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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她是我楚家婦 文 / 卿卿采薇

    後山一行後,楚君恪又恢復到了以前的忙碌之中。就像一個正宗的莊稼人一樣,每天早出晚歸,料理農事。慕清婉也開始了平和的生活,像一般人家的妻子一樣,做飯縫衣、料理家務。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這天下午楚家人來了一位客人,慕清婉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的客人——太傅慕慎。起初有人敲門,慕清婉根本沒想到會是他。當她打開院門的時候,驚呆了。

    父親來幹什麼,是要告訴自己離開這裡還是——還是看自己過得好不好,會是這樣嗎?

    慕慎站在遠門外,只身前來,畢竟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了。他打量了周圍,發現環境還不錯,院門外乾乾淨淨,還能聞到院裡傳來的花香,想是過得不錯吧。

    「不請我進去?」慕慎手背在腰後,看了慕清婉一眼。

    慕清婉急忙側過身,手忙腳亂的將慕慎迎了進去,復又將院門掩住。

    將慕慎安置在院子裡,慕清婉走進廚房拎了一壺水出來,倒了一杯,忐忑的站著。「父親,請喝水,家裡——家裡沒有茶,您將就一下。」慕清婉戰戰兢兢的說著。

    父親怎麼會突然找來了呢?自己並沒有對外說自己是慕家人,除了夫君外沒有人知道的。

    「你嫁人了?」慕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眼神微瞇著,不停地打量著院子裡的擺設。好在沒有嫌棄,慕清婉悄悄鬆了一口氣。

    「我——我嫁人了。」慕清婉低著頭,手指緊緊抓著衣角,站立不安,偷偷瞅了眼慕慎低身說道。每次面對父親,都覺得壓力很大,她沒有哭出來己經很好了。

    「坐下,站著幹嘛。他對你好嗎?」看起來似乎不錯,院門口養著花,院裡還有葡萄架,房子也很是寬敞。

    慕清婉知道她是拒絕不得的,只見她慢慢挪了好幾步才坐在椅子上,其實也就兩三步的距離,楞叫她走了五六步。「他對我很好。」慕清婉緊張的要死,父親以前都很少和她說話的。

    「既然過得很好,以後就不要去城裡了。」慕慎將杯子放下,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慕清婉。

    慕清婉聽罷,猛一抬頭,嘴裡呢喃著可就是說不出話來。她以為父親此次來是關心自己的,看自己過得好不好,沒想到——

    「你五姐姐的婚事已經定了,是禮部尚書家的嫡幼子,我不想在這件事上橫出枝節,我不想因為你讓人說我慕家不懂禮數。」慕慎甩了甩衣袖,逕直站起來,獨留慕清婉一人坐在椅子上,神情滿是淒楚,果然是自己多想了不是嗎。

    「你不用這幅表情,沒有處置你也算是我全了父女的情分,你好自為之。」慕慎一臉冷漠,看著慕清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鋒利,將慕清婉割得遍體鱗傷。

    「父親——」見楚慎有了要走的意思,咚的一聲,慕清婉急忙跪在地上,哭求著。自己已經放棄很多了,只有夫君,她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夫君——

    「不要喊我父親,我總之以後你們夫妻倆不要進城了。」慕慎沒有理慕清婉的呼喊聲,面無表情。

    「她進不進城該我說了算。」突然傳出了一聲聲音,原來是楚君恪進了院門,手裡還拿著鋤頭。

    「你是誰,竟敢如此猖狂?」慕慎被惹怒了,竟然敢忤逆自己的決定。

    「我是清兒的夫婿,自然有權利這麼說。莫不是太傅不知道出嫁從夫的道理?」楚君恪將鋤頭放在牆角,把慕清婉從地上扶起來,一臉諷刺的說道。這傻丫頭跪的那麼實在,膝蓋早腫了。

    「他是我女兒。」慕慎眼睛瞪的老大,這小子竟然出言不遜,就算是女婿他也不能忍受。

    楚君恪上前兩步,朗聲說道「她是我楚家婦。」兩個男子相對而立,一個怒髮衝冠,一個冷靜堅毅。「她如今是我楚家婦,不是你慕家女,以後都請不要再上門來了,我們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楚君恪魄力十足,頗有點兒送客的意思。

    慕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隻手指著楚君恪直哆嗦,讓他吟詩作對自是不在話下,可讓他吵架哪裡能贏得了,一甩手出了院門。這個逆女,果然有了依仗就不將父親放在眼裡。

    原來慕慎在蘇氏母女兩說話的時候就站在門外聽到了,只是一直忍著不發,直到前幾天慕清瑤訂了親,他這才忍不住前來警告一番。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搞砸這樁婚事,近來禮部尚書在朝廷上可是出盡了風頭。沒想到不孝女,險些沒有氣死老父。

    「傻丫頭,沒事吧?」楚君恪蹲在桌子前,將慕清婉的裙擺撩起,輕輕挽起褲腳,果然淤青一片。

    慕清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只是如果忽略她眼睛裡的淚水就好了。

    「還說沒事,都淤青了,很疼吧。」楚君恪一臉心疼的呼著氣,輕輕吹著慕清婉的膝蓋。好在是沒有破皮,要不會更痛的。

    「夫君——」慕清婉哭著一把抱住楚君恪,很是傷心。為何父親要這樣,自己真的就那麼不值得疼愛嗎?同是父親的女兒,卻是這樣天差地別。

    楚君恪輕拍著慕清婉的背,時不時摸摸她的長髮,他最見不得他哭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會疼你,一直疼你,一輩子。」

    他以為自己從小雙親俱失,有記憶的時候就在流浪了,一直漂泊,已經很是淒楚了。直到遇到師父,一切才變得好起來,剛開始的時候他都每晚做噩夢,以為還在大街上別人追著打,醒來後才知道是假的。

    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比自己更加難過活。自出生就失去了生母,父親雖在但是一直忽略她,長這麼大,親情對於她來說太過於奢侈了。

    直到今天,他才深刻地體會到妻子以前過得該有多麼苦楚。雖然衣食上沒有短缺,可心裡的遺憾到底是留下了。

    楚君恪起身將慕清婉抱進房裡,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跌打藥,打了一盆溫水細細的擦拭著淤青的地方。

    「清兒,抹了藥才會好得快一些,只是抹上之後要進行推拿揉掉淤青,可能有點疼。」楚君恪輕聲說道。

    慕清婉搖了搖頭,看了楚君恪一眼,剛哭泣後的眼睛就像黑寶石那樣的發亮。

    剛開始的時候,慕清婉一直沒有發聲,只是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楚君恪抬頭一看,她的紅唇早已失去了血色,被咬的肆虐不堪。

    楚君恪心裡歎了一口氣,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慕清婉的臉輕輕托起,吻了吻她的額頭,這丫頭有的是本事讓自己心疼。

    他伸手觸到慕清婉的唇,將它從齒間解救出來,然後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不許咬唇,疼就咬我。」

    慕清婉聽到這話,頓時又淚眼漣漣,這就是自己的夫君,一個人的,永遠會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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