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懸案;
丁虎來到王法大堂,戴好官帽,丁虎卻沒看到有人告狀,在場所有人都是官差,不過地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灰布漢子。
丁虎坐到縣太爺的座位上之後,立馬拿起驚堂木,用力拍打之後,丁虎喊道:「擊鼓鳴遠之人起來說話,有本官在,一定會為你伸冤的。」
丁虎拍了驚堂木,官差們卻一個個傻了。安公公趕緊解釋,這是新上任的縣太爺。
丁虎重新喊道:「擊鼓鳴遠之人起來說話。」
捕快頭子卻說:「稟告大人,這是個死人。」
「我去,死人?」丁虎嚇得把驚堂木丟了,驚呼怪異,死人也能擊鼓鳴冤,莫非擊鼓之後原告就死了。
捕快頭子卻說:「大人,這具屍體是在本縣城南樹林裡找到的,剛才擊鼓的人是我。」
「難怪,嚇死我了。」丁虎重新收拾心情,問道,「仵作何在?」
「大人,仵作正在趕來的路上。」捕頭說。
丁虎點點頭,於是靠在座椅上等仵作來驗屍。只是,這也不是個辦法,這麼大熱天,屍體很容易臭了。丁虎一生沒見過死人,忍不住鼓起勇氣,來到死人面前,掃視了一眼。
丁虎看到關鍵處,便心中有數,蓋上白布之後,丁虎說道:「謀殺。」
捕頭說:「沒錯,大人,今天一早我就接到報案,說在城南樹林可能發生了一起命案,我趕過去之後,竟然發現一具屍體懸掛在高樹之上。我看到命案現場,就知道那絕對是殺人命案,因為屍體懸掛得太高。不過,大人,你怎麼知道此人是被殺而非自縊?」
「本官對於數字非常敏感,自殺之人脖子上的繩索套痕應該長九寸,可這具屍體起碼一尺半。」丁虎淡定無比地說。
也許是丁虎太囂張,安公公馬上問道:「狀元公,你不會開玩笑吧,人的脖子有粗有細,怎麼會全都九寸呢?」
丁虎趕緊恭敬地跟安公公解釋:「圓周率我跟你講你也不懂,但是有一點你應該懂,用繩索自縊的套痕應該相交於耳後,因為吊死鬼死的時候屍體是被掉起來的,但是這具屍體的套痕卻相交於頸後。這一點安公公你可以記下,以後宮中發生命案你完全可以用一下,可以讓你看清楚許多後宮陰謀詭計。但是,捕快先生,你還是講一講這個案子到底怎麼發生的。」
捕頭說:「稟報大人,今日有人來官府報案,當時前任縣太爺不在府衙,但這是命案,所以我先帶人去城南森林,竟然真的找到一具懸掛的屍體。耳後我當場詢問了報案人丁五味,丁五味說,昨夜他在酒館喝酒,待到酩酊之時彷彿聽到有個叫做丁二的人吹噓,城南外森林中一棵歪脖子樹下,有人被吊死,一下子賺了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你確定是一百兩,是不是紅布包裹著的?」丁虎很迫切地問道。
捕頭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此人是被殺,肯定還是謀財害命,他身上的錢財已經不見蹤影。」
「嫌疑人丁二,此人可逮捕?」丁虎其實蠻高興的,一上任就遇到命案,捕頭還一下子就把命案破了,功德呀。
捕頭說:「我和丁力兵分兩路行事,我送屍體來縣衙,丁力帶著原告丁五味去抓丁二去了。」
「哦,分工明確,本官很是滿意。本官第一天上任,與你從未接觸過,只聽說本衙的兩個捕頭一個叫丁力,一個叫做丁春秋,非常能幹,而且公正嚴明,武功卓越,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丁虎等不及認識一下自己的屬下了,這都是他的棋子呀,以後可要多多利用,現在則要多多拉攏。
丁春秋趕緊抱拳,彎下腰說:「大人謬讚,我叫丁春秋,是副手,丁力大哥是大捕頭。我昨日也得知本縣新縣太爺的金科狀元,采天下第一,如今得見,突覺仙遊縣的百姓特別有福氣,屬下願意好好效力大人,為仙遊縣的老百姓除冤獄平民憤。」
「丁大哥的采也不錯哦。請問一下,這死者是本縣的人嗎?」丁虎得意洋洋,又當了回天下第一,美滋滋的呀。
丁春秋道:「此人應該是本縣的人,不過他常年在外地經商,還算安分,所以我並不知道他是否是丁二的弟弟丁三。」
丁虎有些吃驚,原本只是普通的謀財害命案,轉瞬間竟然變成家族倫理案,而且乍看之下絕對是個難磕的案子。丁虎連連吃驚:「什麼?丁二丁三?兄殺弟?」
「對,丁五味認識丁三,他一眼認出這死者就是丁三。按這個說法,的確是兄殺弟,罪大惡極。所以小的不敢怠慢,和丁力大哥分工行事,丁力大哥功夫好,一定能順利抓捕丁二。」丁春秋剛說出這話,丁力已經帶著嫌疑人來到大堂。
丁二被戴上了鐐銬,身上還有傷。丁力威武得很,交換了人質,丁力就佇立在縣令台桌旁邊,扮出一臉嚴肅相貌。丁春秋則從其他兄弟手裡接過藏銀直接送到丁虎面前,大概一百兩。丁虎因為太氣憤,便直接拍打驚堂木,問道:「堂下被告姓甚名誰,身份證號碼是多少,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何人。你認不認罪?」
「被告?大人我是普通老百姓一個,是什麼人誣告小民,讓他站出來,我要與他當面對質。」
「按照本官問話回答。」丁虎看多了此類電視劇,所以非常熟練,對付這些刁民他有一百萬種策略。丁虎得意洋洋審訊丁二,丁春秋卻發現有些異常,原告丁五味並未跟隨大捕頭丁力歸來。
審案子很無聊,後續案情暫且不表。丁三被謀財害命,丁二卻成了兇手,眼看丁家人都要滅絕了,丁虎卻想到很關鍵的問題,丁老大去哪裡了。
「這家人的名字這麼有趣,老二叫丁二,老三叫丁三,會不會有個人叫做丁大呢?」丁虎想起有個很有名的章叫做《待丁大不至》,那個丁大不會就是本案的丁大吧。
案子幾乎審結,可以坐下來喝茶了,正好丁家人正準備全部搬來縣衙住,多在忙碌。丁虎最大的任務則是陪安公公,伺候他,討好他。
看了丁虎審案,安公公竟然忍不住問道:「狀元公,你以前當過縣太爺吧?」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而且我不怕告訴安公公你,我這個人博聞強識,對生物學、生理學非常精通,靠邏輯學、統計學吃飯,主修電力學、化工學,唯獨不太懂心理學、推理學。但是沒關係,我有高人相助,唐朝詩人孟浩然曾給我單獨來信一封,為我出謀劃策呢。」丁虎正吹噓著,他的七弟走過來,在丁虎面前放下一本書。
丁虎隨意打開書本,竟然看到冊子上寫了四個字——修築牢房。
而安公公則好奇地問:「孟浩然?他給你什麼信?」
丁虎喝口涼茶,說:「《待丁大不至》,他說這個案子的另外一個重要嫌疑人叫做丁大,我現在就要去抓丁大了,安公公,你自己喝茶,我先走了。今晚可能有人要招待您去酒樓吃飯,還望您能帶上我,我正要跟他們談一談重修縣衙牢房的大事。」
丁虎急急忙和安公公告辭,安公公卻被弄糊塗了,孟浩然死了多少年了,怎麼會寫信給他,他又怎麼收到這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