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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七回 文 / 王老吉

    霞兒見雲兒有些口沒遮攔的,連忙推了她兩把,又對玉樓道:「奶奶別聽著蹄子瞎說,她嘴裡哪有個正經的呢。都是因為家裡出了事,才這樣恍恍惚惚的,還請奶奶寬恕這一回吧……」

    玉樓聽了這話歎道:「也是好可憐見的,這樣吧,等我此去照顧我夫主,路上自然要向楊相爺道謝的,順便提一提此事,若是他允了時,自然是你的造化,若是不允,那我也算是為你盡了一份心力了。」

    雲兒聽見玉樓願意幫忙為父親說情,當下心中歡喜無限,竟是脫口而出道:「奶奶若是對我們爺說去,就再也沒有不成的了,昨兒你們兩個都……」說到此處,方才知道自己失了言,連忙紅著臉掩口不說了。

    孟玉樓聽著這話唬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子正色說道:「姑娘,你這話說誰?」

    雲兒和霞兒兩個見玉樓此番聲色俱厲,與往日嬌滴滴的模樣竟是大相逕庭的,唬得兩個丫頭抖衣而立,垂手侍立不敢言語。

    玉樓見自己方才嬌斥,唬著了兩個小姑娘,心裡又有些不忍,只是事關自家清譽,不得不說,因放低了些聲音說道:「我聽見紅藥那蹄子說,昨兒我病了,是你們相爺安頓我睡下,他就睡在外間為我上夜,這話難道不真?莫不是他竟然趁人之危唐突別家妻房……」說到此處,眼圈兒早已紅了。

    雲霞二婢聽了這話,倒也近似情理之中,霞兒因點頭道:「怪不得大人不叫我們進來服侍,原來他在外間睡,是覺得不方便……」又拉了雲兒來在玉樓跟前兒,兩個丫頭跪下了道:

    「奶奶寬恕,是奴婢一時胭脂油蒙了心的,胡亂猜測昨日之事,敗壞奶奶清譽,還請看在我們相爺和紅藥大姐姐的份上寬恕了這一回吧……」說著,兩個膝行上前來,伏在玉樓膝頭哀哀哭泣起來。

    孟玉樓原本正色與兩個使女理論,如今見她們盡顯小兒女之態,自己又不好得理不饒人的,只得歎了口氣道:「你們這兩個蹄子,我也是狠不下心的,這是你們爺不曾娶親,若是你們家裡有了大奶奶,我自然要向她告狀,好好管教一番你們這樣亂嚼舌頭的毛病兒。」

    兩個丫頭聽見玉樓不怪罪了,方才破涕為笑,爬起來謝了恩。孟玉樓只覺得心中有些煩悶,打發她們出去服侍,自己斜倚薰籠獨坐閨中,一面暗想昨日之事。若是外頭上夜的兩個丫頭都是這樣猜測自己的,這件事也確實啟人疑竇,怎麼那楊戩不避嫌疑,平白無故的為一個女子上夜,卻不叫紅藥進來服侍,又屏退了眾人,與自己共處一室之中,雖然紅藥那蹄子口口聲聲說兩個隔簾而睡,誰知道深情底理到底如何……

    想到此處不由得芳心繚亂起來,只想與那楊戩當面鑼對面鼓的問個清楚,只是這樣閨房私事怎麼好對一個不相干的男子啟齒……思前想後,越發疑神疑鬼起來……

    正想著,但聽得外頭有人打簾子進來,一瞧正是紅藥,見左右無人,連忙拉了她在身邊,正色說道:「你這蹄子跪下,我要審你。」

    紅藥聽這話沒有前言後語的,忍不住撲哧兒一樂道:「怎麼,奶奶聽見這一回能見到西門公子,樂得瘋魔了不成,怎麼這樣折磨起奴婢來了?」

    玉樓因歎道:「奴家哪有心思與你玩笑,你實話對我說,昨兒……」說到此處臉上早已經紅透了,只是憋在心裡又是不吐不快的,只得復又問道:「昨兒我和你們相爺到底是怎麼睡的,你可是親眼瞧見了沒有……」

    紅藥聽了這話大驚道:「怎麼,是哪個蹄子在奶奶跟前兒作怪了不成?奴婢方才不是才解釋過的麼,定然是雲兒霞兒兩個賤人!」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頭掀簾子去尋那兩個丫頭,玉樓見狀,唯恐連累了她們,連忙出言阻攔道:「並不是單有她們兩個瞧見了的,只因今兒我看大家臉色都有些怪怪的,心裡不踏實,才想起來又問你一句。

    大姑娘,你別嫌我煩,這樣的事情關乎奴家一生名聲品行,我哪兒敢掉以輕心呢,雖說奴家不曾從一而終,是個再醮貨兒,不如清白女孩兒值錢了,只是我是奉了婆家嚴命再嫁,兩次出嫁都是三媒六證文書齊全的,從來不曾做過這樣偷期密約的勾當,今兒這事你定要對我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奴家決不能與你干休。」

    誰知那紅藥姑娘聽了這話,非但不甚害怕,反而搖頭一笑,來在孟玉樓身邊,拉了她坐下笑道:「奶奶這話雖然是詰責之言,只是我們相爺聽了,只怕心裡更加敬你愛你,放不下了呢……」

    孟玉樓聽了這話不甚明白,因問道:「怎麼又扯到你們相爺怎麼看我了?」紅藥點點頭道:「只怕天底下只有奶奶是這樣防備他的了,他五六歲上就進了王府做小黃門,如今雖然平步青雲位極人臣,除了奶奶,誰還把他當正經男子看待?

    別看我們勢派兒大,規矩多,那都是我們爺敢殺人,會立威風,一步一步謀劃來的,雖然那些人當著他是奴顏婢膝滿面堆歡,誰知道背地裡說他什麼。奴婢每每聽見坊間傳言,心裡就好像刀子割的一般,如今見奶奶還是以男女大防待他,心裡不知怎的倒還好過了些呢。」

    孟玉樓聽見紅藥說了這些話,心裡對那楊戩又生出許多憐惜之意來,若是他五六歲上就入宮做了太監,如今長到二十**歲上,只怕是從來未曾開了情竇,就連自己的夫主那麼一個愛見怪的人,知道自己與楊戩過從甚密,非但不說什麼,反而說自己會辦事,籠絡得住親戚,看來這件事上倒是自己執著了些……

    只是不知怎的,那楊戩怎麼看都與一般黃門太監大不相同,女孩兒家天生有些見識,只覺此人對自己有過什麼綺念似的,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不成……

    想到此處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一紅道:「奴家深閨婦人,原沒有許多見識,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裡給大姑娘陪個不是,也給你們爺陪個不是……」

    紅藥見狀撲哧兒一樂道:「莫說是沒睡在一起了,便是睡了什麼要緊,奶奶不知道宮裡規矩就是這樣的,趙官家和哪一位娘娘合巹時,外頭成堆的太監宮女兒服侍著,行事時端茶遞水兒,有什麼避諱?奴婢還聽說那趙官家曾經……」說到此處附在玉樓耳邊,低眉耳語了幾句。

    玉樓聽了,臊紅了臉道:「好個沒出閨門的女孩兒,滿嘴裡說的什麼淫詞艷曲。」說的紅藥嘻嘻一笑道:「大宅門兒裡聽說也有這樣的事情,我們爺房裡不用人,所以奴婢雖然是通房丫頭,也沒見過,怎麼奶奶家裡姐妹那樣多,也不知道這事?」

    玉樓聽見紅藥問她,方才想起當日西門慶曾經對自己提過,他往潘金蓮房裡睡時,曾經教春梅進去幫襯,上次又聽見李嬌兒和李桂姐兩個也是這般籠絡住了漢子,因臉上一紅道:

    「人家閨房裡的私事,雖然是同僚姐妹,也未必肯對我說起,再說我房裡又沒有通房大丫頭,不過一個小丫頭子,凡事都要避諱著……」說到此處忽然想起來道:「怎麼這會子沒瞧見小鸞,那蹄子跑到哪兒去了?」

    紅藥聽了笑道:「昨兒晚上奶奶病了睡在床上,我們爺因想著西門大官人的病,只怕你們兩處相思,都病著,就派人先送了小鸞到蔣太醫家裡看護,一面安慰安慰他,說你身上不好,一半日光景休息的好些了就過去瞧瞧他呢。」

    玉樓聽了點點頭道:「你們相爺倒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就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奴家才能與夫主相會……」紅藥聽了掩口笑道:「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奶奶這會子想自家漢子,方才倒說奴婢不知道害臊。」

    兩個正說笑,但聽得前頭有小丫頭子來說:「跟大奶奶回事,相爺回府了,意欲前來探望奶奶病體,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紅藥聽了詫異笑道:「喲,這會子怎麼倒這樣懂規矩了呢?」話音未落,就聽見楊戩的聲音在門首處道:「你這蹄子如今大了,越發會打趣兒主子起來。」

    唬得紅藥跳起來,一面挽住玉樓的胳膊撒嬌道:「奶奶不說他我不依,方纔還說規規矩矩的求見,這會子倒會聽賊話兒!」

    孟玉樓見他主僕兩個沒個正形兒,自己也是無法,只得對紅藥笑道:「你們的事奴家可不敢管,既然大人散朝回來,你快去請了他來,這原是人家的屋子,倒是奴家此番鳩佔鵲巢了……」

    作者有話要說:匆匆忙忙寫完的,bug見諒qaq,老吉忙完這一段一定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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