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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風荷凌波 第100章 文 / 滄海明珠

    北靜太妃隨著墨風上樓的時候依然不放心的問道:「是誰給你們王爺解了毒?」

    墨風想了想,覺得事情太複雜,這並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所以一時不知該如何說,只好簡單的回道:「是嫻陽郡主。」

    太妃的腳步忽然停下,皺眉看著墨風,不悅的說道:「性命攸關的大事,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墨風一怔,忙俯首說道:「屬下並沒有開玩笑。」

    太妃繼續往上走著,說道:「嫻陽郡主不過是個閨閣之中的弱女子,如何解得了這太醫院都沒辦法的奇毒?」

    墨風忙道:「是嫻陽郡主用她的鮮血催開了絳珠仙草,仙草結出的絳珠仙果救了王爺一命。此事乃江湖人稱『鬼醫』的諸葛炎珩先生的主意,雪空也守在一旁,屬下絕不敢胡言。」

    太妃皺眉問道:「嫻陽郡主人呢?我都來了,她怎麼連個面都不露?」

    墨風心頭也閃過一絲不快,心想縱然太妃真的不喜歡嫻陽郡主,也不必是這種態度吧?

    太妃見墨風不語,便放慢了腳步瞥了墨風一眼,似是對這個家臣的態度極為不滿,眉頭皺得更深,追了一句:「墨風,我在問你話呢。」

    墨風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回太妃,昨晚郡主為了救王爺失血過多已經昏睡過去,此時尚未醒來。」

    太妃的臉色僵硬了一下,緩緩地吐了口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郡主身體無礙吧?她本就生的柔弱,如何受得了這樣的苦?」

    墨風的酷臉終於有了幾分溫度:「若不這樣,王爺可能就活不成了。」

    太妃皺眉:「什麼毒這麼厲害?」

    墨風臉上唯一的一絲溫度消失:「太妃問問諸葛先生就知道了。屬下對毒藥並不在行。」說完,墨風便倏然消失,連臨走時的請退禮都沒有。太妃倒也不怎麼計較,似乎對這樣的墨風早就熟悉了。只是當太妃進了水溶的臥房,看見她兒子蒼白的臉色時,太妃才算是相信了墨風的話。

    太妃坐在水溶的床邊,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兒子,看到你這個樣子,娘真是心疼死了……」

    旁邊伺候水溶的是丫頭翠羽,太妃進來時翠羽早就跪了下去,然太妃眼裡只有水溶,哪裡看得見這不起眼的小丫頭?此時坐定了才問著邊上跪著的翠羽:「你是嫻陽郡主的丫頭吧,叫什麼名字?」

    翠羽忙回:「回太妃,奴婢是嫻陽郡主的丫頭,名喚翠羽。」

    「嗯。」太妃把水溶的手臂放進被子裡,方轉過臉來問道:「你們郡主怎麼樣了?」

    翠羽又回:「回太妃,還在昏迷之中。」

    太妃悠悠的歎了口氣,慢慢的抬起了手。徐嬤嬤忙上前來攙扶著她站起身來,方歎道:「帶路,我要去瞧瞧嫻陽郡主去。」

    翠羽趕緊的答應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為太妃帶路,出了水溶的房間進了隔壁一間客房。

    兩間客房差不多的佈局擺設,都籠著大熏籠,不過這邊到底是郡主住的屋子,一進門便能聞見一縷幽香是那邊沒有的。裡面服侍黛玉的紫鵑和雪雁聽見門響忙從床前轉身,因見是太妃,兩個丫頭趕忙起身上前來請安,原本靠在黛玉床邊的小龍尋正在打盹兒此時也聽見動靜睜開眼睛,上前來給太妃問安。

    太妃見了小龍尋,臉色勉強緩和了一點,又怪道:「你一個小孩子家怎麼不在家裡好生呆著,跑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若是被冷風吹病了,可如何是好?」

    小龍尋忙回道:「尋兒擔心舅舅,也不放心姑姑一個人來這裡,所以才帶著親兵護衛隨後趕來。太妃上了年紀都不怕風吹路遠,尋兒自然也不能怕。」

    太妃歎了口氣拉著小龍尋的手往裡走,又問:「你姑姑現在怎麼樣?」

    「還在睡。諸葛先生說姑姑原本身體就弱,昨晚又失了太多的血,恐怕要多睡幾個時辰才行。」

    太妃走到床前,看著同樣昏睡的黛玉,不由得歎道:「這是什麼冤孽!不知那刺客可抓住了沒有?」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雪空聽見太妃問刺客,才上前來回道:「已經捉住了,是高麗人。」

    太妃咬牙恨道:「該把他碎屍萬段。」

    雪空卻道:「已經押在牢裡,等王爺醒後發落。」

    太妃悠悠的出了口氣,歎道:「國恨家仇啊!真是不共戴天。」

    ……

    水溶果然在當夜子時醒過來了,到底是從小習騎射,身體強壯的緣故。醒來後正好諸葛炎珩在他身邊,墨風也不許他動,只給他把了脈,又餵了半碗溫水,便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等他再醒來時又是黃昏時分。雨後天晴的初冬,有金子般的落日餘暉穿透窗欞照進屋子裡,晃得他睜不開眼。

    旁邊服侍的翠玉見他醒了,驚喜的叫了一聲:「王爺醒了!」

    水溶則皺眉看著翠羽,半晌方問:「我這是在哪兒?你們郡主呢?」

    翠羽高興地說道:「王爺這是在鳳棲鎮呀!郡主還沒醒,就在隔壁房裡。」

    水溶吃力的坐起來,又問:「你們都來了麼?怎麼這個時候了她還沒醒?」

    翠羽見他要下床,忙上前來阻止勸道:「王爺且別動,王爺的身子還弱著呢,不能動的,等大夫來給王爺切了脈再說。」說著,她又朝著外邊喊了一聲:「來人!王爺醒了!」

    墨風等人應聲而入,見水溶果然醒來,一個個臉上方有了幾分晴意。

    諸葛炎珩又給水溶診脈,發現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因歎道:「果然是仙草,這次連我諸葛炎珩都長見識了。」

    水溶因問:「什麼仙草?」

    諸葛炎珩方笑著把絳珠仙草救命解毒的事情簡單說了。

    水溶又問:「那草果然結了果?這怎麼可能?」

    墨風說道:「是不可能,不過郡主乃是仙草的緣主,郡主自然有辦法讓它結果。」

    水溶早就想去看黛玉了,只是被這一群傢伙們圍著,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就去,聽了這話便索性說道:「如此,本王要去給郡主道聲謝了。」說著,他便要起身去尋黛玉。

    卻聽門口太妃說道:「你昏迷了這幾天,這會兒才剛醒了,不許到處亂走。」

    水溶心裡暗暗地歎了口氣,勉強笑道:「不想母妃也來了。母妃,玉兒呢?這天都黑了怎麼她還在睡?」

    太妃走到水溶跟前,看著兒子憔悴的臉,又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她失血過多,還在昏睡。你還是等好些再過去看她吧。」

    「什麼?」水溶急了,噌的一下子站起來,身體卻因動作過猛雙腿無力而暈眩的晃了晃,幸好墨風在側,忙抬手扶住他。然卻又被他推了一把,生氣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話留三分了?郡主到底怎麼了,還不快說?!」

    墨風知道此事是瞞不住的,聽太妃的話瞞著王爺本就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如實回道:「是郡主用她的鮮血催熟了絳珠仙果,救了王爺的命。不過郡主卻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兩天兩夜了……」

    「混賬!」水溶怒急,抬手給了墨風一拳。

    這一拳雖然沒有多少力氣,但墨風卻沒有運內功抵擋,整個人也被水溶打得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兩三步。

    太妃還想說什麼,卻見水溶瘋了一樣推開眾人,奪門而去。

    『光』的一聲門響,紫鵑和雪雁嚇了一跳,趕緊的回頭看時卻見北靜王跌跌撞撞的衝過來,直接推開她們兩個,半跪在黛玉的床前。

    「玉兒……」他沉悶的歎了口氣,握住她蒼白的素手,「你這傻姑娘,怎麼能聽那些人胡說八道的?」

    紫鵑忙在一旁勸道:「王爺放心,諸葛先生說了,那絳珠仙果一共結了兩顆,郡主和王爺一人一顆,這會兒王爺都好了,郡主肯定沒事兒的。只不過郡主身子比王爺弱,所以才要多睡一會兒。」

    水溶聽了這話,心裡越發跟利箭穿刺的一樣疼痛,沙啞著嗓子說道:「我身受毒箭,這會兒都醒了,可你們郡主這會兒還在睡,這是身子弱的緣故麼?那血是隨隨隨便便就能流的麼?血流盡了,再好的靈丹妙藥又有什麼用?」

    紫鵑無言以對。此時她都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了。她和小王爺還有於管家等人趕來的時候,郡主已經昏迷過去了。初時她聽說郡主是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後來又聽那個諸葛先生說郡主的血染紅了整個花盆,最後連那瑞草的葉子都是紫色的,那仙果才長成了蛋黃大小。據說那仙果成熟的時候,姑娘已經昏迷過去一個時辰了。一個因失血而昏迷的人繼續失血一個時辰,又是什麼情形?或許那血都是被他們給擠盡了吧?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紫鵑又無法去質問。

    她自己不過是個奴婢而已,黛玉好好地活著,她是個有臉的奴才,若黛玉有什麼閃失,她也不過是任人欺凌任人買賣罷了。倒是小王爺跑去問了雪空,然墨風和雪空的嘴巴卻都閉得嚴嚴實實,一個字兒也不說,自己自然也不敢多問了。

    這兩日,她和雪雁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一心期盼著諸葛先生說的話是對的,希望姑娘如他所言,吃一顆仙果就能醒過來。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兩天兩夜後黛玉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太妃來了,卻又是那個樣子,紫鵑的心也跟著涼透了。

    此時水溶猛然闖進來,倒是給了她幾分希望的。

    可是那些許的希望也不過是瞬間閃過的一絲螢光而已。若黛玉再也醒不過來,王爺醒了又有什麼用?

    紫鵑恍惚之際,水溶已經把黛玉抱起來擁在懷裡,且一聲聲的叫她。彷彿她不醒來,他便不會罷休。

    而黛玉也終究是被他給吵到了,輕聲沉吟一下,皺起了眉頭。

    然水溶卻大喜過望,忙收緊了手臂又叫她:「玉兒,是我……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

    「別吵……我還要睡一會兒……」黛玉似是及不耐煩的樣子,身子輕輕地動了動,頭轉向裡貼在他的懷裡又沉沉的睡去。

    「好,你睡,你睡……我不吵你。」水溶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卻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很是認真的抱著她,連呼吸也輕了許多,怕是稍不留神喘氣重了,那聲音會吵到她一樣。

    紫鵑忙雙手合什衝著西面拜了拜,連聲說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姑娘終於醒了!」

    黛玉又睡了兩個多時辰方悠悠醒轉。

    鳳棲鎮駐軍一片歡騰,人人都為北靜王爺死裡逃生而舉杯慶祝。

    三日後,二人皆恢復了些元氣,北靜太妃方命人準備車馬,帶著二人及小龍尋一干人等隆重回京。而對於黛玉捨生灑血救水溶之事,王妃則命墨風等人嚴守秘密,不許對外邊提起一句。

    水溶自然不依,說自己這條命是黛玉給的,如何連提都不能提?

    太妃語重心長的歎道:「你的命是郡主救的,這話為娘也不會不承認。只是你可要明白,那瑞草乃是太后之物,之前太后是懶得侍弄才叫你拿了來。如今太后不問,並不代表這瑞草就是給你了。你們擅自做主用太后的瑞草結的果子救命,若太后寬宏大量恕了大家的罪過也就罷了,若太后怪罪,這可是不小的罪過!畢竟此草乃瑞草,結的果子可讓人長生不老。太后和皇上還盼著長生不老呢!你們都仔細的想想吧!」

    黛玉原本就不在乎別的,只要水溶安然無恙,其他對她來說不過是浮雲而已。於是便福身應道:「黛玉謝太妃提點。此事絕不會再提。王爺的毒和傷都是諸葛先生所救,跟黛玉毫無關係。」

    水溶心中一痛,轉頭看她時,她卻已經轉身離開。

    北靜王掃平敵寇凱旋回京,太子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場面十分的壯觀。京城的百姓們更是擠滿了北靜王府至北城門。更因為皇上下旨大赦天下之事,有人自動的組織起舞龍舞獅,吹吹打打熱烈的慶祝。

    然卻因王爺身受重傷需要休養,所以並沒有舉行什麼特殊的儀式,太子帶著諸臣子直接把北靜王送至北靜王府,然後宣讀了皇上的重賞旨意之後,又勸慰了幾句便帶著人回宮覆命去了。

    忙亂過後,北靜王太妃便吩咐水安:「安排車輦送嫻陽郡主回龍府。」

    水溶剛要進屋躺著,聽了這話便回頭說道:「母妃,反正我在家裡也是養傷,不如一起去龍府去,和玉兒一起養傷,倒也省事。」

    太妃皺眉道:「胡說!如今你們兩個有婚約在,就要守禮。你說這話也不怕叫人家笑話?我們可不是鄉野村夫,你可是堂堂的北靜王爺!如今你剛打了勝仗回來,正是聖眷隆重的時候,怎麼能如此荒誕?」

    水溶則反駁道:「既然這樣,那就留她在家裡修養也是一樣。」

    太妃歎道:「郡主現在是老鎮江王的義女。老王爺去世不足三月,她不在家裡守孝,如何能在我們這裡常住?」

    水溶心中一愣,但想想東陽公主府的事情,黛玉如今給老王爺做義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東陽臨終前為了讓黛玉照顧尋兒和那個家,倒是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如此一來,這婚事可要推到什麼時候?

    太妃見他無語,便吩咐兩個丫頭:「蘭姿,菊韻,你們兩個扶著王爺進去休息,好生伺候著,若有半點閃失,可都給我仔細著!」

    兩個丫頭是太妃新調上來的伶俐奴婢,聽了吩咐忙福身應道:「是,奴婢必竭力服侍王爺,不敢有一絲懈怠。」

    水溶見此事已經是不可能,便暗暗地歎了口氣,由著丫頭扶著自己進了臥室,又叫墨風。

    墨風自然是形影不離,一呼即至。

    水溶靠在床上,吩咐他:「你去幫我送郡主回龍府,說我的話,過兩日我就去看她。叫她好生保養,切不可多想。」說著,又把貼身帶著的一方帕子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他,「把這個給她……」

    墨風接過帕子點頭,轉身消失。

    黛玉原本是打算進城後悄悄回龍府的,無奈太子摔率重臣來接,見了她便上前打招呼。她也不好悄悄地回去。如今跟著北靜王府的儀仗侍衛到了北靜王府,剛下了車輦水安便過來給她請安,說奉太妃之命,送郡主回府修養。黛玉淡然一笑,復又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小龍尋卻受不了這種閒氣,當時就冷下臉來問水安:「北靜王府連口熱茶都沒有麼?你這狗奴才竟連最起碼的禮儀都忘了?」

    水安忙福身請罪。黛玉卻喚了小龍尋:「尋兒,上車。」

    小龍尋恨恨的看了水安一眼,哼了一聲轉身上車,並大聲吩咐自己府上的侍衛:「走!省的我們腳上的泥巴污了北靜王府的地!」

    於德安趕緊的帶著家人牽了馬車拐彎兒,心裡也很為此事感到不平,暗想回頭北靜王府的人到了自家府上,多少也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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