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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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如其來的事件,下了落霞峰後飛煙就已經筋疲力盡了。慶幸的是,君淨鳶也有些疲憊,沒有鬧著去逛落陽城夜市,於是兩人便取消了接下來去逛街的念頭。
下午哺時(四點左右)飛煙和淨鳶終於回到了靜王府的北牆外,四下裡看看沒有人影,君淨鳶扯了扯飛煙的衣袖,賊頭賊腦的小聲說道:「嫂嫂,咱們一會就從這裡翻.牆進去吧?」
君淨鳶揚了揚下巴,指了指將近三米高的牆頭,看她一臉自信的模樣,倒是嚇的飛煙的下巴都要掉地下了。飛煙連忙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道:「為什麼不走門?反而要翻.牆進去啊?」
君淨鳶一臉明知故問的白她一眼,道:「靜王府偏門都有人把守,咱們要想混出來容易,混進去可就難了!況且,原本就是偷偷遛出來的,難不成你想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讓他們都知道咱們今天偷跑出去啊?」
說的也對!可是,看這高高的牆頭,飛煙嚥了嚥口水,她向來恐高,這麼高讓她翻,不摔死人也嚇死人了!飛煙還是擔心道:「萬一摔到怎麼辦?這太高了。」
淨鳶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說道:「嫂嫂放心吧,淨鳶的輕功雖不像七哥那樣出神入化,可終究是拜在一個師傅的門下,也差不了哪去了,等會你抱緊我,只管閉上眼晴吧。」
看她一臉自信,飛煙有些忐忑,可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啊!飛煙認命的閉上眼晴,緊緊的抱著君淨鳶。
忽然,她感覺有一股風力,將自己整個人向上拋去,而心臟則因為地球引力,向下墜落,胸口悶痛。
又是一瞬間,她的身體急速下落,最終,她腳踏實地的站到了地上。
兩個人安全的進了靜王府後,一路上是膽戰心驚的,她們貓著腰,專挑人少的小路走,回到了倚瀾閣,飛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連走路直起身來。
穿過廳堂,來到後院,沒有見到一絲人影。
君淨鳶圓亮的眼晴,閃著興奮的光,扯著飛煙的手臂,道:「今天玩的好開心哦,嫂嫂下次還帶淨鳶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啊,不過」飛煙忽然凝住了笑,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不要告訴你七哥就是了。」
揚起興奮的小臉,君淨鳶興奮的說道:「七嫂最好了。」
飛煙笑笑,將視線轉到院落,一路走來,院子裡面一個人也沒有,空曠的大院子,除了幾顆樹和陽光的金線,暖暖的照耀著,院子裡面便死氣沉沉的有些清冷。
往日雖然也是很安靜,可是沒有靜到讓人感覺到壓抑的時候?
怎麼回事?
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飛煙喚道:「新瑤、阿雅,我回來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理她。
淨鳶閃爍著大眼晴,四處張望著,也有些奇怪了:「七嫂的閣子好冷情哦,我經常去二哥和九哥的宮裡,哪裡就連沒名份的妾室的閣樓,四處都能看到丫頭,就連七哥的其他幾個姬妾那裡的丫頭奴役還一大堆呢!怎麼到了七嫂這裡,連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飛煙笑笑,說道:「我有手有腳,要那麼多人侍候幹嘛?」
說著推開了門。
屋子裡有些暗,打開的房間將光透進了昏暗的閣中,照亮了整個閣中,也讓飛煙看清了閣裡的事物,她腳步一頓,一瞬間驚的呆在了原地。
淨鳶也大吃一驚。
屋**有數十人,坐著,站著、跪著的皆有,而倚瀾閣裡共有的丫頭奴共六人,全數的跪在了地上,有些膽小的丫頭已經嚇的全身發抖,新瑤與阿雅跪在最前面,看到飛煙回來了,兩人淚眼汪汪的望向飛煙,眸光水亮。阿雅委屈的小聲喚道:「小姐。」
除了倚瀾閣的僕人,還有那一臉蒼白的柳飄絮,她拿著白色絲帕如若撫柳之姿的站在君慕然身側。
正座主位上,那個俊雅的男人臉色陰沉的瞪視著飛煙,微睨著她一身男兒裝扮,嘴角冷冽,眸光幽深,右手輕輕的摩挲著玉扳指。
蘇予墨看一眼君淨鳶,面無表情。
而一旁是消失了有半個月的九殿下,君流簡,此時他正在一旁用略帶責備的眼神看著君淨鳶,君淨鳶垮著小臉,低下頭去,遂即小心翼翼的抬眼向七嫂望去,只見飛煙臉色發白,看著跪了一屋子的奴才丫頭。
怪不得院裡那麼靜!倚瀾閣共有丫頭奴才六人,全數在閣裡跪著等待她的回來,都是她的錯!才連累了他們,飛煙的心裡有些添堵,抿了抿乾燥的唇,她上前作揖道:「給殿下請安。」
君慕然微挑鳳眸,陰冷的說道:「哦?王妃知道回來了?」
飛煙尷尬一笑,問道:「王爺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倚瀾閣了?」
男人冷笑:「如果本王不來,怎麼會知道王妃跟公主私自出府的事情呢?」
「臣妾只是最近待在府中寂寞,才要求公主陪臣妾出府一趟,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是啊,七哥,是淨鳶央求嫂嫂陪淨鳶出去的,七哥要怪罪就怪淨鳶吧。」君淨鳶連忙替飛煙攬下罪責,她想,七哥往日最疼她的,想必也應該不會處罰她!哪知,一直面若桃花笑春風的君流簡,低沉斥道:「君淨鳶,你現在最好閉嘴。」
氣氛有些僵,似乎這一瞬間,讓她有種錯覺,那便是出府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君淨鳶冷哼一聲,沖君流簡吐了吐粉舌,做個鬼臉。
香煙裊裊。
一屋子跪著的奴才,讓飛煙有些愧疚。
那個男人緊緊的盯著她,眼晴有股能將人洞穿的冰冷,飛煙額頭都冒了些冷汗,她來不及抬手擦拭,便聽到男人冷冷的問:「去了哪裡?」
「普安寺。」飛煙如實回答。
「普安寺?」男人危險瞇起眼晴,他問:「記得前段時間,王妃是說要十五號去普安寺禮佛?本王還特意派了人馬保護,如果沒記錯,今天是十四吧?」
飛煙淡淡扯唇,答道:「寺裡乃是清修之地,去大匹人馬恐怕會擾了禮佛人的靜修,飛煙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一天去,省得煩擾到前去上香的人們,還打擾到大師。」
男人眸光斂靜,似乎細細的在斟酌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君慕然點了點頭,道:「王妃的說辭,倒也在理!」
看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中,一臉平淡的表情,似乎沒有責怪自己?飛煙暗自鬆了一口氣,問:「王爺,此次臣妾出府都是臣妾一人執意要去,這些丫頭奴才原本是想阻止,可是他們管不住臣妾,最後便任由臣妾去了,說來說去,這都是臣妾的錯,他們只不過是忠於主子,還請王爺放過她們吧!」
男人眉眼慵懶,將身子靠在了椅子上,表情淡淡的看著飛煙,蘇予墨倚劍而立,冷冷的輕哼一聲,飛煙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而他卻側頭,貼近一旁的柳飄絮,聲音低沉的說道:「絮兒怎麼看?」
他與她的動作很親暱,貼近的距離,只要柳飄絮一抬眼便能看到他深藍的眸子,柳飄絮臉色一紅。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窄小的閣中,卻使每個人聽的一清二楚。
為什麼要問她?飛煙一怔,木訥的向柳飄絮望去。
柳飄絮拿著白色絲帕,輕輕的咳了兩聲,嬌羞道:「王妃既然都發話說要放過她們,臣妾,臣妾也不敢說什麼!」
說著雙眼水汪,看似有些委屈,接著又是面色潮紅,輕咳兩聲。
到底怎麼回事?好像有些不對勁?飛煙心底有些慌了!君慕然淡淡的看著瑟縮在地上的地群奴才,危險的瞇起眼晴,也不說話,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修長的手指托著好看的下巴。
氣氛有些凝滯。
突如其來的沉默和詭異的氣氛緊緊的裹縛住整個閣落,看著眾人臉色緊凝,這中間,似乎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漸漸偏離了她所設定的軌道。他為什麼要問柳飄絮要不要放過新瑤她們?明明和柳飄絮沒關係啊!
飛煙開口,輕聲問道:「臣妾不知王爺是什麼意思?飛煙做錯事情,應由王爺來處罰,臣妾的婢女做錯事情,有資格處罰的人也只有王爺與臣妾,不知道這事怎麼將落葉園的柳姑娘牽扯進來?」
君慕然冷冷一笑,下巴微揚,指了指阿雅道:「跟你主子說說,你做了什麼好事!」
飛煙將目光望著阿雅。只見了阿雅匆匆跪走到飛煙的身邊,扯著飛煙的衣角,劇烈的搖頭,哭著向飛煙喊道:「小姐救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就是給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求小姐相信奴婢。」
說著,哭天抹淚起來。阿雅又是哽咽,又是慌張,她的話只能大概聽出四個字。
傷天害理?
飛煙聽的一頭霧水,急忙安慰道:「你先別哭了,跟我說清楚,出了什麼事?」
君流簡搖著扇子,一臉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向飛煙解釋道:「這個丫頭在補藥裡面下了毒。」
「下毒?」飛煙一驚,望向阿雅,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嗚嗚,小姐,真的不是阿雅做的!」阿雅哭哭啼啼,連個話也說不完整,飛煙心底慌亂,她又哭的讓她躁怒,終於她忍不住戾聲吼道:「給我閉嘴。」
呃!阿雅立刻止住了哭腔,詫異的看著向來脾氣溫和的染飛煙怒不可遏的吼著,哭聲沒了,可是眼淚卻嘩嘩直下。
看著自己嚇的她不輕,飛煙連忙柔聲問道:「現在哭鬧,什麼事情也解釋不了,如果你是冤枉的,咱們能怕別人冤枉嗎?」
向心虛的柳飄絮遞去一眼,飛煙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多寒冷,她死死的盯著柳飄絮,眼神犀利,柳飄絮一驚,臉色蒼白的低下頭去,半句話也不多說。
飛煙收回視線,冷冷的問阿雅:「九殿下說你在補藥裡下了毒?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