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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07】偷吃的心; 文 / 久睡難醒

    偷吃的心;

    丁力的武功雖好,人卻木頭木腦的,留他在身邊非常保險,丁虎倍覺安全,也很有威懾性。丁虎來到本縣大戶丁聯升家中,觀察到這家人富有得跟縣衙一樣,心想如何做才能敲一筆。

    丁聯升未到,丁虎問丁力:「這丁聯升這麼有錢,家裡是做什麼營生的?是不是開妓院?」

    丁力想了半天,只說出一個字:「藥!」

    只聽他說一個字,丁虎就意識到這個丁力絕對是個大木頭,還口齒不清,但千萬別真人不露相。

    丁聯升終於到來,雖然未見丁虎穿官服,卻認得丁力腰間的捕快刀,他趕緊很客氣地丁虎問候:

    「這位官爺,突然造訪,不知道有何貴幹?聯升絕對是個本分的生意人,絕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官爺明鑒。」

    「你到底本分不本分,本官查過才算數。本官是新上任的縣太爺,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你的鋪子從明天開始停業整頓,接受本官的調查。話說完了,告辭。」

    「大人,慢走。」丁聯升一輩子都沒見過做事如此乾脆決絕的霸道縣太爺,遇到這種官,丁聯升馬上意識到這個縣太爺比上任更加貪婪。

    「可否單獨跟大人談一談。」

    「這麼說,你肯坦白你的罪行了?」丁虎勾勾手指,讓丁力離開。

    丁聯升幾乎被丁虎氣死了,如此高傲的縣太爺,他從未見過,幸好他是個見過各種場面的官架子,曾經有個人還真跟丁虎一模一樣,此人也是個大貪官。應付貪官的辦法,只有一個,丁聯升是明白人,知道怎麼做。

    捕頭丁力離開,丁聯升拿出銀子,應該有幾百兩,說要孝敬。

    丁虎卻說:「這點小錢,你也拿得出來?丁聯升大老爺,本官是當今聖上欽點的狀元,身負皇命來這裡做縣令,總理一縣司務。為了確保政令通達,所以迫切希望本縣所有的豪紳今晚在本縣最大的酒樓聚個會。本官人微言輕,怕許多人不願意來,所以也會邀請皇上身邊的紅人安公公到場。丁老爺你在本縣行商,應該比我認識的人多,所以把這件差事完全交予你來辦。本官司務繁忙,這就告辭了。」

    丁虎根本不談公堂上的命案,乾淨利落,坐等全縣豪紳晚上送錢來。丁聯升卻忍不住向地上吐口水,臭罵丁虎無恥,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見過胃口大的但沒見過這麼性急的。

    丁虎說大話也的確沒譜,他連仙遊縣最大的酒樓在叫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約了全縣財主吃飯。吃飯用的錢,他肯定不用出,他唯獨關心的應該是今晚到底有多少人願意來,又能收到多少錢,這些錢又用什麼形式合法佔有。這就是當官的學問,如果事先不想好策略,這一路的官運實在難以走順。

    從丁聯升家出來,丁虎就命丁力帶他去丁二家。丁二不是有個媳婦兒嘛,她家的兩個男人都在縣衙,無論是為了替死者報仇還是替活著的人伸冤,這種弱勢群體很值得敲一筆。

    只是,這個丁二簡直就是大話王,他明明說丁家略有薄財,祖上積德留了幾畝薄田,靠收租就能過日子,但是丁二住的這個破房子幾乎要倒了,除了兩張吃飯桌子是新作的,家裡像樣的傢俱都沒幾個,這種人家敲死了也敲不到幾兩銀子呀。

    「失望死了。」丁虎剛進屋,就準備離開的。然而一個小婦人直接衝出來,抱住他的腿,大呼冤枉。

    「哎呀,小美人兒,請起,請起。」丁虎對女人自然是最溫柔的,更何況這個時代的女人多數是良家婦女,可敬可佩,應該更溫柔一些。

    「大人,冤枉吶。」這些女人唯一擅長說的台詞就是這些,看來那些古裝電視劇沒有搞錯,挺有趣。

    「本官知道,不過,來,坐。」丁虎攙扶著小美人兒坐到桌子旁,見她真的落淚了,心裡特別憐惜,趕緊向她保證,「有本官在,一定為美人兒做主。告訴本官,誰欺負你了,我把他抓起來,閹了。」

    「大人,我……」這小女子被羞得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然而心中的確有怨,她還是強忍著抽回小手跟丁虎講,「我三弟死得冤,求大人一定要為我三弟報仇。」

    「這麼大的冤吶,可憐死我的小美人兒了。來人,把兇手抓來。」丁虎胡亂對丁力喊著,丁力莫名其妙,呆立當場。

    丁虎面前有官差,可依舊到處尋找小美人兒的小手,哪怕只是摸一下,此行也不虧呀。

    這小婦人卻又說道:「不,官爺,我的夫君……我的夫君絕對不可能殺害我三弟的,你也要為我的夫君做主呀。」

    「這麼複雜?」丁虎彷彿才想起這個婦人可能就是丁二的媳婦兒,於是,丁虎把手收回來。

    雖說是來這裡摟錢的,但這命案還得審,人販還得查。想到這些,丁虎老實許多,也正派許多。

    讓丁力出門守衛之後,丁虎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婦人說:「丁家,李氏。」

    「姓李,你是丁二的媳婦兒。那我就問你一些案情,希望你據實稟報,不得隱瞞造假。興許,將來在公堂上還要重新問起,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丁虎等李氏完全做好準備,擦了眼淚,才意識到李二的運氣真好,不過自己的艷福也不淺。

    丁虎問道:「平時,丁二和丁三關係如何?」

    李氏說:「他們是親兄弟,相依為命,並無怨仇。」

    丁虎則問:「難道小吵小鬧的疙瘩也沒有,不至於吧。縱然是小兩口,也有陰陽不調的時候呀。」

    李氏點頭:「卻也是有拌嘴的時候,以前丁二和丁三一起下海做生意,可丁二沒有毅力,受不了商人黑白顛倒的嘴臉,去了幾次碼頭之後就賦閒在家了。弟弟丁三卻很有本事,所以這個家,幾乎所有的家用都由弟弟負擔。弟弟有怨氣,多番勸說丁二,反而讓丁二很不樂意。不過,我夫君沒有理由傷害三弟,畢竟三弟對他恩情更重,如果沒有三弟,我們家的帳可怎麼還哪。」

    「你們還欠了外債?」

    「對,所有的地契都為了還債出讓了,現在丁家大不如前,丁二丁三的兄弟情則更濃,要說他們兩兄弟翻臉,絕不可能,兄弟相害,豈不讓外人瞧丁家的笑話麼。」李氏竟然還能分析兄弟情,但這些話卻完全左右不了丁虎對案情的定性。

    李氏說丁二家以前有點財,丁虎願意相信。丁二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娶的媳婦兒更是標誌,李氏唇紅齒白、五官豐盈、臉蛋精緻,很有福相。

    案情幾乎詢問完畢,說丁二該死也行,想饒他一命也不難。

    丁虎便當著李氏的面說道:「表面上丁二是清白的,可本官真想殺了他。我沒見過有人會活得他那般糊塗的,今天我審問了他好一陣,說話的口氣大得沒譜,可連他自己都講不清他為什麼清白。我殺他,他也死得不冤。」

    李氏大驚:「大人,你不能枉殺好人吶。」

    「可我是個官兒,當官兒不就是專門做這些麼,刑場上死去的那些囚犯不一樣多屬糊塗鬼嘛。」丁虎突然站起來,李氏卻徹底嚇壞了,她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丁虎則趕緊攙扶她,攙扶不起,乾脆捏著她兩邊的腰肢,把整個小身板提起來了。丁虎心裡忍不住樂呵,這小娘們兒的腰肢真細,可惜這是人妻。要是認她做妹妹,以後就如丁麗俏妹妹一般可以隨意親親抱抱多好呀。

    丁虎從丁二家出來,明明走出來很遠,但還是能聽到屋子裡的淒淒哭聲,這也是丁虎的目的,現在就是要弄得小美人兒哭哭笑笑,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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