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玫瑰婚禮的第七天,是「親迎」日,也是婚禮七天樂的最後一天了。按原計劃,貼出的節目預告上說了,哈佛的菩薩校長會給全體新婚夫妻賜福,並會做個計劃生育和科學養育的講座;然後,晚餐後,將給每一位中外來賓來一道聞所未聞、嗅所未嗅、嘗所未嘗、終身難忘的、首次登場的濃香飲料——咖啡,在香氛縹緲中,送別中外來賓,玫瑰婚禮七天樂也就此香艷謝幕。
誰料,計劃跟不上變化,又出問題了。大清早,醫學院來人向王木木報告了,說,昨晚,三三兩兩的,陸續有五六十個外賓因為腹瀉掛急診了,其中有十一人因腹瀉嚴重,人體己失水、失鹽,甚至出現了虛脫症狀;今晨又有一千五六百個人因為腸胃不適來掛號了。
這兩天正與王木木似膠似漆的扈東西兩女王聞訊也頓時驚醒,幹什麼呀,咱兩女王結個婚咋這麼多事吶?
王木木和兩女王,再拉上小神醫宇柔奴,早餐也免了,四人直奔醫學院。
現在,醫學院裡,不是人頭濟濟,而是屁股濟濟;不是摩肩擦踵,而是摩臀擦胯。喝醉酒的人會挺胸凸肚,腹瀉的人則常常是縮頭團胸,所以,現在、內科和腸道科的走廊裡,到處是攢股掬臀,屁聲陣陣,啵音出擊,臭氣熏人。
洗手間裡,有人因為實在憋不住了,叫喊著wc裡的人別佔著茅坑不拉屎!wc裡的人則申訴著自己正屎在旦夕,你們就別再催命了!這時的wc像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不能進是因為裡面的人沒出來,裡面的人想出不敢出是因為肚裡的貨出了還在出。兩軍對仗,往往誘降不成就罵陣,所以,一時際,圍城內外的人形勢是相當的對立,當然也可以這樣說,圍城內外的人因屎是相當的對立。
交趾的李常傑在敲廁所門,口中叫道:「國師啊,你好了沒有?你都這麼長的時間了,你別在裡面睡著了!」
李道成大怒:「什麼睡著啊!你沒看見我青筋暴露,雙頰發紫,全身在發抖嗎?屎可撒不可揉,不不不,士可殺不可辱,你可別趁我屎運亨通時,乘屎打劫。哎唷!廁上無難事,只怕有新人啊!我的屎啊!……」
吳哥的吳六鬼也在敲門,口中叫道:「三鬼哥哥啊,你好了沒有啊?我都給你遞了一百七十八張紙了,你還有能耐在裡面繼續堆海螺?」
門裡的吳三鬼也無奈:「阿彌陀佛!貧僧屎若脫兔,而且還有點滑鐵盧,實在是屎出無奈,屎在必行,你就發發慈悲,讓貧僧安糞守戒吧,偈曰:儲屎造英雄,英雄亦是屎,世上萬事空,拉空一輕鬆……」
男廁興旺,女廁也不寂寞。仙女吉瑪羞羞地挨著廁門說:「娜麗,妹實在是能力有限,快無法掌控了,你能快布流腥,屎不過三,讓小妹也一無所有嗎?」
娜麗很為難:「吉瑪妹,姐現在也是肚量有限,要不,你進來,咱們姐妹同室操戈,屎不兩立,同歸於盡,屎汰人輕?……」
官面上一直是女裝的尾巴堵著如廁的燈泡在求饒:「姐啊,小妹真的不行了,我快屎風日下了,真是快憋不住了,屎急無君子,你就讓我跟你一起異源同派,異軍突起,異口同聲,異端斜出,異香撲鼻,異塗同歸吧!」
燈泡也為難,因為今天這集體屎急,已經超出了當時醫學院的設計尺度,所以,她現在蹲的地方,因為投彈量大,地毯式轟炸時,難免精確打擊不到位,導致沖廁水無能為力,造成馬桶四周都是些類似急剎車的痕跡,並且屎傾槽溢、屎溢桶外,wc已經不堪重負,要癱瘓了。但是,燈泡有大局觀,燈泡想,我妹要是在廁門外屎不可遏的話,那我妹就要露真相了,我妹就要變我弟了,咱姐妹倆一變兄弟倆,不說別的,就這不分男廁女廁的亂進門,在流求也是一頓好抽,所以,為了集體利益,燈泡就把尾巴放了進來,兩人屈居群租,就堅守陣地,屎如破竹地屎出有音了……」
王木木等人一趕到醫學院門口,就看見花仙子打著哈欠在候著自己。花仙子說,對於這場聲屎浩大的集體腹瀉,自己已經跟蹤偵查了一番,現在把相關信息匯報一下。
花仙子說:「各位老師,醫學院的醫生已經診斷這些在醫學院的wc裡搶蹲位坐位的,全都是食物中毒,這小女子因為也學過點醫,所以,病因,飄過,不深究了,這是一。
第二,我們都知道,所有舞會供應的食品都是由學校食堂操辦的,而為本舞會供應的食品並非特供,這些同鍋炒出的菜、同籠蒸出的饃、同盆打來的湯、同箱烘烤的肉,等等,都是在供應舞會的同時,也供應著其它師生客人的。而其它人安然無事,這說明這些導致中毒的食品是在進了舞場後才被污染的。
第三,我看了下,現在,近二千人的患者中,阿拉伯帝國代表團的人一個也沒有;與其相關的塞爾柱帝國的人也只有二個輕症者,剛來掛號。
第四,分析一下病情輕重的人群,可以看見,昨晚五六十個掛急診的,都是些歐洲客人,都是些昨晚下舞場跳舞和跑來跑去比較活躍和興奮的人。其中十一個重症者,阿瑪尼等三對夫婦佔了六個,另五個也是他們的親近者。其中最嚴重,甚至出現休克病危的是阿瑪尼,我想,這是事出有因的,原因我下面再講。另外,昨晚比較矜持的亞洲客人,是今天病症也較輕的人。不過,不管怎樣,這裡的病人都是我們的中外來賓。
第五,今晨又有一千五六百個人因為腸胃不適來掛號,這些人都是交趾人,都是些交趾代表團中的中下層人士,是一些水兵等人。你們各位千萬不要因為這些人沒有參加舞會、在舞場外也食物中毒了,就懷疑擴大化,質疑我上述的「第二」。那,這怎麼理解吶?事情是這樣的。這次交趾來流求賀婚的代表團是自行駕船而來的,他們共有300條三桅戰船,所以有二千多的來人。但是,我們婚禮主辦方說了,能到達哈佛校內,參加婚禮現場的,每一請柬放行十人。對於
於大宋、交趾、占婆和呂宋這四個代表團,因為他們都是自駕游,所以,下人眾多。但,我們的原則沒變,一視同仁,每團進現場的就只能十人。對於那些幾百幾千的隨從,婚禮主辦方也沒虧待他們,在他們停泊的碼頭周邊,劃出了固定的活動區。區內吃喝玩樂、休閒購物的什麼都有,而且價格很優惠。這個規定,對四自駕游的國家是同等對待的。
但是,昨晚,深夜,出了點小意外,就是交趾狀元胡二可的兩丫頭,燈泡和尾巴有點小狀況。起先我也看不懂她倆在幹什麼,我只見她兩人不斷地往復多次,將昨晚散場後剩餘的菜餚、飲料、糕點等打了包運送到交趾賀婚使團大部隊的所在地,也許是出於好心,也許是為自己作些鋪墊,也許是為了給她們自製的飛天仙湯作個伏筆,反正,不管什麼原因吧,這兩丫頭,像兩個女漢子,一晚上,不停地把散場後剩餘的食物送交趾賀婚使團的大部隊了。我們前面已經判定,昨晚的食品己被污染,可是這燈泡和尾巴並不知情,搬運過程中,也少不了偷嘴,所以,積少成多,今天,她倆也成了兩重症病員了。至於交趾的大部隊,畢竟粥少僧多,大家都只是嘗了嘗新,量不大,所以,這些一千五六百個交趾人中毒不深,就是不舒服而已,於是就藉口看病走出固定區域,來逛逛哈佛了。
至於我昨晚在小海倫住所我所發現的是,我發現了這燈泡和尾巴兩丫頭在自製什麼飛天仙湯,在用身上的麵條子和鼻屎等陰損李道成和李常傑,這事我已經跟小海倫說了,怎麼處理,她看著辦。
不過,世界上有些事情真不能明說。交趾的兩李這些天來一直在享用燈泡和尾巴特別製造的飛天仙湯,也沒什麼不良反應,反倒是可能性心理暗示的作用,國師和將軍兩人的自我感覺都很好,並與日俱增,有種得道成仙的感覺。而昨晚燈泡和尾巴兩丫頭給交趾的大部隊送了夜宵,起先李道成和李常傑還表揚這兩丫頭,但是,今晨,大部隊大面積地腹部不適,這兩李又懷疑兩丫頭陷害交趾的大部隊,現在正在審問吶。估計小海倫會去救助。
第六,我要說說由晚散場後在舞場入口處我看見的情況。昨晚的化妝舞會的各種服飾和面具,都是我們哈佛服裝學院和美術學院提供的。貴賓都是在這裡穿戴一新後,裝扮成什麼什麼後再入場的。因為舞場有空調,所以,不用怕熱,沒人脫舊衣,都是把新衣往身上套的。結束時,也是在這地,大家把身上的裝束卸載,恢復正常後回住所。
昨晚,化妝舞會開場時,我沒在入口處,所以,我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是穿了什麼樣的衣服。但昨晚散場時,我特意的去看了下卸妝的各位,我想求證一些問題。
第七,昨晚,我又偷偷的去看了下阿拉伯代表團的住所,如前所述,他們住的是幢雙拼的三層聯體別墅。所以,三樓一共有二個房間,二樓一共有四個房間,一樓也共有四個房間。按理,團長巴比倫王妃應住三樓;三個中層幹部住二樓;六個女兵住一樓。但昨晚,雖然他們有一些偽裝,我通過現象看本質,我看見的是兩個門洞中,三樓各睡一人。一是巴比倫王妃,一是他們的一個女隊長寶馬。而寶馬所睡的那幢樓,二樓和三樓各一個兵,就是她的兩下屬夜蜘蛛和光板蠍,也就是說,那幢樓,共三人;而王妃那幢樓,共七人。相比之下,再考慮到阿拉伯人嚴謹的等級制度,所以,我認為,這阿拉伯代表團,官面上,團長是巴比倫王妃,背地裡,可能是那個女隊長寶馬。這跟當年扈東女王面對東羅馬帝國的卡巴斯基時一樣,表面上,卡巴斯基是團長,實際上,大家都得聽小領主尼塞福羅斯?布裡尼厄斯,小領主才是此行的大佬。我猜測,這次,阿拉伯代表團的大佬是那個女隊長寶馬。如是,那麼,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的那火燒屁股案中,我本來想不通的,要去生事或gou引人,怎麼要團長王妃親自出馬?這好像有點太賤了吧!現在看來,如果,老大是寶馬,那寶馬要實現什麼目的,為了提高成功率,使用美人計,當然得派王妃出馬,在外人眼裡,被一有色、有權、有錢的貴婦中意,何其幸也!
第八,昨晚,我被阿瑪尼的尖叫引向了洗手間。我與阿瑪尼差點撞了個滿懷。當時我看見洗手間裡還有一個裝扮成可愛的黛絲鴨的阿拉伯帝國的那個斷了腿的白蚯蚓,她在把自己的一條腿卸下來在擦拭什麼,也好像在摳挖什麼。
當時,我擔心阿瑪尼,所以我是先行的跟了面色已經嚇得慘白的阿瑪尼出去了,我心裡在祈禱,這阿瑪尼可別嚇出什麼病來,畢竟人嚇人是能嚇死人的。出來後,我偷聽了一會阿瑪尼與阿迪達斯的對話,後,我又回了趟洗手間,這時,洗手間裡已空無一人了,那個黛絲鴨已經不在了。我因為從阿瑪尼的敘述中已經能判定這白蚯蚓黛絲鴨是故意去嚇唬阿瑪尼的,所以,我就想,今天,在這裡,在這化妝舞會上,你這肇事者可是走不了和尚走得了廟。你黛絲鴨可以變換造型,可你白蚯蚓可不可能瘸腿馬上變靈活了。我想,我在二百多個人的人群中,我要發現六個行動僵硬的人還是不難的。
我起先,找來找去的就是找不到黛絲鴨。後我又去找行動僵硬的女人,我也沒找到,不管是在舞池中跳舞的,還是在一旁觀舞的,或是在挑挑揀揀的找好吃的東西的,各色人群中,就是沒找到應有的四個行動僵硬的阿拉伯女人。
我有點想不明白,這怎麼可能性吶?我也問過看門的學生兵,就這二百多號人,舞會進程中,並沒有人進出。我無奈,我就想繼續關心一下阿瑪尼吧。我抬頭朝阿瑪尼望去,只見我們的一學生兵正在勸說阿瑪尼能多喝喝今天舞會上特意新推出的咖啡。
今天的咖啡很是征服了中外吃貨,這幾天,哈佛的茶香、酒香、果汁香已經征服了男女客人的胃和嘴了。可今天的咖啡則更勝一籌,聞著香,很香很香,濃濃的,厚厚的,鬱鬱的,醇醇的,反正是一種新感覺,一時還找不出適當的詞彙來形容,所以,不少客人都是喝了又喝,這恐怕也是今晚這些客人格外興奮的一個原因吧。
但是,我覺得有點不正常,因為,在婚禮禮儀培訓時,老師是反覆強調了不能勉強客人,一切是以客人
的喜好為從。一般,如客人有詢問,我們的人可以對物品進行說明,但,反對推薦。這裡不能有主動,這裡只能被動。
今天,在舞場中,除了四周的長桌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食品、飲品外,場子中,還有四輛小車,上面放了不少吃的、喝的,由學生兵推著,誰要就向誰推去,服務很周到。現在,我就看見一個學生兵推著一輛食品小車在向阿瑪尼勸酒,不,說錯了,應該說是在勸咖啡。估計,阿瑪尼這咖啡已經喝了不少,可這學生兵還在勸。我想,嘿嘿,事若反常,必有妖孽。我就悄悄地溜了過去,我用我穿著的九寸高的高跟鞋的尖尖的後跟,踩了一下那學生兵的腳背。他吶,沒反應;我吶,就像踩在地板上。呵呵,我懂了,這四個瘸腿的阿拉伯女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置換了我們的推食品小車的學生兵。她們扶著小車,緩緩而行,有小車借力,真是看不大出其行動僵硬。再說,今天是化妝舞會,在這種舞會上,化了妝,奇形怪狀很正常,走路舉止有些彆扭也能理解,本來嘛,這個晚上,就是個搞怪的晚上。好了,各位老師,我在舞場中找到了四個阿拉伯女人了,從而我也找到了今天為什麼阿瑪尼的病情特別重的原因了,我也對上了這阿瑪尼被重點關照的方式了,再從而,我更是推知了昨晚的污染了的食品是咖啡,這種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的飲品,有人就是加了再多的添加劑,咖啡本身又特別香,所以,那下毒的人巧妙地利用了這種種機遇,一環一環的得手了。當然,舞會中,比較保守的亞洲人,以坐著觀看為主,就是要吃的,也是自己動手,到一邊的長桌上去取,而不是召喚食品小車,這在客觀上減少了接觸被污染食品的機會。而那些歐洲人,邊跳,邊飲,食品小車也是很慇勤地圍著他們轉,所以,今天醫學院裡的重症者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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