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表情一僵,「怎麼會死呢!你只是膝蓋不大好吧……」
容臣輕笑,補充道:「脛骨結節軟組織挫傷。」
江小暖沒聽懂。
容臣道:「你可以理解為,我膝蓋裡缺了一樣東西。這只是後遺症之一,我真正的病,並非在這裡。」
「之一?」江小暖唏噓。
容臣道:「因為不能長時間行走,為了防止雙腿肌肉萎縮,我必須每隔一段時間鍛煉雙腿。因為胃部對很多食物不消化,我每天睡前需要吃大量營養藥劑。」
「你繼續這樣吃藥,不是更傷胃嗎?」
「如你所說,所以,這是一個死循環。」
不吃藥,身體就會出事,吃藥,繼續傷害身體。
如果寧可傷害身體也要繼續吃藥,那麼就是說明,停藥會給身體帶來更大的損傷。
江小暖望著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心裡不由揪了揪。
人總是對美好事物的破滅帶有本能的心疼。一想到眼前這樣一個溫柔帥氣的男人,居然有這樣那樣的病痛,江小暖就覺著有些不可抑制的難過。
容臣饒有趣味地看著江小暖得表情,道:「江小姐,你這是在替我難過麼?」
江小暖忙搖頭,「沒有!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資格權利替你難過。吃飯吧!」
江小暖說完,避開容臣的目光,低頭吃飯。
從西餐廳出來的時候,江小暖對身前的人道:「容臣,對不起,是我太自大妄為了。」
她是在為早上電梯裡,對容臣口出狂言而道歉。
她連容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說人家呢?
容臣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在江小暖和容臣回到公寓的時候,j市另一邊,石塬匆匆推開了沈凌夜辦公室的門。
「沈總,查到容臣今晚的行程了!」石塬匆匆將一組照片推到沈凌夜面前。
沈凌夜接過一看,正是江小暖和容臣在西餐廳門口,要離開的場景。
照片正巧捕捉到江小暖當時和容臣道歉時的模樣,沈凌夜盯著江小暖那副乖巧討好的模樣,又看到容臣似笑非笑的樣子,臉色瞬間沉下來!
死丫頭!
「查到她現在在哪裡了麼?」
石塬道:「具體位置還沒摸到,不過肯定是h區附近。沈總,再給我一些時間,很快就能查到了!」
沈凌夜頓了頓,轉頭無意瞥見落地窗上點點雨珠,他突然將手裡的照片摔在辦公桌上,道:「去叫人買些煙花來。」
石塬表情僵了僵,想到那晚為了給沈凌夜和江小暖製造浪漫,大打雷下雨天在外頭監督放煙花,心中有些發怵。
「那個——沈總,要——多少?」
沈凌夜從老闆椅上站起,沉聲道:「有多少,要多少!」
這一晚,接近凌晨,j市h區的夜空,因為某人的大手一揮,又被點亮了。
倒不是上一回那樣讓人家驚艷的大煙花,可是卻辟辟啪啪響了將近兩個小時。
江小暖本是在自己臥室專心致志研究織圍巾,被外頭的動靜吵得是在受不了,便出了臥室,在客廳連著的大陽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