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30
遠處,太史慈眼尖,已經把呂玲綺給認了出來,連忙說道:「丞相,是揚威將軍來了,看樣子誰又惹到她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看他這哭笑不得的樣子,肯定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來彭城尋母的場景。張仲季卻不等他先走,只搶先一步撒開步子就往事發的地方跑去,這麼久不見,他心中可是對這小娘思念得緊那,一時哪裡還顧得上所謂的儀容與姿態!
等他跑到的時候,高覽已經不得已舉起自己的大斧子了,這不知道那裡來的小娘的一對手腳實在是太利索了,這的樣子弄得他這個壯漢左右難以招架,幸好對方只是耍耍而已,並沒有動真格的,他可是感覺出來了,這小姑娘的力道也不小,可每次打到他的時候都收了幾分,要不然他現在可能都躺下了,沒辦法,相對於女子來說,他這個相對高大的男人,天生就在敏捷與速度上吃虧。
眼下不拿出幾分真本事還真難以收場!
「你可看仔細了!」高覽大喝一聲,對方到底只是個女人,哪怕他覺得無法收場,卻也沒打算真一斧子劈死,這般心態卻也限制了他的身手。
小姑娘一鬧起來就忘了心事,難得遇到一個憨高的漢子,正好與他耍一耍,耳聽他提醒自己,卻也不領情,只扮個鬼臉,道一聲:「你待怎的,來砍我呀!」
這般一激,高覽卻是難以收手了,頓時不顧什麼男女之分,一把一人長的大斧子像錘子一樣一下接著一下狠狠的砸過去,只劈得地面冰屑紛飛。
張仲季趕過來的時候心中一緊,這情況換他可抗不了幾下,也只有逃命的份,卻又不敢大喊讓兩人停下,生怕驚到了場中的小妞,萬一她一個分神真被一斧子砸到了,那可就好生生斷了某人念想,眼下這情況,也只能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
「丞相?」太史慈看他這神色,再看一眼場中的形式,自是明瞭他在擔心什麼,畢竟這高覽不比他這般收放自如,而巨斧本來又是難以控制的武器。
這時候張郃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也是一眼就看清了場中情形,繼而又看到了立在眾人之後的張仲季和太史慈,連忙移步過來,道一聲:「丞相,這是?」
「俊義可否讓高將軍停手?」張仲季卻是一把拉住他,顯得稍有些急切。
張郃一愣,雖然來彭城只有三個月,但張仲季是個什麼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正是天塌下來由高個頂著的心態,可以說某人對大部分事情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這一次這麼難做,顯然是在為場中的小娘子著急了,那麼這個小娘子是誰也就顯而易見了,看這游刃有餘的閃避動作,也難怪能以女子之身成為繼丞相之後的揚威將軍。
顧不得再想下去,他仔細看了看兩人的對位,當初在鄴城的時候,高覽既然能脫穎而出成為河北的大將之一,這身手自不用說,屬於力大無窮的那種,當初四人當中就以他力道最厚,甚至勝過顏良與文丑二位,而此時對面的小娘卻是迅猛異常,要想止住她的動作也是為難,張郃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段,只覺有些難以將兩人分開,不得不回一聲:「末將身手有限,實在難以做到!」
「子義,你呢?」張仲季這才想起太史慈來,剛才暈過頭了,居然把他給忘了!
「末將姑且一試!」
太史慈先答一聲,然後緊握長槍,分開前面的軍士,逕直走入場內,待分辨仔細,飛快上前一步,在眾人的驚歎聲中,一槍頂住高覽的巨斧,又一腿抵住呂玲綺的利腳,一遮一擋之下正好將兩人分開看,只讓他身後懂得其中奧妙的張郃心中一突,可憐這張俊義心中本來還有幾分和太史慈一爭高下的念頭,這時候卻看出來,與之一比還有些不足。
小姑娘見被人擋住,正自要大發脾氣,一眼卻把太史慈給辨認了出來,不由得咋呼一聲:「小白臉,怎麼是你來了?」
卻原來她的消息還停留在當初張仲季領軍去往北海的時候,當時太史慈也隨之去了青州,弄得她以為至少在今年見不到某人了,所以就棄了關注,每天只玩自己的,什麼都懶得想,至於擔心,那自然是有一點,卻也只那麼一點,在她的小心眼裡,某人還算機靈,再加上有眼前這個小白臉幫腔,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
太史慈臉色一黑,他的白真是天生的,哪怕每日裡風裡來雨裡去,抵著烈日暴曬,只要一到冬季自然就能變白,對與他來說,小白臉可不是一個好稱呼,只是把腳落下,道一聲:「揚威將軍還是別鬧了,丞相就在身後。」
「丞相?丞相是誰啊?」小姑娘心中一動,直往身後一看,就見某人正賊眉鼠眼的瞄著自己,不由得眼睛一紅,這當下居然又要哭出來了,不是因為思念,只是因為遇到一個能做主的來了,可憐這些日子她父親不理事,整個沛城的將軍都圍著她說道,希望她能從中斡旋,可其實她也難以見自己父親一面了,正是身處為難中間,卻來了個懂事的!
這時候見了正主,卻忍不住三兩步上前,小嘴一撇,道一聲:「你好端端的做什麼丞相,害得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兒呢!」
張仲季本來打算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被她這麼一說卻一時哭笑不得,甚至連下一句該說什麼要怎麼接洽都給忘了。
「哎?」小姑娘伸出白嫩嫩的爪子,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
力氣稍有些大,張仲季被點的一疼,忍不住翻個白眼,爆出兩個字:「幹嘛?」
「這裡一點都不好玩,你是來帶我回去的麼?」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沛城對她來說實在是有些小了,天天跑來跑去也就那些地方,待了幾個月甚至連牆角都聽遍了。
「要不是為了你,我跑這麼遠作甚!」張仲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幾個月不見,這小妞居然又長高了一些,幾乎要往一米七去了,也許再過一些時候還會長高一些,到時候再想做這般動作可就得稍微踮一踮腳尖了。
「不要弄我的頭髮,弄亂了我又得好久才能收拾!」小姑娘最討厭整理頭髮什麼的了,每天一大早起來都要弄上好久才行,要不是有三兩個丫頭幫忙,她一天都弄不齊整!
「嘿嘿!」張仲季見她還是那般好動,只是心裡一暖,跟這小娘一起的時候,心情總會不由自主的好上一些,「來,都忘了和你介紹了,我們彭城又加入了幾位大將!」
「這位,高覽高將軍!」他伸手一指高覽,高覽稍稍抱拳示意,可憐高大將軍還沒有弄清楚與他交手的這位小娘子是從那裡冒出來的,「這位,張郃張將軍!」
「見過揚威將軍!」張郃卻是鄭重的一抱拳,更是直接以下官之禮參拜,他心中自是對這小姑娘的身份一清二楚,,也對三位女子在彭城的聲望與地位知之甚深,之前見過了丞相長史糜子貞,也見過了御史大夫甄洛,於今終於見到了傳說中最奇特的一位:一個能上陣殺敵,甚至生擒敵將的小女子,想來只要回了彭城,這加官進爵是早晚的事。
他這般心思確實算到張仲季的心裡去了,某人自當了丞相,這原來的冠軍侯與驃騎大將軍可還無人繼承,本來打算讓給曹操讓他好賣命的,不過既然他曹孟德已經那麼積極,也就按了下來,眼下正好讓眼前這個小娘頂上去,至於成與不成,頂上去了再說!
「見過了見過了!」小姑娘一揮手挨著看了一眼算是認識了。
「對了,你父親那裡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早點讓我見他一面,好商量些事情?」張仲季想著此來的目的,一個麼自然是要帶揚威將軍回去,另一個卻是想和呂布商議開春出兵關中一事,他自己要湊熱鬧不說,還想讓孫策和呂布都加進去,最好能把水攪渾,總之不能讓曹操和袁紹中的一個得到那處地方,至於其他,孫策和他一樣離得太遠,得到也沒法顧顧及,所以到最後若是能讓關中落入呂布手裡,那是最好了。
「不知道!」小姑娘給了個氣呼呼的樣子。
張仲季知道自己算是白問了,還是待明天和陳宮、張遼等人商議一下再說。
「要不我們練練,這麼久不見,也好看看你的身手見漲了沒有!」小姑娘一轉眼就把心中的一點點不快丟到了一邊,卻又來了興致,想抓住機會和某人切磋一下。
當然,這切磋二字有待商榷!
張仲季瞬間和剛剛的太史慈一樣,心中的苦味直接衝到了臉上,他這三年動不動就待在營地之中,隨著一眾將士勤學苦練,可到底還是天分不夠,身子骨倒是紮實不少,可這身手估計也才達到二流的樣子,與這天生就是一流武將的小娘比起來卻只是難看而已。
「我們的揚威將軍太厲害了,切磋就不談了,我自知不是對手,這就認輸!」張仲季厚著臉皮認了下來,他倒是寧願和高覽這種力量出眾的將軍比鬥,那樣還能靠著稍稍出眾的敏捷躲上一二十個回合,可與小姑娘比鬥無疑就是受虐,論速度就不說了,那是肯定比不上的,至於力量,談多了都是淚,人家就是天生的,比起來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而關於戰鬥的天賦與嗅覺那就更不用說了,這小妞似乎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破綻之處!
「哼哼,算你識相,那你什麼時候走可一定要說一聲,不能再把我留在這裡了!」小姑娘在沛城這地方待怕了,對她來說,彭城無疑是最好的地方,有好幾位姐妹一起胡鬧不說,還沒人前前後後對她管制,想做什麼都行。
「這個你只管放心就是,就算溫侯不答應,我也要把你偷回彭城去!」張仲季這一次不慫了,他甚至已經在考慮著,要是見不著溫侯,乾脆直接把糧草留下把人帶走得了。
正說著,有裨將前來稟報,說是溫侯座下大將張遼,帶著一隊人馬過來接收糧草。
沛國到底地域狹小,一兩萬人馬據紮在此,吃喝都成了問題,據上次彭城送來糧草已有三四月之久,前些日子因為軍中缺糧,是以只能拮据度日,縮減用度之下難免軍心不穩,斷斷續續的逃走了不少人,陳宮和張遼等人急著覲見呂布正是為了此事,想要問一問他是否再去彭城乞些糧草度日,這時候既然張仲季自己送過來了,也顧不得面子問題,張遼回頭與陳宮一商議,索性直接領著人馬過來搬了再說。
「俊義,去把糧草都整理出來,留下三五日用度,其他都讓張將軍帶走。」張仲季於今也算是財大氣粗,彭城今年取得豐收不說,再加上往日裡存儲良多,又一度縮減兵馬,這糧草卻是要多少有多少,既然帶過來了自然也沒打算帶走。
「末將這就去!」張郃答應一聲,轉身往那邊安排去了。
到晚間時候,陳宮請得呂玲綺作主,代替溫侯招待張仲季一行人,人多不好說事,再加上之前多有摩擦,兩方勉強賓主盡歡而散。
太史慈為一行人安全著想,在送走陳宮、張遼幾人之後,向他建議道:「既然溫侯許久露面,我等此來只怕難以說事,是否明日一早就返回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