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5
「外面風大,丞相還是坐進來為好。」
自大致確定了名分問題,需要注意的事情也沒有以前那麼多,甄洛看他坐在外面縮著身子,難免有些心軟,這人有時候就是太自覺了。
張仲季認了一眼周圍的景物,從這裡到相府還有好一會,就這麼抵在外面吹冷風也不是個辦法,撓著頭遲疑了三秒鐘,終於還是起身爬了進去。甄洛稍稍往裡面去了一點,給他讓出更大的地方,看著他略有些慘白的臉色,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收了回去,只是稍稍坐近了些,又取出手帕把他的臉擦乾淨了些。
「你笑什麼?」甄洛看他累了,本來不打算說什麼的,只是被他這略帶一點憨憨的笑臉給殺傷了,不得不硬著心腸擺正臉色,「你現在是大漢朝獨一無二的丞相,做什麼事情也好有個分寸,如今天這般舉動雖然能收攏人心,但也有失你丞相的威嚴。」
張仲季只是點頭,這時候一坐下來感覺整個人都軟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魏延來自義陽,少年時候因瘟疫失散了父母,及年長,脾性怪誕,為鄉里所不容,於是離了地方自去投軍,前次在荊襄之地為伍長,因不滿上官羞辱憤而殺之,逃亡途中遇到老神仙華佗,救了他一命並推薦往彭城而來。」甄洛把收集到的有關於魏延的資料,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她並不怎麼看好這個人,「此人生就一副惡相,性子又低沉迫切,顯然不適合為將,再者他不知交好同卿,遇有苦戰很有可能互相推諉,此事不可不察。」
待話說完,卻半響沒有得到回應,她稍稍轉過腦袋看了看,某人竟然已經斜倚在那裡,看神態卻是已經睡了過去。
看到這種情況,她竟然沒忍住輕輕歎息了一聲,連偏居一隅的魏文長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某人早年的經歷也自然不在話下,這麼一個少不更事,早年表現平凡無奇的人物,自寺廟火燒曹家之後竟好似大徹大悟一般,若說不是得上天眷顧誰又能信?
馬車轱轆一陣終於到了相府,糜子貞早在門口等著,張仲季實在累得很了,中間一直就沒醒過,這一覺好睡直到第二天正午。
「你這是醒了還是沒醒?」小姑娘因為無事可做,被派遣在這裡,可憐巴巴的侯著他醒過來,守到這時候兩隻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要是再過一會某人還不醒來,她就打算裹個雪球塞進去了。
「你怎麼在這裡,我是說你怎麼沒出去找樂子?」張仲季難免有些奇怪,以這小娘的個性,能乖乖的呆在一個地方真的不容易。
「子貞姐姐發脾氣了,要關我禁閉。」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氣無力,張仲季才注意到她所說的姐姐是糜子貞而不是甄洛,這其中的分別可是很大的,糜子貞輕易不與人計較,這一次既然說出這般話語來,顯然是真生氣了,不由得心裡一驚,急問道:「你昨個做了什麼,沒有死人吧?」
以這小姑娘沒輕沒重的手腳,說不定真攤上大事了。
「也沒有,就是到最後稍有些控制不住,折了幾個人的腿腳。」小姑娘嘟著嘴,很是不開心,「是那些男人沒用,那麼多人一起都打不過我一個。」
她卻忘了,是管亥看她氣力不濟的時候強行終止了打鬥,才沒讓她出醜。
張仲季此刻有些無語,事實顯然不止於此,恐怕折了還是輕的,「樊阿最近得空沒有?你去找他讓他去給人家看看,打著玩而已總不能真鬧出事情來。」
「哦,好!」
張仲季等她離開,趕緊穿戴整齊,他才想起來答應別人的事,拖到現在還沒有完成。
相府前院側廳,糜子貞和甄洛一道正在處理一些雜事,旁邊還坐著董穎與曹媛二人,正小聲議論著什麼,見張仲季過來,連忙起身為禮:「丞相!」
「這麼早?」甄洛一見他卻是顯得有些驚異,私心裡想著再見面應該是明天了,笑一聲之後,又順手拿起一張帖子,直接遞了過去,「這是給你的請帖。」
「請帖?」張仲季有些奇怪,他接過來也沒打開,直接問道:「這就奇怪了,我待在彭城這麼久,從來都沒人主動請我,今天這是誰?」
他問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甄洛,不用想就知道這帖子她肯定看過了。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仲季見她沒有提起的意思,只好自己打開,上面大致的意思是邀他晚間時候去西城的喬府一聚,署名是一個喬字。筵無好筵會無好會,應酬什麼的最討厭了,他隨手把請帖放回原處,還加了一句:「不認識我就不去了。」
「你真不去?」甄洛這時候又顯得有些驚異了,她又把這帖子拿起來亮了亮,「我要是你就一定去。」
「為什麼?」張仲季難免有些懷疑她的動機,「難道這喬氏大為不凡?」
「他個人到算得上是一方智者,不過尚用不上你親自出面去請。」甄洛說到這裡突然就不說了,她覺得說多了不好。
「姓喬?」張仲季看她的神色隱隱明白了什麼,又把請帖拿起來看了看,確實是一個喬字,而那傳說中的二位可不正是這個姓氏!
甄洛見他若有所悟的樣子,顯然是有所知覺,不由得泛起酸來,略有些賭氣的說了一聲:「原來也不是個好東西!」
張仲季笑一笑並不說什麼,只是又把請帖放下了,他雖然對那二位很是好奇,不過對他個人而言,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且她們本來就是最好的。他轉頭看向糜子貞,「我不久前答應江東來的那兩位,要許給他們官職,這幾天給忘了。」
一提起這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那孫策現在,是不是天天念叨著這事。
「我這就讓人辦下去。」
「行,我現在去軍營看看,聽說昨天那妹子把人打慘了。」張仲季攤攤手,像這種擦屁股的事以後估計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