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1
其後更做了一件灑脫之事。
想那曹操也不是個好惹之人,為了噁心他,就招他來做了一個鼓吏,宴客的時候讓他擊鼓助興,他倒是敢想敢做,竟然直接在堂之上扒光了衣服,來了個赤身**,還面無異色的鼓了一曲。
在座怕是驚倒無數,好好地一場宴席就此作罷不說,甚至無法收場。張仲季自覺曾經活在一個愛脫衣服,以求一脫成名的年代。可至少眾目睽睽之下,還真的沒有人敢脫光了衣服並做下如此灑脫之事,簡直是挑戰千年以來的儒家文化底線啊!
可人家也算有本事,說一句:父母生來就是赤身**,如今身無一物,有何不可!
曹操啞口無言,殺之不得。不過到底是曹操,只要對誰起了殺心,這人早晚都得去見閻王,一招漂亮的借刀殺人之計,把禰衡送到了文化興盛的荊州。
荊州劉景升仰慕他的名聲,帶著襄陽的一眾才德之士興沖沖的迎了上去,毫無疑問被這禰衡來了個灰頭撲面,連曹操人家都看不上,何況一個偏安一偶的皇室子弟。
以劉表的為人,竟然也容他不得,又不敢真個殺了,有損自己的聲望。無奈,也學著曹操來了個借刀殺人,把禰衡送到江夏黃祖的地盤,然後典型的秀才遇著兵,禰衡在無所畏懼的當面辱罵黃祖之後,被這個掛著羊皮的武夫,一刀掛了。
曹操終於借刀成功,沒有背負所謂心胸不廣的罪名,如是天下人才蜂擁而來。
張仲季不由得笑笑,這算是一招成功的借刀殺人之計。而他這次想借的刀太多,更有可能殺人無數,那就沒有隱蔽性了,哪怕是屠夫也知道他張仲季居心不良了。
「好吧,那就不這樣做了。」甄洛也沒有堅持的意思,見張仲季笑得挺愉快,不由得問了一句:「想到什麼呢?笑得這麼奸詐?」
張仲季搖頭不語,心裡卻想著,改明兒是不是把楊修也送去荊州得了?
「雖然放過他們,不過也不能不管不顧。」甄洛絲毫不敢大意,「我會安排人去他們的家裡坐坐,談談心也好。」
這是打算威脅一下,應該可以求得一時平靜,不過不是長久之計。
「行,就按你說的來。」張仲季答應一聲,見她似乎言猶未盡,「左右無事,你還有什麼事就一起說出來吧。」
甄洛先和糜子貞打了兩個顏色,見她點頭,貌似很低調卻有些一語驚人的意思,平靜的詢問著:「敢問將軍可能稱孤道寡?」
旁邊太史慈和劉辟首先聽懂了,太史慈一臉的期待,而劉辟卻是滿臉興奮。
稱孤道寡?這不就是在問自己做不做皇帝麼!怎麼這時候突然問這個?張仲季想不明白,卻下意識的逃避了這個話題,「曾經有夜郎自大一說,而我們徐州不過天下十三州之一,人口土地還比不過袁術的揚州,這事有什麼好說的,我可不想惹人笑話。」
「將軍,這不是借口,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能掌控一切。」甄洛依舊很認真,「冀州來的消息,袁紹欲立皇室子弟為帝,重建朝堂。」
甄洛好幾天前就得到這個消息,事關重大,一直在確認。雖然天子於今在徐州已經是個雞肋,不過已經接過來了,不可能反悔,遇到袁紹欲立新帝這種事情,難免有些瞠目結舌,而稱孤道寡一事,卻是她很早就和糜子貞商量過了,兩個女人倒是雄心勃勃,同樣面對所有人的質疑,她們就是要把張仲季送上王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張良蕭何能做之事,女人也能做,而且照樣不比他們來的差!
只是不久前呂布和劉備先後離去,到讓甄洛有些遲疑,這時候似乎不該提這事,不過既然張仲季問起來,又見他心情恢復,就說了出來。
「不是吧?」張仲季一驚,這袁紹真打算這麼做了?誰他娘的給他出的主意!
當年董卓身死,皇帝還在長安洛陽飽受戰亂之苦的時候,袁紹坐下謀士田豐就曾強烈建議他把天子接到冀州,只可惜另有許攸等人反對,袁紹本人也有顧忌,要是天子來了,聽上令不是,不聽上令也不是,這不是純粹給自己難堪麼,所以這事就拖了下來。
而曹操立足未穩,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到最後讓張仲季撿了個便宜,於今袁術這一鬧,天子身陷反賊之手已經傳揚四方,從徐州傳出來的上令不再有權威。
若在這個時候重立新帝,樹立權威之後,來日征討四方正當其時。
「知道是誰給袁紹出得主意不?」張仲季對這事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身份天注定,穿了官衣也改不了身為反賊的事實,倒是對幕後出這個主意的人很是有想法,這人是個極品啊!不知道是田豐還是沮授,又或者是其他人?
「是曹操給袁紹出的主意。」
「呃!」張仲季睜大了眼睛,「曹操?」
甄洛點點頭,她倒是有些明白曹操的心思,「曹兗州到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若是他自己這樣做,本身實力還不夠又名不正言不順,,肯定慘淡收場。是以有了主意,卻推給了袁紹,以袁家的聲威,此事可行,只是這樣一來,好處盡在袁紹。」
說到這,她有些遲疑,曹操此舉確有吃力不討好的嫌疑,袁紹本來就技壓四方,再如此一來,改日還是第一個拿曹操開刀,難不成他有意投靠袁紹?以他往日和袁紹本人的情誼,此事很有可能,一想這個,甄洛就感覺有些吃緊,那樣一來,徐州肯定難以獨善其身,不出一兩年,怕是覆滅在即。
「曹操的心思咱不懂,不過曹操的為人我知道。」張仲季一聽說這計謀出自曹操之手,卻是一點都不擔心,笑言道:「我相信若是袁紹真這樣做了,嘿嘿,若是他袁紹真個重立新帝,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糜子貞和甄洛見他一點都不擔心,很是無語。她們那裡知道,張仲季可是清楚的明白,以曹操的為人肯定沒安好心,至於投靠袁紹?那怎麼可能!
「他愛立就立吧,這事我們當做不知道就是了。」張仲季也不在意,袁紹確實有能耐這麼做,以他袁家的名聲和袁紹的實力,重新立一個傀儡皇帝,算是輕而易舉,想必到時候天下震動,而徐州的天子反而會變得有名無實,雖然會有些影響,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在的天子劉協都去當縣令了,著急的反而是還在徐州地頭的文武百官,到時候他們怕是熱鍋上的螞蟻,嘿嘿,說咱張仲季是反賊,這下有人真正的篡越了。
「可是……」甄洛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見張仲季真的不在意,只能選擇相信他了,又提起他之前沒有回答的一個問題:「將軍自入主徐州以來,從無一敗,且百姓順服眾將歸心,若來日天下紛亂,諸侯自立,將軍你打算如何行事?」
「你們說了算。」張仲季乾脆甩手掌櫃做到底得了,只要不讓自己早七晚八,什麼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這算什麼回答?
糜子貞和甄洛卻早已經習慣了。
「主公若為帝,我等誓死相從!」
而劉辟卻在旁邊一急,忍不住表了忠心,他可是正緊的反賊,從起兵的時候起,心裡就想著從龍立功,只不過後來天公將軍張角身死,天下所有的賊寇們群龍無首,只能各自為戰,於今好不容易站出來一個張仲季,怎麼能胸無大志呢!
劉辟這一句,鏗鏘有力。他可比張仲季這個反賊乾脆多了,既然走上了這一條路,做得就是篡位謀逆的大事,畏畏縮縮那不是我!
「劉將軍所言甚是,天下本無主,唯有德者據之。」太史慈也有些興奮,大丈夫生於世,豈能碌碌無為,當斷則斷,當做則做,「主公於徐州乃聖主之資,來日登高望遠,必然應者雲集,揮手之間百萬民眾相從,而袁家徒有虛名,實則不堪一擊。曹操更是有威無德,主公兩次戰而勝之,於今天下,還有何人可以與我徐州一戰!」
這一次大勝揚州,確實很漲士氣,太史慈倒也未曾吹噓,與紀靈一戰,他看的明白,此時的揚州也只是一個空架子,從上到下並無可戰之人,哪怕號稱第一大將的紀靈也是不堪一擊,這樣的地方又有什麼可以顧忌的!
而今淮南之地在手,待穩住陣腳,三兩年之內,揚州六郡必然是囊中之物。而北方曹操與袁紹各自為戰,一時也顧不得南方,正是大好時機,等他們緩過神來,大勢已成,到時候南北相立,最差也能割據半邊江山!
張仲季有些驚異,太史慈不是個激進的人,今個怎麼也鬧上這麼一曲?怪不得那些老老小小的官老爺,一個個對自己咬牙切齒,原來錯不在自己,而在座下的位子,任誰坐上了,來日還不是身不由己,擠也能被人擠上高處。
這事還有待商榷!
稱王稱霸一事並不是他的初衷,張仲季看了兩眼身旁的糜子貞,笑了笑,美女,這才是目的!還是改明兒探明溫侯落腳的地方,去把玲綺妹子娶回來才是正經事,當皇帝這事,有病的人才會去做,想來有錢有妞有地盤才是王道,啥時候曹操先死了,安心了,說不定就帶了嬌妻美妾遊玩去了,這江山誰要誰爭去。
只是怕有些想當然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不是當年活著的平安社會,有財無力怕只是一個禍事,若是棄了權勢,來日被一宵小所劫,那可真是欲哭無淚。
幾人看著張仲季左右為難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還有顧忌不成?
「袁紹一旦重立新帝,袁術雖敗也必然不甘示弱,或者自立為帝。而曹操雖然意圖不明,不過汝南許劭曾言此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於今天下紛亂,正為亂世,想必他也不甘安身立命,此次獻計袁紹未免沒有禍亂之心。」甄洛稍微分析了一番眼下各路主要諸侯的意圖,至於荊州劉表和揚州袁術等人她卻是提都沒提。
袁術如碗中之酒,早晚飲之;劉表年邁體弱,如塚中枯骨;至於其他,西涼混亂;馬騰、韓遂各自為戰;公孫瓚敗於袁紹,覆滅在即;西蜀劉焉身死,其子劉璋無才無德,偏安一處尚不可得;至於南陽張繡,漢中張魯更是不用提起。
如此看來,徐州大有可為!
張仲季並沒有聽她說什麼,反而一直有些糾結,男子漢大丈夫征戰四方是沒錯,偶爾也能心思澎湃一下,想著立萬世之基業,不過身手不行,一騎當千、匹馬縱橫只能想想,若是有趙子龍一半的能耐也罷了,那晚偷襲袁術中軍,追擊之中還從馬上掉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
呂布這一走,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消滅了鬥志。遊戲玩到這裡已經可以了,各路英雄多多少少都見過,而追憶的美女如今就在眼前,此生無憾!
坐看天下紛擾,我自逍遙就行了。
打定主意,張仲季緩緩的搖頭,「廣積糧,緩稱王才是王道,稱孤道寡一事目前尚無可能,你們也不要想了,也不用再提。」
見張仲季說的真,眾人一時心裡有些空空落落。
很多事都是先下手為強,比如曹操,一副剿董檄文,樹立了天下賢才的榜樣。而當先稱帝,旗幟一豎,自然佔得先機。雖然招來非議,不過在徐州,除了前朝的大臣,又有何人反對?而袁術新敗,曹操剛平息戰亂,稱王正當其時,於今也再不可能出現十八路諸侯齊聚一事,以徐州於今的實力又何曾怕過誰來著!
可是甄洛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人根本就沒有稱王稱霸的意圖,若是她晚生一百年,肯定會感歎一句:扶不起的劉阿斗!不由得看向糜子貞,希望她能把這個沒有霸王之氣的男人給振作起來,就像徐揚大戰之前,一副必勝的樣子,那才是她心中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