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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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便看到至少有七八個土匪圍攻著兩個瘦弱的小男孩兒,而剛剛駕車的馬伕,也露出一臉賊相。
可惡,她們上了賊船了!飛煙警惕的看著那群匪徒,再打量四周的環境。
不知何時,馬車行至了樹林裡,這裡了無人煙,樹林叢生,長出枝葉的樺樹還是有些蕭條,四周看了看,除了她們和土匪,連個鬼影都沒有,飛煙心中大呼不妙。
看著眼前的一夥賊匪,君淨鳶大怒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個看似土匪頭頭的壯碩男子,長相還算結實,拿了一把大刀,看到兩人後,刀柄從身旁的馬伕腦袋砸了過來,怒道:「不是讓你挑些公子哥和漂亮的小妞嗎?你怎麼給咱們帶了兩個瘦小沒毛的小屁孩兒?」
馬伕是一個年紀挺小的小伙,他委屈道:「我看他們錢袋鼓鼓的,想必是很有錢嘛!」
「有錢?」土匪頭頭看著她們腰間的錢袋,也不急於找馬伕算賬,看著飛煙一臉鬼魅的模樣,啐了一口,便吼道:「真他媽的醜,喂,臭小子,將你的錢袋交給老子,說不定老子高興了,就放過你們兩個。」
錢袋裡是剛剛從馬車裡撿起的玉石,這是飛煙的寶貝,她拚死也不能交給他們,飛煙咬牙搖了搖頭:「我不要。」
「你還敢說不要?」賊匪頭頭逐漸靠近兩人,手舞著大刀,威脅道:「待會大爺將你們砍成十段八段,看你們還要不要?快點將錢袋交出來。」
飛煙從沒有見過這等陣仗,護著玉石,微微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淨鳶本身就會武功,除了對自己親近的人外,一向脾氣暴躁,看著如此囂張的土匪,竟然敢在南陵皇朝的腳下滋事,哪能嚥下這口氣,將隨身放在腰間的佩劍取出,直指幾個土匪,怒道:「死土匪,竟然敢在天子腳下打劫,不想活了?」
「哦?還是練家子?」土匪有些詫異,上前要與淨鳶決鬥。
在一旁的賊匪一號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在一旁和他小聲說道:「三當家的,大當家的囑咐過,出來打劫,不能傷人性命的!」
賊匪皺了皺眉,低聲回道:「我在外面做什麼事情,你們不說,那女人能知道?況且,我只不過先嚇嚇他們嘛!」
說完,土匪便上前,在淨鳶身邊站定,兩人拉開架勢,淨鳶執著長劍不屑的冷哼一聲,也許是自信過了頭,所以對於這個瘦小白淨的君淨鳶,另外幾個賊人並不放在心上,冷眼看著自己的三當家的將這個小子打的嘴吃泥,並不上來幫忙。
剛要開打。一個什麼東西嗖的一聲破空而來,正巧打掉了土匪手中的砍刀。
幾人皆是大驚。
「什麼人?」土匪頭頭心慌的看著四周空曠的樹林,捂著發痛的手,與一眾土匪們驚愕的退後。
竹葉?
打掉土匪手中的只是一片竹葉?
飛煙一驚,是誰?震驚的環視著樹林,驚愕於是誰救了她們兩人。
君淨鳶微微皺了皺眉頭,迅速的移至飛煙的身旁,保護著她,警惕的看著四周,那人悄無聲息,武功定在她之上,不知是敵是友,是朋友就罷了,如果是敵人,要是保護不了嫂嫂,七哥還指不定怎麼罰她呢,君淨鳶不敢掉以輕心。
陽光穿過樹林,稀稀少少的將地面映的斑駁。
一片落葉悠悠的落下。
飛煙一驚,抬頭向上看去。
樺樹林裡,微風掠過,夾帶著草木的香氣。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靜靜的從頭頂上飛落而下。隨著他的到來,樹葉也開始一片片的調落,幾人先後有了察覺,也同時看向上空。
整個樹林裡,沒有一絲聲響,只是輕輕的飄落樹葉與如同神仙一樣人。
長髮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條白帶把頭髮束在腦後,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了眾人的眼中。那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白皙如瓷的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薄唇,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他身上透著一種不容讓人褻瀆的涼薄氣息。
天吶,他長的未免也太漂亮了,眾人皆是愣住,也許是看靜王那個妖孽看的久了,對於帥哥飛煙總是能在驚艷過後,迅速的反應過來。
如果帥哥要分等級的話,那麼這個男人跟自己家的妖孽夫君,能算得上是頂級。
飛煙開始犯了花癡。
那人站在土匪與飛煙兩撥人的中間位置,看不出是哪一方人。
「你是哪兒來的?敢壞老子的事情?還不快點給老子滾,不然老子將你剁碎了餵狗。」說著三當家的揚了揚手中的刀,但是只是做勢,卻不敢真的砍過來,飛煙放下久懸的心,因為終於可以確定,他不是他們一夥的。
「他娘的,你個臭小子,多管哪門子的閒事,快給老子滾開。」
土匪頭髒話連篇,白衣男子只是沉默的斂下眼來。
「你他媽的,讓你滾開呢?」
他不答,土匪臉面上掛不住了,以為他不敢輕易出手,便怒道:「你個臭小子,你惹惱老子了。」
從始至終,白衣男子懶得搭理他,像是壓根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三當家的徹底被擊怒了,揮著大刀砍了過去。
刀光鋒利,逕直的向白衣男衝了過去,飛煙忘記一直刻意壓制的嗓音,焦急的喚道:「哎,你小心啊!」
白衣男子微微側目看飛煙一眼,絲毫沒有被眼前的情勢所嚇倒。眼看著土匪頭頭衝到了他的面前,舉起了砍刀,手起刀落。
「啊!」飛煙驚叫一聲,捂著眼晴不敢去看。
她聽到一陣痛苦的嗚咽聲,飛煙連忙抬頭看去。
白衣男子收回了他的視線,微蹙起好看的眉頭,撐起了手中的紙扇,一臉平靜。
一把泛著寒光的劍生生的擋住了那把砍刀,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替去白衣男除去了危險,黑衣男子冷無塵,眉頭緊皺,劍尖微微上挑,除了砍刀下壓的力道,隨及刀峰一轉,冰冷的劍挑斷了三當家的手筋。
剛剛那一聲,便是三當家痛苦的嗚咽。
冷無塵冷冷的看一眼被自己挑斷手筋的土匪頭,冷笑道。
「嘴巴最好給爺放乾淨點,下次再說些不乾不淨的話,侮辱我家主上,封業寨的三當家,可不就只是被挑去了右手筋脈。」
說完,刀峰一轉,嚇的其餘的幾個土匪,拖著受傷的三當家的便拔腿就跑。
幾人漸漸跑遠了。
「啊呸!小王八崽子,沒落到本小姐手上算他們命大。」君淨鳶極其不雅的向那幾個土匪吐了吐口水,隨及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神仙哥哥,俏臉微微一紅,施了一禮道:「多謝公子相救。」
白衣男子倒是一直沉默,冷無塵則有些詫異的擰著眉頭道:「你們是女人?」
「是啊。」淨鳶大方的承認,直勾勾的看著白衣男子。
樺樹旁,那白衣男子轉身折起了扇子,扭頭向樹林一邊走去:「走吧!」
清冷的聲音,如同絲竹,沉靜而動聽。他走的不快不慢,那神態,韻味,像極了被山水畫中的暈染的仙人。
冷無塵睨了兩人一眼,接著冷著臉跟上自己的主子,一同消失在樹林裡。
飛煙與淨鳶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走進,費了些力氣將馬車移了上來,兩人快速的跟著白衣男子的身後,一同走出了森林。
當出了森林,來到了大路,行人開始漸多,最終,她們跟丟了,這個短短幾分鐘的艷遇,便無疾而終了!
回到王府,飛煙全身力氣已經被抽光了!但是,她哪曾想到,在靜王府裡,將會有一番狂風暴雨在靜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