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29
「皇叔為社稷之事當真是不辭辛苦。」
離諸侯洛陽相會還有些日子,劉備這時候竟然已經準備齊全,其心可見一般。
「快馬告知劉將軍,讓他沿路護送皇叔過來。」
「喏!」丹陽兵抱拳應一聲,似乎還有話要說,稍等一秒之後,又見他沒什麼其他吩咐,也不停留,直接反身就去了。
「丞相雖有明悟,但凡事欲速則不達,皇叔為社稷而來,頗得眾心,切不可有為難之處,待長安事了,再以大義征討,或有所成。」甄洛試探著說了一句,她倒是想看看某人面子上放不放的下,剛才都說了那般話語,這時候又當如何?
「這個倒不用你提醒,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張仲季並沒有打算拿劉備怎麼著,最好的時候已經錯過,再想把人怎麼的已經沒那麼容易了,「對了,你再派人去江東讓孫策早作打算,待他的人馬過來,也好一起行動。「
「你覺得他還敢過來麼?」甄洛明知故問的樣子。
「他膽子那麼大,為什麼不敢過來?」張仲季覺得這天下還真沒有那孫伯符不敢去的地方,只要他身邊有三五千兵馬,就好似呂布一樣,來來回回,誰又擋得住?
怕就怕那周瑜又從中作梗,或者能勸服他放棄這次北地之行,但此次正是聚集名望的大好機會,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他應該不至於讓孫策窩在江東,畢竟留下來也不好對豫章等地動手,天下人現在都望著呢,諸侯合力討伐逆賊可是大勢所趨。
「希望如你所言,到時候有這幾路諸侯隨在身邊,說不定你還能爭個盟主當當,總不能讓袁紹一家獨大,甚至曹操再想算計我等,也得猶豫再三才是。」甄洛把這事記在心上,也就暫且放在一邊,「還有,你打算把諸葛亮與龐統也放走麼?」
「我說過麼?」張仲季有些尷尬,當時那黃家丫頭挾持著甄洛,他一氣之下,突然就覺得諸葛孔明又怎麼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還真不稀罕!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要拿他們怎麼辦?」
「那黃家的小娘也就罷了,放回去也無所謂,至於那司馬微、龐德公等人都無心出世,也算不上危害,但諸葛亮和龐統就得留下來,就算不能為我所用,讓他們一言不發也好。」張仲季這麼說著,也下定決心,只要把諸葛亮和龐統控制住,那劉皇叔的性格破綻太大,只要把握住機會對彭城的威脅也很有限。
甄洛見他明白得很,也就不再說什麼。
「你剛才說是要和袁紹爭盟主,有這個必要麼?」張仲季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一定,「所謂槍打出頭鳥,讓他頂在前面不是很好麼?」
「什麼叫槍打出頭鳥?」甄洛對這個話不太理解,卻也知道他似乎無心與人爭個長短,「凡事當爭則爭,他當年是為討董盟主,以致這些年聲望日隆,天下俊才趨之若鶩,觀其河北何其興盛,此次西征長安,要是你能取而代之,我們彭城必然又是一番模樣!」
「簡單點來說就是樹大招風,我要是真做了這個盟主,總覺得是在逼迫那袁紹和曹操兩個人合夥來對付我,我怕扛不住啊!」張仲季算是實話實說了,如今這形式,曹操和他死仇在身,但顧忌頭頂上的袁紹,不得不夾在中間鄴城與彭城之間小心過活,但要是把袁紹也徹底得罪了,他二人暫且放下成見,合力先把自己這塊給滅了也未嘗不可。
「我覺得你想多了,如今北海有劉皇叔在,正堵在袁紹南下的路上,而且青州道路難行,他就算想對付我們也得從兗州經過,那曹操怎麼會放心讓他領著大軍從自己的腹地經過?所以就算我們真的把他得罪死了,也不必擔心他的報復。」甄洛說的很是直白,心中更是對張仲季有些無語,這人似乎總是不喜歡出頭,再說,當初在北海把那袁家大公子生擒活捉,其實已經把袁紹給得罪慘了,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似乎是這個理。」張仲季頓時就覺得心中一暢,只要袁紹和曹操不聯合在一起,他又怕誰來哉!
而且,整個盟主當當,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只是怕沒有一個得力的人替你說話。」甄洛又有些皺眉,盟主這位子得爭,但也不能那麼直白,得有一個如同曹操那樣的人物站出來支持他才行,而劉備和孫策一個之前默默無聞,一個輩分太低,根本說不上話。
「你的意思是讓個人替我說話?」張仲季並不太瞭解其中的奧妙,他只知道當初諸侯討董的時候,曹操一提袁紹作盟主大家都同意了,這次恐怕也會如此,他就算站出來,似乎成算也不大,畢竟比起袁紹來,他的聲望差距數以裡計,或者劉備會支持一下,但只有一個他還不足夠,而孫策可不好說,到時候不倒打一耙就不錯了,這麼一看,要想爭過袁紹這個曾經的盟主似乎困難不小。
「只要得到一人相助,丞相必能得償所願。」甄洛考慮之後,想起一個人來。
「你不會是在說溫侯吧?」張仲季也反應過來,要說名聲,呂布甚至要勝過曹操不少,畢竟他擊殺董卓的功勞在那,尤其是在北方,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飛將軍的大名,要是能得到他的支持,卻可以和袁紹板一扳手腕!
甄洛稍稍點頭,略顯得有些遲疑,算來此事的難度更大。
上次溫侯來彭城,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想來對某人也沒什麼好感,要想得到他的支持似乎只能是聽天由命,再或者讓呂玲綺那小娘回去試試。
「玲綺那丫頭今天怎麼沒見著人?」
「我讓她回去了。」張仲季也不等她詢問,正好把賈詡的謀劃說出來,「軍師的意思是讓溫侯坐鎮關中,該如何行事我想你應該猜得到吧?」
甄洛心中一動,因為關中離彭城太遠,平定郭汜之後,徐州肯定得不到那處地方,因此她一直想的就是怎麼讓曹操和袁紹為此爭執,要是相互之間能撕破臉皮,甚至大打出手那是最好,但賈詡這個辦法似乎更好一些,只要溫侯處置得到,又有彭城在後面掩護,得到關中卻是大有可能之事,到時候北方三方鼎立,肯定比兩方爭霸來的紛亂一些,如此一來自然對彭城大為有利,也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南方事宜。
「那此事暫且如此,我明天再去找賈先生再商討一番。」甄洛眼看天色已晚,暫且把事情放在一邊,「過會昭姬姐姐就要來督查你老人家寫字,該怎麼做就不用我說吧?」
「她怎麼說我怎麼做!」張仲季這麼說著,卻還是有些怕怕的感覺,也不知道後面些日子,是不是要把那什麼論語、大學、中庸之類的東西抄上百遍千回?
「你識字那麼快,捏筆的手法也是準確無誤,只要盡量端正一些,應該很快就能學會。糜子貞看他一副遭殃的神色,不由得安慰一聲,讓蔡琰來教張仲季練字這事卻是由她提議的,因為她知道某人在美女面前最放不開面子,效果自然也是最好。
「姐姐你可別總是袒護他,這事不比尋常,要是他還是那麼個螞蟻的樣子。」甄洛說的自己都笑了起來,她曾經試探著讓某人寫過幾個字,遠看還好,但拿起來仔細一瞄,似乎是因為手掌不夠穩重,一筆一劃之間扭扭捏捏的樣子,就像螞蟻爬過一樣。
張仲季感覺有些冤,他之前也摸過毛筆,但那時候只是無聊的瞎忙活,自然也不在乎好看又或者端正與否,再者說這東西那年頭誰還當真啊!
要是有一隻鋼筆又或者黑色水筆,他保證片刻之後就亮瞎這洛小娘的雙眼!
「你當年識字用去多少年?」糜子貞還是習慣站在張仲季這一邊,「而丞相只是隨意看了幾天,大部分字體都已經銘記於心,當真是得天獨厚。」
這倒是事實,甄洛也把笑容收了起來,應該就那麼幾天功夫,這人就那麼隨意挨著認了一遍,之後竟然都記得的清清楚楚,此時想來也太過不可思議。
她們自然不知道,這時候的字形和兩千年後雖然相差很大,但意象不變,某人只要認真看看,再有人給他示範發音,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姐姐,我這卻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和你探討一番。」甄洛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某人所說的數字算法,她把衣袖中的幾張卷紙小心翼翼的攤開在桌上。
「這是何物?」糜子貞仔細看了幾眼,但卻是一無所得。
「從他腦袋裡掏出來的。」甄洛沒好氣的瞪了某人一眼,明知道他那個偶爾拐不過彎來的腦袋裡還裝著許多緊要的東西,但他要是不主動說出來,又讓人不知道從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