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和她結婚!」
一同默然相望,三人都是一付無法言說的奇異表情,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又像是絕無可能的誇誇其談,半晌,雷海又問了一句,「你確定?」
「肯定!」
更加默然了,麥亦嶸胸口湧動著怒氣,以一種極端蔑視的目光望著他,正想開口,邊上鐵濤忽然衝著大門喊了一聲,「小峰,怎麼你也來了?」懶
雙手插兜慢慢踱進來的韋進峰,目光掃過幾個人,臉上露出淡淡笑意,「我不能來嗎?」
「來了就進來唄,什麼時候學會聽牆角了!」鐵濤也笑。
「拉倒吧,我犯得著嗎!他們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不見得我家國慶就非得賴著要跟他,咱後面追得人都排著長隊呢!」
韋進峰不屑眼睛瞟著麥亦維,說出的話卻叫眾人愕然,施施然坐到邊上小花台上,他口氣越發清淡,眼神也更加挑釁,「老二,你別拽,有種就真把蘇若錦娶進門讓我瞧瞧,不然,我還真就看不上你了!」
「我會的!」一笑,麥亦維安之若素,坦然接下這個絕對意料之外的挑戰。
「小峰,你鬧什麼呢,這可是在說正經事呢!」
麥亦嶸越來越陰沉的臉,幾乎和天氣有得一拼了,雷海不得不出口制止,搞不清韋進峰這抽得是什麼瘋,一大早跑過來專程下挑戰書嗎?這不管誰贏誰輸,可都是大事呢!蟲
「大哥,你別生氣,我就是不想再憋氣了!難受!」韋進峰總算說了一句大實話,雷海和鐵濤同時歎了口氣。
半晌,麥亦嶸輕輕轉過頭,「老二,值嗎?」
微微的風掠過臉頰,衣角輕輕顫動,沒有人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麥亦維怔了一下,心底也曾問過自己這一句,值嗎?但目前好像是沒有答案的,或是說他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也能肯定的答案……
「有件事得告訴你,歐陽春來京了,過兩天可能會一起吃飯!」大哥不再等待,轉而告訴了他另一件事。
風忽然就變得清冷了,心裡微微地疼,落葉在眼前飄啊飄,為什麼秋天會來得這麼快……是不是每一個季節的轉折,都隱伏著一些不得不接受的凋落,就好像命運,總在最需要答案的時候,卻遭遇到不得不等待的埋伏,曲折的,卻不一定是美麗的……
誰能和誰攜手走到最後?全情投入,用最澎湃的激情去孤注一擲,是否可以得到一次全然的圓滿?
遠方天空一層朦朧的灰白,化作心底一層朦朧的悲哀。
——————————轉眼雲煙———————————
「大姐,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坐在沙發上,老鐵望著對面白髮蒼然的宋慧如,歲月飛逝,世事果然都是浮光掠影,一切過往那麼快速地都已經成為過去了,感慨萬千。
「這些年,你受累了,我替蘇家謝謝你了!」
「不用,都是該做的,我也是蘇家一份子!」
平淡無奇的語調,平靜得像客套的往來,卻更讓鐵英眼中流出欽佩之光,這是只有在過去了的時代才會有的,一種只問付出不求回報,把忠誠當作唯一基本教養的美德。
轉頭看看蘇若錦,還有她懷裡那個一聲不吭正邊吃手指,邊打量著他的小東西,頭上還裹著一圈紗布,「這個就是……那頭上怎麼了?」
「這是正正,前兩天晚上不小心摔了!」
「像,還真像他們麥家人!」鐵英望著孩子連連點頭,一面又暗暗叫苦,剛剛和麥老爺子的一番談話,實在是不好,特別那個比他還要袒護孩子的媽,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就是怕影響到他們家的名譽,還有其他什麼什麼的嗎?說得那麼難聽,好像所有事情都是這丫頭一個人精心策劃出來的,這可能嗎?兩個人的事,憑什麼一個人有錯,她兒子就那麼好!
孩子還這麼小呢,也不知道這丫頭心裡是怎麼想的,萬一她要是捨不得,一心還想著要嫁到他們麥家去,那可真就是個事了,那小時候一衝一衝的脾氣,現在也不知道改了沒有,這事還真是不好辦吶!
「吶,你們倆個聽著,」煩心事先放下,轉頭對著專程一同叫過來的鐵濤和雷海,「從今天起,這就是妹妹了,親妹妹,她有任何事找到你們,你們都要盡力去幫,沒找你們,聽說了,也一樣!」
不說鐵濤和雷海,這話一出,就是蘇若錦都是一愣,還有一早急急趕過來的周潔,更是一怔。
然後就看老頭從懷裡小心取出一個紅色絲線包,打開上面的抽口,取出一隻精巧的銀白鏈子,下面掛著一個鑰匙形的墜子。
「來,把這個戴上,昨天都忘了,今天特別記著帶給你的!」
「不用了,您自己留著吧,我要這個沒什麼用!」很奇怪,幹什麼一再地叫她戴這個東西,看樣子是銀的吧,又不值什麼錢。
「胡扯!這個會沒用?這可是世上最寶貝的東西吶!」
最寶貝的東西?她驚訝地接過去,「這什麼啊,還弄把鑰匙掛脖子上,真俗,丟地上都沒人要的東西吧!」
「咱鎖神門下的弟子,不掛鑰匙掛什麼?丟地上沒人撿,哼,他撿了也得敢要啊?哼!」老鐵極自負地連聲哼著,然後又笑著哄她,「快戴上吧,戴上這個就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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