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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秋收風波 文 / 卿卿采薇

    春耕夏種,秋收冬藏,農家一年的生活用這八個字來概括是最恰當不過了。到了秋天,山上的果樹們吊著果實,迎風搖擺。地裡的莊稼金燦燦的一片,路邊的野草因為落了霜也枯黃了。

    傍晚李叔剛從地裡回來,進了院門就見長生正在院子裡做著木活兒。「長生怎麼回來?店裡不忙嗎?」李叔一邊講肩上的鋤頭放在院門,一邊問道。

    屋內的春華聽到院子裡的聲音,撩起簾子,笑著說「爹回來了。」說罷又進屋拿了個木盆出來。

    長生停下手裡的夥計,接過春華手裡的木盆,憨厚道「這兩天師父有事,所以我就回來了。」

    「既然學了,就要下點功夫。」總得有門手藝好娶媳婦兒不是嗎?洗完手之後,父子兩開始閒聊起來。

    「爹,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楚大哥了。」

    李叔抽了口煙,慢悠悠的吐了口,「說起來,求忙了,有一段時間沒見你楚大哥了。不知現在咋個回事了。」

    「楚大哥看起來精神頭兒不錯,就是有點黑了。」

    「黑了?也是,最近秋忙,也不知道他的地收完沒。」

    「當家的、長生吃飯了。」李嬸端出來了碗筷,後面跟著春華端著鍋。

    「長生多吃點,都有點瘦了,城裡不習慣吧?」李嬸關切的說道,長生的碗裡又多了一勺粥。

    長生憨憨的笑著,手裡沒停下吃飯的動作,「沒事兒,挺好的,就是想娘做的飯。」

    「你這孩子,娘做的飯還沒吃夠。」李嬸嗔怪道,真是個傻孩子。

    長生只顧埋頭喝粥,沒有說話。旁邊李叔又添了一碗粥,這才開口,「老婆子,長生說他今天見到楚小子了,也不知道他家的活兒怎麼樣了。」

    李嬸聽著也放下了手裡的碗,也是,這也有日子沒見了,所雖說一個村裡,住的可也真不近。

    「也不知道那兩孩子怎麼樣了。」李嬸歎了口氣。

    「今晚去楚小子家,看看農活兒怎麼樣了。」李叔喝完最後一口粥,拍板定案。

    此時的楚家,也是正在討論收穫這個話題。

    「夫君,我也去幫你忙吧,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慕清婉見楚君恪最近黑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忍不住開口。村裡很多人家都多,所以收穫的時候相對會輕鬆,可家裡只有楚君恪。

    「我沒事,你乖乖的呆在家裡。」楚君恪將早前在山裡砍的紙條劈成小塊,家裡的柴快要燒完了。只不過五畝地罷了,他不想慕清婉受累,她娶她回來可不是吃苦的。

    「怎麼會不累?我幫你不好嗎?」

    「可我不想你勞累。」

    「村裡的嬸子和嫂子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你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你是我的妻子!」

    「就算我是你妻子又怎麼樣?」

    「我的妻子只要高高興興呆在家裡就行了。」

    「可我想幫你——」

    「怎麼了這是?」李叔和李嬸剛進院門就聽到這小兩口兒弄得不愉快,雖然沒有聽到什麼激烈的爭吵聲,可這氣氛著實不是很好。李叔這才問道。

    「沒事兒。」慕清婉上前將李嬸的手挽住,急忙一臉笑意的說到,夫妻家的事兒哪能說出去。

    楚君恪此時也放下手中的斧頭,喊了一聲李叔。李叔見二人也沒有什麼過多的不虞,就沒有再問起。

    李叔率先坐在石椅上,吸了一口煙。慕清婉也挽著李嬸坐在了椅子上。

    「好長時間沒看到你兩了,我和你李嬸來看看。」李叔環顧了院子一周,看起來最近過得不錯。

    慕清婉從廚房取出來了一些果子,正好聽到了李叔的話。「李叔哪裡話,多虧了二老我們夫妻才能定居於此,怎敢讓李叔李嬸勞累。」

    楚君恪也接著說道,「李叔李嬸的恩澤,我銘記於心。做小輩的,怎麼能讓二老來看,該是我們前去拜訪。」

    「這兩孩子,總是那麼客氣。」李嬸笑著對李叔說道。雖然是客氣了點,不過這兩真是好孩子,聽這話心裡暖暖的。

    「這回我和你李嬸來呢,主要是看看你的地收穫了沒,家裡就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李叔拿起一顆蘋果咬了一口,聲音很是清脆。

    楚君恪和慕清婉對視一眼,心裡具是一暖。作為一家之主,楚君恪自然起身感謝。「多謝李叔的關心,我還可以,地裡的活兒不重,再過幾天我也就收割完了。」

    旁邊的慕清婉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眼神哀怨的瞅了楚君恪一眼,夫君真是的,明明就有很多沒有收割,又不讓自己幫忙。楚君恪自然能感受到這目光,不過此時怎麼也不能說出來的。

    小夫妻兩的互動自然逃不過李叔的眼,李嬸也是心裡稍稍疑惑,剛才就覺得不對勁兒。

    「你這個楚小子,有什麼事藏著掩著,對著李叔還不能說?」

    「沒事兒,就是剛才清兒和我鬧變扭了,李叔不必擔心。」

    真的是這樣嗎?剛進門時小兩口確實在鬧變扭,大概現在還在置氣吧,小夫妻兩床頭吵床尾和,過來人嘛。

    「楚小子,要是忙不過來就和李叔說,李叔家的活兒過兩天就完了。長生回來了,家裡的擔子也小了。」李叔繼續說著。

    李嬸也附和道,「你李叔說的是,又不是外人,有事就開口。」

    楚君恪繼續拒絕道,「多謝兩老了,不過我真的一個人可以。李叔李嬸不必擔心,勞煩了。」

    見楚君恪實在是堅定的拒絕,李叔和李嬸也不好再說什麼,總不能強迫他。於是四人又以別的話題繼續聊了許久。天色不早了,離叔和李嬸這才提出告辭。

    「楚小子,你和你媳婦兒就不要送了,天色不晚了,早點休息吧。」李叔和李嬸起身出了遠門。楚君恪和慕清婉亦步亦趨的跟著,「今晚多謝李叔李嬸了。」楚君恪道謝。

    將李叔和李嬸送走,楚君恪關上了院門。轉身間慕清婉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心裡想著這丫頭還生著氣呢。

    他上前將慕清婉抱在懷裡,低低歎了口氣,親了親慕清婉的頭頂。起先慕清婉還掙扎不已,慢慢的就靜了下來。楚君恪見狀,這才慢慢的說道,「清兒,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想你開開心心的。」

    他的妻子從小感情上極具匱乏,他想加倍對她好,彌補她的缺憾。見慕清婉一直不說話,楚君恪以為她還在生氣,一陣手忙腳亂的抬起慕清婉的下巴,兩行清淚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落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話裡行間多是無奈,女人的眼淚果然是最好的武器。

    慕清婉搖搖頭不說話,他怎麼能這麼的窩心。

    「李叔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再麻煩他們不好。我一個人多受些累就好了,不必麻煩他們的。」李叔和李嬸年紀也大了,不好這樣勞累他們的。

    「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罷了。

    楚君恪吻了吻慕清婉的額頭,夫妻二人相擁在一起,月光滿地,畫面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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