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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車輪戰 文 / 秋葉的歌者

    那位堂主看了陳不憂一眼,拔劍出鞘,口中說道:「原來是陳不憂鏢頭。聽聞陳鏢頭是銀槍太歲駱掌門高足,素有『八尺銀煉』美名,功夫了得。還望手下留情啊。」

    那位堂主一開口但說出了陳不憂的綽號和師承,想來事前定是做了深入瞭解,有備而來。陳不憂聞言面色一沉,一言不發,提著長槍前走幾步,抱拳行了個禮,之後銀槍一擺了個架勢,但不進攻只等著那位堂主先出手。

    那位堂主也不客氣,說了一句:「得罪」,身形一動,便欲出招。孰料,此時又生變故,旁邊突的傳出一聲喊疲乏:「且慢動手。」

    聲音傳出,眾人目光立時聚集到了出聲之處——原來是一個手持齊眉棍的黑白道手下。這一聲喊來的甚是突兀,在場的人都不由一愣。隨後,黑白道那位堂主先反應了過來,厲聲斥道:「你怎麼回事?」

    那人忙轉向堂主抱拳施禮,恭敬的說道:「堂主,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讓屬下來應這一場?屬下早就聽聞山西駱家銀槍甚是厲害,一直有心想要討教,可惜向無機緣……」那人後面的言語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那位堂主想必是一個十分能體恤下屬的人,聽得此言便把怒氣收了起來,長劍一撤也停住沒有出手。那位堂主道:「你怎不,現在規矩已經定了下來,咱們總不能自食其言吧?」

    使齊眉棍那人忙道:「堂主,要不再和成威鏢局的人商量商量……」

    那位堂主略一沉吟,許久之後,忽的轉身陳不憂,夏元淳抱拳行禮,說道:「夏總鏢頭,陳鏢頭,你看我這屬下一心想領教一下駱家槍法的風采。陳鏢頭可否讓他見識見識。這樣吧,陳鏢頭若能勝了他,便當勝了這場比鬥,我等讓開路,恭送諸位。但萬一陳鏢頭敗了,他們的這場比鬥便當是耍鬧,鄙人照舊恭領陳鏢頭賜教如何?」

    夏元淳,陳不憂聽著心念一動,二人對望一眼,均想:這位堂主武藝了得,那使棍的本事倒不見得有多驚人,說不得勝他比車輪戰那個堂主還容易些。於是二人都回過頭去,向那位堂主點了點頭。

    那位堂主見二人答應,隨即說道:「多謝兩位成全,」又轉過頭沖那使齊眉棍的屬下斥了一句:「你還不快謝謝兩位鏢頭。」

    那使齊眉棍的當真聽話的抱拳向夏,陳二人道了聲「多謝」,但隨後長棍一拖,已衝了過來。

    對手是那位堂主,陳不憂心裡禁不住的會怵,但現在換成這個使棍的,可就一樣了。他毫不客氣的把槍一點迎了上去。霎時二人槍棍相交,打成了一團。黑白道那人使的是支七尺齊眉棍,但棍法頗為古怪。論起棍法,江湖之上棍法公認最好的是少林棍法,少林寺的羅漢棍陣更是名滿天下。而這人所使棍法,顯然與少林棍法毫不相干,卻不知是何來路。

    轉眼,陳不憂和那人過了十餘招,雙方時攻時守,鬥得難解難分。這時在一旁觀戰的成威鏢局一干人,漸漸看出了一些門道來。黑白道這人武功當真古怪,他使的棍法,除了絞,絆,纏,掃等棍法常見招術之外,還屢屢夾雜了一些點,刺,挑等的槍法招術。

    眾人恍然明白,為何黑白道這人非要和陳不憂較量一番。陳不憂合的駱家槍法,槍中夾棍,那人的棍法反其道而行之,卻是棍中夾槍。兩人用的都是整合槍棍招式為一體的新奇武功,只是側重不同,主次相反,這一鬥起來,可就真的有趣得緊了。

    一時間,在場之人都被這場獨特的比鬥吸引住了,沉浸其中,渾然已把勝負輸贏都拋在了一邊。而打鬥中的二人也未讓旁觀之人失望,互為攻守,進退有度,每招每式都是中正嚴謹,毫無偏差,竟鬥個旗鼓相當。

    又過了一陣,二人鬥了有七八十招,還是難分高下。但這時夏元淳和方承臉上卻漸漸現出了一絲憂慮。他們二人隱隱察覺到陳不憂已然拼盡了全力,而對手應付從容,顯然尚有餘力,時間一長陳不憂恐怕終會不敵。看來,把挽救成威鏢局這危局的責任交給陳不憂,實在有些勉為其難了。夏元淳想及此處,不禁歎了一口氣。

    方承這時卻在想,如果他出手,不知要打多少回合,才能制住這人。方承自負以他現下的武功勝那個使齊眉棍的並不難。可勝得了此人又能怎樣?那位堂主的武功眼見比此人要高出許多,要想勝過他,恐怕不易。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替鏢局扛過這一劫,只怕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方承正想得出神,眼前那場比鬥卻漸漸要分出結果了。果然陳不憂還是技遜一籌,那使齊眉棍的將他的武功脈路摸了個大概之後,逐漸的開始佔據上風。又過數招之後,陳不憂已是左支右拙,只有勉強支撐的份了。忽的,夏元淳脫口呼了一聲「不好」。此語立時把方承的心緒拉回了比鬥兩人身上,他眼睛剛一定住,便見使齊眉棍那人斜裡手腕一抖,齊眉棍猛的一震正打在了陳不憂右手的手腕上。陳不憂「哎喲」一聲手上銀槍立時撒手落地。

    那使齊眉棍的見對手兵器落地,當即收手,退身後撤兩步,抱拳道:「承讓。」

    陳不憂一招落敗,也當真輸得心服口服,也抱拳還了個禮,然後用腳挑起銀槍,一言不發,悻悻的拖著銀槍退到了成威鏢局眾人後頭去了。那位堂主這時又站上前來,持劍抱拳說道:「陳鏢頭且休息一下,若想和鄙人過招,待會動手不遲。不過,時候不早,現下不知哪位先來賜教?」

    此語一出,張岳便即上前一步,說道:「成威鏢局鏢頭張岳討教。」

    那位堂主盯住張岳看了看,悠然說道:「哦,原來是張鏢頭。如鄙人沒記錯,張鏢頭是杭州杜金刀門下高徒吧。」

    這人一開口又直接點出了張岳的師承,不過這一次眾人倒是不意外。那位堂主微微一頓,又道:「說來也巧,年前鄙人曾和尊師有過一面之緣。尊師的技藝,鄙人是由衷警服,有心領教只可惜,機緣不巧,未能如願。沒想到時隔不久,居然能和他的得意弟子一較高下,這也算稍償心願了。張鏢頭請了。」

    這人的話語還是一樣的客氣,但言談中不露痕跡的把自己和張岳的師父扯到了一塊。這隱隱之中,他似乎平空的高出了張岳半輩。這讓張岳心裡很是不悅,甚至有些惱怒,便也就沒再怎麼客套,冷冷一句「得罪」,隨即拖刀猱身而上。那位堂主依舊從容,長劍一點,橫裡一削,輕鬆的避開了張岳攻來的一刀。二人這算是過了一招,隨後你來我往,不急不緩的打了起來。

    張岳使的刀法叫做「形意刀法」,是金刀杜遠的家傳刀法。這套刀法源自**刀法,便經杜家數代人的演化,已大不相同。這套刀法的特點是氣蘊渾厚,並不以快見長。所以,這不緊不慢的對招方式,便是極合張岳的心意。那位堂主的武功路數則有些奇異,看其神態似有幾分武當和華山劍法的影子,但細一看竟似乎與秋水山莊,上官世家的武功頗為相近。

    轉眼十數招已過,二人互有攻守,一時還看不出高低。張岳刀法嚴謹中正,刀法之外還兼夾了一些拳腳功夫,頗得杜金刀的真傳。那位堂主雖非江湖中道,武功卻是光明正大,所使劍法清虛靈動,一看便知盡得了道家劍法精髓。

    二人頃刻間又過了十數招,到此時技藝的優劣漸漸顯現了出來。張岳的的一招一式還是那般中規中矩,但已開始有些力不從心。那位堂主卻如閒庭信步,恍若耍鬧一般。但他也不急於取勝,一直以避守為主。可他不時還手的一招,也足夠張岳應付的了。

    突的,那位堂主劍光一點,劍法聚變,張岳剛一反應過來,他的攻勢已連綿而至。張岳此時氣勢已頹,精神遠不如初時,勉強應了應招,便自潰散了下來,被那位堂主一劍指在了咽喉處。

    如此結局早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料到來的這麼突然。那位堂主把劍一撤,張岳退後一步抱拳行禮道:「多承留情。」隨後,他平靜的退到了成威鏢局諸人當中。

    張岳一敗,夏元淳心頭便自一緊。他看出那位堂主的武功絕不在他之下,就算換在平常他也沒必勝的把握,更不要現在了。但事已至此,似乎已別無他法了,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拚死一搏了。

    夏元淳面色一沉,提著長劍便要上前。忽的身邊傳來一個甚是低沉的聲音:「等一下,總鏢頭。」

    夏元淳側頭一看,是剛剛落敗的張岳。張岳這時轉過頭去,看著方承,他略猶豫終於緩緩說道:「方承,你上去應一回合,怎樣?」

    方承此時正思量著如果自己出手,能有幾分勝算,張岳這一點名,他十分自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也不再多做他想,向前兩步,抱拳說道:「小可方承,成威鏢局鏢師,斗膽討教。」

    那位堂主一愣,他顯然不知道成威鏢局還有這麼一號人物,方承這個名字更是聞所未聞。他這時心裡頗有些納悶,心道:成威鏢局怎麼讓這麼個無名小卒出來應戰了。真是的與他交手,我不是自折身份?他回頭一想,既然剛才話已經放出去了,不管怎樣都得應下來了,只好陪這個小年輕玩一玩了。他心裡這麼想著,口中卻依舊十分客氣,說道:「原來是方鏢師,請恕鄙人孤陋寡聞,敢問方鏢師師承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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