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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寫卷 :田園篇 第71章 單刀直入審主謀 文 / 滄海明珠

    水溶帶著護衛縱馬穿過三條街道,直奔兵部尚書府。

    李延勝家的家奴眼看著北靜王一身淡藍色繡五彩金線蟒箭袖手中握著馬鞭從門口縱身下馬,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英武冷冽,幾個人都傻乎乎的忘了請安。

    水溶也懶得跟一幫奴才計較,只把手中馬鞭一揮,冷聲問道:「李延勝可在府中?」

    「在!在在……」家人一邊答應著,一邊上前行禮:「奴才給王爺請安。」

    水溶把手中馬韁繩一丟,身後的護衛立刻接過去。他便把馬鞭一揚背到身後去,抬腳進了尚書府的大門。

    看門的奴才立刻反應過來,便魂飛魄散的跑進去報信。

    李延勝聽見動靜迎出來的時候,水溶已經到了他書房的門口。李延勝出門看見水溶鐵青著臉進來,心中先是一怔,忙跪下去給水溶請罪:「下官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

    「起來吧。」水溶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逕自進了書房,在上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李延勝趕緊的跟進去,一疊聲的吩咐丫頭:「快去倒茶來!」

    水溶看著李延勝走到了自己的近前,便冷聲問道:「李大人,京師縱火殺人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李延勝忙躬身回道:「回王爺,下官正在努力的徹查中。因為京城裡人員混雜,而且那些人並沒留下活口,所以這事兒……」

    水溶不等他說完,便冷聲打斷:「我已經查出了眉目,那花錢買兇之人好像跟李大人關係匪淺。李大人在這裡支支吾吾的,只怕是你有心回護兇手主謀,故意在這裡拖延時間吧?」

    李延勝忙跪下去,叩頭道:「下官絕不敢。請王爺賜教,這買兇之人是何人,下官一經查實,決不輕饒。」

    水溶冷冷一笑,反問:「你的決不輕饒,是個如何處置法?」

    李延勝一愣,忙又說道:「自然是以國法論處。」

    水溶又問:「這買兇縱火,致使三人死,十幾人受傷,按照國法當如何論處呢?」

    李延勝忙回道:「自然是殺人償命。」

    水溶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好一個殺人償命!李延勝,就請你把你的二女兒和服侍她的下人一起叫到前面來吧,本王要當著你的面,替你審理這一莊縱火案。」

    李延勝頓時傻了眼,跪在地上抬著頭看著面色冷漠的水溶,半天才遲疑的問道:「王爺的意思是——小女跟這件事情有關?」

    水溶冷聲一笑,說道:「有沒有關係,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李延勝思來想去覺得此事不可能跟女兒有關係,於是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吩咐門口的下人:「去後面把二姑娘和她的奶媽子丫頭一起給我傳來。」

    門口的下人不敢怠慢,忙答應著匆匆而去。

    李清芬已經聽說北靜王爺來府中的事情,正坐在閨房裡忐忑不安,羞澀萬分呢。便有人匆匆前來,說老爺叫二姑娘和貼身服侍的嬤嬤丫頭都到前面去呢。她便高興地喚丫頭翠煙過來給她換衣裳。

    來傳話的人卻說:「老爺說了,叫姑娘快些去呢。」

    李清芬一愣,皺眉問道:「是北靜王說什麼了嗎?父親縱然讓我到前面去,也不可能如此催促,若這樣,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來傳話的人想了想,說道:「好像王爺說已經查到了那一起縱火殺人案的幕後主謀什麼的。奴才在外邊當差,也沒聽真切。」

    「什麼?!」李清芬的臉色立刻蒼白起來,站在她旁邊的翠煙也十分的著急,見傳話之人吞吞吐吐,便上前去厲聲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那縱火殺人的事情,跟姑娘何干?!」

    李清芬也生氣的說道:「就是!你這狗奴才耳朵是聾了不成?這點事兒也聽不清楚?」

    傳話之人忙躬身道:「姑娘恕罪,實在是王爺也沒有多說什麼。然後老爺便吩咐奴才來傳話。請姑娘恕罪。」

    李清芬的奶媽子柳氏便勸道:「北靜王爺是姑娘的未婚夫婿,這是皇上御賜的姻緣,王爺來府中跟老爺商議案子,要順便見見姑娘也沒什麼。姑娘快換身衣服過去吧,別讓王爺等急了。」

    李清芬心裡依然沒底,便看了一眼翠煙。翠煙心裡更沒底,只是低著頭思來想去的沒有個對策。然此事顯然不能拖下去,越拖便越是讓水溶起疑心。李清芬便長長的出了口氣,把心一橫,說道:「走吧。」

    翠煙也是一咬牙,拿了帕子跟著李清芬出了閨房。身後柳氏忙招呼幾個嬤嬤都跟了上去。

    到了前廳的廊簷下,李清芬輕著腳步走到窗戶跟前,放慢了腳步細聽。屋子裡卻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她很是奇怪,剛要給翠煙使眼色叫她先去瞧瞧,便見站在門口的水溶的護衛朗聲說道:「回王爺,李姑娘到。」

    李清芬氣結,生氣的瞪了那護衛一眼,那護衛卻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裡。

    屋子裡傳來水溶的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感情:「傳她進來。」

    李清芬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翠煙一眼,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門,在看見自己的父親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時,她只低著頭上前去,深深一福:「妾給王爺請安。」

    水溶冷冷的看著李清芬,又看了翠煙一眼,說道:「起來回話。」

    李清芬便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又轉身給李延勝請安:「女兒給父親請安。」

    李延勝看著自己的女兒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心裡越發覺得北靜王說的那些話很是沒有譜兒,於是皺著眉頭說問道:「清芬,你可知道京城暮雲歸客棧裡有人縱火傷人之事?」

    李清芬輕輕一笑,說道:「父親說的可是這幾日來父親為之傷神的那件事情?」

    李延勝點頭說道:「正是。」

    李清芬又輕笑著看了水溶一眼,說道:「女兒整日在深閨中,除了每日裡針線刺繡之外,也不過是下下棋,看看《女史》《女戒》之類的書籍罷了。女兒家,是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是母親的教導,女兒從不敢違。所以外邊的事情,女兒也之事偶爾聽父親說一兩句罷了。別的都不知道。」

    李延勝還要說什麼,水溶卻擺擺手說道:「李大人,我這裡有一張當票,是你府中一個姓柳的女人拿了一箱子珠寶首飾去當的。你看看這上面的畫押。」說著,他把當票子往桌子上一放,又揚聲吩咐門外的護衛,「把東西拿進來!」

    門外之人應了一聲:「是!」便有人抱了一個紅木匣子進了門,把匣子一併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站到水溶身側。

    水溶又指著那匣子說道:「這裡面的首飾,李姑娘應該都不陌生吧?若是查一查皇宮裡的賞賜記錄的話,應該還有蘅嬪娘娘賞給你的東西吧?」

    李清芬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忽然轉身瞪著自己的奶媽子,怒道:「我平日帶你不薄!你怎麼敢偷了我的東西拿出去典當?!你——你那賭錢吃酒的毛病我說過你多少回了!你總是不改,總是不改!如今這事兒居然鬧到王爺那裡去了,你也別怪我不顧往日的情面了!」說著,她竟也不等其父李延勝有什麼反應,便揚聲叫人:「來人,把柳嬤嬤給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水溶冷聲笑道:「急什麼?這就急著殺人滅口麼?」

    李清芬一愣,轉頭來呆呆的看著水溶,勉強笑了笑,說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水溶卻不理她,只問著柳氏:「你只實話實說,這些東西是你主子讓你去典當的,還是你偷了去典當的?你看見了,剛剛你主子說你是偷的,要打死你呢。你若想活命的話,最好說實話。」

    柳氏已經嚇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忙跪在地上哭道:「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夠奴才吃喝一輩子的了。這麼多東西,奴才豈敢一下子都偷出去典當?就是門上當差的人也不准奴才如此明目張膽的帶著這些東西出去呀!王爺,老爺……奴才冤枉,實在是姑娘說有件大事要辦,需要銀子,才叫奴才拿了這些去典當的。一共典當了兩萬三千兩銀子,銀票都給了姑娘,奴才一文錢也不敢窩藏……姑娘,姑娘……你看在我服侍你從小到大的份上,實在不該如此害我呀!」

    李清芬還要說什麼,水溶卻已經開口打斷了她:「李清芬,那些銀票你可還留著?兩萬三千兩可不是小數目,你父親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六千八百三十兒兩,你這一筆足以你父親辛辛苦苦為朝廷當差三年多的了。」

    李清芬咬了咬牙,亦冷冷一笑,說道:「王爺這是來查我們的賬目麼?」

    水溶冷笑道:「你的銀子已經花了吧?是什麼大事讓你要花這麼大一筆錢去辦?那銀子如今在鯨門的人手裡吧?你花錢買兇去暮雲歸客棧放火殺人,自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吧?」

    話已至此,李延勝再也站不住了,他猛然回頭來看著自己的女兒,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怒聲喝道:「逆女!還不如實講來?!」

    李清芬無奈苦笑:「父親就這麼肯定女兒就是那行兇之主謀?」

    李延勝怒道:「既然不是你買兇,那麼你把銀子弄到哪裡去了?」

    李清芬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便暗暗地咬了咬牙,看了水溶一眼,淡笑著說道:「我燒了。」

    「燒……燒了?!」李延勝被這三個字給噎了一下。女兒是有毛病吧,兩萬多兩銀子說燒就燒了?

    水溶冷聲一哼,說道:「李大人,你捨不得問女兒,總捨得問問你女兒的貼身丫頭吧?你的寶貝女兒總沒有三頭六臂,做這麼大的事情,總不能連個膀臂也沒有吧?」

    李延勝從震驚中清醒了幾分,便轉頭盯著翠煙,怒道:「翠煙!當著王爺的面,你還不快說實話!」

    翠煙是個伶俐的丫頭,自從一進門起她便覺得今兒是一道坎兒。說不定自己的小命到今天就到頭兒了。所以她一直在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此時李延勝一問,她便慌張的跪倒在地上,叩頭道:「老爺恕罪,奴婢該死,眼看著小姐把銀票都燒了,也沒勸住。求老爺饒命……」

    水溶冷冷的看著李延勝,說道:「既然這樣,事關李大人的家人,李大人自然不好審理此案。我看不如把刑部的人叫來吧。或者——你們都隨本王去刑部走一趟?至於這小丫頭,我想刑部的十八般刑具用不了一半,她便會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如實招了吧?」

    李延勝忙轉過身來,對著水溶跪下去,雖然語氣很軟,但說的話卻一點也不軟:「王爺贖罪。這件事情關係到下官的身家性命。還請王爺看在皇上和蘅嬪娘娘的面子上,再念著你我兩家姻緣之事,能夠緩一緩,讓下官細細的問明緣由,再將此事移交刑部,如何?」

    水溶慢慢地站了起來,手指在那紅木匣子上敲了敲,說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今日能來你府中直接找你問話,本就是不想把此事鬧大的意思。這會兒你把皇上和蘅嬪娘娘都抬出來了,我便也給你交個底兒——暮雲歸客棧的這場大火,我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死的那個兇手是江湖上鯨門之人。鯨門的歐陽小冶我也找到了。想要人證還是物證,我這裡悉聽尊便。我聽你李大人的話,把這事兒交給皇上來處置,如何?」

    此言一出,李延勝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水溶說人證物證都找齊了的話他雖然只信了一半,但只從自己女兒拿了這麼多珠寶出去典當的事情,李延勝便已經感覺到此事定然跟女兒有關。

    若是真的弄到了皇上那裡,不但李清芬的性命不保,就是自己也要以包庇縱容之罪被革職查辦。

    眼看著水溶抬腳就要往外走,李延勝忙上前去抱住水溶的腿,哀聲道:「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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