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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真正踏入青凝山 文 / 饒母雞

    待我吃完飽飯後,已經是月亮爬上半山腰的時辰,看來要明天才能啟程了。不過這段時間裡我和這位叫趙小綿的姑娘聊得可是盡歡。她告訴我這是她爹娘的屋子,不過她爹娘這幾日去城裡買東西了就留她一人看這小屋子。她也是要去青凝山應召的人,不愧對我如此親切啊!

    不過看她的樣子身形柔弱衣衫單薄不知是否會被入選,她倒沒有擔心的樣子,她說她爹教她的刀法也是很給力的,一般野獸豺狼猛虎的還無法傷她身呢。看來我不用擔心了,說不定還能將她收納為我的小夥伴呢。

    一大段時間我們除了聊聊家常便事就是聊青凝山的路途,並沒有過多聊些其他的。商量好了我們決定明日一早便啟程,不說她對我有何用處,至少我多了一份地圖和一個調皮可愛的妹妹。我便答應了下來,有了個如此得心的妹妹,我心裡高興得如綻開的百合一般。

    我們聊到入夜,得知她爹娘要過些時日才會回來,小綿留了封信鎖好木屋門便應我的提議一起去麥田曬月光浴了。

    麥田上星子隱隱,在這片朗朗星空下,麥田的花香溫潤下,我和小綿躺在大片大片的麥穗下,世界如此美好。不再一片孤寂。

    「明天就要出發了,姐姐你害怕嗎?」小綿突然開口這樣問我。

    「嗯?不害怕啊。有什麼好怕的?小綿怕嗎?」我語氣淡淡的回答她,同時仰起頭望著這蒼穹夜空。

    「嗯,我不怕,我一定會入選的。」她的語氣變得比剛才那一句堅定了。

    「呵呵,加油哦,姐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其實不難的,只要有心,山主說不定會親自邀請你呢。」我繼續安慰她,不過後來看見她不說話了,估摸著是睡著了吧。

    麥田上的夜空,蒼穹無限,我的心中頓時澄清空明,猶如雲撥月綻。

    我將手抬到空中,一邊點數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呢喃道:「小綿,我會保護你的。你可是我的第二個親人呢,你對我好,我定加倍的對你好。」聲音小得大概只有我聽得到吧。

    突然間另一隻纖纖小手從空中抓住了我,放到了她略有起伏的胸前,我感到了她的不急不慢的心跳,一陣暖意,怒沖心頭。

    「姐姐,如果,我說如果,比試的時候我輸了怎麼辦?你會丟下我嗎?」小綿的柔弱聲音傳入我耳朵。

    「哈哈!傻丫頭!不會的!小綿你的資質過人,我也許都不是你的對手呢。況且你爹的祖傳刀法也很不錯的,只要運用得當,以後保證你說一她們都不敢說二了呢。」我唇齒翕動,帶著安慰的語氣安撫著她。

    「嗯,我不想和姐姐分開。以後要是一起成了青凝山的弟子也要和你一起修行,一起扶善除惡!」說完握緊我的小手似乎又緊了幾分。

    「恩乖,姐姐一定會保護你的,你也要好好的發揮哦,相信自己。」我回答道。

    「姐姐,謝謝你。」她的聲音低到只有我聽得到。

    我輕輕地恩的了一聲,直到這寂靜的夜毫無一點聲息時,我才隨著夜風和她一起睡去。

    這種美好的感覺,是春風裡一縷拂柳微風,不會改變該多好,一直這樣下去。

    在朗月輝星的夜月下,風吹麥花香,一片在月光下散著金黃的麥浪席捲而來,迎風招搖。麥間躺著兩個少女,一個白衣素裙,一個黑緞絨衣,她們臉帶笑意地躺在這片麥浪中央。眼眸微閉,雙手緊握,享受著這片金黃,這輪圓月,世界沒有光。

    醒來時已經太陽高照了,屁股都感覺到熱騰騰的感覺。而那隻手,依舊緊握著我。

    我輕搖著睡熟的她,直到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隨後她望了望這熟悉的溫軟和煦的麥田和不遠處的有些被樹蔭遮住的小木屋,起身拍了拍身上麥屑,朝我淡淡一笑。

    我們背上身上行裝,朝她指引的北方的小徑走去。

    一路上有她的帶路和暢聊的雜笑閒談路途便不再那麼艱辛了,我們花了十天便到達了青凝山。

    這個直插雲天,霧氣環繞,看起來虛無縹緲的,便是修道聖地青凝山了麼?

    我剛整理好自己的容裝想留個好印象便給小綿拉著直直衝撞到山門。這山門……完全可以用『套馬桿的山門你威武雄壯』來形容了。進入威武山門後,我跌跌撞撞地被小綿拉往入門報名處,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嘈雜。也許是先前在骨荒山的清淨過頭,一時難以適應。

    眨眼一會兒就到了報名處,一個石頭上用鏗鏘有力的尖器刻了『新生報名』四個大字。這是多大的力氣才能幹的活啊。

    報名處的石桌前坐了一個模樣似仙人,年紀似乎與骨老不相上下的一位老人,只不過長得比骨老英俊,即使年紀如此之長可依舊意氣風發。我和小綿迎上前去,正直臉上掛滿了慈祥笑意的他,定了定睛看了看我們二人,也無多做表示,開口道:「兩位姑娘也是來報名的嗎?好,讓我看看你們的仙骨如何,是否有上場比試的資格吧。」

    老仙人一面打量著我們,不時拿石桌上的白玉石放到眼前瞅瞅,又用那枯瘦的手指在石桌上的黃紙處點點。半響才開口道:「這位白衣姑娘天資過人,想必家父定有教過一套刀法,什麼刀法我倒無法看出,不過潛力十足,可謂可造之才,通過。」說完笑容更加綻開,從石桌底掏出一個令牌,令牌上刻有『四百三十七號』的字樣,顯然表示小綿是第四百三十七個報名而來並且通過的。這樣看來前面的四百三十六定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我看著小綿開心蹦跳著像在太陽下迅速綻開的向陽花,那模樣真是天真無邪。同時,我對我自己的信心漸漸消弭下去,我除了看墳,還有什麼天資還是我給這位老仙道長吹個《福壽同昌》?

    老仙人繼續一言一詞地說下去:「這位黑衣姑娘呢,老夫觀察半天並未從你身上發現什麼過人之處,凡胎俗骨是不易修道行的,即便是加倍努力也很難趕上有先天根骨的人,更別說之後的初試了,入選的都是有根骨亦或是有些基礎的人,望姑娘海涵我這番話,也勞煩您上山一趟,不過不用擔心,可以暫且先留步,待會兒山主會派弟子護送你下山的。」老仙人的語氣毫無波動,像是習慣了這些凡夫俗子的應招。

    只見小綿拉著我的手又緊了三分,看著我搖了搖頭。我對她笑了笑,告訴她別擔心,我不會丟下她的。同時我看見她的眼裡漾起了一層朦朧。

    我慢慢掙開小綿拉著我的手,緩緩地走到桌前,目光如寒芒令人悚然,老仙人卻依舊用細如合縫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我。看來,這種進不了山遭威脅的事,已經不少有了。

    「凡胎俗骨?倒是你看不出吧?」說完我從後脊背召出骨笛,一剎那青光暴射,熠熠逼人。不過我並沒有召出骨笛的鬼道之力,所以此時的它,除了會冒精光,偶爾能吹奏一曲笛樂,亦或是拿來當棍子使用,毫無用處。

    「骨……骨笛……」老仙人霎時一臉晴天霹靂,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眉頭緊蹙,像是遇到了十分不好的事一般。

    「對,沒錯,望老仙人莫驚慌,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您老人家。我是骨老的嫡傳弟子,望歸青凝山門下,日後定當傾盡所有為山門效力。」我雙手抱拳,做出一副江湖通用的拜師恭敬模樣。

    哎,既然我自身不行,只能報師父名號了,難道師父幫青凝山的人看過墳?借此收人情?我腦海裡漂浮著各種遐想。

    「姑娘,老夫失禮了。從先的確未看出你身上端倪,望姑娘海涵老夫過錯。骨老這傢伙當年還健在的時候總和我嚷嚷著沒收過弟子,哎,不多說了,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呵呵都過去了。只是沒想到他把骨笛傳給了你,看來你定是他的心腹啊。只不過當年那場大劫我沒趕得及救他,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下落。既然是骨老的嫡傳弟子,我和山主都欠著他人情,這就當你通過了。接下來的比試也只能靠你自身的本領了。」老仙人臉上掛滿了歎息又隱約著藏著讚美之情,隨後從石桌底下抽出了一塊字樣是『四百三十八』的令牌交給了我。

    我並不明白為何他說骨老死了,更不知曉當年那場大劫是什麼。也許在我拜師之前還發生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師父不想告訴我也一定有他的原因。然而眼前能順利入山門才是首要大事,我便沒有再過多去追問了。

    我接過令牌,一邊把骨笛收回一邊強顏歡笑著。畢竟四百三十八這個數字實在太不文雅了。隨後將這塊挺邪氣的令牌收入腰帶中。

    小綿倒在一邊樂開了花,不停地向老仙人點頭道謝,模樣像小雞啄米似的,看來她並沒有過多在意我的身份以及我的能力。直到我覺得時辰差不多了,向老仙人道辭之後便和小綿一同向報名處後的一方直徑天梯往上走了。

    想必,我馬上就要踏入真正青凝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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