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小傷,護衛自然沒有注意,但是緊接著一人便開始臉色發青,口吐白沫,臨死前說了一句:「她的劍有毒。」
這句話一說,屋裡屋外的護衛,包括侍衛就將彩雲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她就是想逃都沒有機會。
即便她武功在高強,也敵不過這人海戰術。
百里芷慌亂中立即跪了下來,懇求道:「王爺,都是裡芷一個人的錯,你不要為難彩雲了,是我吩咐她們這麼做的,她們都是下人,只得聽我的。」
彩雲和這些護衛一邊過著招,一邊對百里芷說:「苑檸小姐,你去找夜少爺,他會救你,我們這些奴婢的命,不值錢的,你不必求他。」
「王妃的藥煎好了沒有?」容墨玉好像對於外面的打鬥聲充耳不聞,反倒起冒出這一句話來。
「剪好了……」外面的一個婆子,細聲如蚊的回答。
「徐貞,端進來……」容墨玉吩咐。
徐貞立即走了出去,將那碗剛剛煎好的藥給端了進來,百里芷見著,容墨玉完全沒有要管的意思,心裡更是一片薄涼。
他的眼中只有百里柔……
他怎麼就能做到自己的心不疼不痛的呢?
她也想像他那個樣子,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才發生幾天,便這般絕情,讓她一時根本就難以忘去。
愛上一個人容易,因為百里芷記住了他的好,可是忘記一個人卻是很難的,因為她捨不得忘記他對她的好。
「柔兒,你喝完這碗藥,好好休息,等你醒過來,本王便會將這件事圓滿的解決掉。」容墨玉溫潤含蓄的聲音在百里柔耳邊低低的說著。
百里柔喝著容墨玉餵過來的藥,點著頭,一臉的盛寵,眼角撇向屏風的眸光卻含毒藏刺。
百里芷無論怎樣,你都是鬥不過我的,王爺也不會相信你說的……
徐貞扶起容墨玉,緩慢的引著他走向屏風外。
這屏風外早已變得不成樣子,桌椅板凳,無一倖免的破損,地上還佈滿著瓷器,陶瓷的碎片,沒有一個可以安全落腳的地方。
「住手。」容墨玉那張佈滿火橫的臉上,抽動了幾下。
當即護衛和彩雲便都住了手。
那沒有焦距的眼眸望向彩云:「夜少爺的貼身護衛真是好身手。」
護衛?彩雲是夜瑾瑜的貼身護衛?
那麼就是說夜瑾瑜的身份真的不是皇商那麼簡單了?他很有可能皇族的人。
「只是,男扮女裝貼身伺候著閨房小姐,怕是有傷風化。」容墨玉的話鋒一轉,立即如萬仞刀劍朝彩雲刺過去。
百里芷一時帶愣住,他竟然是個男的?可是她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啊。
「屬下只聽夜少爺一人的話,他讓屬下做什麼,屬下便做什麼……」彩雲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已經便成了一個清冷的男聲,聲音很渾厚。
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根本不會想像這麼一個窈窕女子身上,所發出的會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秋墨著實嚇得不清,抓住百里芷的衣袖,低低的叫喚了一聲:「小姐」
「倒是對夜少爺忠心耿耿,看在本王和你家主子的交情上,這次我便饒過你。」容墨玉的涼薄的唇角彎成一個冷凝的弧度。
「夜少爺還吩咐屬下,要好好的護住苑檸小姐。」彩雲卻同樣冰冷的回答了這一句話。
「她不是苑檸小姐,想必你家主子已經知道了,她是百里芷,南陵王府的妾侍。」容墨玉立在高台,身形孤傲,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知道他嘴角的冷凝越勾越深。
「屬下只聽夜少爺一個人說的話。」彩雲慢慢的回答這一句,
夜瑾瑜有著這樣的屬下,軟硬不吃倒也罷了,說來說去只有這麼一句話,就像一個玩具汽車一樣,誰有遙控器,玩具汽車便聽誰的。
容墨玉輕輕抿嘴,只這一個動作,彩雲便迅速的閃了下身,但是隨即雙腿便又立即跪倒在地。
彩雲轉頭看著立在他身後的一穿著灰色衣裳的男子,切齒道:「暗地裡使用暗器,真是卑鄙。」
那灰色衣裳的人,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臉上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一雙劍眉十分的細長,唇形而是陡峭,五官很普通,但是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卻讓人不寒而慄。
「本王不是殺不了你,而是給你一條活路,可是你卻不要。」容墨玉的嘴角維持著那麼一個弧度,眸光因為沒有焦距,而變得跟為的恐懼。
「彩雲……彩雲,你怎麼了??」百里芷看到彩雲渾身抽搐,面色十分的難看。
「中毒了……」彩雲捂著自己的胸口,十分費力的說這一句話。
「毒?什麼毒?」百里芷焦急萬分,掀開他的衣裳,便看到他的胸口處,被插入了三枚銀針,三枚銀針所插的地方,正慢慢的變黑,並且在向四周擴散而去。
彩雲已經給自己點了穴道,不讓這毒繼續朝四周血脈擴散而去,但是聚散在那裡的毒卻貼近著胸口,恐怕在過不久,就會滲入心臟。
「你真卑鄙?」百里芷猛然抬頭,十分痛恨的看著容墨玉。
打不過,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容墨玉的眉心不著痕跡的動了一下,隨即聲音更加的清冷:「本王給過他機會。」
「快點兒拿解藥來。」百里芷可不管那麼多了,彩雲畢竟跟著她一段時間,感情不深,但是終歸是有主僕感情的,而且他還救了她。
「這是蛇毒,解藥便是蛇的血清,可是那蛇窖中的蛇,早已死了。」容墨玉的聲音極淡,極輕。
而就在下一秒,百里芷立即將彩雲胸口的三枚銀針拔出,俯身就要用嘴去將那毒吸出。
而容墨玉也迅速的將彎下身的百里芷,拽到了身前,臉色淡薄:「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