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要逃?
一口氣跑出小區的季霜羽開始反問自己。
撲到顧傳聖身上的時候,她明明是惱怒他笑話她,可為什麼和他一對視,就心慌意亂起來了?
「不就是長得帥麼!太沒出息了。」季霜羽自言自語鄙視自己。
既然已經出來了,季霜羽也的確打算去找余心潔問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自己這麼沒有酒品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亂親人這種事怎麼想都和她本人性格有太大的出入。
在沒上課之前,季霜羽也想知道自己昨晚究竟都亂親了誰,也不至於到時候太尷尬。
沒怎麼猶豫,季霜羽就給余心潔打了電話。
熟悉的音樂聲從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裡傳來,手機亮了起來。
鈴聲響了一會兒停下,幾秒之後再次歡快地唱著。
一隻白皙的手臂從被子下伸出來,艱難地摸到響個不停地手機,拽進了被子。
女人輕聲開口:「是霜羽的電話……」
被子掀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仰躺在床上,身上壓著一個半裸著的男人。
女人氣息不穩,臉色潮紅,赫然就是余心潔。
「接。」男人簡單說了一個字,翻身躺在了旁邊,半側著身體點燃一支香煙,看著余心潔。
英俊的面容帶著一點淡然,鬢角有些濕潤,卻是嚴柏無疑。
余心潔深呼吸了一下才接通了電話。
「霜羽?」余心潔聲音有點沙啞。
「心潔,你起來了麼,那個,我來找你了,想問問昨天晚上舞會的事情。」季霜羽邊走邊說,沒有留意到余心潔聲音的不同。
余心潔一驚,理了理衣服,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說道:「你現在要過來麼?」
季霜羽過著路口,說道:「對啊,我剛出門,估計二十分鐘左右到。」
余心潔慌忙摀住電話,小聲地跟身邊的男人交流:「霜羽說她要過來,二十分鐘到。」
嚴柏微愕,卻輕聲道:「讓她過來。」
余心潔掩下驚訝,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喂?心潔?」季霜羽半晌沒聽見余心潔的回答,開玩笑道,「你不會是在家裡藏了個男人,不方便我來吧。」
余心潔笑了一下,說道:「沒有的事,你過來吧。」
「那好,等會兒到了我給你打電話。要吃什麼,我等會兒一起帶過來?」季霜羽那句話原本就是開玩笑,見余心潔否認也沒有深究。
「都可以,你看著辦吧。」余心潔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那好吧,我隨便買點,等我哦,拜拜。」季霜羽說著掛了電話。
余心潔放下電話,心情有點低落。
呆了幾秒鐘,她掀開被子,整理衣衫準備下床。
「去做什麼?」男人側頭看余心潔。
余心潔唇角扯出一點笑容,欲言又止地說道:「霜羽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嚴柏半起身,伸出一隻手將站在床邊的余心潔又拉回床上,一翻身將其壓在身|下,親了親她的唇。
他說道:「她還有二十分鐘才到,我們速度快一點也能做完。」
余心潔害羞地用手摟住對方的脖子,輕輕吻上了男人的唇,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見如此識趣的余心潔,嚴柏溫柔地看著她,緩緩垂下頭,吻上了紅唇。
因電話而打擾的情|事再次因為這個吻而熱烈起來,兩個人在有限的時間裡忘我纏綿。
余心潔抱著嚴柏的頭,雙眼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這不是她第一次和嚴柏上床,就在她和季霜羽坦白了自己喜歡嚴柏的那天晚上,嚴柏就出現在她門外。
那天晚上嚴柏和她都喝了點酒,余心潔非常明白那麼點酒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們還是上了床。
她如同獻祭一般將自己交給了嚴柏。
嚴柏很溫柔很深情,像真正愛著她一樣照顧著她的感受。
余心潔幾乎錯覺地認為她和嚴柏是在真正的交往著,那些曾經和嚴柏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也同樣有這樣的錯覺,她無從考證。
而這是他們第二次上床。
余心潔知道,她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這一生由身到心都只有嚴柏這一個男人。
儘管,每次之後她會更加不安。
她比任何人都清醒,又無比沉淪其中。
這個男人會是她的,沒有人能夠搶走!
余心潔捧著嚴柏的頭,貪戀地吻上他的唇,急切地索求著。
嚴柏和她吻了片刻,減慢的速度,溫柔地問道:「怎麼好像有心事?嗯?和我在一起不開心?」
「我很開心。」余心潔喘息著,撫摸著對方俊逸的面孔,深情說道,「我喜歡你,嚴大哥,我很喜歡你。」
嚴柏淡淡笑了一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以後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就叫我嚴柏。」
「我喜歡你。」余心潔固執地再次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嚴柏又溫柔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
余心潔不甘心地問道:「你會喜歡我麼,會不會也……唔……」
未說完的話在嚴柏的突然親吻下變得不再重要,她貪戀嚴柏給予她的溫柔和深情。
室內只剩下彼此間交錯的喘息聲。
片刻後,嚴柏輕吻著余心潔的額頭,退開了身體,沙啞著聲音說道:「現在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了麼?」
余心潔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悲涼的發現她原來已經深陷其中,哪怕只是一個欺騙,她也甘之若飴。
她環抱住離開自己身體的男人,身體的熱度正在一點點的降低,她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明明剛剛還那麼親密的抱在一起,可轉眼間就已經冷卻,她想就這麼一直抱著這個男人,抱著這個有太多女人的男人。
嚴柏也回抱了一下,但很快就鬆開手,掀開被子起身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余心潔身體一僵,埋在枕頭裡的臉令人看不清表情,但很快,她也從床上起來,一言不發地穿衣。
床頭櫃上的手機再次響起音樂,余心潔瞥了一眼來電,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