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先生,這位是……」
「……是小女。」
「哦。」幾人哦完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樊志成的臉色更是沉的發黑。
樊季月走下樓,掃過在場的幾人,這次的客人倒是不同,有幾個竟然還頗有些氣勢,並不像商人的氣質。
樊季月心裡打著問號,走到幾人中間,絲毫不介意自己那張駭人的臉把大家嚇到。
「這幾位叔叔是誰啊?」樊季月走到一個人身旁,忽然揪住對方的鬍子:「大叔,你的鬍子一直沒洗過吧,又粘又膩,太影響您的氣質了。」
「阿月,不要無禮!」
「爸爸,我不是一直這樣嗎?你幹嘛要吼我啊?」樊季月坐到樊志成身邊,抱住他的腰,一臉幸福的看著對面的幾人:「爸爸最寵我了,他說過要將我寵的無法無天的。是不是啊,親愛的爸爸?」
樊志成尷尬的笑了兩聲,不動聲色將她推開:「坐好。」
樊季月扯過一個抱枕,歪歪扭扭的倒在沙發上,用力打了個吹欠:「啊,困死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要喝到那麼晚了,都是他們幾個成天的找我去酒吧,爸爸你也不管管他們,我昨晚差一點被人撿屍了。」
「阿月!」
「爸爸,你又吼我,你今天好奇怪啊,平時你不是這樣的啊。」樊季月委屈的嘟起嘴,瞪向一旁的幾人:「你們倒底是來幹嘛的呀?」
「呃,我們是……」
「這幾位是省局的領導。」樊志成替幾人回道。
樊季月心裡一緊,表面卻是一派天真:「省局?爸爸你不是最討厭警~察的嗎?怎麼和他們勾搭上了?」
樊志成臉色發青,幾人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樊季月歪著頭想了想,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他們幾個是看中你的錢了,爸爸,不是我說你,他們的胃口大著呢,樊氏眼看著就要破產了,哪有錢餵他們啊?」
「樊季月!」樊志成終於大吼,看向傭人:「把小姐送回臥室!」
「爸~你幹嘛趕我走啊,我還沒和幾位叔叔聊天呢,喂,不要拉我,我裡面可沒穿內衣……」終於,吵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樊季月被傭人送回臥室,傭人還特別在門外上了鎖。
樊季朋聽著鎖聲,冷笑出聲。
忽然又沉呤起來。
樊志成那麼討厭警~察,為什麼還要請來省局的人?他葫蘆裡倒底賣的什麼藥?
當局者迷,樊季月腦袋裡像進了一團漿糊,怎麼也想不明白。
好一會,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樊季月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對於聲音置之不理。
吱——門開了。
樊志成走進來。
「不用裝了,我有話對你說。」
樊季月把被子拉開一角,露出一雙冷清的雙眸。
「知道我為什麼請他們過來嗎?」
樊季月隱隱猜測這件事和培天有關,卻又整理不清楚,只能沉默的的看著他。
「蘇培天……」
這三個字一出,樊季月心裡陡的一震。
果然,是與培天有關。
樊志成滿意的從樊季月眼裡看到洩露的震驚,笑著在床邊坐下。
小東西,想和我鬥,你還太嫩了。
「我找人調查過了,你受傷那天是蘇培天蘇警長救了你,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我也好去謝謝他,這樣多失禮數?」
樊季月咬唇不語,鬼才相信他是真心想謝謝培天。
樊志成接著說:「聽說蘇警長是個盲人,父親也是壯年就殉了職,留下一個神知不清的母親,幾人住在一個簡陋的房子裡面,也怪可憐的。」
樊季月警惕的看著他。
「我想幫幫他,畢竟,他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
樊季月假裝糊塗道:「事情都過了這麼久,突然要感謝他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還是算了吧。」
「那怎麼能算了?這樣顯得我們樊家太失禮了,我想來想去,房子他未必能要,給他錢,他也不會收,所以……」
樊季月窒住呼吸。
「他一個盲人繼續做警~察太危險了,我和省局的談過,最好能幫他調職,調到書的工作去,即安穩又安全,也有大把的時間回去照顧他母親,這不是一舉二得嗎?」
「不行!」
調職?那不就是降任嗎?!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份工作,你不讓他做警~察,還不如讓他去死。
樊志成似笑非笑:「為什麼不行?省局的領導可說這個主意不錯,最重要的是,我會出錢建立一個培天基金會,首先就是要著手修復一批基建設施,省裡可是對這個大為讚賞的。」
卑鄙!
樊季月己經想不出其它的詞語了。
他明知道培天對她的意思,所以才
才想用他的前程來威脅她!
「哦,我忘了說,聽說最近有一個行動,是中`越邊境的聯合反~毒活動,省裡的意思想找幾個有經驗的警員過去,聽說蘇警官當年曾經參加過這樣的行動,那雙眼睛就是在意外中炸傷的,我想蘇警官一定很欣然參加這樣的行動吧,我可以幫他一把,直接向省裡舉薦,你覺得如何?」
樊季月葛的坐起來,眼裡燒著熊熊的怒火。
「你倒底想幹什麼?」
樊志成看了一眼腕表:「林公子下午過來,好好收拾收拾,晚上有一個歌劇,你陪林公了一起過去。」
「這就是你的目的?」樊季月眼裡充滿了失望,「你千方百計,想把我嫁掉來換取樊式的未來,你就不怕我真的嫁過去,會拿樊氏開刀嗎?」
「你們婚前會簽定一份協議,無條件支助樊氏渡過危機,並永不會向樊氏出手。」
他竟然連這點都想到了!
樊季月悲滄,心裡漫過無盡的悲傷:「你這樣算計你的女兒,你心裡不難過嗎?」
樊志成撇開眼眸,站起身:「我替那個女人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己經夠了!也到了你該報恩的時候了!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打扮。」說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樊季月將枕頭被子都扔出去,終於埋著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晚一些時候,樊季月走出臥室。
雖然臉色奇差,但天生麗質,只是簡單的梳洗便耀眼異常。
樊志成滿意的打量著她。
樊季月在他面前站定:「你是怎麼發現我和培天的事情?」
「還用我發現?你們張揚的都上電視了,敢偷~情就把嘴巴擦乾淨,尾巴收一收。」
樊季月覺得這話很熟悉,想一想,才記起樊季青也說過。
說來說去,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