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歡實在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才甩開燕湘這個纏人的。
「宮主,燕姑娘她到底中了什麼邪?」
仲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這個燕姑娘,武功可是不一般。我們的人,竟然沒能攔住她。」
穆歡亦是覺得有理。
仲道:「趁現在。」
穆歡明白他的意思。
按照寧家的速度和之前皇上失德的傳言,此時起事,仲定能得盡民心。
「那……忠王呢?」
仲放下手裡的書卷,眼見天空烏雲密佈,一場大雨就要落下來。他用右手撫上自己琵琶骨的位置,那裡已經有痛癢之感在作祟。
「既然是謊言,就越快揭穿越好。」
穆歡剛走,天空便雷電交加,頃刻之後,有豆大的雨滴砸落。外面的芭蕉樹,都彎下腰來。
濃重的水汽裹挾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仲強撐著走到窗前,關上窗子。
這還真是個雨水充沛的夏季。
穆歡回來的時候,渾身濕透。
他的顧不上髮梢還滴著水,直接飛進梅子青時的後院,快步走至仲門前停下。
雨剛剛停,天像是馬上要放晴的樣子。
不知道,他怎麼樣?
「外面可是穆管家?」仲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
「正是屬下。」
「進來吧。」
穆歡走過之處,便留下或多或少的水漬。仲端坐在床邊,看樣子定是難受了許久,所以顯得有些虛弱。
「宮主可覺得好些了?要不要屬下再去找上官公子討些藥來?」
仲斂下冷冽的眸:「比起失去她,這點痛不值一提。」
忠王暴斃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大街小巷。
這一天,朝堂之上十分熱鬧,像是往油鍋裡潑了一碗水。
皇上面上儘是悲愴之色。
吃了寧家藥鋪裡的藥,李相已是好了大半,不顧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瘦得皮包骨頭,顫巍巍跪在百官之首:「回陛下,臣聽聞,國師曾說忠王正在慢慢好轉。」
皇上面上悲愴之色又增加了幾分:「疫情在慢慢好轉,朕卻痛失愛弟。忠王,乃是天下人的福星,以己之命,換百姓安康。傳朕旨意,加封忠王為九千歲,請高僧誦經七七四十九日。」
九千歲,是僅次於皇帝的尊榮。
百官齊齊跪拜:「皇上聖明。」
李相還欲再說什麼,卻聽皇上道:「朕要焚香誦經,為愛弟超度,七日不朝。」
言畢,便匆匆退了朝。
經了這場雨,黃府的花木生長得更為旺盛,葉子綠得幾乎要往下滴出水來。
金慈拿著個刨子,枴杖扔在一邊,趴在海棠樹下嗅來嗅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黃河那個混蛋藏起來的好酒。
而黃河就端著一杯香茗站在不遠處的樓閣之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任由他這親娘胡作非為。
「七日?」黃楓道,「爹,難道,這七日,京城要有大事發生?」
黃河點著頭:「我之前交待你的事,都給老子記好了。要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黃楓忖著,以他如今的輕功,他爹根本沒可能追上他。念及此處,便自顧自端起桌上的茶,沒有說什麼違逆的話。
也沒有說答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