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聖噗地失了力道,身體壓在季霜羽身上。
季霜羽驀地睜開了眼睛,對方就穿了個病人衣服,薄的一塌糊塗褲子,某的部位跟小棍子似的戳在她的腿間。
她轟地鬧了個大紅臉,一下子推開顧傳聖,羞惱尷尬地看著進來的醫生,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恨不得能直接鑽個地洞跳進去。
顧傳聖趴在床上好一會兒才自己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拿被子蓋住自己,又曲起腿,遮住那不容忽視的地方,無奈地對進來的馬醫生笑了笑。
馬醫生眉眼帶笑地看看顧傳聖,又看看臉紅得都快滴血的季霜羽,呵呵道:「年輕人嘛,未婚夫剛清醒,激動一點,我能理解,能理解。」
不說還好,顧傳聖倒是臉皮厚的全然接受了,季霜羽卻是低垂著頭,連話都不敢答了。
「馬醫生,你是來檢查我的身體嗎?」顧傳聖見狀,忙幫季霜羽找台階,「霜羽,能幫我去買點水麼,我有點渴了。」
「好!」季霜羽應了一聲,可轉念一想,又頂著一張紅臉問馬醫生,「他的情況是不是已經算好了?」
馬醫生自從在顧先生那裡得知這個叫季霜羽的一些事情之後,就對這位未來的顧家兒媳婦很有興趣。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也來過病房,想再見見這位侄媳婦,誰知道撲了個空,今天倒是撞個正著,還看到小兩口親熱,可把他這個老人家看的不好意思了。
這會兒他不住打量著季霜羽,笑呵呵地說道:「你放心,有我在,現在都醒了,肯定會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未婚夫。」
季霜羽想到自己之前為了表示身份是家屬,給自己安了個未婚妻的身份,偷偷瞥了一眼顧傳聖,果然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瞪了一眼,輕聲說了一句:「我去買水。」轉身就跑出病房了。
馬醫生偏著身體看著病房門晃悠關上,笑逐顏開道:「難怪你爸媽都特別期待和兒媳婦見面,這個小姑娘眼神凶歸凶,可的確很關心在乎你啊,你這小子有福氣。」
「那當然,霜羽就是表面像女漢子,心底軟得一塌糊塗。」顧傳聖驕傲得就跟馬醫生是在誇他似的。
馬醫生笑著,掀開被子查了一下他的左腿,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是有點疼,感覺有點癢。」顧傳聖回答。
馬醫生點頭道:「你傷的不嚴重,繼續養著就好,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多吃點含鈣的食物,不准偏食了。最近幾天還是在醫院裡住著,有事讓護士來找我,還有你這左手,把石膏拆了,免得到時候血液不暢通。」
「現在就拆石膏是不是快了點?」顧傳聖一向是做戲做全套。
馬醫生拉下臉,不贊同地說道:「黎斐把你左手也弄上石膏我就已經很不同意了,要麼拆了,要麼我就直接給那姑娘說。」
「拆拆拆,回頭就拆!」顧傳聖忙不迭地答應。
馬醫生敲顧傳聖的頭,又笑起來:「既然想要做全套,等會兒我就安排護士帶你去做顱ct檢查。」
「馬叔,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顧傳聖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滾蛋,臭小子,跟我還玩這招,行了,結婚別忘了請你叔叔就行。」馬醫生不吃顧傳聖那套,笑嘻嘻地轉身出了病房去下醫囑了。
「馬叔慢走。」顧傳聖收起了那裝腔作勢的笑容,誠心地一笑。
「馬爺爺好。」門外傳來顧承甜糯糯的聲音。
接著,顧承就蹬蹬跑進了病房。
看到季霜羽不在病房,顧承呆了一下,問道:「舅舅,你怎麼醒了?姐姐呢。」
「該說舅舅你終於醒了,記住自己的台詞啊。」顧傳聖糾正小外甥。
「哦。」顧承點了下頭,明白過來,撲到床邊,問道,「舅舅,那你和姐姐是不是已經表白了呀,馬爺爺笑得可開心了,還說我馬上就要有舅媽了。」
顧傳聖輕咳一聲,表示:「那是肯定的,回頭你就可以直接叫舅媽了。」
「真的?」顧承眼睛一亮,上半身撐在床邊,屁股扭了扭,期待道,「那舅舅和舅媽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給承承生小弟弟小妹妹,什麼時候……」
「停!」顧傳聖聽得頭都大了,問道,「這都誰讓你問的?」
顧承啊了一下,眼睛咕嚕轉悠:「木有啊,就是承承想問的。」
顧傳聖壓根不信,甚至都猜到了這種事只有自己貪玩的老媽好奇,故意逗小外甥道:「不說是不是,那你回頭問你舅媽去。」
說曹操曹操到,病房門吱呀被推開,季霜羽拿著幾瓶水進來,看到顧承,一笑:「承承也回來啦,看到舅舅醒了?」
「嗯!」顧承讓開些許,站在另一邊,笑得大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大呼道,「舅媽好。」
季霜羽腳下一踉蹌,差點沒摔過去。
顧傳聖假裝教訓小外甥:「臭小子不能亂喊啊。」
季霜羽哼道:「少拿承承當擋箭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顧傳聖一笑:「我倒是想讓你現在就嫁給我,讓承承名正言順地叫你舅媽,你願意麼?」
顧承捧著臉,驚喜地瞪圓了眼睛。
舅舅這是在……求婚?!
不僅顧承這麼想,就連季霜羽也這麼想,她叉腰調笑道:「你這是在向我求婚麼?也太沒有誠意了。」
聞言,顧傳聖就要從床上起來,邊掀被子邊說道:「承承去花園裡採點鮮花,再找護士姐姐要個什麼易拉罐環,舅舅我這就跟你未來舅媽求婚!」
季霜羽忙攔住他,怒道:「腿腳不方便就不要想起一出是一出,求婚不能等好了再來嗎,躺好了。」
「你的意思是答應嫁給我了?」顧傳聖趁熱打鐵。
「是啦!躺好了,別亂動你的那條腿,影響成了蹶子,我可不要。」季霜羽嘴上凶巴巴的,眼睛裡卻是不加掩飾的笑意和關切。
顧傳聖頭一抬,快速地在季霜羽的唇上親了一下,低沉道:「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哎呀,少兒不宜啊!」顧承假裝用手摀住眼睛,又從指縫裡偷看。
季霜羽怔了一下,臉色微熱,卻沒有為這一個親吻而生氣,反而,很開心。
原來,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是一件幸福而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