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南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他所說的農場。山腳下有一處白色的小洋房,車子穿過一條綠蔭小道,到了房子前停了下來,小北在這空氣清新,可以聽到鳥鳴水聲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設計得很有特色的建築群。遠處看到的小洋樓應該是給工人住的,因為在小洋樓旁邊還有一幢田園風格的別墅。
許嘉南停好了車,走上前來說:「進去的時候,跟著我後面。」
小北會意,緊跟在他後面。
許嘉南按了門鈴,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來開門。
「嘉南,你來了。」
「張伯,醫生來了嗎?」
「來了,嘉慶已經鎮定下來了,在房間裡休息。」
許嘉南領著小北進到屋裡,一進去,小北的心就繃得緊緊的,明明是采光設計得很好的房子,屋子裡卻黑得和什麼似的,又沒有開燈。小北剛從亮堂的外面一進屋,感覺屋裡一股陰風吹來。她止不住地就朝許嘉南那兒靠近了些。
黑暗裡,許嘉南握緊了小北的手,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來,啪的一聲點燃了,藉著這點光朝樓梯口走去。
「他不喜歡光,不讓人開窗開門開燈,一犯病就這樣。」
許嘉南壓低聲音,牽著小北的手緊了緊。他的手有些涼,小北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在害怕。反倒抓緊了許嘉南的手。
感受到她的力量,許嘉南心裡一暖。兩個人到了樓上,采光稍稍好些,可以看清樓上有好幾個房間。
「劉醫生,劉醫生……」許嘉南叫了兩聲,牽著小北站在樓梯口不動。不一會看見一個人影從一個房間出來。
「嘉南,你哥不見了。我找了樓上的幾個房間都不見他,你來得正好,快叫人一起來找找吧。」
許嘉南一驚:「不是說打了鎮定劑,情緒穩定些了嗎?」
「注射鎮定劑的時候,他不准我們開燈,開窗,我們也就靠一點點打火機的燈給他弄的,估計沒有注射對血管。」
劉醫生十分焦急。
許嘉南拉著小北,把樓上走廊的燈打開,讓小北坐在樓梯口一處雙人沙發處不動,自己下樓來喊張伯他們。
劉醫生叮囑許嘉南和小北不能再開別的燈,免得引起許嘉慶情緒暴躁,自己轉身去別的房間找。
小北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兒,打量著這處像幽宅的房子,和自己那凌亂的家相比,這裡透著一股讓人絕望的氣息。長年不見陽光,也不開窗,屋子裡散發著一股霉味。小北可以理解許嘉南的壓力了。
不一會兒,見許嘉南又上樓來了,小北連忙起來:「找到他們了嗎?」
「沒有,你跟我一塊下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許嘉南不等小北反應拉著小北下樓。
倆個人到了別墅門口,許嘉南才鬆了小北的手,去找張伯他們叫人。郭梓琳便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小北才想起來,下午是和郭梓琳一起打網球的時間,那天吃飯後,她先行離開,看起來就很不高興了,這會兒又爽她的約,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梓琳姐,不好意思,學長家裡有點事,我急急忙忙跟著他一塊來了,現在在一個農場裡,估計回不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小北生怕郭梓琳有什麼想法。
「小北,你和許嘉南一起?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反正和青城還有些遠。他哥出了點事。」
小北盡可能說得清楚。
「那你注意安全,打球的事,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