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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風荷凌波 第122章 文 / 滄海明珠

    第122章

    龍尋過來原是要請黛玉回去過端午節的,水溶因想著黛玉這些日子在家裡總不自在,也有心叫她出去閒散一日,當時便答應了。龍尋很是高興,臨走的時候依然不忘跟水溶擠眉弄眼的說笑:「姑父,等那日你也一起過去玩一天,我悄悄地準備了好玩的東西給你取樂。」

    水溶低聲斥道:「你少胡鬧。如今家裡沒人管著你了,你倒是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龍尋忙搖頭笑道:「沒有沒有,絕對都是些正經的玩意兒——前些日子他們從東北運來一些野生的麋鹿,還有狼和狍子等,我叫家人從外邊買了些兔子和雞鴨鵝等一併圈進去放養,你說怎麼地?開始的時候那些雞鴨都被狼給叼去吃了,養了這幾個月,那些雞索性都能飛上了樹,連鴨子和鵝也有變天鵝的意思,一個個也都能飛起來了。五月節那天咱們一起去城郊莊子上,我叫他們開了園子,咱們親自射了那些雞鴨鹿狍等下酒。據說鹿血最補,到時候就看姑父的了。」

    龍尋說的有聲有色,水溶初時還正經的聽著,待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就要踹龍尋,一邊笑罵道:「再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黛玉正在看著紫鵑打點龍尋帶來的幾樣補品禮物,又令準備了些上等的筆墨紙張給他帶回去,聽著那邊水溶訓斥他,便轉身過來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龍尋忙笑嘻嘻的說道:「姑父又欺負我,姑姑給侄兒做主。」

    水溶斥道:「你少胡說,你敢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當著你姑姑的面再說一次?」

    黛玉便瞪著龍尋說道:「你這孩子如今越發沒譜兒了。你別當我如今不在那邊府上,可知道我的心神耳意一時也沒離了那邊,你再胡鬧,我可要對你用家法了。」

    龍尋委屈的扁扁嘴,瞥了一眼水溶,說道:「侄兒不過是跟姑父說了說騎射上的事情,姑父便說人家不學好。若騎射都是不學好的話,真不知道整日呆在家裡該幹些什麼了。」

    黛玉便問:「你沒讀書麼?何先生現在都不管你了?」

    龍尋點頭:「他被委任到國子監去講書了,太子殿下極為看重他,還說要他去修前朝的文史。如今他只有晚上的時間在府中給侄兒講講書,白天都是見不到人影兒的。」

    黛玉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皺眉。

    水溶原本就不喜歡何雋之,因道:「他有他的前程,先生有的是,回頭再找一個就是了。」

    黛玉歎道:「天下讀書人何其多,只是像他那樣有骨氣的卻不多。世人多工於鑽營,我怕尋兒被他們帶壞了。」

    水溶不以為然的笑道:「尋兒這傢伙古怪精靈,誰帶壞了誰還不一定呢。這事兒你別愁了,交給我來辦好了。」

    黛玉點頭,和水溶一起送尋兒出了二門,又叮囑了於德安一些話,叫他好生約束著龍尋,不可惹是生非,更不許出去胡鬧。於德安滿口答應著,龍尋上馬和水溶黛玉告辭,著人牽著馬出北靜王府的大門回府去了。

    端午節那日,黛玉一大早起身隨著太妃進宮去給太后磕頭請安,後又在皇后處領了粽子,略坐了一會兒便出宮回府。雖然天氣尚早,然艷陽高照,回府後她便有些懶得動彈。

    紫鵑叫小丫頭去打了洗臉水來,重新伺候著黛玉洗了臉,把之前的妝容都洗掉後,重新勻了臉,只略用一點胭脂,又把頭上的簪環去掉了一半,令去花盆裡剪了一支新開蘭花別在鬢間,換了紗衣裳,黛玉又覺得胸口裡有些悶悶的,便要冰鎮的酸梅湯來。紫鵑忙勸道:「天雖然熱,這屋子裡用了冰,可不敢再給王妃吃冰鎮的東西了,倒是有南邊新進來的荔枝在井水裡湃著呢,奴婢叫翠羽去取來?」

    黛玉便搖頭:「那個東西太甜,這會子誰想吃那個。」

    紫鵑犯了難,五月裡正是瓜果青黃不接的時候,桃杏都還沒到熟的時候,西瓜之類的更晚,南邊進上來的除了年前存放的蜜桔這新鮮的也數著荔枝了。可黛玉不喜歡荔枝的甜膩,只要酸梅湯,紫鵑沒辦法,只好叫翠羽去弄。

    翠羽出去不多時果然端了酸梅湯來,卻趁著黛玉低頭喝湯的時候悄悄地拉了一把紫鵑。紫鵑便看了雪雁一眼,跟著翠羽悄悄地去了外間。又不放心的往裡面看了一眼,見黛玉並無異議,方低聲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鬼鬼祟祟的?」

    翠羽俯在紫鵑的耳邊悄聲說道:「姐姐,太妃剛叫人來把蘭姿喚去了。」

    紫鵑愣了一下,忙問:「什麼時候的事兒?」

    翠羽悄聲回道:「就剛才我在端著酸梅湯進來的時候,看見太妃身邊的小丫頭蕙枝從後面的穿山遊廊過來,叫著蘭姿出去了。可不是太妃有話兒要問?」

    紫鵑想了想,小聲說道:「我知道了,你且出去看看,再叫人去前面問問王爺,原是說好了今兒王爺和王妃一起去鎮江王府的,你叫人盯著點,王爺一回來便進來回一聲,我們好準備著出門。()」

    翠羽答應著出去,紫鵑方回了裡間。

    黛玉吃了半碗酸梅湯,方覺得心中的燥熱稍微好了些,便問紫鵑:「也不知道王爺回來了沒有,你叫人去前面等著,若回來就進來說一聲,咱們也好去鎮江王府。太妃那邊不知怎麼樣,我還是要過去走一趟。只叫雪雁跟我來就是了,你留下來聽消息。」

    紫鵑答應著說道:「正好剛翠羽瞧見太妃那邊的小丫頭過來找蘭姿,想必她是去了太妃那邊。王妃倒不如先去那邊榻上歪一歪,在宮裡轉了一圈兒,這腿腳想必累的酸脹難受,叫雪雁拿美人拳捶一捶才好呢。」

    黛玉聽說蘭姿去了太妃那邊,自己當然不好接著去,於是淡然一笑,說道:「正是這樣。」

    且說蘭姿被太妃叫了去的時候,徐嬤嬤恰好不在太妃身邊,太妃屏退眾人,只留蘭姿一個人在跟前,問道:「這些日子你服侍王妃,如何?」

    蘭姿忙回:「奴婢在王妃身邊,雖然不得近身服侍,但王妃待奴婢還算是好的,平日裡也不曾大聲斥責過,有時有分賞也從未少過奴婢的。」

    太妃皺眉,斥道:「糊塗!我是問你這個麼?」

    蘭姿只得低了頭福身請了個罪,說道:「奴婢無能,平日裡都是在外邊伺候,除非王妃梳洗的時候偶然進去,也不過是遞個帕子,端個洗臉水什麼的,王爺只要回來,連紫鵑幾個都不許在屋裡伺候的,奴婢更不敢進去。」

    太妃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個月來,王爺一直都跟王妃歇在一起麼?」

    蘭姿回道:「是的。」

    太妃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連紫鵑雪雁她們幾個王爺都不正眼瞧一下?」

    蘭姿想了想,回道:「雪雁和翠羽不過是跟奴婢一樣的,平日裡也是在外邊伺候。紫鵑是跟王妃最貼心的。王爺自然也待她極好。如今那邊院子裡上上下下的人,除了王爺和王妃之外,也就紫鵑姐姐說話頂用了。婆子們更是把她的話當成了令箭,是無所不從的。」

    太妃冷聲哼了一聲,沉思片刻又看著蘭姿,歎道:「你也是個沒本事的。我原本還想著你總歸認識幾個字,要比其他的丫頭強些。如今看來卻連個紫鵑都不如。」

    蘭姿被太妃訓斥,心裡很是委屈。紫鵑畢竟是黛玉從小服侍的丫頭,連她南邊帶來的人都比下去了,何況自己?再說了,王爺原本就知道自己是太妃挑進來的人,之前菊韻被那樣打發出去便是給自己的一個警告。這種情形下,自己一個人又怎麼敢輕舉妄動呢?稍不留神,菊韻便是自己的下場呢!

    太妃訓斥了兩句,便有些不耐煩,只擺手吩咐道:「你且去吧。」

    蘭姿福身告退,剛走到門口兒又被太妃叫住,只得又轉身回來,福身道:「不知太妃還有何吩咐?」

    太妃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們王妃這幾個月的月事都正常麼?這個你總該知道的吧?」

    蘭姿想了想,回道:「上個月紫鵑拿了衣裳出來叫奴婢送去漿洗,奴婢並沒有發現王妃來月事,算算日子,好像已經過了……」

    太妃一喜,忙問:「她如今可有什麼與平日不同的?」

    蘭姿又想了想,搖頭道:「並不見又什麼不同,就是怕熱,總想吃涼東西,不過紫鵑姐姐好歹勸著,倒也沒用過什麼生冷的。眾人都知道王妃的身體底子弱,王爺又專門吩咐過,所以都不敢大意。」

    太妃微笑著點點頭,說道:「罷了,你去吧。」

    蘭姿見太妃面上有喜色,心中不禁明白了幾分,忙笑著給太妃道喜:「太妃,莫不是我們王妃有喜了?這可是大喜事兒。」

    太妃心裡有了幾分把握,只笑道:「這要等太醫的脈息才行。你且去吧,仔細當差,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蘭姿答應著出來,一路悄悄地仍舊回去當差。

    且說水溶從朝中回來,也是一疊聲的吵著嫌熱,進門後褪下朝服,換了夾紗袍子,便要冰鎮的酸梅湯喝。紫鵑叫翠羽給他端了一碗來,他一口氣兒喝完,又吩咐:「還是喝這個痛快,再給我盛一碗來。」

    紫鵑忙笑道:「可不敢給王爺了,這個雖然當時痛快,但到底對身體無益。奴婢聽太醫說,就算是暑熱天,也要多喝熱茶才好。」

    水溶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自顧扇扇子的黛玉,無奈的歎道:「你這丫頭如今也管東管西起來。」

    紫鵑悄聲笑道:「縱然給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管王爺的事情。只是奴婢也不過是一片苦心,怕那些酸涼的東西吃多了,王爺身上不舒服,又害我們王妃擔心罷了。」

    黛玉笑著啐道:「你們說話,可別扯上我。」

    水溶卻湊了過來坐在她身邊,藉著她扇子下的涼風笑道:「尋兒那小子該等急了,收拾一下咱們就走吧?」

    黛玉笑了笑,說道:「這會子恐怕人還不齊。再說了,我們出門總要去太妃那裡回一聲。」

    水溶因問:「怎麼人還不齊?缺了誰?」

    紫鵑恰好從外面回來,手裡端著一個水晶盤子,裡面放著一些紅莓,笑道:「哪裡缺了誰?我們可不都在這裡麼?剛太妃打發人來說了,這紅莓是宮裡賞下來的,她年紀大了不喜這些酸的果子,剛叫小丫頭給送了過來,說是給王妃的呢。」說著,又往後看了一眼,「那小丫頭還在外邊候著,主子可有什麼話叫她進來吩咐?」

    黛玉想了想,說道:「也沒什麼話,你去那些錢給她,難為她頂著這大毒日頭的走這一趟。」

    紫鵑答應著下去,水溶便從黛玉的手裡拿過了扇子替她扇著,歎道:「母妃越來越疼你了,我我這個兒子都往後放了。唉!」

    黛玉瞥了他一眼,說道:「不過是一盤子紅莓,就惹起了你這樣的話。你若是想吃,都給你吃就是了。何苦來著,這話說得好像我耍了什麼心機似的。」

    水溶忙道:「話不能這樣說,為夫的意思是玉兒這人初時不怎麼好相處,日子長了,最是知人心的。太妃又不糊塗,怎麼會瞧不出玉兒的品性呢?」

    黛玉笑道:「可是沒的說了,你若是在外邊也這樣花言巧語的,省的人家個個兒都躲著你不敢見你。」

    水溶很是冤枉的辯解:「玉兒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王對外人很嚴厲麼?瞧瞧尋兒那孩子就知道了,他如今都能騎到我的頭上來了呢。」

    黛玉便問:「那你怎麼把衛若蘭給弄到西疆去了呢?西邊的事情也不是你的分內之事,還得他家夫人那天在我這裡哭的眼淚嘩嘩的。」

    水溶笑道:「那不還是為了給你出氣麼?上次那合歡散的事情,你說若被你查出來是誰幹的好事兒,一定輕饒不了他。為夫思忖著,還是先把他派出去辦趟苦差事罷了,省的到時候王妃動了怒氣,去你那好姐妹跟前說幾句話,便害得他晚上回去睡冷床板。」

    黛玉立刻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紅莓往桌子上一扔,瞪著水溶問道:「原來是他?!」

    水溶笑著轉過臉去,心裡默默地歎道,若蘭啊若蘭,這回本王可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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