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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十指交纏! 文 / 七重紗衣

    媚色要開張,這幾天舒荷忙的幾乎腳尖都不帶沾地的。

    黃金白銀被她直接換成了銀票,這樣帶在身上方便,綢緞什麼的,直接用車子一拉,全部扔到了醉仙樓。

    然後,舒荷很豪爽的一揚手,招呼著眼睛放狼光的姑娘們,「隨便挑,這些都是你們的。」

    百匹綢緞頃刻間被挑走了一半,還剩下的一半,舒荷見沒人要,便讓花老鴇收著,以後逢年過節什麼的,給姑娘們添置新衣。

    花老鴇快活的嘴角都要笑歪了,欣欣然的將東西全部搬進了庫房,話說她的庫房可好久沒有放過這麼貴重的東西了呢。

    舒荷這小丫頭果然是她的福星,是整個醉仙樓的福星呀。

    舒荷傻呵呵的笑,她就是這樣的人,看見身邊親近的人開心,她也就會跟著開心。

    不過,眼下要做的事有很多,她發現自己的想法很多時候,即使說出來,別人似乎也一懂半懂的,而且很多東西按照這個年代的技術是做不出來,不得已,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為才行。

    好在有花老鴇和玉扇等姐妹們幫忙,因為醉仙樓要改頭換面重新開張,這些姑娘們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似乎將後半輩子所有的心血都付諸在這上頭了。

    舒荷見了,甚是欣慰,也覺得肩頭擔子更重了,無論如何,只能成功呀。

    花老鴇主要負責招兵買馬玉扇負責培訓新人,牡丹等人則協助她看場子,裝修什麼的,舒荷是按照現代承包的方式包給了當地的工匠,但是,材料什麼的,她都要親自過目檢驗過才放心使用,另外,對於做成後的成品也得仔細驗收才付銀子,不合格的東西嚴格要求返工,在這方面,一向大大咧咧的舒荷那絕對是個難伺候的主。

    在一次綵燈完工之後,舒荷覺得燈光的位置不好,而且那樣的佈置可能會有安全隱患,如果弄的不好,以後極有可能會發生火災,而在這個年代,都是木造的房子,一旦有火災隱患,那可是致命的。

    所以,三天三夜,加班加點的,在舒荷的監工下,工人們將之前佈置好的燈光設施全部拆了重來,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訓,她不再口頭交代了,而是詳細的畫了張圖紙,上面標好了,每盞燈的型號位置等,這樣工人施工起來就有了底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那些工人便再也不會瞧不上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孩了,更不敢偷工減料、偷懶耍滑了,畢竟同等的工作,誰也不想重複的做啊。

    漸漸的,事情進入了正軌,而在舒荷的耐心教導下,牡丹等人也對全場的裝修有了個大致的把握,甚至不時的還能提出些好的建議,舒荷不由感慨的笑,如果在現代,牡丹這丫頭似乎可以去做室內設計了,她對色彩的運用以及空間位置擺設的敏感度那絕對是大膽而新奇,每每讓她驚艷不已呀。

    所以,裝修這一處,除了材料上的把關,很大一部分就真的交給牡丹來管了。

    儘管如此,瑣瑣碎碎的事情一大堆,舒荷還是忙的那叫一個頭兩個大呀,恨不能再多幾條腿,恨不得一天能掰成幾天的用,哎,她不禁感歎,果然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累呀。

    不過,再累,心裡也是甜的,為了美好的明天,好好幹吧,加油。

    這一天傍晚,夕陽落下,遙遠的天際染上了絢爛的紅霞,晚霞似火,將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夢幻般的色彩中。

    舒荷早早的收了工,忙了這些天,怎麼著也得回去陪夏之荷吃頓晚飯不是?

    她不但是個事業型的女人,也很顧家呢,嘿嘿。

    當她活動著筋骨,邊蹦邊跳的回到荷香苑時,喜兒眼尖的從窗戶裡瞧見了她,忙打了簾子出來,一把將她拽進屋裡,隨後,神秘兮兮的說,「大小姐,你讓我沒事多盯著那兩個,我今天終於發現了有些不一樣了。」

    「哦?」舒荷一挑眉,心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嗎?

    這些天,秋喜秋荷行事穩重,幾乎挑不出錯兒來,然而就是好的太足了,才讓人心生疑竇呢,就連李嬤嬤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說,這秋喜秋荷兩個變化的可真大,如今這般行事作風,溫和有禮,哪裡還能想的到當初那樣的尖酸刻薄。

    對此,舒荷只是淡淡一笑,心想,二夫人派這兩個來,若真的是出於好心,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不過,為怕李嬤嬤擔心,她面上一直裝的若無其事的,只暗地裡讓喜兒盯著她倆,防止她們暗地裡使壞心眼。

    果然,喜兒這丫頭還真就有幾分間諜的潛質了,每天回來,這小丫頭便第一時間竄到自己跟前,匯報一天的情況。

    可是,沒有破綻證據,她也不能怎麼樣。

    不過她也不急,她有足夠的耐心等著,反正,是狐狸,遲早要露出尾巴來的,不是嗎?

    何況,現在二夫人按兵不動,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好事,她正忙著醉仙樓的事,怕沒時間管荷香苑的事呢。

    不過,眼下,當喜兒這一說,舒荷心裡立刻一頓,忙問,「怎麼回事?」

    喜兒賊兮兮的盯著她,小聲道,「大小姐,今天中午剛吃完飯,奶奶伺候大夫人午睡,我也就在院子裡裝著打盹兒,後來瞇縫著眼睛,就見秋喜秋荷兩個賊兮兮的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後來,秋喜進了屋子,秋荷出去了。我遠遠的偷偷跟了上去,發現在紫竹榭裡,秋荷和二夫人的丫鬟翠環不知道嘀咕了什麼,翠環還向她手裡塞了東西,老遠的,我看不太清楚,不過我猜應該是銀子之類的東西。」

    「哦?」舒荷點頭,定然是二夫人又給了秋荷好處了。呵,先是鐲子再是銀子,如此籠絡,只怕,很快,這目的也就露出來了吧。

    「小姐,怎麼辦?要不要現在到秋荷屋裡去搜?喜兒早就從窗戶裡偷偷瞧見了,她將一個黃紙包藏在床底下的夜壺裡。」

    汗?夜壺裡?虧得秋荷那丫頭想的出來,不過,這倒是給舒荷一個提示,那就是二夫人給秋荷的肯定不是銀子了,畢竟銀子上又沒刻字,她放哪不行?

    「小姐。」見舒荷凝眉不語,喜兒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角,神情有些興奮的壓低聲道,「小姐,咱們現在就去,一准將她逮個正著。」

    介丫頭,當間諜還上癮了?

    舒荷不由笑了,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語氣故作十分誠懇的讚道,「好樣的,喜兒,你做的很好。不過,咱們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喜兒鼻子一皺,這些天她卯足了勁兒盯著那兩個,就想尋個錯處讓大小姐攆了她們兩個,因為,不知怎地,從那兩人一來荷香苑,她就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她們沒安好心。

    「呵,你放心,我自有打算,秋荷秋喜這兩個若是背後有什麼小動作,我肯定不會饒了她們,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喜兒,這幾天,你還是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知道嗎?」舒荷叮囑道。

    「哦,」喜兒點點頭,儘管不太明白她的話,但是,她會很聽大小姐的話的。

    舒荷衝她一笑,轉念,卻覺得,也許,荷香苑僅有的幾天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吧,明天,她就向牡丹說說,打算讓綵鳳過來一下,憑著這幾日的相處,她覺得綵鳳這丫頭聰明伶俐,膽大心細,是個得力的助手。

    如今,這荷香苑,娘自不必說,李嬤嬤和喜兒一個老一個小,更是不成事的,所以,她得找個精明厲害一點的來坐鎮才行。

    晚飯,李嬤嬤親自下了廚,燒了舒荷最喜歡吃的魚香茄子和糖醋魚,而舒荷則洗了手,也跟著做了一碗西湖牛肉羹,這還是老爸六十歲生日時,她跟老媽學了一下午才學成的,那晚,老爸喝了她親手做的湯,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至那以後逢人就說,還是他家小閨女好啊,孝順貼心,那湯做的,比老大特特請來的廚子做的還要美味呢,這倒罷了,最主要的是丫頭的那份心吶,那可是小丫頭長那麼大第一次為人洗手作羹湯呢,他直感自己有福,丫頭那就是他的貼身小棉襖呢,害的哥哥們嫉妒成狂,竟然好長一段時間不喊她小甜心了,直接鄙視的叫她老爺子的小棉襖,汗噠噠的。

    自己現在在這個世上,也不知道老爸老媽怎麼樣了?身體可好?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給他老人家做湯了。

    心中劃過一片苦澀,再看看夏之荷,倒也有些安慰了。

    好歹,她還有個娘親呢。

    於是,一碗羹湯做完,舒荷的心情便梳理的差不多了。

    於是乎,四個人圍在小桌子上吃的很是溫馨,不時的,舒荷還講些個好笑的段子,逗的幾人樂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其中一個是這樣說的:

    布郎森夫婦結婚已有三十年了。布郎森先生每天外出上班,他妻子則在家裡操持家務。

    一天晚上,布郎森太太羨慕地對丈夫說:「對面樓上搬來一對年輕夫妻,我注意他們很久了。那個男的帥小伙兒每天出門都要與妻子吻別,回家時也要親吻妻子,人家多親熱呀!你為什麼就不能這麼做呢?」「可是,我和那位女士還不怎麼熟啊。」丈夫為難地說。

    「不勞什是誰?這京城還有人姓不的嗎?」幾個人面面相覷,喜兒的一句話直接雷的舒荷裡外焦透,忙又講了另一個。

    小白兔和大狗熊兩個蹲在樹底下拉屎。

    大狗熊對小白兔說:你們小白兔雖然好看,可就是麻煩!沾上點髒東西就能看出來,挺噁心的!

    小白兔說:瞧你說的!不是啊!

    大狗熊說:不是麼?

    大狗熊邊說邊隨手抄起小白兔給自己擦了擦屁股揚長而去……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笑的連碗差點扣到了桌子上。

    舒荷汗,原來得說她們熟悉的東西才行呀,似乎,後山上就有白兔和狗熊的。

    接下來,舒荷便不時的將現代的笑話改變一下,變成了時下流行的段子,果然,幾人聽的笑聲不斷,一頓飯吃的歡愉無比。

    喜兒不時的說,還是大小姐在家的時候好,這飯都比平時好吃的多呢。

    真是好丫頭,就衝她這句話,舒荷又給她盛了一碗湯。

    喜兒樂不可支。

    而秋荷秋喜兩個,則早早的被舒荷打發了,讓她們自吃去,不用伺候。

    這也讓二人樂的偷懶去了。

    吃罷晚飯,舒荷沒有即刻回房,而是陪著夏之荷一起在床上玩鬧著,李嬤嬤一旁做著針線,不時的對玩鬧中的兩人投以欣慰的笑,喜兒則趴在桌子上認真的寫字,這幾天,舒荷每天教她一個字,她開心死了,吃過晚飯便反覆的練習著,縱然舒荷和夏之荷這邊鬧翻了天,她那裡也能穩坐如泰山,巋然不動的。

    嗯,果然是個秀才的坯子,舒荷不時這樣取笑一句,逗的這丫頭又喜又窘的,好玩死了。

    及至夜深了,夏之荷竟然抱著枕頭呼呼的睡了,舒荷這才躡手躡腳的下了床,關照了李嬤嬤幾句,才回到自己的房裡。

    她沒有立刻睡覺,而是坐了一會兒,又一個人跑去廚房燒了一大桶熱水,打算洗個澡,話說這些天忙裡忙外的,每天要不洗個澡就睡覺,身上汗津津的還真難受。

    將門窗關好,舒荷將乾淨的衣衫放在小凳子上,然後褪光了衣服就進了桶裡,熱乎乎的水浸濕肌膚,那叫一個痛快呀,全身的骨頭都要酥了一般,就好像一隻溫柔的大手在輕輕的撓著身上的每一處癢癢肉,那個舒坦——

    呀,喉間不覺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吟,過後,便閉上了眼睛,懶懶的泡在水裡,思緒也隨著那繚繞升騰著的水汽一般飄飄忽忽的。

    話說,今天晚上,夏之荷玩的很開心,她從來沒有料到一個別人眼裡的瘋子,竟然可以出口成章、臨場做詩的?所以,當她用溫婉動聽的聲音不時念出幾句動人的詩句時,舒荷簡直驚呆了。

    倒是李嬤嬤習以為常的笑笑,說大夫人本來就是個才女,不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的,當年,皇宮瓊瑤之宴皇后的生辰之日,大夫人夏之荷可謂是一舞驚天下呢。

    可是,後來,哎……

    誰能想到一個才貌雙全,艷絕天下的女人後來會淪落為這樣一個悲催的境地。

    不由得,舒荷猛一睜開眼睛,雙眸晶亮璀璨。

    夏之荷,我舒荷發誓,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突然,一股涼絲絲的風從背後吹來,心下一悸,舒荷猛然回頭,就見慕容景瀾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如鬼魅一般站在她身後。

    桌子上的燭火狠狠的跳了兩下,暈黃的光籠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

    舒荷不由瞇起了黑眸,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樣,不似往日的那般冷冽那般高高在上不好相與,今夜的他只一身很普通的藏青色袍子,頭髮也只是用同色的發巾一束,不張揚不華貴,普通的就像個清俊儒雅的柔弱書生,顯得無害又溫潤。

    此刻,見舒荷發現了他,他也沒有反應,一雙鳳目靜靜的凝視她,在燭火的映襯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卻也依稀閃爍著幾分看不清道不明的幽光。

    兩人互盯了半晌,舒荷終於忍無可忍的先開口了,雙眸狠狠瞪著他,幾乎能噴出火來,「真是見鬼了,我說,瀾王爺,你是有夜遊症,還是夜生活不和諧,沒事深更半夜的老往人家女孩閨房裡瞎竄個什麼勁兒?」

    而且,還趁她洗澡的時候進來,真是個下流胚子,我呸!

    有如被仙女的魔術棒點了一下,雕像一般的慕容景瀾忽地扯起了唇角,在這寂靜如斯的夜裡,低低的笑了。

    他雲淡風輕:「沐浴?」

    ……什麼意思?

    「你眼瞎呀?」她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在水中,此刻,她真恨不能一拳揍過去,砸碎了他臉上那討厭眼的笑。

    他長嗤一聲,靜靜的盯著她,「是的,我眼瞎。」他的聲音淡淡的,給人一種很憂鬱的感覺,倒把舒荷唬的一愣,竟然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是,他卻突然邁開了長腿,竟然幾步跨到了浴桶邊,雙手扶著桶沿,整個人俯下身來,一雙瀲灩鳳眸卻是瞄向她肩胛以下的地方。

    雪白的肌膚,嬌嫩滑膩,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暈黃的燭火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暈,無端的性感起來。

    舒荷一嚇,本能的往後一退,攪動一桶的水。

    水聲嘩啦,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熱水不知何時已經涼了,呆在裡面很不舒服,有點冷啊。

    她牙齒打著顫兒,死死瞪著他,「慕容景瀾,你想幹什麼?」

    見她緊張,慕容景瀾似乎很舒爽。突然一揚下巴,問:「怕了?」

    我去你母親的,誰洗澡的時候原意被人盯著看的?

    「滾!」怒吼一聲,一手就揚了起來,哼,本就想扇他,此刻,他腆著臉就在近前,不扇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爺。

    然而,他卻敏捷的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表情怪怪的翹著一邊嘴角,對她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舒荷?」

    舒荷心口一緊,就聽他又陰陽怪氣的笑了,「不過,我倒不知道,荷兒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原來卻是如此動人?」

    無恥呀!舒荷忍不住噴他,表情猙獰,「姐動不動人關你屁事,姐身材好臉蛋美,那也沒有輪不到你丫的來想。」

    「那你想誰來想?六弟?還是宇文世子?」他忽然眉梢一挑,眼角眉梢無不帶著挑逗的看著她,身子一傾,勾人的嘴唇貼近她耳邊,小聲而曖昧的吹著熱氣:「我不信,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舒荷腦子裡「轟」的一聲響,血液和溫度齊齊湧上臉頰!低咒:「慕容景瀾!你怎麼不去死?」想他?想他死哦。

    他低低一笑,看著她憤怒的眼睛,眼神突然熾熱無比,呼吸微微急促,聲音低沉瘖啞,嘴唇輕輕龕動間,帶著魔力的誘惑。

    他喃喃說:「荷兒,你這個樣子,讓人直想吃掉你!」

    「去你媽的!」果然無恥沒有下限呀,舒荷怒吼了一句,一把將他推開,一邊敏捷的抓起旁邊小凳子上的衣服,忙背過身去,匆匆的套在了身上。

    身後,慕容景瀾沒有再撲過來,這倒讓她有些意外,但是看她手腳發顫的總是穿不好,他吃吃的笑了,像個妖精似的,「荷兒還是這麼笨,要我幫忙嗎?」

    罷了,舒荷索性將那些複雜的衣裙往地上一甩,看就看唄,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如此一想,她反倒大大方方的走到床邊,拉起薄被,裹到了身上。

    然而,慕容景瀾卻突然呆住了,眼前白皙無暇的少女身體讓他只覺一股熱血直衝腦海,小腹處一陣陣的緊了起來,漲的人難受。

    臉,突然就紅了,火燒火燎的。

    而再看舒荷,渾身濕漉漉的,裹著一床薄被,只露一顆小腦袋,雙眸晶亮異常,有如星光落滿,暈黃的光暈柔柔的落在她身上,讓她那被水汽熏染過的雙頰泛著好看的紅暈,隱隱還透著一絲讓人心動的粉,幾縷濕漉漉的髮絲貼在耳側,紅唇水潤,如沾著露珠的櫻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採擷。

    朦朧的光影下,她竟美的出奇!

    慕容景瀾喉頭一動,牟地,他背過了身去,不再看她,「穿好衣服!」他聲音低沉,有些有隱忍的痛苦,還有一絲怒意。

    舒荷望著他,狠狠一笑,連她的身子都看過了,這個時候還裝個屁呀。

    「怎麼?不敢看了麼?」真不知道這下流胚子還敢裝紳士。

    誰知,她剛想拿下被子穿衣服的時候,他卻突然又轉了過來,惹的舒荷跳腳就要罵娘,「尼瑪的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這個……」他眸光一閃,卻突然一揚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燈光下很是好看。

    不由得,舒荷感歎,果然,養尊處優的人,手都漂亮,不幹活呀,這手自然保養的好,不像她,指甲凸凸的,用玉扇的話說,那就是狗啃的,哎。

    卻不想怔愣間,他兩指一彈,一顆藥丸進了她的嘴裡,本能的喉頭一動,藥丸就進了嘴裡,一股沁涼的感覺頓時瀰漫整個肺腑。

    舒荷一驚,忙撫著脖子想要吐,「尼瑪給我吃了什麼?」該不是春藥吧?那樣的話,這男人就算死一萬次也不夠呀,好可恨,可恨的男人呀。

    她憤怒的瞪著他,眼神充滿了鄙夷,就好像在看一坨骯髒的大便似的。

    慕容景瀾眼神一暗,神情落寞的望向了窗外,今晚的月色不錯,月光如銀,柔柔的光輝灑在窗台上,氤氤氳氳,猶若給窗台鍍上了一層水銀。

    他低低喃喃,「就快到十五了。」

    舒荷沒有聽清,只憤懣的瞪著他,「慕容景瀾,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齷齪,你就是我見過的最下賤的男人,你給我記住,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我會永遠瞧不起你。你……」

    正當舒荷罵的過癮的時候,慕容景瀾冷然的視線突然射到了她身上,讓人沒來由的心驚膽戰。

    但很快,他又恢復如常,只是,眼神,依然清涼薄淡。

    「你若是真的舒荷,就該知道,這枚冰魄九轉丸,是你的保命藥丸。」

    說吧,深深的盯了她一眼,便冷魅轉身,朝門外走去。

    舒荷怔愣,什麼意思?這廝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半夜三更來她這裡,不是為了猥瑣的心思來調戲美女?而是特特的為她送保命藥丸?

    保命藥丸?靠,保命藥丸,難道說她有什麼隱疾不成?不不不,不可能,這些日子,她覺得自己挺健康的呀,就是最近幾天覺得容易累罷了,不過,也是因為忙著新店開張的事累的,所以,她並沒覺得怎麼樣。

    而且,就算她有隱疾,憑什麼要他來送藥?還是說根本就是他下了毒藥,然後以此來要挾本尊舒荷?

    如此一想,舒荷心一沉,頓時覺得全身冷颼颼的。

    她可不想被慕容景瀾那混蛋捏住什麼把柄呢。

    可轉念一想,這些日子,這男人也並沒有太過分的要求,除了說讓她回到他身邊,除了今晚趁她洗澡的時候闖進她房裡。

    哎呀呀,左思右想,一時間,舒荷腦子裡亂糟糟的,再看屋外一團夜色,心裡憤懣,慕容景瀾這混蛋什麼意思嘛?她本來好好的,非要來攪合一下,就是見不得她好呀。

    罷了,那風輕羽不是神醫的師兄嗎?改天遇到了找他瞧一下好了。

    她才不信自己會那麼悲催,穿越了,還要做個短命鬼。

    ——

    第二天一早,舒荷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來,嚇的喜兒一盆洗臉水灑了一半。

    「哎喲,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事,我不洗了,還要忙。」舒荷推開喜兒,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隨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便出門了。

    她沒有向以往一樣直奔醉仙樓,而是尋著上次風輕羽說的,去街南邊的那什麼醫館。

    妙手回春醫館,汗,還真是大言不慚。

    好吧,那就這裡吧。

    舒荷瞄了一眼那醒目的招牌,小小鄙視了一下,便推門進去。

    幾個小廝正在院子裡打掃著,見有人進來,其中一個忙放了笤帚,走過來,見舒荷一臉憔悴,便道,「姑娘,您是要看病嗎?請先到這邊坐一會兒,大夫要過一會兒才能來。」

    「哦?」舒荷望了他一眼,「那什麼時候能出來呢?」

    「大約半個時辰後吧,您來的有些早了。」那小廝道。

    「半個時辰?」暈哦,她還沒吃早餐呢,可是,來都來的,不檢查一次,虧的慌,何況,她也想知道那小美男將她的春宮圖研究的怎麼樣了,卡卡卡——

    「那什麼,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人的。」舒荷眸子一轉,笑呵呵的說。

    「啥?」那小廝表情一僵,頓時擺手道,「不是看病?那,姑娘請走吧,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舒荷汗,臉上一黑,「我都沒說要找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沒有我要找的人?」

    「去去去,反正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那小廝不管其他,竟然動手推她,那凶蠻的樣子與之前的溫文有禮可是有天壤之別。

    「你?」舒荷怒了,這小子怎麼不講理,分明是在欺負她嘛。

    反手,一把捉住了這小子的狼爪子,一個旋轉,就將他胳膊扭到了身後。

    哎喲——這小廝一聲痛叫,周圍的夥伴們立刻圍了過來。

    「放開他。」

    舒荷一時惡寒,敢情她被眾夫所指了,可,她才是受害者吧?

    不過,她還是鬆了手,將那小廝推到他的夥伴中間,一邊忿忿指責道,「喂,臭小子,姐不過來找個人,你就這副凶蠻的態度,你說到底誰無理?」

    「哼,話說的好聽,來找人?我看又是來纏羽大夫的吧。」其中一個子小小年歲不大的小廝從鼻子裡哼出一抹鄙夷。

    舒荷滿頭黑線,這娃子,該不是以為她是來糾纏風輕羽的吧?可是,她糾纏風輕羽,關他屁事?難不成這小子也對風輕羽那小美男的美貌起了貪念?

    「嘿,小弟弟,你誤會了,我與你們羽大夫是朋友。」舒荷轉眼瞇著眼睛,笑嘻嘻的哄到。

    「誰是你小弟弟,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你少在這裡攀親戚。」那臭小子竟然毫不客氣的回了她,直讓舒荷心肝肺都要氣炸了。

    然而,她還沒炸毛,又有人說了。

    「朋友?凡是來這裡找羽大夫的女人,都這麼說。」

    汗噠噠的,不是吧?風輕羽這小子桃花這麼旺?

    「她還算好的了,那個說是羽大夫女人的女人,才是恐怖呢。」話說,一想到那火爆不講理的漂亮女人,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皆有些膽顫。

    「哦,羽大夫的女人?他結婚了?哦,不,成親了嗎?」舒荷八卦的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之前推她的小廝警惕的瞪了她一眼,「不管羽大夫有沒有成親,和你無關。」說著,眼神還朝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姿色一般,身材更是一般,哪裡有那火爆女人凹凸有致的好看呢,不過,羽大夫很反感那火爆女人,所以,他們認為,羽大夫的女人一定還要更好看。

    「小子,你瞅什麼?姐天生麗質難自棄,別說你們羽大夫,就算他想要我,姐還不見得想要他呢。」舒荷不屑的楊了揚眉,話說,她跟這幫還沒成人的臭小子叫個什麼勁兒。

    「哼~」一群鄙夷的哼哼聲,瞬間將舒荷高漲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她正想發飆,卻不料,那小廝竟然衝到了門口,堵著就要進來的幾個姑娘,怒道,「都告訴你們了,沒病不要來瞎摻合,羽大夫是來治病救人的,不是來給你們看手相的,何況,能不能嫁人,回去找媒婆呀,跟我們羽大夫有什麼關係?」

    「小丁呀,你看看姐姐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就讓姐姐見一見羽大夫吧?」

    「是啊,小丁,羽大夫起床了沒?他梳洗的樣子一定很美很美吧。」

    「羽大夫剛起床的樣子也很美呀,我見過的呢,那模樣……」某女立刻紅著臉眼冒星星的花癡起來。

    幾個小廝恨恨的看她一眼,就是因為這女人,羽大夫那一天都躲在房裡不敢出門呀,話說,他們堵的已經夠厲害的了,誰料竟然還有漏網之魚,竟然趁人不備,溜進了風輕羽的院子,正巧瞧見羽大夫起床更衣。

    舒荷呆了,怪不得這幾個小廝一見她,苦大仇深的模樣,原來這古代的女人也是如此大膽開放的呀,追男人追成這樣?

    看著幾個小男孩手拉著手圍成一堵人牆,拚命的攔截著那些想要衝進來的女人們,舒荷默了,好吧,剛才是她誤會了,還以為人故意針對她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誤會,誤會呀。

    不過,那幾個小廝顯然是把她這個危險分子給忘了。

    嘿嘿,舒荷狡黠一笑,抬起腳,打算溜進後院。

    嘿,她可沒忘記,剛才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說了,風輕羽起床的樣子美呢。

    好吧,她也很想看看的。

    然而,剛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一道凌厲的女聲。

    「滾開,滾開!」

    幾道鞭子聲伴隨著一聲聲女孩的慘叫頓時驚飛了樹上的飛鳥。

    舒荷一回頭,就見藍鳳兒那女人憤怒的火焰一般,那手裡的小鞭子不停的揮舞著,抽打在那些想破門而入的姑娘們的身上。

    「小賤人們,也不回家拿鏡子照照,就你們這樣的,還想玷污羽的眼睛?」她惡狠狠的冷笑。

    幾個被打的女人先是不妨,這下回過神來,見到又是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頓時,幾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掀開籃子,撈起臭雞蛋,就狠狠的朝藍鳳兒的身上砸去。

    「哼,臭女人,羽大夫又不是你的,有本事大家爭取,你憑什麼打人?」為首的那個藍衣女子,也不是個好惹的,拿著臭雞蛋就往藍鳳兒的臉上砸,話說,藍鳳兒的漂亮臉蛋讓她們見著就恨的牙根癢癢。

    「啊!」藍鳳兒不防,一時間躲不過臭雞蛋的攻擊,這頭髮上衣服上,還有臉上,沾滿了黏糊糊的雞蛋清,又腥又臭。

    「你們這些臭女人,本小姐不打死……啊!」剛想朝藍衣女子撲上去,冷不防又一枚臭雞蛋在她嘴裡破了殼。

    其他女孩見了,一個個笑彎了腰。

    哼,臭女人,看你還敢囂張?前幾次,每次她們要進去見羽大夫的時候,這女人都會攔著,不但攔著,還將她們打了一頓,這次,她們可長了心眼,回去,幾個女孩一合計,便想了這個法子,哼,美嗎?讓你美,讓你橫……

    幾個小廝看傻了眼,看著藍風兒從頭到腳的糊的滿滿的臭雞蛋,臭味熏天,不由得嘴角抽抽的,幸好呀,剛才沒對這幾個女人使用暴力,不然,被砸臭雞蛋的可就是她們了。

    啊!好容易吐乾淨嘴裡的臭雞蛋,再摸摸自己的頭髮,看看自己的身上,藍鳳兒覺得自己快瘋了,一跺腳,抄起鞭子,便沒命的朝那幾個女孩身上揮去。

    幾個女孩又不是傻子,便幾個人老鷹捉小雞似的,滿院子亂竄,直累的藍鳳兒氣喘吁吁,火冒三丈的。

    「你們……你們等著,本小姐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臭女人,有本事就來呀,我們臭雞蛋可多的是,哈哈。」

    「哼,下次你再敢來,姑奶奶們給你潑狗血,給你驅驅邪。」

    「……」

    果然,女人的戰爭帶了更多的趣味性,舒荷一旁瞧的樂不可支的,早將來找風輕羽看病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嘿嘿,她趴在牆角,嘿嘿的笑著。

    耳邊忽然響起了好聽的男聲,「在看什麼?」

    嘎?舒荷一震,猛然起身,就見風輕羽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後。

    一身普通的灰白長袍,未扎未束,就那樣鬆鬆的套在了身上。

    墨發如雲煙似的,披散的順著肩頭一瀉而下,映著他如雪的肌膚,修眉斜飛入鬢,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盈盈含笑,竟是別樣的風情萬種。

    舒荷心中狠狠一揪,好一副賞心悅目的美男初醒圖哇。

    還未回答,那邊就聽到驚喜的呼聲:羽大夫。

    舒荷一抖,就見風輕羽臉色一變,還未反應,就覺腕間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帶了起來。

    看著他迎風飛舞的長髮,她不覺有些好笑。

    這小美男還真是膽小又有趣,面對一幫花癡女,第一反應竟然是跑,而且,還抓著她一起跑。

    丫的,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舒荷才忍不住低咒,她招誰惹誰了?

    然而,聽著身後藍鳳兒還一眾女孩癡狂的喊叫時,她也寒了,果然得跑,不然,依小美男這副小受樣,被那般女人逮到了還不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哇。

    於是乎,丹田一提,腳步飛快,並且一把反握住了風輕羽的手,帶著他朝一處僻靜的院子裡跑去。

    話說,逃跑躲人的本事,她很強的。

    耳邊,風呼呼刷過,一縷晨曦溫柔灑下,給她週身披上了一層絢麗的光芒,看著她美麗的側臉,風輕羽不覺間有些晃了神,腳步緊緊的追隨著她。

    手,亦緊緊的與她緊握,十指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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