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小,一個用力貶一個使勁抬,邊上看的人都有些好笑,而當雷海和鐵濤看清那個鑰匙墜時,那好笑神情瞬間退卻,只留下滿臉詫異。
邊上周潔也不自覺地瞪起了眼睛,「鐵師傅,這個,這個就是「鎖神」標誌吧?那,那她是您的弟子嗎?她也學過開鎖啊?」懶
「那當然,打小就在我精心教導下學這個,人又聰明,功夫好的很呢!」老頭一臉驕傲,又興沖沖地對她說,「改天帶你去我庫裡,這些年我可又添了好些寶貝呢!」
笑著點頭,強力忽視邊上周潔那雙怒火交織的眼睛!
這邊雷海和鐵濤則是目瞪口呆,還以為今天來這裡,也不過就是跟著老爺子走個形式,看一下落難故友的孩子,以及這麼多年一直照顧她的老阿姨,表示一下感激和敬佩的心意,這多年的心事也就可以輕輕放下了。
誰知道,誰知道還有這麼一出重要壓軸,這,這把鑰匙一戴上,她不就是老爺子名正言順的正宗傳人了,那他們倆算什麼呀?她好好一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怎麼會學上這個呢?
毫不知情的蘇若錦,不情不願地戴上了鑰匙鏈,一抬頭看到眾多面相各異的臉孔,心下一怔,不明白怎麼回事,目光再看向老爺子,正想求解,卻見他眉頭緊皺,面帶憂慮地正望著她。蟲
「正正,讓外婆抱會兒吧,爺爺有話要和媽媽說呢!」將正正送到阿姨懷裡,轉臉對著欲言又止的鐵英,「鐵叔,到我房裡說話吧!」
「好!」很讚許地點了下頭,這份乖巧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轉臉看向雷海和鐵濤,都各自皺眉坐在那兒,「別都跟木頭似的,陪老太太說說話嘛!」
「有事你們去忙吧,我一個老太太,和年青人哪有什麼說的!」阿姨笑著說了一句。
望著兩人一同進屋,門剛一關上,老太太就抱著正正站了起來,「周潔啊,你陪他們吧,我看正正好像困了呢,我帶他去睡會兒!」
「哎,好的,您去吧,有事叫我!」
老太太這邊房門一關上,周潔立馬轉臉看向雷海和鐵濤,「雷哥,那個,那個掛匙真的是……」
「這老爺子真是昏了頭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給了她了?」鐵濤一臉不服地看著雷海,「我還以為會給你呢,再不行給我也行啊!」
雷海沒說話,只是看向院外的目光,更冷清了一些!
京城「鎖神」,這是老爺子早年闖蕩江湖時的綽號,大凡能被普通人稱之為「神」的,必然是技藝不凡。傳說他是鎖神第八代傳人,只是後來步入政界,便輕易不再顯露。但後來因蘇普聲一案受到牽連,仕途不再,閒瑕之中他又重回早年愛好,只是更加隱秘,除了知心朋友和家人,一般無人知曉。
那把鏈匙,就是代代相傳的標示,誰能得到它,誰就是下一任的傳人,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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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錦啊,你和這孩子將來有什麼打算啊?」進了屋,關起的門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老頭四面看了看,然後又想了一下,才惴惴不安地問。」噢,等正正的傷好些了,我和阿姨就帶他一同離開這裡!」
很沒有想到的回答,「那,那老二那邊……」
「這事我一早就和他說清楚了,他要孩子我給他,他不要我接著養,我沒打算和他有什麼!」
聽起來是不可思議的果斷,好像做生意似的,帳目合理又明確,只是,透出那麼一股子不近人情,生硬的很。
「你,你真是這樣想的?」
「那我還能怎麼想?鐵叔,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對吧?我現在的所有我心裡很清楚,他們家我會有什麼樣的看法我也能大概猜得到,我何必自討沒趣!」她說著停了一下,皺眉。
「你能這樣想得開,看得透,很難得,只是我看老二那小子,平常不溫不火的,像是什麼都不上心,可是這樣性格的人,一旦真要用了心,很難讓他放手的!」
「那是他的事,和我無關!再說了,他家裡人難道都是吃素的,肯隨著他胡來!」
「你可要想好了,這事一旦真要說出了口,再要反悔可就不行了!」
「我知道……」
「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還有點時間。我呢,剛剛來的路上接到他們家電話,臨時先去了他們家,就這事和他父母已經先聊了一通了,話都說得很難聽,我護著你,他媽護著兒子,誰也沒贏。但是,這事總歸不是件好事,傳出去不好聽,我一直在為你擔心呢,如果說僵持到最後有誰會吃虧,那肯定就是你了。所以你真的要想好了,下定了決心,明天我帶你去他們家,當面說清楚,恩恩怨怨一下子全部了結掉,你看呢?」
是這樣嗎?這就是麥家針對他和她的商量結果,和想像相差無幾,雖然微有一絲憾意,但細想想,如果真能就這樣結束了,那真是挺好的,可以省卻很多麻煩,也可以讓他永遠不知情,即便有一絲不甘心,也強過被那夢魘般的過往牢牢抓住,那就這樣吧,就讓她為他再去做點什麼吧!
「鐵叔,你去就好了,你幫我說吧,我不想去!」
「怕什麼,這種事情肯定得當面說清楚的,沒事,不怕,明天我來接你,咱先把這事處理完,然後再說別的!」
鐵叔走了,阿姨要留他吃飯,他說改天,然後帶著沉默的雷海和鐵濤走了,臨出門時,雷海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閃爍,別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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