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床病人,顧傳聖。」護士推了個輪椅走進病房,手裡拿了幾張檢查通知單,說道,「你有一個顱內ct檢查,現在能走嗎?」
一說到檢查,季霜羽立即收起了笑臉,認真問道:「護士這個是可以查清楚他腦子裡還有沒有問題的是麼?」
「是的。」護士態度非常好,「你是家屬麼?可以跟著病人一起過去。」
季霜羽當然想第一時間就能知道顧傳聖的情況好不好,點頭道:「那好,承承你……」
「我也去我也去!」顧承舉手,他還沒有看過那些東西呢。
「承承在病房等著,我們的東西都還在這兒,別亂跑。」顧傳聖吩咐。
顧承撅嘴,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兩個人攙扶著顧傳聖坐到輪椅上,護士推著輪椅出了病房,朝電梯走去。
「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之前醫生說像像顧傳聖這種腦子裡有血塊的,有他這麼快清醒的麼?」路上,季霜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
顧傳聖坐在輪椅上,腦袋上還纏著虛假的紗布繃帶,身體不由僵了一下,說道:「我醒的早還不好啊。」
「我不是說醒的早不好,我是怕有什麼後遺症。」季霜羽伸手就想敲顧傳聖的頭,可一看到一圈白色,就忍住了。
護士早就得了馬醫生的吩咐,特別有耐性地為季霜羽解惑同時也為顧傳聖解圍:「醫學上也並不是沒有他這種情況發生,有的病人在渡過了危險期後就順利醒過來,至於顱內裡的血塊已經逐漸消失還是其他,要檢查之後才能確定。」
季霜羽根本不懂這些醫學知識,一知半解也多半是從電視裡看來的,聽見護士的講解,她也並不是很清楚,不過,總的意思就是,顧傳聖是不是徹底好了就看檢查如何了吧。
三個人從住院部出來,小護士偷偷打量了幾眼季霜羽,有些八卦地問道:「我們聽承承小朋友說,你們是夫妻?」
「夫……咳咳……」季霜羽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
「未婚夫妻!」顧傳聖轉頭糾正,羞澀地笑了笑,道,「我們還沒有結婚。」
季霜羽看得眼抽,腹誹道,怎麼清不清醒都這毛病和德行,明明眼睛裡興奮得跟什麼似的,還裝嬌羞!
還有那小屁孩兒,怎麼直接說他們是夫妻了!
小護士忙恭維道:「你們郎才女貌,將來肯定會很恩愛。」
「承你貴言承你貴言,將來我們結婚,有機會一定會請你來參加。」顧傳聖笑容燦爛,口舌伶俐。
季霜羽……嗯,她就只負責微笑了。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損顧傳聖一頓。
「噯,霜羽!」
三個人正走著,正面走過來一個女人,還朝他們揮了揮手。
顧傳聖不由皺了皺眉。
「心潔?」季霜羽揮了揮手,心裡卻有點疑惑她怎麼會來這裡。
余心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顧傳聖,也注意到了他手臂和小腿上的石膏,心中一驚,嚴柏不是說傷的並不重麼。
「顧先生,你好,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余心潔走過來,友好地打招呼。
顧傳聖直覺余心潔此時過來沒安什麼好心,加上自己沒有繼續裝傻,態度有些冷淡地說道:「正要去檢查,不能耽擱時間了。」
護士聞言,立即說道:「病人還要做檢查,如果要探病,請晚一點時間或者稍等一會兒。」
季霜羽也不願意耽擱顧傳聖檢查身體的重要時間,於是說道:「顧傳聖,你先去做檢查,我和心潔聊聊。不好意思護士,麻煩你了。」
「沒關係,應該的。」護士禮貌回道。
顧傳聖點了下頭,轉頭對季霜羽說道:「那你和余小姐先回病房等我吧,檢查完護士小姐會送我回來的。」
季霜羽頷首,看著護士緩緩推著顧傳聖過去,才笑挽著余心潔的手臂,往住院部走,問道:「心潔,你怎麼來這兒了?」
余心潔其實很想將自己和嚴柏的關係說給季霜羽聽,但她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笑了笑,回道:「我陪一個朋友來做檢查,他剛回去了,我也正要走,就遠遠看到好像是你和顧先生,就過來了。」
季霜羽不疑,說道:「這就是緣分啊,早上我還在找你,現在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余心潔看著春光滿面的季霜羽,心思一動,問道:「霜羽,你看上去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季霜羽摸摸臉:「是不是憔悴了?我這幾天來回奔波,肯定老了。」
余心潔噗哧笑道:「不是老了,是漂亮了。你……談戀愛了?」最後一句,看似疑問實則是肯定。
季霜羽臉上一熱,沒有什麼猶豫地嗯了一聲,挽著余心潔,輕聲說道:「我和顧傳聖都互表心跡,就在剛才,我們還接吻了。」
看到季霜羽說到接吻都一臉有點羞赧的模樣,余心潔心想,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早就和嚴柏上了無數次的床,連孩子都有了,會做何感想。
「霜羽,你很愛他麼?」余心潔問。
季霜羽愣了一秒,微笑道:「我想是的,我愛他,我愛顧傳聖。」
「就算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愛他麼?」余心潔又問。
這回,季霜羽沒有立即回答,甚至有些不解看著余心潔:「心潔,你為什麼這麼問?」
余心潔頓了一下,隨口找了個理由:「就像網絡上幫閨蜜分析唄。」
季霜羽調笑道:「顧傳聖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難道,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養小三了?哈哈,除了我,誰會要一個傻子呀。」
「可他現在不是傻子了,不是麼?」余心潔步步緊逼。
「你是說以後?」季霜羽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顧傳聖不是那種會朝三暮四的男人,這方面,我相信他!」
余心潔沉默了下來,季霜羽如此堅定的信任令她後面的好多問題都問不出口。
「心潔,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季霜羽站在走廊上,輕輕蹙眉,「為什麼,我覺得你有些針對顧傳聖?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應該知道卻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