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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五回 文 / 王老吉

    那楊戩聽聞此言,眉目之間似有惱怒之色,因蹙起眉頭道:「糊塗!」唬得小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顫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楊戩見狀,連忙收斂了怒色,因伸手將小鸞攙扶起來笑道:「我原說的是我那不長進的侄兒,並不敢遷怒了三娘房裡的姐姐。如今也不用這鋪蓋了,還是先將人送回房內看顧要緊,西門長官之處,下官自有道理。」

    小鸞聞言喜出望外,正欲答應,復又秀眉微蹙道:「這卻使不得,如今奉命看守三娘的幾個小廝兒都跑出去玩了,咱們手上又沒鑰匙的。」

    那楊戩冷笑一聲道:「當日時運不濟時,下官原也飄泊江湖之遠,有些微末的綠林手段傍身,如今這一掛鐵索原不知什麼,姐姐站開了些,切莫傷了你要緊。」

    唬得小鸞跳開了幾步,但見那楊節度伸手探得了鎖芯之處,在手上掂量了一回笑道:「你們府上的鎖也是中看不中用,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因談笑之際,腕上三成功力上手,那鐵鎖應聲而開,竟卡嚓一聲斷得兩截兒。唬得小鸞在旁暗暗咋舌心下暗道:「幸而是個鐵鎖,若是人骨頭,可不是要活生生的拗斷了麼……」

    那楊戩因扯去了門上鐵鏈,又恐怕唬著了玉樓,只得輕輕將門推開了,定睛觀瞧之際,但見昔日佳人如今鬢雲散漫花容未整,卻是嬌嬌怯怯自有一段風流態度,因忍不住把那孟玉樓深看了兩眼,方才柔聲說道:「三娘安好?」

    孟玉樓見那楊大人就這般**辣的進來,只得側身而坐,權作迴避之態,只因他既然是西門慶的干親長輩,也算是自家爺們兒,不曾十分見外的,點了點頭道:「奴家因些許小事觸怒了夫主,如今這樣小懲大誡原算不得什麼,怎敢勞動大人萬金之軀插手此事……」

    因說著,意欲起身見禮,誰知鞋弓襪小久坐麻木,甫一站起身子,只覺一雙**不聽使喚,嚶嚀一聲險險跌倒了。倒是那楊戩眼明手快,連忙上前一步將她挽住了,卻不肯鬆手,只捧了婦人一對雕花玉腕柔聲說道:「三娘慢來。」

    羞得那婦人要不得,因將身子一扭,掙脫了楊戩的鉗制,一面揚聲道:「小鸞進來,好沒眼色,倒叫楊大人服侍我不成?」小鸞聽聞此言連忙進來,扶住了婦人的玉體道:「既然楊大人擔著不是將鎖開了,不如我扶三娘先回房歇著,或是往大娘房裡躲一躲?」

    孟玉樓聞言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真是糊塗,你大娘如今懷著身孕,好端端的倒往她那裡去,她是大家女兒,素日不會屈尊俯就,如今他們正頭夫妻再因為我的事情惱了,又是一場不是,如今既然開了鎖,還是回三房裡歇歇吧,有了什麼不是自然是我擔著才好的。」

    因說著,對著楊戩端端正正道個萬福,慌得那楊大人連忙一揖到地的回禮,玉樓要走時,怎奈一雙**凍得麻木,又是將將的三寸金蓮,哪裡走得動?那小鸞一個十二三歲孩子,身單力薄的,又是剛剛發了高熱,身子也在嬌弱無力時,主僕兩個踉踉蹌蹌,勉強挪動了幾步。

    那楊戩見狀因勸道:「若是你們這樣走法,只怕走到天亮也不中用。」因說著,伸手擋開了小鸞,也不管那孟玉樓願不願意,竟伸手將婦人玉體打橫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就往三房裡去,唬得玉樓花容失色,身子爭競起來,又不好高聲的,只得低低的聲音道:「大人這是做什麼,快放手,若是給人瞧見了,奴家的臉面性命還要不要了……」

    楊戩聽聞此言笑道:「三娘這話差了,如今一來我是那西門長官的叔輩,旁人原說不著閒話的,二來雖然下官領著將軍之職,朝野上下又有誰不知道我的底細,原不過是個服侍人的奴才,能有什麼本事輕薄三娘,就是昔日宮中,也曾這般服侍過眾位娘娘,況且三娘貌美端莊,不輸當今正位中宮,如今只當是內相服侍,無須見外。」

    那孟玉樓聽聞楊戩狡辯之言,卻又是句句在理反駁不得,況且自己深閨婦人,身單力薄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這般撕扯起來,叫人瞧見了反而不好,竟是官鹽當做私鹽賣,也只得任命給他抱著,一面口中低聲哀求道:「既然恁的,還請大人快些,好歹別給人瞧見了傳閒話……」

    楊戩聽聞此言,真不亞於聖旨一般,因笑道:「三娘吩咐,下官知道,只是此番捉緊了下官衣襟,若是害怕,只管緊閉妙目無妨。」因說著,腰身一縱,竟施展陸地飛騰之法,輕功提縱之術,穿林飛花就往那三房院內競逐而去,唬得婦人花容失色,也顧不得許多虛禮,只管抱著楊戩的脖子不敢放手,一面心下好生奇怪,此人原是深宮之中閨閣之臣,如何竟有這般江湖手段,好似平日裡家中常來的女先兒說書之中故事兒一般……

    不一時來在三房門首之處,那楊戩止住小巧之能停頓下來,但見懷中的絕色佳人依舊唬得妙目緊閉秀眉微蹙,卻也捨不得這般溫香軟玉在懷,竟不肯放手,附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三娘莫怕,如今已到了院門之處。」

    那孟玉樓聽聞此言,方才微睜妙目定睛觀瞧,果然是自家門首之處,因連忙推了那楊戩兩把,掙扎著意欲下來,怎知那楊戩見狀笑道:「如今春寒料峭,三娘子鞋弓襪小,站在門首之處仔細風吹了去又受風寒,如今門房落鎖,想是鑰匙還在你房裡的姐姐手上,不如讓下官這般服侍著,等她開了院門再放三娘下來,不然受了地面寒氣有傷玉體,下官心中過意不去。」

    孟玉樓聞言,聽那楊戩話中似有調戲之意,只是又深知他是朝廷內相、閨閣之臣,論理並無恁般能耐手段,不由得心下將信將疑,待要掙扎起來,又怕撕破了面皮,兩家裡都不好看。正在遲疑之間,忽見後頭小鸞跑了來,一面嬌喘吁吁道:「了不得,楊大人莫不是神仙托生的,走的恁般急。」

    玉樓見小鸞前來解圍,連忙順勢從楊戩懷中脫身,那楊節度雖然捨不得懷中玉體,如今下人在旁,也不好一味糾纏調戲,只得順勢放手,將玉樓放在地下。

    一時間小鸞開了院門兒,主僕兩個進去,孟玉樓不待楊戩發話,因回身深深道個萬福道:「此番多謝大人仗義相助,奴家方才得了性命,只是我夫主最是多心見怪之人,今日之事,不如大人就這般丟開手罷,又何必跟他解釋一番,倒傷了你們叔侄情分,此番若是我夫家見責,奴家自有招對,還請大人不必再擔著不是插手此事了……」

    那楊戩聽聞此言,當下也不置可否,因笑道:「三奶奶只管回房自便無妨,前廳之事,下官自有道理。」因說著,對著玉樓主僕兩個頷首一笑,轉身離去。

    孟玉樓聽聞此言,心下暗道這位楊戩楊大人倒是個深藏不露的,也猜不透他要怎樣化解此番勢派,只是與此人盤桓了幾回,見他為人處事深諳人情世故,又是生於鐘鳴鼎食之家,常在溫柔富貴鄉里的子弟,自然也不會行事孟浪,若是能得此人旁敲側擊,壓下夫主的氣焰,自己此番雖然寒心,到底也有了個存身之處,並不至於流落官媒手中,任人挑揀聘娶,品頭論足的了。

    想到此處略為穩了穩心神,因與小鸞主僕兩個回在院內,將那房門落鎖,一面問那丫頭道:「如今心裡覺得怎麼樣?早起發了那樣的高熱,只怕如今還倦怠些?」

    小鸞一面攙扶著孟玉樓回在內室,一面笑道:「方纔大奶奶倒是派了玉簫姐姐請了太醫來瞧過的,原不是風寒,不然這麼快就好了?說是什麼急火攻心受了驚嚇,小孩子家魂魄不齊全,略睡一睡罷了,大奶奶聽了方才放心,因命玉簫姐姐打發我吃了飯,歇一歇沒事了,就叫我回到柴房之處看顧奶奶的,誰知可巧遇上那楊大人,也是咱們家命中的貴人了,如今若是他肯在爺跟前兒求求情,只怕爺也不敢不依的。」

    孟玉樓聽聞此言秀眉微蹙道:「你小孩子端的糊塗,如今咱們內帷的事情,怎好煩出他一個外頭的爺們兒替咱們說話,咱們家那位爺你還不知道?此番不過一個小廝兒撿了我的金簪子,略一編排他還信了呢,如今若是楊大人去說,只怕他就算面上不敢爭競,心裡也要犯嘀咕,怎的他就跟咱們交情這麼好了……再者深宅大院的,向來講究外言不入內言不出,如今這樣不體面的事情是咱們說與那楊戩知道的,只怕爺未必不肯怪罪你我……」

    一席話說的小鸞又慌了神兒道:「都是奴婢嘴快沒個忖量,如今可怎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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