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纏身17;
丁虎並非狼心狗肺之輩,雖然有些懼怕從此以後拖家帶口,可小荃兒終究是他的女人,所以還是要關懷一下小荃兒現在的身體。
大夫說:「二公子終究是太糊塗了,他不知道,女人懷孕之後的七天,不能再行房事。差點就弄出兩條人命,幸好二夫人福大命大,及早救治。我現在給她下了安胎藥,休息七天,應該會好許多。」
李老夫人很滿意大夫帶來了李氏莊園最幸福的消息,他謝過大夫,便對霓裳和李順心說:「這個老二,做事就是這麼混賬,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不過,還好,李氏莊園福澤深重,荃兒有了子嗣,李家大幸。」
丁虎有些尷尬,據他所知,現在李氏莊園只有一個人還蒙在鼓裡,那就是年紀最大的李老夫人。這夫人年紀太大了,丁虎真怕他知道內情之後,會直接被氣死。
丁虎喉嚨管裡好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李順利在旁邊眼珠子亂轉,他從來沒碰過小荃兒,所以他知道這個胎兒肯定不會是他的骨肉。這個胎兒是誰的,李順利很清楚,然而他不能說出來。
霓裳夫人看得清清楚楚,她衝進李順利臥房的時候,李順利酒醉,趴在桌上,小荃兒一絲不掛,污穢不堪地躺在床上,身邊只有一個衣衫不整的丁虎,所以霓裳夫人可以確定小荃兒和丁虎之間有姦情。再往下猜,實情如何,霓裳夫人也能猜出個**不離十。
不過霓裳夫人不能拆穿駙馬爺,畢竟還有件事她需要顧忌。
李順心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咳嗽,他也看到了一切,雖然他病重,卻眼不瞎耳不聾。丁虎為什麼要殺害小荃兒,李順心也能猜到**不離十,只是,現在李氏莊園的主人、僕人、外人都在場,他沒辦法據實說出口。
更令李順心擔憂的是李老夫人的身體,李順心最有孝心,卻更想護衛李氏莊園的周全,只能忍氣吞聲。
周圍清一色的人證,那些丫鬟全都盯著縣太爺丁虎,好像是要把丁虎死死盯住。
丁虎望了望那張床,看到小荃兒的呼吸平靜,他倒是心安不少。他做那種事的確有些瘋狂,從來不懂克制,索性老天爺善待他,保住了他的小女人,還給他玩了這麼一古怪的困局。丁虎看了看周圍,只有桌上的飯菜被收走了,其他的罪證全都在,大概小荃兒只是被蓋了一層被褥,衣服也沒被穿好。
「沒辦法狡辯了,怎麼辦呢。」丁虎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在場許多人都因為各有顧忌才一時不肯開口說破,他們不可能永遠閉嘴。甚至有可能,只要李老夫人一走,這群人肯定會把小荃兒給吃了。
既然風雨終究要降臨,丁虎主動走李順利的房間退出來,乘著李老夫人會幫忙保護小荃兒,丁虎一個個說服李氏莊園的少主人、少夫人和二主人。
丁虎走出房間,霓裳夫人猛然站起來,李順心卻一下子抓住了霓裳夫人的手,攔住了霓裳。因為李順利奪路而走,先一步追上了丁虎。
李順心的意思,當然是讓李順利先跟丁虎談一談。別人可以瞧不起李順利,但不可否認李順利是李氏莊園二公子,是小荃兒的夫君。
李老夫人看到李順利離開,便氣呼呼地訓斥道:「這個畜生,竟然還要出去賭,荃兒現在還沒醒,我的好孫兒還有生命危險,他就知道賭。來人,把他給我帶回來。」
霓裳夫人卻攔住所有的下人,說:「娘,二弟馬上要當爹了,他會慢慢懂道理的,你就隨他去吧。而且,二弟愛賭不愛賭,怕是我們都管不著。重要的是他已經做了他該做的,我們不能要求他太多。」
李老夫人拍桌子問道:「難道我還要謝謝他?他身為李家子孫,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霓裳夫人說:「霓裳不是這個意思,霓裳的意思是現在荃兒還沒醒過,荃兒才是最重要的。」
……
李順利狠狠揪住丁虎的衣領,罵道:「你做的好事,你現在怎麼說?」
「二公子別生氣,我會負責任的,二公子,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怕進賭場沒銀子了,你應該高興才對。」丁虎身上不正好有五萬兩銀子嘛,上一次這傢伙開口一萬兩,丁虎傾家蕩產也湊不齊,現在總算能支付這個數目了。
李順利卻一巴掌打開丁虎拿錢的手,說:「你是縣令,你應該知道你所犯的罪,可以殺幾次頭了。拿錢,能解決事嗎?」
丁虎現在還記得,是這個傢伙主動提出一千兩賣小荃兒一夜的,才幾天而已,他竟然把這事兒忘光了。丁虎只能忍著心中憤憤不平的怒火,堆著笑,說:
「本官也不想,這都是天意,二公子你一定要責怪,本官願意領死。不過,到了公堂上,丁虎怕有件事說不清楚,本官那一天可是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小荃兒一夜。本官與人通姦,罪該萬死。可二公子你收了我的銀子,不知道你該判什麼罪呀?」
「你……」李順利看看左右,平時家裡到處是下人和丫鬟,偏偏這一次一個人也沒有。
李順利急得跳起來,對丁虎說:「你不能小聲一點,被別人知道,我們兩個人都不得好死。」
這傢伙還知道他不得好死,算他知趣。
丁虎只好把聲音放低一些,免得再惹紛亂。丁虎說:「我們兩個人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這件事不能讓李老夫人知道。」
李順利說:「但,荃兒懷孕了,這種事,能瞞住多久?」
丁虎笑道:「我們沒有瞞任何人吶,李老夫人誤以為那是二公子的骨肉,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害怕。而且,李老夫人不是一直覺得二公子你沒用嘛,李氏莊園所有人不都瞧不起二公子您嘛。現在好了,大公子李順心一輩子都可能有子嗣,二公子您年紀輕輕卻馬上有子嗣了。本官相信,從今開始,誰也不敢瞧不起二公子。」
「嘿……」
「二公子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這是天賜良機,二公子你不是沒有賭本嘛,本官給你巨資去賭;二公子你不是責怪你爹奪了你的權嘛,現在就是你奪回權力的最佳時機。倘若你不聽本官勸告,非要拆穿這一切,本官相信,二公子您從今開始都抬不起頭,李老夫人也會從此以後對你失望透頂,李老爺如果醒來知道這件事,他甚至可能會斷絕與你的父子關係。」丁虎危言聳聽,卻句句在理,李順利頓時被說傻逼了。
看著李順利懵逼的傻樣子,丁虎鬆了一口氣。這個李順利雖然有毛病,不能按常理理解他的大腦思維,但這一次還是捏準了他的命門。
李順利呆立當場,他趕緊對丁虎說:「你別再說了,我想一想,我要冷靜地想一想,你別吵我。」
李順利坐下來,好好分析,丁虎不敢打擾他。因為這個傢伙很容易發神經,一旦他發神經會壞大事。
李順利被說服了,霓裳夫人又來了。
霓裳夫人站在遠處,丁虎怕她偷聽到什麼,只好主動到霓裳夫人面前,向她抱拳行禮。
丁虎彬彬有禮,霓裳夫人卻不懂禮貌,直接不懷好意地羅列罪證:
「駙馬爺還未娶公主過門,竟然會與另外一個女子通姦,這可是捉j在床,按照大清律例,侮辱聖恩,罪該判處絞立決,而且罪連九族呀。」
「霓裳夫人看到了?」
「哼,看得清清楚楚,比別人看得清楚。我進門的時候,還看到駙馬爺躺在床上呢,不管荃兒是否自願,這個罪,怕是駙馬爺沒辦法搪塞了。一開始,霓裳還想替駙馬爺擋一擋,不過,誰讓駙馬爺你不夠警覺呢,在霓裳進門之前還有另外一個人證看得比霓裳還清楚。而現在,大概除了一個人,駙馬爺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霓裳夫人終究是個做大事的女陰謀家,她說話完全與李順利不同。
她的話,丁虎的確沒辦法搪塞,霓裳夫人也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女人。
丁虎只能自己認輸,問她:「霓裳夫人非要致我於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