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轉頭,見到容臣已經走出車廂,蹙眉,但也沒多說什麼。
江小暖扶著他坐上輪椅,林然正要推,卻被容臣一個眼神阻止了。
「江小姐,我去停車,麻煩您推著少爺先進去吧!」
林然說完,便回到車裡,開著車子往停車場走了。
他總覺得自家少爺和這位江小姐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卻又想不通到底怎麼回事。
正琢磨著,自己手裡的電話響了。
打來的正是今兒被差遣去給江小暖做司機的那個保鏢。
「都安排好了。」
林然恩了一聲,「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但也別驚動對方。」
「明白。」
林然掛了電話,靠在方向盤上歎氣,「我說我的少爺啊,你玩兒這麼多花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江小暖熟練地給自己點了餐,將菜單遞給了對面的容臣。
容臣卻道不用,對那個男侍直接道:「老樣子。」
江小暖望了眼空無一人的餐廳,感慨,「你們有錢人,動不動就包下一家餐廳,這要很多錢吧?」
容臣道:「江小姐的意思是,沈凌夜也給你包過場?」
江小暖聳肩,「有過一次,不過那是他設了局想要整我的。」
容臣整理餐巾的手微微一頓。(某魚:你以為容臣不是麼?!)
江小暖說完,這才發現容臣這話有些問題。
什麼叫「也給你包過場」?!
意思是今天他容臣是為了自己才包場的?!
江小暖嚥了口口水,試探道:「那什麼,你平時出來吃飯,也是這樣大手筆吧?」
容臣笑而不語,問:「畫怎麼樣了?」
「最遲後天,可以結束!」江小暖以為容臣是在催她要走,又補充道:「你放心吧,畫完我就走,絕對不會再打擾你。」
「江小姐,即便你走了,也依然是我容臣的朋友。我的話什麼意思,你明白麼?」
江小暖張嘴,愣神,雖沒說話,額頭上清晰刻著三個字——不明白。
容臣道:「這些日子和你相處,我看到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江小姐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所以,我希望江小姐不必對我這麼拘謹客氣,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我幫忙。」
江小暖哦了一聲,沒多說話。
人家對你好言好語,那是客氣,可是有時候,這種客氣只是一種禮貌,你不能當真。
更何況,平白無故老讓人家幫,這不是江小暖的作風。
男侍把菜端上來,放在江小暖面前的主食是一份意面,而在容臣面前的,則是一份金槍魚沙拉。
「你就吃這個嗎?哦,對,林然說過,你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容臣往嘴裡塞了一片捲心菜,道:「我小時候曾經大量服用藥物,其中很多對胃粘膜傷害巨大,時間久了,胃的功能就比平常人差了很多。」
容臣說的漫不經心,無關痛癢,彷彿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般。
江小暖下意識問:「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吃這麼多藥?」
容臣抬眸看她,安靜道:「因為如果不吃的話,我就會死。」