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自己慢慢解決啊,我去做早餐。」季霜羽說完,頂著一頭亂哄哄的頭髮和紅彤彤的臉,轉頭就跑了。
衛生間裡的顧傳聖捂著嘴笑彎了腰,有時候看著季霜羽吃癟的樣子真的很有趣啊。
顧傳聖知道季霜羽其實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雖然自己的確是沾著傻子這個頭銜的光,但是能把她逼到說出「擼」這種話,也確實不易啊。
「這就當你答應和嚴柏交往的懲罰好了。」顧傳聖對著鏡子邪魅一笑。
季霜羽對此卻毫無所覺,在廚房裡準備著咖啡三明治,等著顧傳聖出來。
端著東西到餐廳的時候,季霜羽無意間看到桌上的紅酒瓶。
她晃了晃,裡面只剩下半瓶左右了。
「我記得這個是在酒櫃裡的啊,怎麼放這兒了?」季霜羽自言自語地將酒瓶放到邊上。
正想再去衛生間看看顧傳聖出來沒,就看到穿戴整齊的顧傳聖走了過來。
「吃早點吧,我先去洗漱。」
顧傳聖也沒客氣,兩人同居這幾天,霜羽可是很難得做一頓飯,雖然他是非常不介意給她下廚,但偶爾也想嘗嘗她的手藝。
季霜羽做飯歷來都是越簡單越好,就連咖啡也都是買的速溶,可因為是她親手沖泡的,顧傳聖也覺得這是絕佳美味的東西。
嘗了口咖啡,他突然端著另外一杯咖啡又進了廚房,拿了個稍微大一點的杯子,加了幾勺承承吃的奶粉,又將那杯咖啡倒進大杯子裡,重新加了開水調和之後再端到桌上。
季霜羽若非必要不會化妝,擦了點護膚霜也很快從衛生間出來。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季霜羽坐在餐桌邊,看到自己位置上的咖啡換了個杯子,不由問道,「我怎麼這麼大杯?你在裡面給我加了什麼?」
「牛奶。」顧傳聖說道,「醉酒後會頭疼的,不能喝咖啡,要喝牛奶。可是你好像不太喜歡純牛奶,所以就加到咖啡裡了。」
季霜羽的確不太喜歡純牛奶的味道,一般自己要麼喝咖啡要麼喝一些含有其他味道的牛奶飲料。
上次承承給她準備的牛奶裡面就有核桃味,當時她還以為這個孩子格外細心,沒想到原來細心的是顧傳聖。
這麼多年來,這好像還是第一個人這麼瞭解自己的喜好。
季霜羽心裡一暖,似乎瞬間就頭也不那麼疼了,顧傳聖也頓時順眼起來。
呀啊不不,這個人可是個被撞傻的人。
季霜羽輕咳一聲,吃著早餐說道:「還是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吧。」
顧傳聖顧左右而言其他:「霜羽你今天不上課麼?」
這個並不高明的話題轉移沒有讓季霜羽上當,她淡淡說道:「每次舞會之後的第二天上午都是沒課的,好了,可以說了麼。」
顧傳聖唔了聲,欲言又止道:「昨天漂亮女生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讓我去接你。」
季霜羽也沒問余心潔是怎麼知道顧傳聖的電話的,點了點頭,說道:「繼續。」
「嗯,你喝醉酒之後對誰都要親親,一見到我就抱著我親。」顧傳聖對於昨晚的事情終於說了句實話。
可這句實話的影響力卻是相當的大。
季霜羽瞠目結舌:「你你你說我對誰都,都親,親??那個親親的親?」
顧傳聖奇怪地看了一眼季霜羽,彷彿在問,親親除了那個親親還有哪個親親?
季霜羽被自己酒後的發瘋表現給震住了,她撲在桌子上,捶打著桌面,懊惱道:「我為嘛會喝醉酒亂親人啊!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這難道就是當年大一參加完舞會的第二天被全體宿舍人鄙視的原因麼?心潔幹嘛都沒有告訴過她!!!
顧傳聖嚴肅地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可是霜羽親我,我很開心哦,所以就不想和你冷戰了。」
季霜羽欲哭無淚,抬頭看著顧傳聖,皺著臉問道:「我除了親了你,還親了誰?」
顧傳聖想了又想,搖搖頭道:「霜羽還親了誰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漂亮女生知道。」其實想也知道,在他沒看到的地方,霜羽肯定被其他人佔了便宜。
這件事雖然讓他惱怒,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顧傳聖不準備追究那些起哄的人,但那個讓霜羽故意喝酒的人,他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季霜羽怒道:「都是那個酒的名字,什麼長島冰茶,取個茶的名字,居然是酒!」
顧傳聖微微蹙眉,那位「學長」可真是好樣的,竟然敢給他老婆喝這麼烈的酒,這個仇他記住了。
「然後呢,你把我弄回家之後,為什麼你裸了我也裸了?」季霜羽餘光看到桌上的紅酒瓶,一指酒瓶,道,「該不會你趁機又讓我喝酒了吧?」
顧傳聖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是你自己喝的。」
季霜羽不相信地看著他:「我自己喝的?我從來不會主動喝酒的。」
顧傳聖皺眉:「可就是你自己喝的嘛,還一邊放音樂一邊跳脫衣舞,唔,然後還要我抱著你睡覺。」
「……」
季霜羽有種要麼他死要麼我死的衝動。
「我喝酒之後的酒品就這麼差,天啊!」季霜羽忍不住咆哮,「我還是撞死算了。」
顧傳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昨晚季霜羽的樣子的確是折騰了他很久又不得不忍住衝動,但現在想想,那樣的霜羽的確是很難見到的。
越想越無法忍住笑意,顧傳聖呵呵地笑出聲。
「你還笑,你居然還笑!」季霜羽惱羞成怒,一下撲到顧傳聖身上要去捂他的嘴,「不許笑了!我都快沒臉見人了,你這個傻子還敢笑我!」
投懷送抱這種事,顧傳聖當然不會拒絕,將季霜羽抱個滿懷,嘴雖然被對方摀住了,但眼睛裡卻是溫柔而愛戀的笑意。
季霜羽跨坐在顧傳聖的腿上,摀住他的嘴,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近距離的接觸中,她看到他墨黑含笑的瞳孔裡映出自己的身影,像黑曜石般耀眼,映出她羞惱的臉。
季霜羽燙手般地縮回自己的手,竟然不敢再與顧傳聖對視,慌亂地從他身上下來。
心,跳的有些亂。
「我,我去找心潔了,你,你自己在家。」季霜羽幾乎是逃跑般地竄進了自己的臥室又快速離開家門。
顧傳聖坐在餐桌邊,愣半晌,直到那扇防盜門關上,他才緩緩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