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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桃林中的各自相遇 文 / 卿卿采薇

    翌日太傅府大門月往陽來,日落日出。又是新的一天,慕清婉走到太傅府門前,剛一抬頭便看到慕清瑤,「七妹妹倒是身份貴重,讓我兩一陣好等。」

    旁邊慕清柔幫嗆道「原以為都等了這麼一陣,好歹能等來仙女,沒想到……呀,畢竟野雞變不了鳳凰阿。」

    慕清婉臉上一陣惶恐,急忙上前行禮「五姐姐,六姐姐,妹妹不是有意的……」惶恐中又透漏出絲絲難為,實在是難以啟齒,莫不是真要告訴二位姐姐自己如此窘迫?實在是難為情。

    的確,慕清瑤一身穿著比不得兩女,外面的披風放在平民百姓之家已是頂天的好,但在勳貴人家實在不夠看。慕清瑤沒有言語徑直走向轎子,而慕清柔冷哼一聲自是向前。

    待三女皆上馬車安妥之後,便向天龍寺前去。正直初春,富家子弟外出踏青比比皆是,而天龍寺盛名在外自是熙熙攘攘。

    進入寺院蘇嬤嬤站在馬車旁道,「三位小姐,天龍寺到了。」

    旁邊的小沙彌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身體微彎,「三位施主,廂房已經準備好了,請與小僧前往。」

    慕清瑤掃了一眼周圍「有勞小師傅了」,小沙彌急忙行禮稱不敢。

    在寺內小沙彌的帶領下,三女陸續前去整頓。

    「施主一路舟車勞頓,本寺有素齋供應,施主如果需要的話,可派人通傳。」小沙彌客氣的說道。

    「多謝小師傅了,如有需要,我會讓蘇嬤嬤通傳。」慕清瑤點頭說道。

    小沙彌聽罷正要告去,只聽慕清婉說道「小師傅,廂房外的桃林甚是美麗,不知小女子可否涉足?」小沙彌稱可,見無事便退去。

    廂房很是素淨,佛門之地自是不可奢華。院內一顆柳樹絲條下垂,柳樹下石桌石倚更添幾分悠閒。

    從院門向外望去,一片桃林進入眼簾。慕清婉稍稍小憩後便出門了,早在進來時她已看到了那片桃林,比太傅府的杏林更為幽美。

    慕清婉手持小籃,頭挽輕髻,一根珠花簪更是顯眼,耳上自是帶著明月璫,一身粉衣更是楚楚動人。

    她不時翻撿著枝頭的花瓣,口裡念叨著「《名醫別錄》載:「桃花味苦、平、主除水氣、利大小便,下三蟲」。桃花泡茶喝可美容養顏,順氣消食,如此也算全了」。慕清婉看的甚是入神,卻不料如此美景已被別人盡收眼底。

    凌波閣內「阿彌陀佛,楚施主,十年一別再次相見,真是世事難料。十年前老衲就曾對你說過:命裡有時終須有,如今看來施主還是沒有參透」。苦戒大師感歎道。

    身旁的男子將向外的目光收回,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下了一子。參透?他這輩子都參透不了,否則何以至如此地步。

    面對男子的沉默,苦戒大師並沒有生氣,復說到「楚施主過於強求了,所謂一切自有定數,只是時辰未到罷了。」

    男子仍不語,苦戒大師不再說話,二人心照不宣的下著棋,只是男子的目光似乎微有沉思,定睛一看,又似乎什麼也沒有。

    一局罷了,男子向苦戒大師辭行,「楚某聽人說大師歸來,特來此一聚,之後就要動身了,大師保重」。

    苦戒大師並沒有過多的離別愁緒,只是微笑著道「楚施主不必如此,貧僧那句時辰未到怕要改口了,施主你的姻緣到了。」

    男子微微頷首後去。姻緣?這世間不會有他的姻緣?自那件事以後他早已死心,越過美麗的東西只會越毒,可惜自己沒有提早知道。沉浸在思緒裡的男子,沒有看見苦戒大師一臉瞭然的目光。

    今年的桃花開的似乎格外的好,沒過多久,慕清婉的籃子就堆滿了花瓣,雙十年華的女子誰不注重容貌。

    地上鋪滿了花瓣,慕清婉一時情迷便向桃林深處走去,等到看到圍牆才發覺走到了盡頭,慕清婉一陣心慌,作為閨閣女子外出機會並不多,且這桃林深處格外寂靜,頗是清冷。

    「這可如何是好?」慕清婉低低地說,自是後悔沒有帶侍女前來,閨閣女子怎可大聲呼喊,萬一遇到心懷不軌的可怎麼辦?女兒家的名節自是珍貴。

    無果慕清婉只能獨自一人在林中尋找出路,幾經輾轉之後突然看到了院門,卻不料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

    慕清婉一時緊張,這桃林後的院子實在偏僻,萬一遇到登徒子該如何?素手緊握著籃子,神色甚是不安。腳步聲越來越近,實在無它法,慕清婉只能躲在旁邊的樹後面,期望不被人發現。

    如若是寺中師傅卻也倒好,如若不是——偷瞄過去,卻原來是一男子。身材很是顯瘦卻不失英勇,一臉絡塞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只看到那雙眼睛甚是……甚是……甚是明亮,似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男子大步向院門走去,突然瞳孔一縮,是她?即便被樹擋住他也知道是誰,多年的練武早已使他的感官易於常人的敏感,更何況籃子稍稍露出了一角。

    等聽到院門關閉的聲音,慕清婉才從樹後出來,小臉通紅,不知是羞是惱。好一陣發呆,才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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