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纏身16;
丁虎來到何香蓮精心準備的飯桌上,胃口全無,不過還是要小心辨認著哪一個菜叫做巴戟王,免得誤食了。按理說,補藥都是燉湯的,可這一桌子竟然有十個湯,何香蓮是下足了本錢。
丁虎沒有動靜,何香蓮趕緊大聲命令丫鬟:「小枝,老爺渴了,趕緊給老爺盛一碗熱湯。」
何小枝高高興興拿起湯勺,另外用個小碗給丁虎舀了一碗湯。
何小枝竟然也跟著何香蓮喊:「老爺。」
丁虎知道,剛才肯定沒聽錯,這何香蓮希望自己當丁虎的老爺。
丁虎不露聲色地接過小碗,不喝也不行,只能喝一點點,潤一潤喉嚨。喝了之後,丁虎樂呵呵地問何香蓮:「香蓮姐,這是什麼湯,這麼怪味兒?香蓮姐你不知道,寶玉弟怕腥味兒嗎?這個湯,還特別腥!」
「這個……寶玉弟,你別怪下人,這是我特別為你熬的。妾,懂得熬藥,卻不懂做菜,對不住老爺了。」何香蓮深情款款,卻讓丁虎額頭冒汗。這個女人,喊了自己一句寶玉弟,卻又自稱妾,莫不是死心塌地要當妾室了。
這可慘了,這下慘了,這輩子都慘了。
既然這個湯是巴戟王,丁虎趕緊多喝一些別的湯,把肚皮撐得高高的。
丁虎滿足地癱坐在太師椅上,何香蓮和何小枝同時望向那一鍋巴戟王熬的湯,見唯獨那道湯一點沒動。何香蓮趕緊對何小枝眨眨眼,何小枝心領神會地再盛一碗,說:「老爺,再喝一口吧,這是大補湯,一滴就值二兩金子呢。」
何香蓮甚至主動用湯勺舀著送到丁虎的嘴邊,勸說道:「老爺,再喝一碗。」
丁虎摸著肚皮說:「香蓮姐,你不是想撐死我吧,我撐得路都走不動了,還喝,會出人命的。」
「這……很名貴的。」
「都怪香蓮姐你做了太多菜,香蓮姐不知道寶玉弟生性節儉,不愛浪費,就不該做了十幾道菜,還都這麼好吃。哎喲,撐死了,我要出去走一走。」丁虎今晚是不打算留在丁府了,雖然不知道巴戟王藥效到底為何,終究是喝了一口,千萬別鬧出人命,還是回縣衙睡覺吧。
何香蓮卻怎麼也不願意丁虎離開,十幾個壯實的家丁竟然攔到了丁虎面前,這是前所未有的。丁虎頓時火大,指著這群罪大惡極的家丁問道:
「想造反嗎?連本知縣都敢攔?」
何香蓮趕緊撫摸著丁虎撐起的肚皮,安撫道:「老爺,這些家丁是來伺候你的。妾,聽您的吩咐,從娘家調派了這十五個家丁,他們是我娘家人,會功夫,非常聽話。」
「那,為什麼擋在本官面前?」
「他們不是本縣人,不認識老爺,是我安排他們來見過老爺,從今以後就伺候老爺的起居。」
「哦,香蓮姐你早說嘛,這是好事,你應該早說。」丁虎實在受不了了,這婦人竟然派人伺候自己,這肯定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她之前就把丁府所有的下人都遣散回家,然後勾引丁虎不斷在丁府夜宿不歸,現在又把她娘家家丁叫過來,所辦之事有條理有節奏,最重要的是有足夠的心機。丁虎忍不住仔細琢磨著何香蓮到底是什麼想法,事情還得從第一天認識何香蓮的那一晚開始。丁虎稀里糊塗的記得第一眼看到這女人,竟然是在床上。一直以來都是丁虎主動爬女人的床,和何香蓮相識卻恰好相反吶,乘著丁虎酒醉把丁虎拖上床。
丁虎慢慢走到這十五個身強力壯的家丁面前,逐一認識這十五張臉之後,丁虎對他們說:「你們既然是何家的家丁,想來,一向只尊何家人為主,對嗎?」
這種話,家丁們聽了,哪敢回答。
十五個家丁一個個面面相覷。
何香蓮趕緊替家丁們回答:「老爺,他們的確是何家的家丁,都賣身於何家,一直以來都尊何家人為主。但老爺是妾的夫,他們當然也聽老爺的吩咐,唯夫之命是從。」
「如此?」丁虎看了何香蓮一眼,看她的表情,丁虎信了。這個時代怎麼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賣身於人呢,難道人權都這麼不值錢麼。丁虎其實早就知道大清朝賣身的價錢並不高,多數只需要幾十兩銀子一個,只是沒想到這種事很快就發生在他身邊了。
「來,搬凳子來,老爺我要當月吹風。」丁虎一聲命令,兩個家丁動作利索地把太師椅搬到花廳門口,伺候丁虎坐下。
丁虎一坐下,主動伸手,讓何香蓮坐在他身邊,何香蓮當然甜蜜地貼緊丁虎。何香蓮迫不及待地對丁虎說:「老爺,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好好消息……別開玩笑,我受不了好消息。」丁虎的心臟承受不住呀。
何香蓮卻不依不饒地摸著丁虎的大肚子,說:「老爺,妾想告訴你,妾到了懷孕的最好時機。今晚,妾要好好伺候老爺。」
「哦,這……香蓮姐你說的這個好消息呀,嚇死本官了。的確是個好消息,女人一個月好像只有那麼三兩天機會大。不過,本官想問問香蓮姐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呀?」丁虎也不怕出醜了,反正都是一群賣身於何家的家丁和丫鬟,聽說打死這些賣身的丫鬟和家丁都不算犯法,絕對忠臣,不怕他們知道不該知道的。
何香蓮甜蜜地說:「老爺您真會開玩笑,妾,當然要壞男孩兒,為丁家繼承香火。」
「香火?香蓮姐擔心這個幹什麼,本官年輕,又雄風壯烈,害怕沒有香火。」
「老爺說的是,不過,老爺您忘了,你現在還沒有子嗣呢。妾,當然要加把勁兒,為老爺生第一個兒子,這比什麼都重要。妾,雖然與丁聯升好過,卻沒有生過,所以,現在迫不及待為老爺生個兒子。」
何香蓮虔誠得要命,丁虎知道這件事再勸也是沒用了。
丁虎只好從另一個方面找突破口,很快,丁虎找到了。丁虎說:「對,一定要生男孩兒。本官福祿永生,卻也需要子嗣繼承我滿肚子的學問。不過,香蓮姐,你是開藥鋪的,你知不知道怎麼才能讓我們生男孩兒比生女孩兒的概率大一些?」
「平時也有不少夫人來同仁堂開安胎藥,妾也向他們打聽過,聽說肚子圓,就是千金。肚子尖,才是兒子。」何香蓮說得很出神。
丁虎摸一摸自己肚子,趕緊問何香蓮:「既然如此,來,香蓮姐,你看我的肚子是圓的,還的尖的。」
何小枝和一干家丁聞言,馬上捂嘴笑了。何小枝笑得特別厲害地說:「老爺您真會開玩笑,生兒子是女人的事兒,與你的肚子哪有關係。咯咯……」
何香蓮當即訓斥道:「小枝,不准對老爺無禮。老爺初次為人,當然不懂這件事。」
丁虎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化解這種尷尬,糗大了。
何小枝卻也糾正何香蓮的話,說:「夫人,這件事,您也不懂,您也說錯了。那些婦人是肚子大了之後,才想辦法去請神問卜,問她們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夫人您還沒懷孕呢,怎麼能用那麼法子辨認生男生女呢。」
何香蓮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丁虎真是想跟何香蓮講解這個問題呢,幸好有何小枝在旁邊幫忙。丁虎便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育兒知識,教導何香蓮:「香蓮姐,看來你我都沒什麼經驗,以後要多請教請教丫鬟小枝呀。不過,本官有個朋友告訴我,生兒生女,其實跟行房當日有極大的關係,而且,我的這個朋友用實踐證明了一切。香蓮姐,您想不想聽一聽?」
何香蓮用力點頭,虛心請教道:「妾當然全聽老爺的。」
丁虎說:「他說,行房之時,如果女人比較主動,坐在男人身上做那事,那一夜懷孕,必然生女兒;但是如果恰好相反,男人比較主動,女人百依百順,那一夜懷孕,那麼一定生男兒。不對,好像正好相反。」
「哦,原來如此。」何小枝眼珠子亂轉,似乎要記下這個秘密辦法。
何香蓮思考了會兒,卻道:「這個法子,為何妾從來沒聽說過呢?」
「那也沒辦法,這種行房秘事,只有男人之間才會說,女人怎麼會不要臉面的四處打聽呢。當然了,這個我也不盡信,香蓮姐你不用當真。同仁堂是藥房,應該認識許多大夫,香蓮姐不妨多向大夫們打聽生男生女的秘訣,這樣,才能讓香蓮姐你夢想成真吶。」丁虎扯淡扯到了未來世界去了,趕緊摟著何香蓮的脖子親吻。
何香蓮卻信了丁虎的話,趕緊推開丁虎的臉,說:「老爺說的極對,懷胎需要十個月,孕兒一次錯了,怕是要後悔十個月,妾還是多找幾個大夫詢問清楚。」
「香蓮姐說得對,十個月呀,太久了。既然如此,老爺我今晚克制一下,等大夫說清楚了,我們再歡樂。」丁虎總算陰計得逞,今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