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5
「喬家的晚宴你還是去一下為好,衣服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張仲季想著怎麼安撫那些被無故擊打的儒生,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糜子貞卻抬頭說出了這麼兩句,她有這個自信,不管喬家的女兒多麼貌美,難道還能比過旁邊這一位!再者說如董穎如曹媛甚至是蔡琰也是一個勝過一個,也不見某人腆著臉湊上去,還不如讓他去長長見識也好,已經是丞相之尊了,該有的禮儀總該學上一些。
「那我就去一趟吧,早就聽說喬家的女兒通音律曉詩文,若是能見上一面也是足慰平生。」張仲季說話的時候,特地給了甄洛一個色瞇瞇的眼神,當然是他自認為能夠做到的極致,不過在女大夫眼中顯然不是,還惹得她竟然笑了起來。
「你愛去不去,衝我笑什麼笑?」甄洛沒好氣的回敬了他一聲,她自知有一個缺點就是音律稍差,雖然心靈手巧可是在這方面一直沒什麼進步,「對了,你打算封那孫伯符一個什麼官位,是直接繼承他父親的還是重新冊封?」
「那江東猛虎當年是那一路將軍?」張仲季對這個還是不太在行,又哪裡記得起來孫堅死之前是個什麼官職,不得不轉身又走回來,打算先問清楚再說。
「孫文台是為破虜將軍。」
「破虜?」張仲季想了想,這稱號也勉強可以,「那就破虜將軍吧,順道給他一個會稽太守的職位,聽說那邊時不時的總有些叛亂發生。」
「行!」糜子貞答應一聲,眼看正當午時,想必他肚子也餓了,「時候不早了,你看是不是吃過了再去軍營,哪裡有管將軍與太史將軍,想必不會出什麼差錯。」
「那倒不用,我直接過去就是,至於衣服什麼的也不用特意準備了,我晚上就是過去看看,估計也不怎麼招人待見,去去就回。」張仲季不等說完,三兩步就往外走,心裡想著那小姑娘先行一步,要是某些儒生嘴裡不饒人,估計又是一場禍事。
彭城南營,管亥看著被倒拖在地上的樊阿有些無奈。
「讓你來你不來!」小姑娘拍了拍手,把樊阿舉起來遞給管頭子。管亥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他深知這人就是丞相心裡的寶貝,輕易不能得罪,連忙手忙腳亂的讓他站穩。
「來了我也不治!」樊阿腿腳一落地,頓時就跳了起來,可憐他正陪著自己的老母親在府裡走動,這小姑奶奶跑過來二話不說把人拉著就走。
「你要敢不治我把你也打成那樣!」
「你打!你打!往我這裡打,打呀!」樊阿也是個脾氣倔的,十四五歲的年紀火爆得緊,雙手叉腰一挺胸膛,「來,往我這裡打!」
「你!」小姑娘沒轍了,她一向只欺負男人和漢子,至於眼前個小屁孩,雖在是提不起興致,「你不救算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我再去找別人!」
「兩位且聽我一言。」管亥連忙插在中間,這兩位都是丞相的寶貝,可不能鬧出個一二,「樊小太醫既然來了,何不看上一眼,想必老夫人知道了也是高興的事情。」
「哼,不治!」樊阿有些心動,不過一想起剛才被怎麼對待的,就是火大,反正是這沒大沒小的丫頭闖的貨,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者說,這彭城這麼大,筋骨損傷這種小病,能治的多了去了,也用不上他親自出手,還是回家侍奉老娘要緊。
他這幅德行難免讓旁邊的小姑娘手癢,已經在想著是不是先把人廢了再說,反正他自己能治,也不怕打成個什麼樣子,頂多被關幾天禁閉!
「我這就去把老夫人接過來,她老人家要是能看你妙手回春的樣子肯定喜歡!」管亥不得不盡力從中斡旋,眼見樊阿很是意動,連忙撒開步子離開,這裡的兩位他真是誰都吃罪不起!
張仲季趕到的時候,樊阿已經一個一個開始治療,樊老夫人正拄著拐略顯精神的立在一旁,看得出來老人家的心裡很開心的。
「丞相!」管亥見他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吧?」張仲季看那邊瞄了瞄,看樣子情況不是很嚴重,雖然偶有爹罵娘之聲,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去。
「那倒沒有,呂將軍出手很好的把握了分寸,到最後收不住手的時候已經沒多少力氣,雖然打中要害之處,也不過暫時憋過氣去了。」管亥一想起昨天那種境況,到現在還覺得很是瘋狂,哪怕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呂氏小娘發威,卻也深深地為之震撼,若是換個人哪怕是他,也難以擊倒那麼多人而自身毫髮無傷,這且不說,不過過了一晚現在又是活蹦亂跳的。
「這就好!」張仲季舒了口氣「我過去看看,這邊的事你多注意一下,以後她要是再鬧事,你直接出手把她打回去就是。」
管亥聽到這個,頓時臉色一黑,打回去就是!要是有這麼簡單,他早就動手了,實在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萬一輸了這面子上總是不好看,而且有某人在後面撐著,誰又敢真與那小娘計較,萬一一個失手把人那裡打到了,真正的難以善了!
張仲季只是過來看看,眼見沒有舍人也就不打算久留了,正要轉身離開,卻見受傷的一群人中間有一個正朝他擠眉弄眼,不由得覺得有趣,停下步子回身仔細瞄了瞄,待看了個仔細,不得不在心裡感歎一聲:這人卻是醜的有個性!
看神情看身子骨,這人應該年歲不大,不過生就一副濃眉,濃到什麼程度?張仲季感覺就像潑墨一樣,是直接被人潑上去的,整個上顎的二分之一都是既粗且黑的眉毛,以至於眉毛下面的眼睛與鼻子卻顯得有些內陷,再加上下巴上稀稀落落的幾根絨須,偏向黝黑的膚色,整個人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張仲季自顧自的一搖頭,這樣看著別人倒顯得有些不禮貌,都是媽生的,長成這樣也不是誰的錯,正打算走開,那人卻朝這邊遙遙的喊了一句:「那邊那個,你是在笑我麼?」
張仲季腳步一停,看他的神色似乎就是在喊自己,不由得來了興致,左右無事,過去看看也好,「我倒不是在笑你,只是在看你臉上的山水。」
「哈哈,你這人倒是有意思,也算是個識貨的,你看我這由南往北,一東一西兩處高山,也不知來日能不能消去。」他這話有些無厘頭,似乎是在說眉毛,又像是若有所指。
張仲季走過去的時候,看他臉上還有明顯的痕跡,不由得橫了一眼正在旁邊略顯無聊的小姑娘,已經教過她很多遍了,打人不要打臉!
「若嫌礙事,直接用刀子刮一刮就是。」
「你倒是個有志氣的,你看我怎麼樣,要不要留下來給你做個軍師將軍!」
張仲季一笑,這小孩毛都沒長齊,口氣倒是不小,「你家大人要是同意,待軍訓完全,你直接來找我就是,到時候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做軍師的能耐。」
他真不知道這小孩姓龐名統字士元,否則絕不會這麼輕率的只留下這麼一句,就笑著離開了,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旁邊一個一直不動神色的娃娃正是諸葛孔明!
那眼神真是差到了極致,這麼兩尊大神就在眼前卻認不出來,且不多說了!
傷情很快鑒定完畢,眼見沒什麼大礙,所有人又被強迫著開始訓練。
「我確定剛才的那個人就是他!」龐統一邊奮力往前刺搶,一邊小聲和旁邊的諸葛亮說話,「和傳說中的一樣,沒什麼大家之氣,不過也算是可愛。」
諸葛亮沉默了一會,又往張仲季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比龐統還肯定那個人是誰,不過他的心是複雜的,這一點和劉皇叔一模一樣。
「士元,你以後打算跟著他麼?」
「為什麼不?」龐統直接反問了回去,「彭城軍士雖然不比北方精銳,甚至連騎軍都沒有幾個,但佔盡天時與人和,依我看,這天下還是繫在剛才那人身上。」
「我看未必,他來年要是真去了北方,很有可能一去不回,到時候談什麼都是一場空。」孔明還是深信一點,為人主者自當謹言慎行,可那人連邊都沾不上,「匡扶社稷一事依我看非北海的劉皇叔不可!」
「你不是說笑吧?」龐統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但還是被他驚到了,「那劉皇叔不也算是彭城的人麼?」
「是又不是!」
「這話怎麼說?」
「如果丞相一直心向社稷,那就是,否則就不是!」
「那你就當不是吧!」龐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旁邊這個兄弟除了有點娘娘腔,還有點認死理,「依我看丞相他老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有扶持大漢的心思。」
諸葛亮神情一黯,卻也不與他爭辯,突然歎氣道:「你有想過沒,你要真留下來,能做什麼?」
「我?」龐統笑一聲,他知兵知政,只要留下來自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諸葛亮很平靜在他打算長篇大論的時候,給了這麼一句:「你別到時候爭不過一個女人,徒惹人笑話。」
「我怎麼會爭不過一個女人!」龐統咋呼一聲,卻突然渾身一抖,只往身後看了看,不見了那小娘的影子,才深深的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