨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沾有血跡的瓷片上。
「她沒有做錯什麼,管教下人不利,我只是讓她在門外跪一宿。」容墨玉的聲音很淡。
「秋墨和彩雲又做錯了什麼?彩雲好歹是我的人,你要懲罰他,至少也要經過我的同意吧?」池水墨尤為的生意,一雙好看的水晶眸子,此刻卻氤氳著憤怒。
「這些便是你的人所做,你說我要是不拿下他,我這個王府還是我的了嗎?」容墨玉迎著池水墨的眸光,滿是淡容。
「行了,我不想聽,把苑檸,彩雲,秋墨都放了。」池水墨這個時候沒有心情去聽,只聽得外面的雨聲越大,他的心也就越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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