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繼續在說:「各位,我有些話,說出來似乎有些大逆不道。但事實如此,還真不能不面對。我說,我們這琉球,雖是一國二制,是大宋的海域州,實際上,我們跟黃頭回紇、高昌回鶻等大宋的羈糜地一樣,是一相當於一個**王國的地方。那麼,這州的老大,總督,靖海王,不就是一國王?土皇帝?那麼,我們王爺的女人,其實是不能用三妻四妾的標準來套的,應該是用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標準來套的。說起這個話題,可能三位妹妹不會太熱情。其實,我也不熱情。你們知道,我過去在駙馬府時,就是被王詵眾多的小妾和歌女氣出病來的,但是,我們現在的王爺,其實力已大大的超出了宋、遼、夏、倭、高麗、羅馬、大食等我們所知道的任何國家。王爺的兩個待娶的新娘子也是兩個公主、兩個女王了。所以,對於我們,對於王爺,這婚姻已經不是他個人的事了,是國家大事了,是關係到我們這羈糜州的和諧穩定和持續發展的大事了。所以,這個事,就不是簡單的王爺對某人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了;而是王爺應從政治出發、從經濟出發、從發展出發,適當地控制個人的好惡,為了全人類的解放,去考慮、去佈局了,要從這個制高點去鳥瞰眾生,想一想,有沒有必要、應不應該,去聯姻、婚姻、納親了。」
宇柔奴:「公主姐,這個問題我也意識到了,只是,這個話題只適合你來提起,我們說起,就太不合適了。」
長公主:「二妹,我們一起都多少年了?你們還不知我性情?不到火燒眉毛,我做事也很猶豫不決的。好了,跟你們實說吧,促使我今天跟你們說這些敏感話題的,是幾封匿名信。自王爺年初正式宣佈將在今年中秋舉行開放式的集體婚禮後,允許任何符合條件的人報名後,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新設了個群眾咨詢服務部後,該服務部除了接待了大量的面談者,還收到了大量的咨詢信件。服務部將信件中有普遍意義的問題做了書面回答並張貼,成了眼下琉球島最受歡迎的便民服務項目了。這事我和王爺讓扈南在經辦,前天,扈南找了我,給了我幾封匿名的信件,請我處理。我看了,昨天想了一天,於是,就有了今天這談話了。」
扈三娘:「公主姐,什麼信啊?還匿名?見不得人?」
長公主:「三妹,各位,別急,我一封封的給你們介紹。有一封信問:我們這裡琉球國能不能男的跟男的結婚?女的跟女的結婚啊?」
扈三娘:「什麼亂七八糟的,男的跟男的?哪一個來生孩子?」
宇柔奴:「三姐,有人結婚是為了孩子;有人結婚是為了利益;有人結婚是為了感情;有人結婚是為了政治。這封信,不是有『琉球國』這一提法了嗎?提這問題的人,可能是認為在這全新的天地裡,婚姻問題也會被較新地詮注,其多元的形式可以超時代地存在。」
扈三娘:「外面都在傳,跟王爺一起參加婚禮的新人都能得到一套不錯的新房和全套傢俱,會不會,有人眼紅新房了,又沒有新娘,兩個光棍就男男組合,自行脫光,騙取新房來了?哼,這些大壞蛋!有傷風化!抓起來,抽一百鞭子!再關一百天!或者乾脆把耶律蛋叫來,去一個個的騸了他們!」
宇柔奴插嘴了:「三姐,從這匿名信看,也有可能是女女組合的呀!兩個女的,自視較高,向自己求愛的人自己看不中,自己看中的人卻得不到。於是,做個自梳女,成個小家,或修煉,或渡日,或互助,或自喂,與世不爭,圖個清靜,也有可能。」
長公主:「這個事,我綜合了木木的一些觀點,結論是,有這種傾向的人,不作犯罪論處,不反對,不處置;但也不鼓勵和不宣傳,也不給福利。所以,婚姻登記處會以備案性質的登記,但不會獎勵新房等。你們說說,這樣可以嗎?」
宇柔奴說:「現在,在地球上,有一些地方,有一種社會現象,叫『隱婚』,就是指已經履行了結婚的法定手續,卻並不對外宣稱自己『已婚』身份。很多已婚男女在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他們的無名指上沒有戒指,像單身貴族一樣出入各種場所。他們是『偽單身』或是表面上的『不婚主義者』。這些隱婚族很多的並非是為了風流快活而隱婚、而刻意隱藏身份或迴避婚姻責任。相反,卻都是因為社會與職場上的壓力,而迴避婚姻話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打破傳統觀念的傾向,符合節約型社會的發展方向,不應反對,應當提倡。這些『隱婚』族,或是為了工作應酬;或是為了怕被同事『冷落』;或是為了怕受領導『歧視』,而選擇了『隱婚』。這些人認為,結婚是個人**,自己有公開或保密的權利,沒必要公開。這些人常會用同樣的話回答詢問:『我從沒有否認過我結婚的事實,只是不會故意提起』。」
長公主對著宇柔奴說:「對於你說的『隱婚』,我不反對。但也不能不分場合一隱到底。『隱婚』是為了保護自己,使自己免於再受傷害。但也不必影響正常的社交,過分忽略他人,拋棄朋友,與社群斷交。為了幫助這些羔羊不再迷途,柔柔,給你表演系一個任務,排演一齣話劇,這是一出討論婚姻家庭心理、愛情心理、當代婚姻、隱婚、單婚的倫理劇,名稱就叫《mrandmrssingle》,就是《隱婚男女》啦!……」
宇柔奴聽到長公主交給的《隱婚男女》的任務,靈機一動,眼睛一轉,一首主題歌《隱婚的翅膀》呼之欲出: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上床
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我一直期盼隱婚的翅膀
帶我飛飛向婚床
不攀比別人擁有安閒的倘佯
我聽見每天的夕陽對我在說話
要知道你已能有雙單婚的翅膀
帶我飛我的天堂
我終將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n
bsp;追逐的幸福歌聲多嘹亮
我終將翱翔偕子之手不隱藏
哪裡會有他就飛多遠吧……」
長公主還在繼續披露大宋婚姻形式的新動向:「各位,其實,除了剛才說的『隱婚』外,我發現,在這次玫瑰婚禮中,還湧動著一股『單婚』的暗流。這些『單婚』婚姻的實踐者,比『隱婚』婚姻的實踐者更『隱』。『隱婚』者向大眾隱掉了婚姻中的內容,『單婚』者向社會隱掉了婚姻中的實質。對於女性而言,說得簡白一些,就是,只結婚,不找老公……」
現在的長公主在看扈東,見扈東聽了宇柔奴發聾振聵的「隱婚」和「單婚」的「異端邪說」後在低頭沉思,似乎很有感觸,就說了:「四妹,我覺得你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在想什麼吶?嗯?你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一旁的扈東猶猶豫豫地說道:「公主姐,我說,如果,當然,這只是如果,是一種假設而已。如果,記得啊,這是假設啊。如果,小海倫和扈二娘來登記結婚;當然更多可能是小海倫和胡二可來登記結婚,請問,你們是受理還是不受理?獎勵還是不獎勵?」
扈三娘驚訝了:「這怎麼可能?她們倆還會有這種變態需求?」
宇柔奴則認為:「三姐,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且也有可能這不全是她們倆的本意,但,迫於形勢,交趾國的皇帝要他們參加王爺的集體婚禮,他們現在又不想暴露、不想拉破臉,再說小海倫也孩子氣,有點戀著扈二娘,這樣,他們就以胡二可和金鑽公主的名義在我們這裡登記,你們說,如此,我們該怎麼辦?」
扈三娘很大氣地:「那就登記唄,這有什麼啦,小金鑽是跟狀元胡二可登記結婚的,又不是跟姨媽扈二娘登記結婚的,這有什麼不正常嗎?有錯,也是交趾國的錯,交趾國說過他們去年開了女科考狀元了嗎?所以,釵釵弁弁的,與我們有關嗎?你們剛才不是在討論男男的問題和女女的問題嗎?怎麼會扯到小海倫的身上了吶?真是的,你們別一會兒講本質,一會兒講現象,我頭都暈了。」
宇柔奴笑了:「呵呵,三姐,事一關己,其心必亂。涉及你二姐了,就頭暈了?那,我問問你,你家二姐,年齡也不小了,她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何打算?」
扈三娘不響,睜大了眼,咬了會嘴唇,胸一挺,似乎是作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突然從座位上起立,走到長公主面前,對著長公主和宇柔奴,雙膝跪下。
長公主和宇柔奴嚇了一跳,趕緊起立阻止,可扈三娘是有武功的呀,她兩人哪能拉得動她。
扈三娘說一字一字的說道:「公主姐姐,柔柔姐姐,小三有個不情的請求,就是,希望兩個姐姐能考慮一下接納我二姐,容她也來做個通房丫頭,為王爺效勞、效力。我知道,現在,王爺和我二姐兩人彼此都很談得攏,這幾天造『三層蛋糕』,真是日夜相伴,影形不離。不過,他倆純粹是工作關係,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這,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相信。但是,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王爺除了懂得不少奇技淫巧外,他對未來的預測,形勢的研判,疾病的醫療,山川的治理,都是很有一套的。現在,我們王爺在創造發明上花費了很多的精力,如果,我想,有人在這方面能替他分擔些,打打下手,那我們的王爺將對人類有更大的貢獻。所以,我就想到了我二姐,我二姐可比我聰明多了,人家都能考上狀元了,能不行嗎?所以,如果,能讓我二姐進到我們這個圈子中來,應該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我知道,扈東西南北是因為我的堅持,公主姐姐你的大度,才從我這個沒資格帶通房丫環的小妾名下,將四人算在你公主姐正妻的名下才名正言順的做了王爺的通房丫環。今天又是我,我又多事了,我為我二姐來求公主姐和柔柔姐了,請求兩個姐姐能考慮一下接納我二姐,容她也來做個通房丫頭了。」
長公主虛扶了一把:「起來吧,我們姐妹,有事商量,沒必要行此大禮。」
宇柔奴問:「三姐,這是你個人的意見吶?還是你二姐也是這意思?」
扈三娘答:「不!這純粹是我個人的意思,這與我二姐沒任何關係。還有,我知道,我們州的新婚姻法規定,妻妾同權。所以,我們接納一個女人,她就要大大的攤薄我們各人的財產,這一點,我可以承諾,如果兩位姐姐能接納我二姐,那,我二姐只跟我平分我名下的那份,不影響其它姐妹的利益。」
長公主歎道:「三妹啊,你想多了,你不想想,我們現在還要為錢財擔什麼心啊?我們的所有是我們十輩子都享用不盡的,這個,你太多慮了。嗯,只是,三妹,我家王爺把交趾國的皇妃娶作小妾,這事,怎麼說,都有點繞,怪怪的,還有點逗。」
扈三娘辯道:「公主姐啊,繞什麼繞啊?怪什麼怪啊?逗什麼逗啊?我家王爺只是娶了扈家莊的二姑娘扈二娘,跟交趾人有什麼關係啊?跟交趾的狀元胡二可有什麼關係啊?跟交趾金鑽公主的駙馬爺有什麼關係啊?跟交趾的宋妃有什麼關係啊?什麼關係都沒有!找胡二可到越北第八峒去找!找駙馬爺到金鑽公主府去找!找宋妃到交趾冷宮裡面去找!這跟我二姐有啥關係啊?」
長公主笑了:「嘿嘿,頭腦簡單有頭腦簡單的好處,三妹啊,你這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不錯,簡單,可以,就這樣,善良的謊言。」
扈三娘再打補丁:「公主姐,再補充一下,我問過我家二姐,她還是個姑娘,沒被性侵過。當然,她作為宋妃,被選美,被評定,被打分,被召宣,個中,曝光是免不了的,但那坦白程度也超不過我們在大理寺監獄的窘狀,我只是希望,二姐能以勤補拙,王爺能不太介懷這些。」
扈東悠悠地說道:「三位姐姐,我有個問題,如此一來,小海倫不就要守寡了?如果,扈二娘到我們這裡來了,那至少,小海倫要跟胡二可失聯了,現在,失聯都涉情,
警方一介入,媒體一曝光,小海倫不就名譽受損了?她不會很難堪?」
長公主又歎了口氣:「唉!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們談的第二封匿名信。這封信,問了好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15歲的女孩能參加王爺的集體婚禮嗎?第二個問題是:女孩能跟自己的父親成婚嗎?第三個問題是:女孩能跟自己敬愛的媽媽共事一夫嗎?第四個問題是:女孩能一女兩嫁嗎?第五個問題是:王爺能接受他其中一個妻子是另有一個丈夫,又不離婚,並行共存嗎?第六個問題是:臉上有著刺青的女孩,有沒有資格侍候王爺?第七個是請求:我知道這些問題很反潮流,所以,也不希望能公開解答,如能答覆,請將答案放在哈佛大學第十九教學樓的第八根柱石的……。各位妹妹,我看了這封匿名信,我就去檔案室裡翻了,我翻出了曾經有過爭議的、很使我們感動的那小海鸚留在我水晶婚紗上的那首詩,就是最後有『可以嗎?來世說好孩子我來做您媽,將您報答!』的那首詩,我對比了下,沒錯,這字跡,是小海鸚的。顯然,這些問題,應該是她在幫小海倫問的,不管這些問題是不是小海倫授意的,女大十八變,小海倫和四海鳥不是女孩了,是少女了,是姑娘了,也該懷春了。只是,唉,怎麼又落到木木的頭上來了?從道理上說,我是堅決反對父女戀的,雖然,在現在,在倭國的一些家族裡,在西亞的一些部落裡,在非洲的一些酋長國裡,女兒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父親,母女同事一夫的事都很普遍,但,對此,我是堅決反對的,我們漢人認為這是**。只是,具體到這封信上,小海倫並不是我親生女兒,與木木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說起來,我們是宋人,她是交趾人,我們的血緣遠著吶!只是,我總覺得,這事,很彆扭。從王爺一向的預案管理角度言,我們也應該統一一下思想,萬一,小海倫如果真是向我們直接提出這個請求,我們該如何應付?」
扈三娘有點小激動:「公主姐,這封匿名信上還有個『女孩能一女兩嫁嗎?王爺能接受他其中一個妻子是另有一個丈夫,又不離婚,並行共存嗎?』的兩個問題,這兩問題很孩子氣,那是小海鸚在替小海倫作萬全的打算吶,她想讓小海倫一女兩嫁,又做王爺的妻,又做胡二可的妻,腦子壞掉了,忘記了,這世界上哪有胡二可啊?這世界上只有扈二娘啊!」
長公主搖一搖頭:「唉!這個小丫頭怎麼出了這樣的難題來給我啊!從感情上言,我不願接受,你們想,剛才還在叫我公主媽媽,接著就要跟我丈夫同床了,太彆扭了。但是,從事業上言,我們現在跟交趾算什麼關係?我們對小海倫是敞開大門,技術上是沒有保留的。當然,我也知道,交趾和小海倫這裡面劃不上等號,但,長此以往,這裡邊,總該有個說法,所以,理智告訴我,這不外是個不錯的解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