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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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裝的很像真的病倒,飛煙剛移動一下身子,便誇張的痛吟一聲,她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痛苦的輕喃:「我怎麼了?頭好痛吶!」
對於她的哀聲痛呼,君慕然臉色沉鬱,卻一臉麻木的盯著她。對自己的裝病的表演飛煙十分自信,可偷偷瞧他一眼,卻發現,他表情閒閒的看著她,似乎在看她表演之中有幾分真假!
飛煙微微一愣,連忙裝作漫不經心的揉著太陽穴,打開話口。
「你不是在宮中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突然回來?
他一聲輕笑,表情微誚:「怎麼,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麼回來?」
手指僵住,飛煙有些吃驚,看著他冷冽的鳳眸,她直覺認為……他知道了?他知道她裝病騙他?
「我……我不是……」她連忙解釋。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他出聲打斷她的話,鳳眸緊盯著她的眼晴,語氣沉怒的問道:「大夫說你身子虛,幾個丫頭也說你終日食不下嚥,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能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折磨我?」
最後三字,聲音極輕,痛苦而低沉,那雙帶著銳利的鳳眸此時也滿滿的痛苦。
「我沒有!」對於他的神情,飛煙傻傻的低下頭,喃喃回道。
看著那片紅唇蒼白、乾裂,他心中泛起疼痛,歎了一口氣,對她委屈的模樣,他一瞬間說不出任何狠話來!端起放在桌上了的瓷碗,瓷碗有些溫度,那裡面盛著熬好的補湯,輕輕用湯匙攪拌兩下,再將整只碗的端到她面前,口氣雖然粗蠻卻在哄慰。
「快些喝下。()」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藥膳,飛煙賭氣的扭過頭去:「我不要喝!」
男人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心,沉聲問:「為什麼不願意喝?」
「不願意喝就是不願意喝,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飛煙口氣粗野的回他。
男人蹙緊眉頭,執意將瓷碗端平,他不願意妥協,威迫她喝下:「今天你不喝也得喝!你再不乖乖自己喝下,是要我灌你喝?」
話一出口、他微微一怔,見她身子猛的一顫,他便有些後悔了!
「你就會這樣逼我!你只會這樣逼我嗎?」飛煙衝他痛吼:「君慕然,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可惡!」
看著眼前依舊熱氣騰騰的湯碗,想到此情此景,飛煙難免想到那天他逼她喝下那碗苦藥!只不過……這碗是補藥,那碗卻是殺害她孩子的墮胎藥。
想到這裡,飛煙對他餘怒難消,她開始推拒他,指著門口,衝他吼著。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啊!我不想見到你啊!」
見她情緒起伏過大,他恐慌她會傷了自己!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在床上,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壓制住她亂扭的身子。
他表情狂亂的衝她低吼:「染飛煙,你要是恨我你可以折磨我,但是,你能不能不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忘掉那些事?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懊悔孩子也已經沒了!我們從新開始不行嗎?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
「煙兒,我們回到過去,全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說到最後,他狂亂的語氣慢慢緩和,目光深情的看著她,手指柔和的撫摸她的臉頰。也許以往他的柔情會將她誘惑,可是自從孩子小產,她就沒有辦法對他再次燃起感情,她的心隨著孩子一同從她腹中流失!
「從新開始?」飛煙苦笑,指著胸口,苦笑道:「君慕然,以前我把的心交給了你、可你卻不知珍惜!如今孩子死了,我的胸口也空了!你怎麼讓一個無心的人和你從新開始?」
盯著她蒼白的容顏,他澀澀一笑:「以前是我不知珍惜,我以後會好好珍惜你,只會珍惜你一個人,那個孩子與我們無緣!我們還有會更多孩兒,至於你的心……我陪你一起找回好不好?你丟了心,我陪你一起找。」
我?
自她受傷,他的稱謂也從「本王」變成了「我」,他慢慢的改變,她也變了!可是,這一切多麼的諷刺和可笑!兩人總是在彼此傷害,彼此錯過!如今,這樣不堪的事實,她真的無法再去接受。
淚水滴落眼角,飛煙扭過頭不願看他:「我的心我自己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你如何能夠找回?君慕然,我和你說過了!我本意也不想懷上孩子,至於那個孩子真的是意外懷上!以前我不想要孩子,以後我更不會再要!我只求你能放我離去。」
離去、離去、她口口聲聲要求離去。
她的決絕讓他快要瘋掉,他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狂怒的吼著:「染飛煙,你最好給我打消離開的念頭!本王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即使本王百年之後,本王也定要與你同葬一陵,睡同一棺槨,你不要想著要離開我啊!」
呵?
睡同一棺槨?飛煙冷冷一笑,赫然嘲諷。
他微微一怔,盯著她許久,才問:「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要怎麼樣才會留在我身邊?只要你說我就做。」
飛煙斜斜挑眉,冷笑:「只要我說你就做?」
君慕然點了點頭。
飛煙正眼瞅他,一字一句的說:「君慕然,如今我的孩子死了、你和許畫鏡的孩子卻還安然存活,我不要你做什麼摘星星、探月亮的無稽之事,我只要你做一事件!我的孩子怎麼死的,你就將許畫鏡的孩子怎麼弄死,如何?」
她一向無法適應在古代封建社會生活,這裡男尊女卑生活態度讓她幾近崩潰!她的孩子沒了!可他卻還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不是她的,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想到這裡,飛煙就覺得很不甘心!
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男人看著她,許久才問:「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本性善良,絕對不會這麼做!
飛煙看穿他所想,冷冷嘲笑:「君慕然,我本性就是如此狠毒,我的孩子死了!憑什麼她的孩子還安然活在世上?君慕然,你不是說只要我說你就做嗎?我要你親手害死許畫鏡的孩子,怎麼?你就不捨得?你只會空口說白話嗎?」
他凝望她,許久,才歎息一聲:「我知道你恨!只是……」
給他一點時間,給他一點點時間,只要一點就好!可是,飛煙卻惡狠狠的打斷他的話。
「你不要說了!」
他沉重的盯著她,只見飛煙笑容苦澀,輕聲冷笑:「君慕然,你認為我提的要求為難了你?呵!罷了!我本意也絕不會是要你除去許畫鏡的孩子!除去她的孩子對我也沒啥好處!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輕問:「……什麼事?」
盯著他的眼睛,飛煙認真的說道:「君慕然,我聽說你要南川治理水患,我只求你……帶我去!」
男人微微一怔,直覺開口:「不可能?」
不可能?
飛煙擰住眉頭,苦笑:「連這點小事你也辦不到?」
男人心思微沉,清冷的說:「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南川那邊災情險重,災民紛紛肆虐、暴.亂,我怕照顧不周、累及了你!」
借口,全是借口!
飛煙道:「不會!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自己,我只求你帶我去。」
她盯著他,目光誠懇,語氣清亮。他不忍拒絕她,可是……他絕對不能帶她去!
男人從床上起身,一身白色錦袍裹著看似削瘦、實則健壯的身子,他背對她,僵立在她的面前,他拒絕她的要求!
「你與淨鳶費盡心機演出這場裝病的戲碼,只是為了引我回來,同我說這件事?」
他的話讓飛煙頓時驚愕,她愣愣的的看著他,許久,才木訥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她捫心自問,她的演技不錯!
男人嘲弄一笑:「你演技太差!」
她和淨鳶在他眼皮底下威逼大夫說謊!怎能瞞住他的耳目?只是,他故意裝做不知道,因為,他想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他歎了一聲,道:「好好休息吧!宮中還有些事!」
說完,他便要向外走去,眼見他要走了出去,飛煙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衝他大聲吼道:「我知道的雲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