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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六章 有一種毒叫相思淚! 文 / 七重紗衣

    一大早的,她帶著他在醫館的後花園裡,和一幫女人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羽大夫,羽大夫,你快出來呀,快出來呀……」幾個女人在這僻靜的院子四下搜尋著,一雙雙眼睛既有失望,又滿是期盼,如果能在回眸的瞬間望見那一張絕世容顏,那該是多麼的讓人激動哇!

    藍鳳兒一身狼狽,卻不甘於人後,扯著嗓子憤懣的嘶吼著,「風輕羽,你給我出來,出來。」可惡,剛才他好像拉著一個女人跑了,女人?是他的什麼人?她藍鳳兒絕不允許他身邊有除她之外的別的女人。

    風輕羽,羽大夫……

    耳邊呼喚聲漸漸近了,一塊臨水的假山石後,舒荷秀眉微皺,心想著,罷了,被找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帶著小美男再殺開一條血路唄。

    不過,兩人還是極力的蹲的低低的,旁邊一株約有一米高的的灌木正好將他們遮的緊緊的。

    從灌木的枝縫裡看著不停繞過的裙擺,舒荷微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抿著唇吃吃的笑了,這幫笨蛋,找人呢,以為是郊遊麼,眼睛都不知道往這些犄角旮旯裡看看,嘿,活該找死她們。

    扭頭,她得意的朝風輕羽望去,見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禁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就好像兩個正在惡作劇的小孩很有默契的眼神交流。

    風輕羽臉一紅,忙垂下了眼簾,這才發現,手一直還被她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好小好小,白白嫩嫩的,但掌心處卻有些硬硬的,似乎是長年累月形成的老繭,不由好奇的朝兩人交纏的手上多瞄了一眼,這一瞄又是讓他面上一熱,突然的就感覺一竄烈火從面頰一路燒到了耳後根,他不敢再抬頭看她,心裡慌慌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另一手悄然摸了下自己的脈搏,跳的很快,心裡一沉,他這是……病了麼?可是除了心慌燥熱脈搏快腦子有些發懵之外,也沒有其他的病症呢。

    早上起來還好好的,自從帶著她一起跑好像就有些不對勁了,現在,似乎越來越嚴重。

    他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似的,心口漲漲的難受。

    不行,他得給自己開副藥才行,這樣下去,他怕會窒息而亡。

    突然的,他扯了下她,聲音囁喏的,「我……難受。」似乎又帶了那麼點疲倦過後的有氣無力。

    舒荷正看著那幫女人繞過一片水塘,似乎要往那邊的竹林走去,心中正自得意,冷不防手上一動,耳邊就有一道喘息般的無力的聲音。

    一扭頭,就望見風輕羽燒的通紅的面頰,嚇了一大跳,「乖乖,你這是怎麼了?」

    發燒了嗎?她本能的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心口更是一跳,好燙。

    「小子,你發燒了怎麼不早說?」她一把拉他起來,見他暈乎乎的小樣,狠狠睨了他一眼,生病了不在床上躺著歇著,跟著她瞎跑什麼?

    「我……」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風輕羽卻突然覺得舒服多了,腦子也恢復了一絲絲清明。

    「啊,在那邊……」突然,那邊竹林裡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緊接著,女孩們簇擁著看向這裡,等發現真的是風輕羽之後,一個個瘋了似的狂奔起來。

    這副景象讓舒荷驚恐了起來,只覺得一大幫子的如花姑娘追來了。

    腦子一熱,拽起風輕羽,也狂奔了起來。(汗:姑娘,一大早啥事沒幹,盡顧著跑路了。)

    從後花園又跑了出去,就見幾個小廝已經跟了來,見舒荷拖著風輕羽,不由一嚇,喊道,「快放了羽大夫。」

    舒荷一愣,就見風輕羽指著身後追來的姑娘們,「去攔著她們。」

    隨後,帶著舒荷忙閃到一側的小院子裡。

    迎面一個十三四歲的清秀男孩正要出門,見到他們跑的氣喘吁吁,嚇的後退了一步,等看清楚來人時,方激動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風輕羽,「公子,這大早上的您又去哪兒了?蘭兒還以為你又一個人走了,不要我了呢,嗚嗚……」

    「蘭兒,快鬆開。」風輕羽面上一窘,有些無辜的瞅了眼舒荷。

    舒荷撲哧笑了,連眼睛裡都溢滿了狡黠,「呀呀,小子,你真是桃花絢爛呀,不但女人,連男人你也要禍害呀?哎……」

    風輕羽越發窘了,紫漲著小臉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蘭兒那小鬼聽到舒荷奚落的聲音,不由惱了,鬆開了風輕羽,他上前一步打量起舒荷來,然後,臉色一冷,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家公子?」

    切~舒荷瞟了眼這小鬼頭,個子跟自己差不多,小臉倒還清秀,只是還未長開。

    「小鬼。」舒荷鄙視的哼了聲,「想知道本姑娘是誰?想知道我和你家公子什麼關係嗎?」

    「嗯。」蘭兒點點頭。

    舒荷唇角一勾,故意拖長了聲音,「我是……不告訴你。」哼,氣死你這小鬼。

    「你?」蘭兒小臉一僵,很快,又皺成了川子型。

    「人小鬼大的東西。」舒荷顯然看出了他的不悅,卻懶的理睬,自顧自哼道,「別把自己當成了你家公子的管家婆了,他有交朋友的自由,你這樣子,會嚇走一幫真想對他好的人。」

    「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看我家公子長的美,想來欺負他。」蘭兒不屑的瞪著她,雖然看著舒荷覺得她跟平時的女人有些不一樣,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他眼裡,女人那都是一樣的,皆是好色的動物,所以,單純不諳世事的公子若落到了她們手裡,那結果還能有好?所以,他得看好了,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對公子有歹念的人。

    「蘭兒。」風輕羽輕輕喝止了蘭兒,「她不是壞人,她叫舒荷,是我的朋友。」

    「朋友?」蘭兒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家公子會有朋友?不會吧,他跟了公子也有三四年了吧?這些年,他除了偶爾出谷遇到一些需要救治的人,幫人治治病之外,一直就留在谷裡,身邊除了那個行蹤飄忽不定的神人師父之外,就只有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對著鏡子恨不能照出花來的花癡師妹,哪裡還認得其他人?

    他的眼睛不由得飄向了舒荷,驚愕的大嘴巴還是合不起來,「你……你真的是公子的朋友?」

    「不然你說呢?」舒荷白了他一眼,是風輕羽的朋友怎麼了?礙著你小子事了嗎?瞅你那什麼眼神兒,好像她是怪物似的。

    「沒,沒……」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自然是沒的說了,蘭兒即刻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生怕惹怒了這位公子的朋友,話說這女的脾氣不咋地呀。

    「沒就好。」舒荷看他這小樣兒,笑了,手指屈起,在他額頭輕輕敲了下,還不忘警告道,「小鬼,下次再敢胡亂凶人,小心我拔光你牙哦。」說著,齜牙咧嘴的朝他做了個鬼臉,嚇的蘭兒啊的一聲躲到了風輕羽身後。

    「哈哈,怕了吧?別以為就你會凶。」舒荷得意的揚了揚漂亮的下顎。

    風輕羽見狀,愉悅的笑了,一把扯過蘭兒,「舒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去沏壺新茶過來。」

    「是。」蘭兒趕緊想腳底抹油。

    「慢著。」舒荷一把捉住了蘭兒,往回一拎,瞅著風輕羽就是笑,「誰來喝茶了?瞧我這記性,真該死,一大早就顧著幫你打發爛桃花了,竟忘記了,我找你還有事呢。」

    「何事?」風輕羽問,心裡卻是咯登一下,她是來要書的嗎?

    她借的那本穴位書籍,他研究了好幾宿,愣是參不透其中奧秘,而且,也不知怎麼回事,每當看到那些畫面,竟然止不住的臉紅心跳起來,甚至……好羞人的,心想大概是這些日子有些累著了,不得已,他便將書放了起來,打算等清閒的時候再慢慢研究,畢竟這等師父口中高深的東西,要靜心來學才好。

    不想前天早上,蘭兒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了,竟然氣的面紅耳赤的,不由分說的將書拿走了投進了燒火洞裡,然後竟然還不止一次的逼問他那東西是哪個不要臉的拿來禍害他的。

    他不知道蘭兒為何會那麼氣急敗壞?但是,毀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不好的,所以,這幾日他都不理蘭兒了,害的蘭兒一直以為公子不要他了,嚇的戰戰兢兢的。

    可是,這會子知道怕了?那當時怎麼不由分說的就燒了他的東西呢?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借回來的,哎,書毀了,他都不敢出門了,生怕路上遇到了舒荷,怕她要求還書。

    這下,被舒荷一提,風輕羽頓時小臉慘白,低著頭,小聲囁喏著,「那……書……沒……」

    舒荷哪裡聽到他蚊子哼似的聲音,只壞笑著捏了捏蘭兒的小臉,然後就看著她猴子一樣的跳,樂不可支的笑。

    「嗯?」風輕羽一愣,抬起頭就見舒荷笑的很是沒有形象。

    舒荷注意到他詫異的視線,不由一窘,手指抓了抓頭髮,糾結的回到了正題,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好像有點累,來你這裡瞧瞧,看是不是營養不良啥的,就當是做個全面體檢吧。」

    「體檢?」風輕羽有些聽不明白。

    「就是幫我檢查一下,看我是不是病了。」舒荷扶額。

    「病就病了,繞那麼大一個圈子。」蘭兒一邊揉著被她蹂躪的臉頰,一邊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舒荷眼睛一瞪,他立馬鬼叫著跳開,風輕羽卻很擔心,「你哪裡不舒服嗎?」

    「也沒有吧,走,進屋裡。」舒荷先一步,朝他的臥房走去。

    風輕羽一愣,但很快也跟了上去。

    ——

    一番檢查過後,風輕羽垂了眸子,秀眉緊緊的皺了起來。

    「怎麼了?我真的有病?」看他的表情,舒荷的心刷的下沉到了冰點。嗚嗚,她不要死哇,她才十六,她還是花一樣呢,還沒談過戀愛,還沒找過男人,還沒生過孩子,還沒當過孩子他媽呢,在現代,她的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就掛了,好容易到了這年代重生了,該不會又要掛了吧?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風輕羽一抬頭,就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心,沒來由的一揪,本能的搖了搖頭。

    舒荷一頓,伸手就抓住了他,眨巴著大眼睛,眼冒凶光的吼道,「尼瑪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我會不會死?」

    「不會。」風輕羽小心肝嚇的一顫,忙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望著她,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想到死?

    「靠!」舒荷頓時怒了,不帶這麼嚇人的好不好?

    一拍桌子,舒荷猛地起身,手指著他惡狠狠的道,「你小子到底有沒有點醫德呀?不會死,你幹嘛一副我將死的衰樣?」

    風輕羽瞳孔一縮,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他不過在思考一下問題罷了,並沒有說過她要死的話呀。

    見他無辜又茫然,舒荷擺擺手,「罷了,既然死不了,那你查出,我有什麼病嗎?」

    風輕羽不敢說話了,只是又搖了搖頭。

    「一切正常,我很健康,對不對?」舒荷立刻雙眼放光,瞧這小子唇紅齒白的小模樣,頓時順眼多了。

    「嗯。」風輕羽點點頭,有些詫異的望著她,大概是被她前後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給嚇著了。

    「唔,」舒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哈哈笑道,「我就說嘛,姐天生福相,怎麼可能短命。」哼,果然是慕容景瀾那混蛋騙她。

    哼,騙人,騙人的混蛋吶,姐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快感,跟女人那什麼的時候關鍵時刻出不來,憋死你,卡卡~·~

    看舒荷眼底蕩漾的邪惡的光,風輕羽本能一抖,但想了想,不知該不該告訴她,她雖然身體機能正常,但是,她中毒了。

    那是一種慢性毒,存在她體內只怕很多年了,說不定是從母體帶出來的。

    那是一種罕見的毒,至今為止,他也是第一次見,不過,他似乎聽師父提過一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那一夜,夜黑,風大。

    他在山頂找到了醉的一塌糊塗的師父。

    師父拽著他,含糊不清的念著這句話,然後,告訴他一段愈發不清不楚的故事,這個故事裡似乎有一個女人,一個讓男人肝腸寸斷的女人。

    他當時懷疑,那個肝腸寸斷的男人會不會就是師父本人?因為黑暗中師父眼角飛逝的晶瑩,很像是淚花。

    但是,很快又否定,從小到大,師父仙人一樣的,踏風而來,隨風而去,瀟灑極了,就算是在藥王谷裡,也很少能見到他的身影。

    而且,師父的臉上從來都是帶著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緩緩蕩起的漣漪,好看極了。

    所以,那肝腸寸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師父?

    師父說,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他都要回來喝小羽子釀的酒。

    所以,每次他想師父的時候,就會釀好一罈子好酒埋在桃樹底下,然後,坐等花開。

    只是,師父卻總是說他釀的酒不好喝,因為,喝不醉。

    喝不醉?不醉的話又怎麼胡言亂語了呢。

    是了,師父一醉話就多,盡說些他不懂的。

    那一夜,那種名叫『相思淚』的毒就是出自師父的口中,他說,那是用情人的淚作的引子,一旦滑入喉間,沁入心肺,便再也無可救藥了,不成瘋成魔不罷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帶著哭腔。

    但是,不信師父會哭。

    在他記憶中,師父的臉上從來都是帶著笑的,那笑淡淡的,像一汪清泉緩緩蕩起的漣漪,好看極了。

    可是,師父到底還是沒有說清楚,因為趴在他背上睡著了的師父,口裡只不停的喊著兩個字,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看著窗外又一輪隨風繾綣的枯葉,風輕羽心頭一暖,唇角不自然的勾起了一縷笑。

    已經是深秋了,冬天一過,離桃花絢爛的日子就不遠了吧。

    師父,也該回來了。

    他的酒早已釀好了兩大壇了,在他出藥王谷的前一夜,早已在院子裡的石榴樹下埋的結結實實的。

    不知道師父這次能不能找的到呢?

    「喂喂……小子,發癔症呢?」舒荷伸手在他眼前狠命的晃了兩晃。

    風輕羽回過神來,對上她晶亮的眸子,心恍惚間露跳了兩拍,「舒姑……」

    「不是舒姑,是舒荷。」舒荷好笑的在他頭上拍了下,哥倆好的說,「小子,別那麼見外,你都說我們是朋友了,以後,我就叫你小羽子,你就叫我舒荷得了。」

    小羽子?舒荷?似乎他矮了一輩似的。

    「能不能叫我輕羽。」小羽子是師父對他的稱呼,被她這樣叫出來,他感覺怪怪的。

    「輕羽?」舒荷凝眉念了一遍,有些拗口,再念了一遍,有些肉麻,念了第三遍,麻木了,「罷了,輕羽就輕羽。對了,輕羽,今天就謝謝你了,等姐忙過了這陣子,請你吃飯。」

    「你就要走嗎?」風輕羽忙起身,對於她身有毒體一事也被他按了下來,那種毒他只知其名,卻不知其解,師父似乎說過無藥可解,但是,他不信,這天下還能有什麼難得住師父的嗎?所以,他暗自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舒荷,省得她擔心,等明年桃花開的時候,他再請師父替她診治,不就好了嗎?

    「嗯,忙吶。」舒荷一聳眉,頗無可奈何的道。

    「那……我送你。」風輕羽想了想,說。

    「好啊。」

    兩人剛出了門,就見蘭兒手裡拎著兩盞漂亮的宮燈,上面還寫著中秋快樂四字。

    「這是什麼?」舒荷好奇的問,這年代有中秋嗎?那晚問墨兒,他似乎根本不曉得呢。

    「不知道。」蘭兒忙把宮燈往懷裡一抱,生怕她搶似的,「剛才,小丁說,是官府的人發的,一家兩盞,要在八月十五那晚,掛在門口的。」

    「八月十五?中秋節?」舒荷驚異的問。

    「好像是的吧,沒聽說過。」蘭兒也是一臉迷茫,「聽小丁好像是這麼說的。」

    說著,將宮燈一舉,指著上面的字,說,「這上面寫著中秋節呢,不過,奇怪,八月十五不是桂花節嗎?」

    「桂花節?」好……那什麼的節名呀。

    「是呀,因為那一晚的桂花開的最香。」蘭兒揚著小眉毛,得瑟的說道,「那一晚,家家戶戶都會到院子裡,一邊賞桂花,一邊喝著桂花釀,吃著桂花餅呢。」

    「哦。」舒荷似乎有點明白了,敢情現代的中秋節在這裡變成了桂花節?

    啊,不對,這上面不明明寫著中秋節麼?

    「可這不是寫著中秋麼?何來桂花節?」

    「我怎麼知道。」蘭兒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小丁就那麼跟我交代的,說是官府來人發給他兩盞宮燈,交代著八月十五晚上掛在門口,還說,以後桂花節提前三天,八月十五這一天改成中秋節了,中秋節?這是什麼玩意,還不如桂花節好聽。」

    「什麼嘛,中秋好聽,什麼桂花,我還爛桃花呢,俗。」舒荷一聽蘭兒誣蔑中秋,立時怒了。

    蘭兒縮了縮脖子,一臉恐慌的望著她,他說什麼了他?

    風輕羽倒是對什麼節很無所謂,他從來沒過過,此刻,他只對這漂亮精緻的小燈很感興趣。

    「對了,公子,提前三天,也就是今天呢,今天是桂花節,街上可熱鬧了呢,聽說,今兒個皇后娘娘要親自去平安寺裡燒香祈福呢。」蘭兒立刻又十分驚喜的喊起來,話說,皇家威儀,他沒見過哇。

    「切,那有什麼好看。」舒荷不以為然。

    蘭兒不幹了,挺著小胸脯跟她叫囂道,「你知道什麼?不止皇后娘娘,所有皇子今天也會隨同,其中可包括八皇子哦。」

    「八皇子?」

    風輕羽和舒荷同時望向了他。

    終於引起關注了,蘭兒得瑟起來,「當然,這麼多年,八皇子一直被養在深宮,今天可是第一次露面呢,你們不想瞧瞧?」

    瞧瞧?想,怎麼不想?

    舒荷頓時將視線望向了風輕羽,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好吧,似乎有點意思呢,潛意識裡,似乎有一種衝動,去催促著她出去,去看看神秘的八皇子。

    「公子,我們去看看吧,聽說,平安寺一路都被人圍滿了,都想一睹八皇子的風姿呢。」蘭兒極力勸說著。

    「去嗎?」風輕羽看著舒荷。

    「去呀。」不去是傻子,有美男看不看白不看。

    風輕羽笑了,當即又返回了房裡。

    舒荷一愣,剛想說話,蘭兒丟下了一句話,「等著,我家公子換好衣服就出來。」

    舒荷汗,又不是大姑娘,上個街換個毛衣服嘛!

    不過,等風輕羽出來的時候,她將那句鄙視的話頃刻吞進了肚子裡。

    一身暗紅色的長袍,前襟袖間皆滾著金色雲紋,纖瘦的腰間繫著金色玉石錦帶,上面還掛著一塊小巧玲瓏的鯉魚玉珮。

    長身玉立,俊朗不凡,眉眼精緻,面容如玉,給人一種溫潤內斂的感覺。

    墨髮束冠,笑意盈盈,優雅中自帶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尊貴。

    舒荷不禁看的有些呆了,還出去看什麼美男,眼前這就有一個呢。

    「看什麼看?」蘭兒不樂意了,狠狠的推了舒荷一把。

    舒荷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風輕羽忙扶住他,回頭狠狠瞪了眼蘭兒,「蘭兒放肆。」

    「公子我。」蘭兒還想辯駁,誰讓這女人那樣賊兮兮的盯著自家公子呢?

    風輕羽見他不思悔改,真的惱了,「今天你不用出去了,回房面壁。」

    「啥?」蘭兒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舒荷幸災樂禍,「你家公子讓你回房面壁。」

    「公子……」蘭兒立刻跨了臉。

    風輕羽卻不再看他,今天蘭兒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不時的針對舒荷,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小鬼,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舒荷惡劣的奚落了他一把,轉身,拉著風輕羽,出去玩去了。

    ——

    街上,果然很多人,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即便是這樣,官兵還是強悍的從擁擠的人群中劈開了一條通道,似乎是在等著某個大人物的降臨。

    舒荷和風輕羽被擠在人群中,快被擠成人干了,不由暗罵,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是來看美男的,不是被揩油的好不好?就那麼一會的功夫,好像屁股上就多了好幾雙大手呢,可惡。

    恨的牙根癢癢,再看身後的風輕羽,臉色紅的滴血。

    靠,該不是被佔便宜了吧?

    舒荷忙揮舞胳膊,掃開身邊障礙,將風輕羽拖進了自己懷裡,然後,雙手撐開著為他保駕護航。

    身後一片叫罵聲,她懶的管,好容易,憑著萬夫力敵的氣勢,她將小美男帶到的第一排。

    嘿,這邊果然視野開闊呀!

    舒荷興奮的握著風輕羽的手,朝他笑笑。

    很快,就見那頭有十幾個太監先開了道,其後緊跟著一隊騎馬的官兵。

    再後面,舒荷便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孔。

    一身藏青色袍子的慕容景逸,一身絳紫色袍子的慕容景瀾。

    還有,一身淺藍色袍子的慕容景軒。

    前面二人,神情嚴肅,尊貴之中帶著俾睨天下的倨傲。

    而後面那個慕容景軒,卻是始終不變,漂亮的嘴角何時何地都會噙著一抹勾魂攝魄的笑,一雙桃花水眸不笑亦含情,惹的身側的女聲驚聲尖叫。

    舒荷耳膜都快被震破了,不由對慕容景軒那丫的白了一眼:死男人,一會子不勾人會死麼?會死麼?

    「怎麼了?」看她臉色不好,風輕羽擔心的問,悄悄的,他的一條胳膊圈在了她腰後,為她默默的擋著身後不停要擠過來的人。

    「沒什麼。」舒荷撇撇嘴,一雙眼睛使勁的朝後望著,想看看傳說中的八皇子究竟是何樣貌,值得世人說的那麼神乎。然而,前邊騎著高頭大馬的只有三個王爺,並不見有第四個人的影子,再望後瞧,只有一張豪華的鳳輦緩緩前行著。

    不由得有些悶了,這八皇子……該不是臨時變了卦,不出來了吧?

    ------題外話------

    今天這章是過度章節,明天墨兒會出場,明天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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